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不受自己控製的微微抬起。


    賀瓷能清晰看到,對方眼睛內的瞳孔變幻。


    “隻是在荒林偶遇,他渾身是血,被我不小心踩了一腳,沾上點氣味也不奇怪,”賀瓷抬手,忍著惡心去攥蛇煞鉗製住自己下巴的手指,用力朝下拽了拽,“你因為這個生氣,沒有道理吧?”


    蛇煞順著賀瓷的力道鬆手。


    指尖劃過她的右臂,在裸露的皮膚上停留片刻。


    他微微偏頭,瞳孔變得無比細長,眼內的墨綠色像閃著幽光,深沉到泛著漆墨一樣的黑,指腹按在賀瓷手臂的白色劃痕之上。


    “雌性,你應該識相,我隻是不願傷你,並非不敢。”


    賀瓷無所謂的點點頭,把掉在地上的長耳獸撿起來遞給他,“生肉,新鮮的。”


    “我隻能弄到這個,想吃別的,沒有。”


    蛇煞重新坐回床上。


    賀瓷看了眼鋪在木床上的稻草墊上,上麵沾上些點滴鮮血,閉了閉眼遮去眸中的嫌棄,盤算著等這條臭蛇走了,要再編一張才是。


    生肉上,沾了不少碎石子和泥土灰。


    蛇煞咬牙,冷臉扔還給賀瓷,“洗一洗。”


    “我來洗吧,”蒼幽壯著膽子走到跟前,擔心的看了一眼賀瓷,把生肉從她的手裏接了過來小心抱住,“我馬上就洗好。”


    蒼冥悄悄的瞥了一眼賀瓷。


    惡毒雌母竟然那麽快就趕了回來。


    也許真的像笨蛋哥哥說的一樣,惡毒雌母是真的不再討厭他們。


    蛇煞森森地看著蒼幽,眼底滿是對食物的渴望,視線猶如實質一般。


    幼崽的身形陡然被人擋住。


    蛇煞抬眸,正和賀瓷冷漠的視線撞上。


    “不要動三隻幼崽,”賀瓷麵若冰霜,“他們也是獸人,你要吃自己的同類?”


    人吃人,他是真的不怕感染朊病毒。


    蛇煞呲了呲牙。


    尖利的牙齒上,泛出點點墨綠。


    賀瓷看到,眸光一閃,指了指放在洞口的背簍,“我采了許多巫藥回來給蒼冥治腿,你看看,有沒有你需要的。”


    半躺在床上的蛇煞一動不動,“你拿過來。”


    剛好蒼幽把肉洗好,賀瓷順便一起拿了過去。


    蛇煞慢條斯理的啃食生肉,伸手在背簍裏翻了翻,挑出來自己想要的,將背簍隨意的扔了回去砸到賀瓷腳下,突然定定看她,“你喜歡花?”


    滿筐的草藥,被他拿走大半。


    熬製麻沸散,需要用的草藥種類多。


    賀瓷不知道這條壞蛇會不會認識其中幾樣,察覺自己想要害他,也摘了一些有用的和路邊的小草丟了進去。


    現在背簍裏幾乎隻剩下曼陀羅花。


    這條臭蛇,不認識草藥?


    “雌性,”蛇煞冷聲提醒。


    見對方重新看向自己,他才稍微滿意,隨手指了指背簍,“你喜歡這些東西?”


    賀瓷一臉燦笑,“很好看,不是嗎?”


    她微微彎腰,從蛇煞扒拉走的那堆裏,取出部分製作麻沸散的草藥,“蒼冥的腿今天就要治,這些藥,他用的到。”


    “到時候,我會以他要養傷為由,阻止別人靠近洞穴。”


    賀瓷試探著把草藥朝自己這邊劃拉,謹慎注意著蛇煞的反應,“我等會想想辦法,在這裏隔一道獸皮簾子,這樣就算別人無意間闖進來,也不會一眼看到你。”


    “你與別的雌性不同。”


    蛇煞用指腹擦掉唇角因為進食染上的鮮血,看著鶴雌的眼裏,帶著明晃晃的欲望,“看在你剛才說的那些話的份上,我允許你跟我離開的時候,帶走一隻幼崽。”


    “另外兩隻,留在部落,他們不會餓死。”


    “跟著我,你和幼崽能吃到的野獸肉,比你跟這些雜毛鶴在一起要吃到的多的多。”


    “就算那隻最厲害的鳥活了過來,也是一樣。”


    他下身膨脹,鼓動著最原始的欲望。


    賀瓷隻覺得辣眼,悄無聲息的把遮擋的獸皮整理了一下,將蛇煞擋的更嚴實了一點。


    “雌性。”


    見賀瓷不理,蛇煞瞬間發怒,“你難道舍不得那隻爛了翅膀的鳥?”


    “這都什麽跟什麽。”


    賀瓷把草藥收好站起身子離他遠了一點,“我要是願意的話,他早就成為了我的獸夫。”


    鶴淵已經身受重傷。


    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這條臭蛇,趁機偷襲真把人給害了。


    “你既然吃飽喝足,就安靜閉嘴好生躺著,不然招來了巡邏隊過來查看,你可別怨我。”


    實在不想搭理對方,賀瓷坐在洞口,用軍工鏟把另外一隻長耳獸剁的邦邦響。


    石鍋撤掉,換上石板。


    底下的灶台裏,扔了幾個用葉子和泥巴包裹住的紅地果充當主食,石板上的油呲啦作響。


    賀瓷把剁的極小塊的肉放到上麵翻炒,灑了一大把今天在荒林裏找到的茱萸。


    “阿嚏!”


    “阿嚏!”


    麻辣刺激的味道瞬間傳開。


    三隻幼崽控製不住的接連噴嚏。


    躺在最裏麵的蛇煞臉色漲紅,努力憋住。


    遇到這麽一點味道刺激,就表現的跟幼崽一樣連連噴嚏,雌性怎麽可能還會認為他是強大無匹的蛇獸人?


    賀瓷豎直著耳朵沒聽到蛇煞的動靜,在心裏‘嘖’了一聲。


    這條蛇,是真的貪生怕死。


    這種味道都能忍住不打噴嚏,看來是真的害怕和部落的巡邏隊撞上。


    麻辣兔丁搭配甜而糯的紅地果。


    一家四口把賀瓷準備的全部食物吃了個精光。


    收拾碗筷的時候,順帶著將草藥一起清洗炮製幹淨。


    賀瓷起鍋燒水,將生草烏、天南星等製作麻沸散的草藥丟進鍋內熬煮,指了指手邊早已準備好從空間裏掏出來的木錘,“蒼冥,等會我就幫你治腿。”


    “鍋裏的這些藥,是給你止疼的。”


    她揉了揉蒼冥的腦袋,預期比平時溫和很多,“不要害怕,隻是睡一覺,等你醒來再休息一段時間,你的腿就能全好。”


    蒼冥抓著自己的獸皮衣,難得緊張,“你……我?”


    “真能好?”


    賀瓷點頭,“真的可以,你忘記巫醫婆婆也說過這個法子可以嗎?”


    蒼幽和蒼月興奮的幾乎要忘記了裏麵的蛇煞,貼著蒼冥安慰,“等你好了,我們一起去荒林抓咯咯獸回來吃。”


    幼崽們互相安撫,賀瓷便專心致誌的處理鍋裏的藥材。


    曼陀羅花最後丟進去。


    透過縫隙,看到這一幕的蛇煞,視線定定的在蒼冥身上停頓片刻才悠悠挪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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