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再看幾眼,豐泄水已卷起了畫,他如獲至寶般抱著畫卷,頭也不回地揮了下手,“葉兄請便。”……好一個用完就扔。不過葉尤州也沒打算多待,他施了個清潔術,又換了身裏衣後,向外走去。藥園中的藥宗弟子們本還垂頭苦熬丹,見他出來後,便如地鼠出洞般,齊齊抬頭,目光灼灼。葉尤州腳下一頓,……他們昨日也是這麽精神的嗎?見昨日那個給他指路的藥宗弟子也在,葉尤州走了過去,“小兄弟,不知你這可有平心靜氣,有助化解心魔的丹藥?我想買些回去。”這弟子已是一副新氣貌,他掏了個玉白瓷瓶出來,“葉師兄盡管拿去,這等丹藥不值錢。”葉尤州拿過瓷瓶,象征性地推拒了一番,“這不太好吧?”“拿去吧,葉師兄若是不拿,便是瞧不起我。”這弟子挺了下腰,露出了腰間的玉白腰帶,遠看是條玉帶,細看竟是由一連串瓷瓶拚成的腰帶。“……”藥宗弟子果然“樸實無華”,葉尤州不再推拒,果斷收下了。葉尤州前腳剛出藥園,身後的藥宗弟子們便如炸開了鍋似的狂歡了起來。“天哪,今日解毒怎麽比昨日久了這麽多?”“若是我沒看錯的話,葉師兄他換了件裏衣。先前進去的時候,領口繡著銀邊,出來時領口處卻是純色的。”“這……葉師兄與豐師兄在裏麵做了什麽?才會耽擱了那麽久的功夫,甚至葉師兄連裏衣都換了?”說到這兒,藥宗弟子們互相遞了個大家都懂的眼神,隨後笑得像是偷了腥的貓。“還有,葉師兄特地說了要買平心靜氣的丹藥,這是什麽意思,大家還不明白嗎?葉師兄與豐師兄一番天雷勾地火後,竟都滋生了心魔?”“天哪,怎會如此刺激?我今日還幹的下去活嗎?”同樣幹不下去活的還有方才慷慨贈藥的小弟子,他摸了把腰間,背後有些涼,糟了,他好像給錯藥了。*葉尤州已走到了靜室結界外,他手中正拿著方才要的丹藥。昨日聽聞師弟在靜室閉關後,他便想來了。可又擔心這情花毒隻解一半,到時半路發毒痛苦倒是次要的,主要還是有些丟人,這才拖到了今日來。靜室從外處看隻是一間立於懸崖邊的矮破屋子,可裏麵卻大有乾坤,陣宗宗主親自在靜室中設了陣法。靜室中統共通向三處無人之地,葉尤州稱其為三種模式,流水瀑布的簡單模式、烈陽當頭的普通模式,還有極寒酷雪的地獄模式。葉尤州本想將白玉瓷瓶放在結界外便離開,卻沒想到他的手竟直接穿過了結界。……這是怎麽回事?師弟在靜室閉關,定然不會不設結界。可現下他的手確實穿進了這結界中,原因有二,一種是師弟設的結界特地排除了他,這條在葉尤州看來並不成立,還有些滑稽。那麽隻可能是第二種,師弟此時出了什麽事,主人出事,設下的結界自然破滅。想到這種可能,葉尤州踏入結界中,他一腳下去,腳下一陣,他竟是直接踩進了膝蓋深的雪中。……要死了,師弟選的居然還是地獄模式?白雪皚皚,寒風刮骨。隻站了這麽一會兒,葉尤州都已覺得耳朵已麻木,渾身的肌肉更是僵硬的讓他覺得自己已到了古稀之年。……太冷了,這裏簡直不是活人能夠待的地方。葉尤州勾了下小指,感受到金絲線後,他鬆了口氣。幸虧這金絲線上還殘存著靈力,不然,這麽個大雪天,他還沒找到師弟,自己就先凍成了人幹。