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獍詭異的沉默了一瞬。


    就連賀瓷都有些驚訝。


    不會吧?


    蛇煞隻是黃晶獸人,縱然因為實戰太多的緣故,實力比普通黃晶獸人略強一些,可說到底,依舊比綠晶獸人弱了一個大階。


    鷹獍撓了撓頭,思緒瞬間被帶跑偏,“他摔落到山崖底下,應該死了吧。”


    “那麽高的地方。”


    蒼幽直愣愣的發問,“叔叔,你去山崖底下看看了嗎?”


    “看了啊,”鷹獍大咧咧的點頭,“這不是沒看到麽。”


    “那座山極高,又直又滑完全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誰知道那條蛇究竟摔到什麽地方去了,成肉泥是肯定的。”


    “哈哈哈,好!太好了!”


    鶴雅瞬間大笑起來,“那條蛇死了可真好!”


    紅鶴部落的獸人,也喜極而泣。


    這可真是太好了!


    以後再也不用擔心,那條蛇獸人會隨時來偷襲!


    賀瓷聽完,從鷹獍的身後出來看向族長,“警告你,再攔我,他們都會死。”


    “你身為族長,應該不舍得自己的族人全都喪命吧?”賀瓷哼笑,垂眸看向眾人,“天火未滅,一直在巫醫洞,你們至於為了兩塊石頭,就拚上性命嗎?”


    “你們又不是沒有火用。”


    “東西搶走了,也不是你們的,再搶,我就把那兩塊破石頭扔到荒林裏,你們這輩子都不可能找的到。”


    身上又辣又痛,有眼睛裏進了藥水的,更是眼淚流個不停直接腫成核桃。


    聽到賀瓷的話,竊竊私語,很是猶豫。


    族長滿臉不甘,還要再說,賀瓷直接把話給他堵了回去,“他們現在回去洗洗,還不會有事。”


    “要是再來一次,即便獸神在這,也救不了。”


    話音剛落,鶴雅的獸夫最先冒了出來,“族長,我先回去洗洗眼睛。”


    “我也是……”


    “還有我,太疼了。”


    族長阻攔不住,眼睜睜的看著一群雄性不停走掉。


    大勢已去。


    賀瓷抱緊蒼冥,喊了蒼幽和蒼月一身,警告性地瞪了族長一眼,轉身離開。


    洞穴內沒被動過。


    兩張木床、六張獸皮、石鍋石碗和裝水的哞哞獸的頭骨,全都收進空間。


    正欲離開,話最少的蒼月拽了拽她的獸皮裙,仰頭看她,“我們要走的話,可以和巫醫婆婆說一聲嗎?”


    “今天族長要把我和哥哥帶走,巫醫婆婆幫了我們。”


    雖然最終沒能如願,但在從沒有感受過他人善意的崽崽們的心裏,巫醫婆婆的舉動,對她們來說意義非凡。


    “當然可以。”


    帶著三隻幼崽去到隔壁的巫醫洞。


    一片安靜。


    往常洞內的巫女,不見蹤影。


    巫醫婆婆小小的一團,躺在石床上,被獸皮遮蓋,幾乎快要發現不了她的存在。


    賀瓷帶著崽崽們走到跟前,聲音很輕,唯恐驚擾了她的好夢,“巫醫婆婆。”


    “是鶴雌啊。”


    巫醫婆婆沒有睡覺,聽到動靜,抱著獸皮坐起身子,一向平和的麵上,難得露出一個淺淡的笑意來,“看你帶著三隻幼崽,你是準備離開部落了嗎?”


    賀瓷點頭,“對。”


    “崽崽們感激您對她們的關照,臨走之前,讓我帶她們來跟您告別。”


    “你的幼崽們,都很好。”


    巫醫婆婆從旁邊疊的整齊的獸皮底下,摸出三個幼崽手掌般大小的獸皮袋,塞到賀瓷手裏,“這裏麵是我做的驅邪的巫藥,我在獸神麵前祈禱過賜福,你記得給他們帶上。”


    賀瓷真心道謝,“謝謝您。”


    “這是麻藥,”賀瓷把空間裏剩餘的麻沸散拿出來大半給她,“如果有四肢斷裂傷,您可以用這個藥先讓病人睡著。”


    藥方不能留給巫醫婆婆。


    她已年邁,族長卑劣,賀瓷不願讓自己的東西,落到族長的手裏。


    “鶴雌,你不要怨恨族人。”


    巫醫婆婆沒動,“他們隻是太恐懼了。”


    “住在你洞中的那個人,是赤狐族的狐狸吧?你若離開,可以考慮去赤狐族,他們族中的雌性很多,不會逼你選獸夫生幼崽。”


    “赤狐族,對待雌性,一直都很好。”


    賀瓷驚訝。


    沒想到巫醫婆婆,竟然會稱讚與她自己有舊怨的赤狐族。


    “離開之前,你要見見鶴淵嗎?他被族長關進了內洞之中,傷好之前,不許他離開,你若是想見,我可以幫忙。”


    賀瓷搖了搖頭,“不用了。”


    既然沒打算讓鶴淵做自己的獸夫,賀瓷也不想跟對方牽扯不清。


    幹脆利落的斷掉,才是真的對鶴淵好。


    “也好,”巫醫婆婆揮了揮手,“那你們走吧。”


    三隻崽崽齊聲開口,“巫醫婆婆,我們走了。”


    離開紅鶴部落,三隻崽崽完全沒有不舍。


    賀瓷沒打算走部落通向荒林的大路,唯恐族長再鬧出什麽幺蛾子。


    繞到洞穴後方,沿著蛇煞經常陰暗爬行的痕跡,賀瓷帶著三隻幼崽離開。


    “雌性。”


    鷹獍突然出現,擋在賀瓷麵前。


    他一頭黑發,棕色的瞳孔在黑夜中也亮的驚人,鼻梁高挺,長相是周正的帥氣,身姿挺拔很是魁梧。


    賀瓷心存幾分警惕,護住三隻崽崽看向對方,“怎麽了?”


    “你要去哪?我可以送你。”


    鷹獍笑的爽朗,與他魁梧的形象略有不符,看著有些憨直,性情和蒼幽很是相似,“你一個帶著三隻幼崽的雌性,深夜在荒林中行走並不安全。”


    “你可以讓你的三隻幼崽變為獸形,我馱著你們離開。”


    “這次能把蛇煞殺掉,也是因為他想擄走你給他生崽,所以才一直待在這荒蕪的地方,不然我還真找不到他。”


    賀瓷思索了一瞬。


    “你和赤狐族的關係怎麽樣?”


    巫醫婆婆建議之前,她也在考慮去赤狐族的可能性。


    雨季加上大寒季,一共四個多月,她不能保證自己能時時刻刻關注到幼崽情況。


    萬一她外出時,野獸闖進洞中。


    危險很多,幾乎無處不在。


    為赤狐部落驅蟲的巫藥還未采夠,他們空有巫藥,不知如何製作藥膏的話,根本無法治愈身上的蟎蟲病。


    賀瓷打算以此,當作借住赤狐部落的敲門磚。


    “赤狐族嗎?我正好要去,”鷹獍利索地化為獸身,“你帶著幼崽坐上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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