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怪人簡直壞極了!他的臉也被捏的很痛。小時鬱抿住嘴巴,有些害怕又不樂意的往角落縮。他憋著一股氣,大大的眼睛垂著,睫毛灑落在臉頰上。蔣聿泊看得有些心癢癢。雖然時大特助還是那麽討厭,但是捏起來的確手感很好,而且最重要的,終於不是他單方麵的被時特助“欺負”了!現在的時大特助就是一個小崽,輪到他翻身了,就像之前計劃的一樣,狠狠地收拾時鬱一頓,讓他知道自己的厲害,讓他再也不敢無視他!沒錯!“但是要是你不老實的話,我就吃掉你!”大霸王發出一些危言聳聽,他捏著小時鬱的臉蛋,沒忍住,咬住撮了一口。時鬱沒想到他會真的被咬,仰著小腦袋,表情怔怔的,連逃跑都忘記了。原來他是真的會咬人的,就連福利院的大孩子們都從來不會咬人。所以,他是真的會被吃掉嗎?臉蛋痛痛的。小時鬱怔愣著。罪魁禍首大魔王看著他被嚇到的模樣,翹起尾巴,又得意起來:“看到了吧,就是這樣,所以你最好老實一點。”他有些不舍得的捏了捏時小特助大人的臉蛋。□□彈彈的。要是時鬱聽話,沒事給他捏捏臉什麽的,他倒是或許能“大發慈悲”的把他收做小弟,結婚是不要想的絕對不可能。這麽想著,蔣聿泊隱隱察覺到有哪裏不對勁。太安靜了。直到聽到一聲悶悶的吸氣,蔣聿泊頓時驚恐的低頭。還被他捏著臉蛋的小時特助大人緊抿著嘴巴,灰淙淙的大眼睛裏慢慢湧出了亮亮的水光,下一秒看著就要哭出聲。蔣聿泊頓了一下,受到驚嚇,唰得收回手,舉過腦袋抬高:“喂、喂、你要幹什麽啊,別哭啊”時鬱不想再看見他了。他努力憋著氣,睜大眼睛,透過水霧勉強才看清一點東西。這個壞蛋“高高壯壯”的,對比三歲半的小時鬱,就像一隻大怪獸,還是一隻專門抓他的怪獸。院長說,在別人的家不能惹事,他都忍住了,可這隻大怪獸不僅堵住他,搶了他的小鴨子,現在還要吃掉他。雖然蔣聿泊咬得不用力,但是他的臉現在還是酸酸麻麻的。如果他被吃掉,就再也不能看書了。小孩睜著眼睛,雖然在流眼淚,但是卻安安靜靜的,兩隻小手也緊握成了拳頭。如果是時特助大人,蔣聿泊毫不懷疑這人會給自己兩拳,但是現在他還不如被時鬱打兩下。蔣聿泊局促的抓著後腦勺,瞥見小時鬱淚嘩嘩的模樣以及右臉蛋上的一圈小牙印,更拘束了。他能應付冷臉的運籌帷幄的將他玩弄在股掌之中的時特助大人,但是真的不知道怎麽哄淚疙瘩的時大特助小團子啊!“喂,別哭別哭,我給你打還不成嗎,要不你咬,咬回來。”少年被他哭得局促又著急,彎下腰,把自己的臉送到小時大特助跟前。小時鬱愣了一下,別過臉,眼淚湧得更凶了。蔣聿泊徹底僵住,甚至覺得現在時鬱揍他一頓都比他哄不好時小團子來得好一萬倍。時鬱果然就是來克他的!蔣聿泊盯著小孩的哭臉,磨了磨牙後根。他隻是不想落下以大欺小的名聲而已這麽放著狠話,小霸總屈服的朝仰天蹬腳的黃鴨子玩具跑過去,尊請嘎嘎叫的小黃鴨,擠到小時鬱手裏。因為時特助大人攥著小拳頭,他隻能用點力掰開。“給、給你。”少年語氣很硬的說道,又凶巴巴的瞪時鬱一眼,有些不自信補充:“鴨子都還給你了,不許再哭了啊。”小鴨子重新回到了他手裏,時鬱透過淚眼,看了一眼,攥緊,又抬頭看向少年,嘴角又開始往下撇。千裏迢迢帶著熱牛奶回來的蔣聿年剛跑進房門,就看見小時鬱被他哥堵在牆角,欺負到哭眼淚的這一幕,當下震驚的瞪大眼,喊道:“哥!你把時鬱欺負哭了!”第6章 蔣聿泊惱羞成怒的回頭:“……我沒有!”誰欺負他了……?!他就是,就是咬了一口而已,而且他不是都讓時鬱咬回來了嗎!但是小時鬱正好吸了口氣,他聲音小,像是憋著的小貓一樣,讓蔣聿泊說的話完全沒有一點說服力。蔣聿泊敗下陣來,很想把哪壺不開提哪壺的蔣聿年收拾一頓,這麽凶狠的想著,他視線落在蔣聿年手裏拿著的熱牛奶上,眼睛一亮。蔣聿年隻是打個空隙而已,手裏的旺仔就隻剩下一個了,他扁起嘴,這下自己也想哭了。他還想自己親手送給小時鬱的!結果是當然沒有敢哭出來的,因為他親愛的堂哥並沒有像哄時鬱小崽一樣手足無措的哄他,反而凶狠的瞥了他一眼,還沒嚎出聲的小蔣聿年嘎巴一下,識相的舔舔嘴巴,老老實實的加入哄崽大軍。事實證明,時特助大人總有辦法讓蔣聿泊絞盡腦汁,哪怕是小時特助大人也不逞多讓。