隨著金絲線的牽引,葉尤州一步步踏在雪地上,他艱難地邁著僵硬的四肢行走在雪地中,踩著雪的腳下“沙沙”作響。如果可以的話,葉尤州也想施個避寒術,更想禦劍飛行,可這靜室中設了保護機製,為了避免入了心魔的修士直接自爆靈力而亡,靜室中施了秘法,此地不可運轉靈力。葉尤州此刻就如被卸了翅膀的小鳥,在雪地中蹣跚走著。找到師弟時,葉尤州儼然成了個雪人,他黑袍上覆著厚厚一層積雪,睫毛上也掛著一層冰霜,眨動一下便如柳絮般紛揚。他正站在一塊小山似的巨石前,這巨石中間被人打出了個凹洞,形成了一片避雪的空間。溫自憐側臥在地,他似是雪中沉沉睡去的病美人,鬢染清雪,膚若含霜。隻是這病美人丹唇失色,麵容也白得嚇人,仿佛下一秒便會斷了呼吸。好慘一師弟,他再來晚一點簡直不堪設想。葉尤州拂袖拍落身上的積雪,隨後他踏入岩洞中,輕輕地將師弟攬入懷中,又從儲物囊中掏出了個暖手爐,順便掏出了一張厚實絨毯鋪在冰冷的石地上。捂了一會兒後,懷中人的臉色漸漸好轉,葉尤州剛放下心,眼前便倏地一晃。他被猛地推倒在地,身子撞入了厚實絨毯上。頭頂上方正對著張動人心魄的桃花玉容,師弟沉沉盯著他,眸中似是有化不開的濃墨,幽深綺麗。墨發糾纏著白絲帶垂下,幾縷落在了葉尤州的臉上,他臉上微癢。師弟這是醒了還是沒醒?看著不太對勁。葉尤州直起腰想起身,可他才剛弓起個弧度,就又被死死壓了回去。身上的少年將他的腿強行打開,一腿抵在了他兩腿中間,又將他的手攏住壓下,隨後俯身貼近,以一種近乎強硬的姿勢禁錮住了他。葉尤州第一反應是師弟看著柔柔弱弱的,沒想到力氣還挺大。第二反應是師弟入障後果真好可怕。葉尤州飄出去的心思下一秒就飛了回來,因為身上的少年一口咬在了他的鎖骨上。葉尤州痛得一哆嗦。救命,師弟入障後可怕得很,逮著人就咬。作者有話說:感謝在2021-10-05 22:27:24~2021-10-06 23:25:3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我是黑粉,勿cue 1個;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30章 凍成死狗了鎖骨處傳來鈍痛,少年垂首在他頸側,冰冷的呼吸,馥鬱的暗香。葉尤州又冷又痛,他打著哆嗦,試圖喚起對方的良知,“師弟,你試著將氣沉至丹田,隨後吐氣深吸……”“嗯……”另一側鎖骨也被狠狠咬了一口,葉尤州一時消音了。怎麽辦,師弟現在完全被心魔附體了,恐怕根本聽不見他在說什麽。冰冷的呼吸從頸側緩緩上移,葉尤州憂心忡忡地看著對方。師弟唇間帶著抹鮮紅,淺色的鳳眸中已是濃濃的稠墨,他隨意地將嘴角的血跡舔盡,眼神似是黑夜裏的凶獸,陰寒冷漠。而這冷漠嗜血的凶獸正對他緊盯不放。葉尤州不由後撤了一步,下一刻,他唇上猛地一痛。麵前師弟的臉驟然放大,這麽近的距離,葉尤州都看不見對方的毛孔,這皮膚竟如羊脂玉般細膩。視線往上,正對上那雙冰涼如冷血動物的眼,葉尤州不知怎想的,下意識閉上了眼。