第5章

    最後穆聞澤不耐煩的讓他閉嘴他才停下噪音攻擊。事故發生在昨晚，林月清今天恰好回來。林月茹現在正當高一，寄宿學校很久才放一次假，昨晚出去也是因為聽說哥哥第二天回來，為了給林月清做幾道他愛吃的菜才出去購買食材的。結果這一出去差點丟了命。“先謝謝聞澤哥救下小茹，但聞澤哥真是太冒險了！要是兩個人都出了什麽事我該怎麽辦？”林月清的情緒低落下來。課題研究成功，他本來準備開開心心的準備回去向妹妹和聞澤哥分享這個消息，結果剛出了實驗室就聽到了妹妹出車禍的消息。那個過來通知他消息的人自稱是顧氏集團的總經理秘書，解釋說當時是因為刹車失靈才導致的車禍。他沒工夫追究事因，慌慌張張地趕回來，直到看到妹妹還在才安下心，又知道了是聞澤哥當時逼停車子才讓妹妹留下一命，他又立刻趕回了家。林月清滿腦子都是聞澤哥撞上去會不會傷到自己，玻璃碎片有沒有紮進肉裏，傷口有沒有處理等等，直到現在見到人了才徹底安心。他努力想把自己從這種低落情緒裏扯出來，想像往常一樣笑的陽光點兒，卻怎麽也笑不出來。林月清突然伸手摟住穆聞澤的腰，隔著薄薄一層衣服將臉貼在對方腹肌上。毛茸茸的腦袋在那裏蹭來蹭去。穆聞澤看著那個大腦殼覺得礙事，手放上去剛想把人扒開，又發現那頭軟毛的手感意外不錯，於是就任他抱著，手掌在上麵擼來擼去。直到擼的沒興趣了才把人推開。還好，應該是準備回來時洗的澡，沒油。被推開的林月清眼眶發紅，臉也有點發紅，他本以為聞澤哥會直接扯開他，抱著能抱一會兒是一會兒的想法才大著膽子往聞澤哥懷裏撲。結果聞澤哥不僅沒這樣做，還揉他腦袋安慰他。他抽了抽鼻子，甕聲甕氣地說：“我先去買食材準備晚飯，順便給小茹送過去。聞澤哥，今天晚上吃鯽魚豆腐湯、肉絲芹菜，再加一道油燜大蝦怎麽樣？”穆聞澤擼了那頭毛最後一把，懶洋洋地應聲：“都可以。”宋秘書敲了敲門，等到裏麵傳來淡淡的聲線才推門進去。“顧總，都處理好了，包括林家兄妹的賠償，已經與林小姐的哥哥簽好了合同，穆先生那邊也解決了。”顧墨白“嗯”了聲，繼續處理手中的文件，等到宋秘書看沒什麽吩咐後準備告退時他才出聲：“穆聞澤是怎麽賠償的？”宋秘書暗暗嘀咕顧總平常也不過問這個，嘴上卻盡職盡責地匯報：“根據穆先生的意願，賠償了與穆先生同型號的機車，用了最頂級的配置，外加賠償費，具體金額在合同上。”“所有賠償顧小姐那邊都給出來了，已經協調好了。”顧小姐，張葉的母親，也是顧總的……私生女姐姐。宋秘書一想到這兒就頭疼，也不知道顧總是怎麽想的，現在還和那一家子人住在同一個屋簷下，那一家子人抱著的心思誰不知道，就表麵上還是和諧友愛一家人。顧小姐一直想要跟顧總奪權，他們本來在集團就站不好，這次張葉出事，要是傳出去就徹底與公司無緣了，錢財賠償都是他們出的，顧總又順手削了一筆，表麵上還是顧總當的好人。顧墨白又“嗯”了聲，直接讓宋秘書下去了。宋秘書出門後，顧墨白放下手中的筆，往後仰靠在身後的老板椅上，眼神落在落地窗外的遠處放鬆著眼睛。他手指碰了碰眼周，那裏現在還若有若無地有著酥麻感。神經係統幫感官營造出騙覺，鼻尖還能聞道那斷斷續續的絲線似的香氣。“嗡”桌上的手機震顫著，顧墨白收斂好情緒看過去。電話那邊是個清朗的男聲：“顧哥，今晚出來玩不？”顧墨白淡聲道：“柳元緒，你剛被你爹抽了一頓又皮癢了？”柳元緒嘿嘿一笑：“上次的事都過去了，我這次安分點，咱隻喝酒，你這個老古板成天在辦公室憋著也不難受。”顧墨白沒接話，他也不泄氣，又接著說：“你都三十好幾的人了不會還是個老處男了吧，來藍悅我給你叫幾個美女陪陪。”“好。”“咱也不動手動腳，純粹欣賞欣賞等等等等，你說啥子？”柳元緒還在絮絮叨叨，聽到那個字還以為自己幻聽。嘿呀，老鐵樹開花了。他怕顧墨白反悔快速地加上一句“今晚九點，就這麽說定了”然後就立刻掛了電話。顧墨白閉上眼，皺著眉捏了捏鼻梁，聽到‘藍悅’倆字他就下意識地回想到了調查出的穆聞澤的資料，然後鬼使神差地答應下來了。柳元緒那玩意兒幹別的沒本事，掛電話倒是挺快。