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沈昱光回來了,他想起了正事,他是為了沈昱光來的。於是,白茶連忙打了招呼。本來看見沈昱光沒搭理他,他還挺高興的,畢竟沈昱光在節目裏表現得越拽,招致的厭煩也就越多。而現在,被謝新淇提醒他手裏還拿著他的筆,白茶又慌忙將手中的筆放下。看著謝新淇連聲謝都不說,他在心裏翻了個白眼。這就是他不喜歡小孩子的原因了,總是以自我為中心。而且,謝新淇剛剛竟然問他叫叔叔!他比謝孟桐要小,這個年紀其他小孩子一般都是問他叫哥哥才是!白茶越看謝新淇,越覺得不順眼。多少覺得有些無趣,白茶一邊心不在焉地畫畫,一邊看沈昱光在做什麽。“離吃飯還有些時間,要先將屋子裏收拾下嗎?”沈昱光問司。司搖了搖頭:“吃完飯再收拾吧,我先去找張導問些事情。”沈昱光點了點頭,然後拉起了沈奇羽的小手,“走吧,小花貓,要吃飯了,去洗個手洗個臉吧。”小花貓自然是誇張了,但是沈奇羽也在外麵跑了半天了,飯前還是好好洗漱了一番。等到沈昱光也收拾完,出門之後就看見了司坐在他門口的小馬紮上等他。不得不說,眼前的場景多少有些好笑。司雖然是將襯衫挽到了手肘,但是這仍改變不了他穿著長袖的事實。他這一身,像是坐在辦公室裏麵精英階層的標配,但是現在卻坐在小馬紮上。這反差感,多少讓司看起來有些好笑了。沈昱光想,司不管是從流露出來的氣質,還是身上的那身衣服,看起來都不像是缺錢的。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想不開,要來娛樂圈。有可能這幅精英的樣子隻是公司給他的人設,有可能來娛樂圈隻是玩票性質的,也有可能是真的喜歡娛樂圈。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也有自己的愛好,沈昱光也不想過問。“怎麽在這裏坐著?”他問了句。正在發呆的司聽見了沈昱光的問話,從小馬紮上站了起來。“剛剛去問了節目組,我也是有啟動資金的,隻是因為來得太急,所以忘記發了。”他將那個信封交給了沈昱光。司想,要是節目組真的不給他們這些嘉賓錢,那他還是會有些其他的辦法的。不過幸好,張歡也不是那麽不通情達理的人。其實也是因為,張歡對於選中的嘉賓其實是有幾分歉意的,聽說司要將錢給沈昱光,第一次沒有磨磨唧唧,而是十分大方地給了。沈昱光看著司遞過來的信封,一時之間有些意外。“為什麽要給我,這是節目組給你的錢,你這一個星期就要靠這些錢過日子。”司還是很堅持,遞錢的手沒有放下:“收下吧,本來就給你帶來了很大麻煩。”沈昱光推了下:“不用了,沒有什麽麻煩不麻煩的。要說起來,今天在外麵,你還幫了不少忙呢,不然我給你算個工錢?”最後那句算是半開玩笑,緩解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司想了想,換了一種說法:“不算是給你帶來麻煩的補償,這種事,用錢來還有些膚淺了,等錄完節目之後,我們再說。”司瞥了下旁邊的攝影機,隱晦地說了句。沈昱光一時之間有些沒有聽明白,不知道他說這話什麽意思。他隻是順著他的話問了句:“用錢來還有些膚淺了?”司點了點頭:“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算是什麽大問題。”他臉上的神情嚴肅,看不出來一點開玩笑的跡象。沈昱光卻笑了,他想,原來司是這樣一個有些天然的人。司有些不明白沈昱光在笑什麽,沈昱光卻也沒和他解釋。他隻是再次看向司手裏的錢:“那這錢就更不應該給我了。”司似是早就想好了要說什麽:“我們以後在一起行動,很多時候錢財分不了那麽開,比如今天。放在一起算,就不用再互相推辭了。若是我需要錢,也可以問你要。”沈昱光考慮了下,不得不說司這個理由還挺充分的。兩個人在一起生活,很多時候他們的東西並不能分得太清,強行分清,就會如今天這般,久了也難免讓人生出幾分厭倦。從理性來說,這樣做確實沒有什麽害處。但是沈昱光看著司手中裝著錢的信封,怎麽看怎麽奇怪。