不知是否是錯覺,閉上眼後,唇上的力度似乎小了不少,少年冰冷的啃噬漸漸溫柔了起來,甚至細細地舔過了上次留下的傷痕處,他輕嘬了一口,發出了曖昧的水聲。這麽冷的天氣裏,葉尤州突覺麵上一熱,他動了下被束縛的手,隨後就被狂風驟雨般襲來的吻淹沒了。唇上一陣酥一陣麻,還夾雜著冰雪的滋味,簡直冰火兩重天。葉尤州恨不得縮進絨毯中,他耳尖燒得如打鐵時滋出的火星,從一點兒蔓延到了全身皮膚。他勻著呼吸,明白這樣下去絕對不行。想到剛剛閉眼時對方突然的溫柔,葉尤州試探性地回嘬了一口,少年不動了。一看有戲,葉尤州如法炮製地含了一下對方的唇瓣,師弟沒有動。感受到少年錮著自己的力道鬆了些,葉尤州火速掙出了手,從儲物囊中掏出了金豌豆。三聲響後,少年被定在了原地。說真的,先前他真的看不上這等下三濫的東西,但不可否認的是,有些時候,恰恰就是這些看著不能登大雅之堂的東西起了重要作用。葉尤州從師弟身下鑽出,他根本不敢看師弟的神色,拿出方才帶的丹藥後,他的視線隻停在師弟此時泛著水光的唇瓣上。他拿著丹藥塞了一下,沒塞進去。猶豫了會兒,葉尤州伸手搭在對方精巧的下巴上,他手上微微用力,麵前的丹唇被擠壓地張開了條縫。他立刻將丹藥塞了進去,丹藥入口即化,消失在了對方口中。喂好了丹藥,葉尤州仿若卸下重擔。手中的肌膚嫩得不可思議,葉尤州沒忍住地又捏了兩下,抬眼見師弟眼神似是淬著寒冰,還藏著些烈火。葉尤州立時收回手,又將師弟扶正身子,靠在一邊的石壁上。做完這些,葉尤州拿起方才跌在一邊的暖手爐,他搓了下手,呼出了口冷氣。這暖手爐是有時效的,方才他在路上忍著沒用,想著等找著了師弟再一塊兒用,結果沒想到這暖手爐被踢至一旁冷落了這麽久。太浪費了,這一個暖手爐要十二枚靈石。他儲物囊中僅剩三個了,師弟這狀況,他根本不敢抽身離去,也不知還要在這破地方待多久,還是節約為妙。葉尤州環著暖手爐,手上暖和了些後,便不時將暖手爐塞到師弟懷中,還要無視師弟投來的火熱視線。一來一回不知過了多久,眼前的少年終於沉沉地瞌上了眼。被師弟死盯了許久的葉尤州吐出了一口寒氣,丹藥終於起效了。葉尤州將手探到師弟腕上,本以為對方會是衰弱無力的虛脈,可手下的脈搏跳動有力,頗有張力。怎麽也不像是虛弱的樣子。其實方才師弟壓著他時,他便感覺出來了,沒了靈力加持,單拚體力,他敵不過師弟。師弟在這極寒之地,看起來並不像是他想像中那麽一吹就倒的模樣,反倒是他被凍得瑟瑟發抖。所以,師弟選這模式,可能不是打腫臉充胖子,而是真的體質適宜待在這樣的地方靜養?葉尤州沉默良久。他進來看師弟的意義是什麽?就是為了被師弟當成外來者的又啃又咬嗎?葉尤州將手中的暖爐塞到昏睡的師弟懷中,打算起身離去。才走了兩步,身後就傳出一陣嚶嚀。葉尤州回頭,隻見師弟唇角滲出一道血色,沉睡的麵容上亦是含著絲痛苦。葉尤州大驚,他再次搭上師弟的腕,脈象細碎薄弱,和剛剛馬達般奔騰的脈搏比起來,現在簡直就像是垂危了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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