不過……都答應下來了也就沒必要反悔。他這麽想著。林月清做好了飯端了出來，把一份適合病人吃的端出來打包，再給自己打包了一份飯菜。“對不起聞澤哥，我得去醫院看一趟小茹，你先自己吃飯，吃完後不用管，桌子等我回來收拾，廚房裏的煤氣什麽的我都關了。”林月清一邊嘴個不停，一邊這裏檢查一下那裏檢查一下在穆聞澤眼前晃了十來趟。等到他收拾好準備出門，門一拉開就看到了一個人影立在了外麵。他猝不及防地和江黎打了個照麵。江黎麵無表情地看了他幾秒，突然展開一個甜甜的笑來：“林哥原來今天回來，這幾天一直是我來照顧穆哥的，都習慣了。”雖然穆哥每次都不理他，但這就不需要告訴林月清了。林月清皺了皺眉，下意識覺得聽著江黎的話有些不舒服，但當下隻向他點了下頭離開了。他沒有關門，江黎在外麵握著門把，應該是要進去找聞澤哥。林月清把心裏的不舒服感壓下。江黎目送他離開，等到看不到人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卸了下來。他轉頭看向屋內，穆聞澤正悠哉悠哉地坐在餐桌前，沒分給他半個眼神。“穆哥……”江黎很委屈的出聲。穆聞澤抬頭瞥了他一眼，“來了？”他出聲很含糊，聲線出口的時候帶著笑意，勾的人耳中發癢。江黎壓住想要揉耳朵的衝動，委屈地點點頭。“我好像說過，”穆聞澤收回視線，筷子在碗中挑挑揀揀，“別黏著我。”江黎搖頭：“沒有黏穆哥，隻是聽到林哥回來了來打個招呼，順便看看今天穆哥有沒有好好吃飯。”穆聞澤發出很輕的嗤笑，懶得多說什麽，“乖一點，把門給我關上。”江黎點點頭，仿佛隻是單純的來看一眼，乖乖地關上了門。沒有走，隻在外麵靠著門坐下。屋裏的穆聞澤沒再給過那扇門視線，不甚在意地低頭喝了口湯。林月清的廚藝雖然算不上頂尖，但也過得去。手機又震了震，上麵顯示的是‘藍悅’倆字，也就是他打工的地兒。今天白天打了幾十個電話，係統在他把手機扔出去之前給他靜音了。穆聞澤按下接通鍵，在對麵沒反應過來之前說了句“車壞了，來接我”就掛斷了。豪門路人甲（5）藍悅酒吧，稱得上是s市最有名的一所。霓虹燈交替閃爍，色調昏暗的燈光詭譎迷離，妖嬈性感的男女順著急促的樂聲舞動身體，酒氣和香煙彌漫升空，烘托出一片曖.昧的氛圍。“所以說，這藍悅到底有什麽好的？和其他酒吧都差不多，一連三四天都帶我過來。”有人剛來s市遊玩就被朋友帶到這來了，本來還想去其他地方玩玩，當下心裏就不舒服了。朋友彈了下酒杯，無奈笑道：“你要是見到那個人就不這麽想了。”“那個人？誰啊？”朋友剛想解釋，就聽到了舞台的地方傳過來一陣陣喧囂聲，就算知道什麽都看不到，他還是立刻期待地伸長脖子往那邊瞧，嘴上應付著對方：“來了，安靜點兒，一會你就知道了。”這人一頭霧水地跟著向舞台那邊看，他又看了眼旁邊，結果一個兩個的都齊刷刷地往那邊瞅，他還能從嘈雜的環境中分辨出幾句話來：“今天這是來了？”“都四五天了，也該來一趟了吧。”“來了就行，這幾天沒看到人老子他媽幹什麽都沒精神。”“哈哈，上床都硬不起來了？”“去你媽的！”燈光瞬間變暗，室內的嘈雜聲褪去了一部分，dj切換成了一段電子吉他聲。舞台最中間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一道人影，五個嬌豔漂亮身材火辣的舞娘散開在周圍隨著樂聲舞動。到達節拍時，低沉澀.氣的歌聲突然響起：“when the beat goin like that (boom boom).”“girl, i wanna put you up in my room.”歌詞勁爆，聲音慵懶低沉，若有若無的喘息聲摻雜其中。纏綿的輕.喘像片羽毛在耳旁戲弄似的撥動，似是溫柔鄉懷中情人的調笑呢喃，灼熱曖.昧的吐息聲近在耳邊。顧墨白進門後就被這道聲音牢牢抓住了了耳朵。一個人名頓時在他心底浮現。穆聞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