蔣聿泊把熱牛奶塞在小時鬱手裏,換來的仍然是洇濕的皺巴巴的一張小花貓的臉蛋。時特助大人一向是運籌帷幄、一切盡在手中的,哪怕他身體有些不好,也沒人會覺得他弱,別說別人,就連蔣聿泊都沒見過他示弱的時候,更別提時鬱會哭……蔣聿泊思維開始擴散。小孩能一直哭嗎?這樣下去是不是還會誘發咳嗽什麽的?時鬱一向身體不好,要是咳嗽起來沒有兩天是好不了的,這麽大點的時特助大人,咳兩天的話不會要進醫院吧???蔣聿泊越想表情越沉。而可憐巴巴的小時鬱左手被迫拿著熱牛奶,右手捏著小雞,這個壞人還在他眼前嚴肅著臉,試圖用手捏住他的臉頰阻止他的哭泣,小時鬱被捏成了小雞嘴,大眼睛撲閃兩下,委屈的彎起來。小蔣聿年蹲在時鬱跟前,眼看著他哥的手捏著小孩的臉頰,有些遲疑的說:“哥,你好像又要把他捏哭了。”蔣聿泊瞪他一眼:“你知道什麽,我這叫哄!哄!”不是說小孩最容易被轉移好奇心的嗎?蔣聿泊腦袋發昏之下,想到這個絕妙的辦法,他沉著著臉,左手幹脆也抬起來,兩隻手貼著小時鬱大人的臉蛋,一壓,然後把頭低下去,與小時鬱鼻尖頂著鼻尖,語氣低沉沉的說道:“小雞!”誰是小雞?沒錯,小時鬱就是一隻小雞。蔣聿泊回想著唯一一次見到過的表表表親哄自家孩子的模樣,抿著嘴巴,扯出一個“和善”的笑容:“時鬱是小雞。”小蔣聿年:……嗯,他總覺得,他哥不像是要哄人的,反而更像是一隻騙小雞的狼外公。但是他不敢說。是要被狼外公吃掉的小□□這也是小時鬱腦子裏的想法。蔣聿泊長得很俊酷,像極了他高鼻深目的母親,哪怕小小年紀五官也顯得有些淩厲。特別是現在劍眉星目的一張小濃顏臉,精神專注的盯著“掌心中”的小時鬱的時候,就顯得格外的“凶神惡煞”。而且他的臉蛋現在不隻是被咬的痛痛的,還有被捏的。小時鬱吸了一口氣。他攥緊手裏的小鴨子,濕著大眼,用力憋著氣,從壞人的手底下掙脫出來。蔣聿泊見到他終於動了,還有些高興,至少不哭了不是。直到他看見小時鬱爬起來之後抱著小鴨子頭都不回的往門口噠噠跑,腦門又豎起兩道橫線,立馬跟著起來追過去,因為著急,語氣也顯得有些凶:“喂,別跑啊,你慢慢走!”小時鬱太小了,跑也跑不利索,隻跑出去兩步,就被捉到了。好在雖然被抓到了,但是頭頂也響起了一個小姐姐的聲音。時鬱還記得,這是小蝶姐姐的聲音,一位保姆姐姐。時鬱抱著小鴨子和旺仔牛奶,抬起哭花的小臉。小蝶是聽見樓上有動靜之後趕來的,陳姨去主樓之前特意叮囑她看著樓上一點,不過她們大少爺一向喜歡以大欺大,從不喜歡逗弄弱小,都是嫌棄的躲開,所以小蝶也沒有太當回事,尤其表少爺小蔣聿年還巴巴的來找她們要熱牛奶,說是她們大少爺要給小朋友的。結果她一打開門便撞見哭成小花貓的小朋友,小孩軟棕色的頭發軟軟貼在額頭上,白淨的小臉上都是眼淚,還緊抿著嘴巴,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這也顯得他越發的可憐了。時鬱在這裏兩天,一直都安安靜靜的,還從沒哭過一次。“哎寶寶,怎麽了?別哭呀。”小蝶心都軟了,連忙半蹲下,把小時鬱抱起來,哄著說道。時鬱還有些緊張,他沒出聲,任由小林把自己抱起來,花嘟嘟的小臉上一雙濕潤的大眼睛緊張的看著陌生的小林。小林heart軟軟,細細抹掉他臉頰上的眼淚,因為手感太好,沒忍住捏了一下。小時鬱一頓,然後抿住嘴巴,扭頭把小下巴墊在了小林肩膀上。還好沒被討厭小林訕訕的鬆了一口氣。然後就聽到自家大少爺悲憤交加的低吼:“時!鬱!”蔣聿泊眼睛都快冒出火了。分明他一碰到時鬱就又哭又跑的,可他現在卻“乖乖巧巧”的任由別人碰他!還靠在別人的肩膀上!這可是他結婚幾年都沒有的待遇!蔣小霸總捏著拳頭,滿臉悲憤。小時鬱顫了一下,沒回頭,低著腦袋磕在小蝶姐姐的肩膀上,又忽然想起來什麽,直起身子。小蝶正糾結難辦,她是絕對沒辦法安撫住她們蔣家的霸王小少爺的,就連蔣父都管不住兒子,她自然更沒法子,但是任誰看到哭花臉的小時鬱以及他臉上的額,一圈小的牙印,都知道崽崽是“受害者”!於是小蝶搶先說:“時鬱寶寶可能是有點困了,小少爺,我先帶他上去睡一覺。”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