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暈過去了?”江沁語驚訝的看著來喊她的老趙。


    “是的夫人,玉姑娘聽說將軍讓陳伯在外給她找院子,她就暈過去了。”老趙恭敬道。


    江沁語暗自搖頭,嘴上卻道:“這事兒我也不好出麵,還是你們看著辦,或者等將軍回來再處理吧!”


    趙叔想讓她去跟玉含煙說,可就是因為她不想沾惹這件事,才會拒絕陸言錚,這會兒他們又想丟給她,她才沒那麽傻。


    “夫人是府上的女主人,自然有權利處置這件事。”趙叔不讚成的看著她。


    江沁語道:“既然你們已經請了大夫來看她,那她的身體我自然不用再操心,至於其他的,自有將軍處置,趙叔還是先請回吧。”


    老趙想說點啥,但看見江沁語完全不上心的樣子,隻能歎了一聲往回走。


    他走到主院門外,小五連忙過來,急聲問道:“咋樣啊趙叔?夫人同意讓玉姑娘留下嗎?”


    “什麽留下?”老趙白了他一眼,“我是去請夫人處理這件事的。”


    “啊?趙叔你怎麽也這麽狠心?玉姑娘都這樣了,你們還要趕她走嗎?”小五震驚的看著老趙。


    老趙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遍,而後道:“我說你小子既然這麽關心她,要不你跟他們一起出府得了,正好也能去照料一下她們。”


    “不是,趙叔你怎麽能這麽說?”小五急了,“我生是將軍府的人,死也是將軍府的鬼!我才不會離開將軍府呢!”


    老趙嗬嗬一笑,“你嘴上倒是說得好聽,可你瞧瞧將軍對她們主仆是什麽態度,你又是什麽態度?你都跟將軍反著來了,還說得好像對將軍對忠誠似的,這不是鬧笑話嗎?”


    小五一噎,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道:“我隻是覺得玉姑娘和如畫她們是弱女子,如果沒了將軍府的庇佑,在這世上怕是會活不下去……”


    “得了,”老趙抬手打斷他,“咱們軍中那麽多沒了丈夫的女子,人家還帶著孩子呢,不也活得好好的?玉姑娘她們又沒比那些嫂子少點啥,難道她們就比那些嫂子們差?”


    他就不明白了,小五這小子平日裏不是挺機靈的嗎?咋就在玉含煙主仆這件事上看不明白呢?


    如今將軍都不想再留她們在府上了,她還做出這副樣子,那不是還想逼迫將軍留下她嗎?


    而且夫人剛剛的態度,指不定就是在跟將軍賭氣呢,瞧瞧玉含煙主仆這鬧得,要是讓將軍和夫人不和,她們的罪過可就大了!


    小五看著老趙氣哼哼的走了,糾結猶豫了好一陣,最後跺跺腳,朝著玉含煙的院子跑去。


    他不能去找夫人,若是夫人對玉姑娘有偏見,他就是害了玉姑娘。


    玉含煙的院子,如畫守在玉含煙床前抹淚,請來的老大夫替玉含煙把完脈,在一旁開方子。


    小五過來的時候,就看見老大夫在交代如畫去抓藥煎藥。


    “大夫,玉姑娘真的沒事嗎?”看著昏迷未醒的玉含煙,小五再次確認。


    老大夫瞪了他一眼,“這位小哥,我已經說過好幾次,床上這位姑娘並無大礙,比起城中那些長期缺衣少食的百姓來,她身體好得很!你們如此質疑老夫的醫術,下次就別再請我過府了!”


    說完,老大夫直接甩袖離去。


    小五被說得有點難受,可如畫這時候又開口了。


    “小五哥,我們姑娘肯定是因為受了刺激才會暈倒,如今遲遲不肯醒來,定然是傷心過度所致,剛剛那位大夫……比不得京中的禦醫,他的話我是不信的。”如畫擦擦淚,哽咽道。


    小五立刻安慰道:“如畫姑娘你別擔心,等將軍回來,我去替你們求情,將軍不是那麽狠心的人,他肯定不會趕你們走的。”


    “小五哥你真好,你的大恩大德,如畫這輩子都會記在心裏。”如畫感激的看著他,眼中似有滿滿的情意。


    小五心跳加速,立刻別開眼,“我去給玉姑娘抓藥,如畫姑娘你好好照顧她。”


    “多謝小五哥。”如畫把藥方給他,“等我們姑娘好了,我請小五哥吃飯。”


    小五連忙擺手道:“不用了,你先照顧玉姑娘,我去抓藥了……”


    說完他趕緊跑了出去。


    看著小五的身影消失不見,如畫臉上的表情一收,轉身對床上的玉含煙道:“姑娘,人都走了。”


    玉含煙緩緩睜開眼,但眼睛已經變得紅腫不堪。


    她眼中帶著無限的怨念,“我不信是將軍要趕我們走,定然是夫人容不下我!”


    “姑娘說得沒錯,”如畫也恨恨道,“夫人沒來的時候,將軍從未這樣,夫人一來,將軍不但對姑娘冷淡了許多,如今還要讓我們搬出去……”


    “一定是她!”玉含煙放在被子外的手緊握成拳,眼底也浮現出了一絲恨意,“如畫,我們不能被趕出去!”


    “姑娘放心,奴婢一定會想辦法的……”如畫附在玉含煙耳邊如此這般的說了好一會兒。


    玉含煙眼神堅定道:“好,就按你說的辦!”


    ……


    傍晚的時候,江沁語剛把最近要做的事理清楚,就聽見書凡在外麵喊。


    “姑姑,玉姑娘來了。”


    兩個孩子在院子裏玩,江沁語聞言立刻出去,剛看見玉含煙的身影,她就直直的跪在了她麵前。


    “請夫人不要趕奴家離開!奴家如今孤身一人,實在無處可去,還請夫人憐惜!”玉含煙跪在地上,雙手高舉,對江沁語行了大禮。


    江沁語都快被她這一出弄懵了,回神後一個閃身跳開一丈遠,“玉姑娘你這是做什麽?我什麽時候要趕你走了?”


    “夫人這是要留下奴家了嗎?”玉含煙立刻打蛇隨棍上,驚喜的跪著往江沁語的方向挪動。


    江沁語的雙手在身前擺了個叉,“停!你別過來啊!你的去留也不是我決定的,你跪我也沒用啊!”


    “夫人說笑了,您是這府裏的女主人,此事自然跟您有關……”玉含煙麵色僵硬的說道。


    可惜她還沒說完,就被一道男聲打斷,“是本將軍不想你再繼續留在府中!”


    “將軍……”玉含煙聞聲,猛地回頭,愣愣的看著他。


    陸言錚大步走到江沁語身邊,一手負在身後,居高臨下的看著玉含煙,“玉姑娘未嫁之身,本將軍與你也無親無故,你長期留在府上對你的名聲並無好處……”


    “我不要名聲!”玉含煙驀地大喊,“我隻要留在將軍府,留在將軍身邊……如若不然,我便死在這裏!”


    說時遲那時快,玉含煙不知哪裏摸出來一把匕首,直接比在自己脖子上,竟是選了以死相逼這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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