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巫妖之後,便沒有燭龍了吧?”


    大仙們的眉頭都快要皺掉了,但倒也有人心寬得很。


    既然也是來參加李靖三公子誕辰的,那就結交一番,管他燭龍不燭龍,先打好關係再說。


    “這位道友,在下乃是闡教門下申公……”


    “咦,龍呢?”


    申公豹剛說自己姓甚名誰兩字,名字還沒有介紹完,麵前燭龍就消失無蹤了。


    “奇怪。”


    他目光一動,落在黑甲將軍和敖丙身上,來都來了,便笑嗬嗬道:“在下乃是闡教弟子申公豹,兩位道友仙山何處呀?”


    聞言,敖丙抬起下巴:“家父敖光,東海龍宮之主!”


    申公豹:“哦。”


    他笑容快速收斂,轉身去找其他人寒暄去了。


    如此無禮?敖丙張口就打算罵,黑甲將軍急忙死死捏住三太子的嘴。


    “我滴三公子誒,那可是闡教門下三代弟子申公豹,是聖人門下,可千萬不能惡了態度啊!”


    這李靖,怎會有這些關係?


    敖丙臉色一白,他又不傻,這些人來頭可大了,就算大商那邊來的官貴,也隻能躲在角落,看著仙人們滿眼羨慕。


    陳燭此時正在與李靖寒暄。


    “燭明道友,您還真是神通廣大,我一眾好友誰也算不準的日子,被你一眼看穿了啊。”


    李靖對陳燭是佩服了,笑意的同時,眼底也藏著一絲陰鬱。


    燭龍的第二句話,哪吒是怪物,也應驗了,生來就是一個肉球,一劍劈開,方才化為嬰孩。


    但一出生就能跑能跳,不是怪物是什麽?


    而第三句斷語,太乙真人會來收哪吒為弟子,如今就在上座坐著。


    燭明開始可是說了,為李家安危而來。


    “小小能力,不足掛齒。”


    陳燭輕輕遊著,龍尾輕掃遊空:“帶我去見見那孩子?”


    哪吒鬧海,這位可是主角,不見一見實在可……


    “咦,這不是呂嶽道友嗎?”


    忽然他耳朵一動,注意力被完全轉移。


    隻見不遠處有一翩翩少年,模樣清秀,一身碧綠長衫。


    正是截教門下弟子呂嶽。


    若說別人,陳燭肯定是不怎麽待見的,如申公豹,更是聽到兩個字就快速遠走。


    但這瘟神呂嶽……


    “呂嶽道友?”李靖目光移動:“呂嶽大仙乃是我師父的至交好友,靖為你們互相介紹認識。”


    “那真是謝謝李總兵了。”


    陳燭與李靖上前,此時呂嶽正在與好友寒暄,說自己之前的經曆。


    “那瓦獸著實可惡,仗著自己蓋於人族屋舍頂端……幸好我有點手段……略施小計……


    “呂嶽真人。”


    李靖為陳燭和其搭橋:“此乃燭明真人,聽聞呂嶽真人的名諱就忍不住想上前認識一下。”


    “哦?”


    呂嶽眼中意外,燭明本體沒有隱藏,一覽無餘。


    燭龍啊,他收起輕視之心,臉上笑道:“我也見燭明真人眼善,真是一見如故~”


    “呂兄,別的不說,都在酒裏!”


    陳燭舉起酒杯,一人一龍開始推杯換盞。


    哪吒誕辰什麽時候開始,主角什麽時候出現,陳燭沒有在意,滿眼都是這呂嶽真人。


    等喝得差不多了,呂嶽暈暈乎乎的時候,他微微一笑,不經意道:


    “聽聞呂兄對於毒草一類頗有辨別,我苦啊,有時候就愛吃點草,卻屢屢被毒草害得疼痛難忍……”


    “什麽!”


    呂嶽真人一拍桌子:“想不到燭明老弟還有這樣的困擾,我呂嶽是誰?瘟道真修,這就跟老弟你說一說這天地之間的毒草是何模樣,如何辨別。”


    酒席當中,二者開始學習,對於這類知識陳燭那是如饑似渴,有問有取!


    而專修瘟道的呂嶽也發現,這燭龍真是天才啊!


    一說就會,提一句就記得清清楚楚,太符合他的道了。


    通道之人,可為道友。


    最後到了宴席散去,一人一龍也舍不得分開。


    “燭明老弟,哥哥和你真是相見恨晚,不若找一去除,我們接著聊!”


    這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句,正學得饑渴的陳燭當然不會拒絕:


    “正好,我有一龍仙殿,咱們就去那邊接著聊!”


    龍仙殿?


    呂嶽心頭一動,他來這邊也簡單逛了逛陳塘關,聽聞最多的就是龍仙殿了。


    據說裏麵有一頭治病救人的真龍,再一看陳燭模樣,自然就想通了。


    想不到燭明老弟居然如此心善,他的感官更加大好。


    “燭明老弟,實不相瞞,毒草辨別隻是一個開始,老哥我這裏還有一丹簧之術,可害人,卻也可以救人,辨明是非。”


    “老哥!”


    陳燭感動,這回真是來對了!


    不把這呂嶽褲衩子都給挖出來,他就不是燭龍!


    若是在洪荒,他每年就隻有那麽一個時辰的時間,去找菩提祖師深造祝火神道與金光術。


    去找韓立,或者李長壽,時間更短,數十年才能勉強學會一術。


    但在這裏,他有大把大把的時間與呂嶽徹夜長談,手把手教導,說道興起處,一人一龍更是走到草藥鋪子裏去現場觀摩。


    要不,人與龍鑽入深山,隻為尋找到一株頭頂赤丹的蘪草。


    多年之後,呂嶽依舊忘不了這一場如癡如醉般道的碰撞。


    剛開始,陳燭如一張白紙,說什麽都隻是聽著。


    但他聽得多了就舉一反三,許多問題甚至讓他都有所啟發。


    譬如:“火毒烈性,遇寒毒常常綜合,以此可治病,若是加上脾濕之毒,方可成藥。”


    而燭明老弟的反三則是:“既然火毒寒毒相衝,加上中和藥引則治病,那麽若是中和藥引加上火毒,再加上生發之毒,是否就成了慢性毒藥?”


    _


    “若是再輔以揮發之術,豈不是神不知鬼不覺殺人害命?”


    “燭明老弟,你乃大才!”


    呂嶽死死握住陳燭龍爪:“下次老師開山收弟子,我一定把你舉薦給老師!”


    他們似乎忘了,最開始的目的隻是為了一個:不被毒草害死。


    這一講,就講了三年。


    而一直被束縛在龍仙殿的三太子敖丙,在這一日決定:


    “黑甲將軍,我認為我們應該逃走!”


    黑甲將軍下意識開口:“三太子,三思而後行啊……嗯?”


    “小的以為,我們也應該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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