好像那不是節目組給司的錢,而是司他自己賺的錢。他不是節目上司的合夥人,而是司的管家人。這讓他多少有一些奇妙的錯位感。但是這種感覺並沒有持續很久。沈昱光很快就被林季喊著吃飯了。司的手又往前遞了遞,似是在催促著沈昱光收下。沈昱光想了下,還是接過了信封。“這樣也好。”他這般說了句。司看見了沈昱光將錢財收下,臉上露出了一些笑容,似乎沈昱光收下的不是錢,而是他的一番心意。本來消失的那種古怪感又生了出來,沈昱光不著痕跡地皺了下眉。他應著林季喊吃飯的話語,讓司先過去,他將錢放到屋子裏。在這期間沒有旁人幹擾,沈昱光細細思索了下今天司的那些不對勁。不得不說,處處都是古怪,但那些古怪並不能支撐他得出一個合理的結論,思緒猶如一團亂麻。沈昱光將這些古怪記了下來,然後才出去吃飯。*在飯後,節目組出來說了第二天的安排。既然來到了這個地方,肯定是要體驗一下當地的民風民俗和好玩的東西的。因此節目組就定了一個項目,跟著村裏麵的人去學習如何用編織東西。小孩子們聽了都很興奮,尤其是沈奇羽,迫不及待地問:“我以後也能自己編帽子嗎?”張歡笑了笑:“如果你一直學習的話,那應該就是可以的。”沈奇羽一聽這話,更興奮了:“那我一定會堅持學習的。”他已經開始數認識多少個人,要編多少個帽子才行了。四個小孩子嘰嘰喳喳地討論著,氣氛還算是不錯。很快,副導演在張歡耳邊耳語了幾句,張歡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現在,我要來介紹一位臨時嘉賓。”一聽又是臨時嘉賓,很多人的臉色不好看了。一次可能還行,兩次這樣,誰能不煩,而且也不能保證有沒有第三次。張歡自然是知道嘉賓們心中所想的,他笑了下:“這位嘉賓呢,是一位小嘉賓,並且隻待一個下午的時間。”白茶本來還覺得無所謂,但是他在張歡的這句話裏麵聽出了些內涵,登時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了。他看著張歡,努力分辨著他有沒有惡意。但是張歡並沒有看白茶,好像那句話真的是無心一樣。白茶又看向和他一起來的司,想從他的臉上找到蛛絲馬跡,但是司的神色不動如山,並沒有看出來半分對於這句話的介意。白茶皺了下眉,想著,難道真是他自己敏感不成?張歡的話音落之後,一個有些壯碩的小男孩眯著眼睛走了進來,和人打招呼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聽見沈奇羽的一聲驚呼:“小虎!”被叫小虎的男孩還是那副笑眯眯的表情,他人如其名,有些虎頭虎腦的,笑的時候還露出了兩顆小虎牙,看起來十分可愛。他還沒有介紹完自己,但是其他幾個孩子已經被他帶偏了些,紛紛叫起來“小虎哥哥”。小虎見別人都認識了他,也就不再繼續介紹自己名字了,轉而和那些孩子說起話來。小虎的身體比較壯實,所以看起來年紀比較大。但實際上,他還沒有林毅然年紀大。林毅然聽見了小虎的年齡,也並不覺得尷尬,隻是改了口:“小虎弟弟”。他想,他還是這些孩子中年紀最大的,還是應該照顧些其他小孩子。有些小孩子是認生的,對於新人的加入,本來應該是有些懼怕才是,比如謝新淇。但是他現在也表現得和其他小孩子一樣,對於新加入的小虎隻有好奇。這一點,和白茶來的時候多少形成了些對比,白茶開始懷疑這個節目是不是在針對他了。實際上,謝新淇是被周圍的小孩子感染了。有時候,小朋友的友誼就是很簡單你是我的朋友,他是你的朋友,所以就是我的朋友了。簡單的友情觀,簡單的快樂。四位小朋友明顯都很開心,其中最開心就是沈奇羽了。之前他隻是提了一句,希望小虎能來這個節目,但是對於小虎能不能來,他是沒有多大概念的,這時候看著小虎,自然是十分高興的。“你怎麽來了?”沈奇羽高興地問了句。“叔叔們和我媽媽聯係了。”小虎這樣說。很快,他又想起來什麽,輕輕哼了一聲:“沈奇羽,我可是給你當成朋友的,你居然出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