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他已經決定不喜歡小棋了。軒扭頭看一眼小棋，卻見他居然張大嘴巴“哇”他皺起小眉毛：“你哭什麽？”小棋變臉似的，口齒清楚地說：“我來你們家做客，你們不陪我玩~”然後又開始張大嘴巴“哇”軒平時總和希希一起玩，沒把自己當八歲，現在遇到這個來別人家當小魔王的孩子，立刻拿出樣子來：“你哭吧，你哭了，我就告訴爺爺，你欺負我們，還假哭。”“哈？”小棋本來就打算惡人先告狀，誰知道軒比他更快。他也不哭了，瞪著軒，“你怎麽這樣子？你是壞弟弟！”軒推著希希去玩秋千，無視小棋。小棋幹巴巴地站著，以為總會有點回音，結果兩個三歲弟弟居然自顧自地蕩秋千玩起來，還有說有笑地講悄悄話。他鼓了鼓臉頰，有點不甘心地挪上前：“我也要坐秋千。”軒瞪他，不客氣地說：“你回家讓你爺爺給你搭秋千，不許搶我們的！”“你怎麽這麽凶？”小棋往旁邊躲開，也看著他。他已經是很凶的孩子了，居然有比他更厲害的？希希捏著秋千繩子，小腦袋搖了搖：“哥哥才不凶，哥哥最好了。”明明是小棋很壞，還要拆散小鹿一家人。小棋沒辦法加入，隻能托著臉蹲在旁邊，看他們一蕩一蕩地玩。“你們三歲小朋友真無聊！”無人理會。“你們怎麽這麽沒勁啊！”無人在意。小棋氣得跺腳：“你們說話啊！”原來比吵起來更難受的是，沒人搭理他。軒背對他：“我們不和假哭的小朋友說話。”希希連忙點頭。小棋沒辦法，挪動挪動身體，蹲得靠近他們一些：“那我不假哭了。你們跟我玩吧？”軒又說：“我們不喜歡把小鹿和爸爸媽媽分開。”小棋支棱著脖子看向一家三口，“好吧好吧。”希希補充：“哥哥不叫小軒。”“我叫軒。”小棋看著他們，沒脾氣了：“好吧好吧，軒弟弟。那你們現在可以跟我一起玩了？”希希謹慎地看他一眼，不過還是很友好地讓出秋千。小棋坐上去：“那你們一邊一個推我好不好？”軒拉住弟弟的手：“你想得美哦！”小棋：“……”這兩個小弟弟怎麽一點都不聽話！“那我也推你們！”他起身，催促說，“快點，你們坐一起，我來推！”於是軒和希希並坐進秋千，小棋在旁邊推動。“好玩吧？”希希點點頭，對這個哥哥有所改觀，輕輕地說：“一會兒我們推你。”“嗯！”小棋心情明媚燦爛起來。趙會長悄悄過來時，正瞧見小孫子乖巧伶俐地給兩個弟弟推秋千玩，他覺得不可思議。小棋在家是精力旺盛，鬧騰得要命，有時候哄都哄不好，沒想到跑人家家裏帶弟弟，居然變得懂事。他對霍老爺子道：“那我經常帶我孫子過來，我看他們玩的挺好。”霍老爺子看著希希和軒似乎都不是特別開心，至少沒有他們自己玩高興。他婉拒說：“偶爾來一次差不多了，小孩子，天天見麵容易打起來。”趙會長點了點他：“你怕我孫子欺負你兩個寶貝？”霍老爺子鼻尖發出一聲嗤笑：“誰欺負誰還不好說呢。我們家可是兩個！”趙會長“攀比”起來：“我大小孫子三個！不比你多？”家裏管家在後麵聽見兩個加起來一百多歲的老人家比這個，也是無語。兩位爺爺離開後沒多久。軒給小棋推秋千，小棋特別高興，一下來就湊到希希麵前，捏住他圓嘟嘟的臉頰揉揉。小棋一來就看到肉嘟嘟的希希，呆萌呆萌的小可愛，就想揉他。“啊”希希驚詫地發出輕呼聲，腳都站不穩，小身體往前倒的姿勢。“你幹什麽啊！”軒幾乎用盡全身力氣，用身體撞開他，摟住希希。他生氣了！頭頂要冒煙的那種生氣！小棋疑惑：“我喜歡你弟弟啊，我揉揉他怎麽了啊？”希希都沒反應過來，呆呆立著，大眼睛閃爍，委屈巴巴。雖然不疼，可他不喜歡被搓臉。小棋的手摸了好多東西，髒髒的，他也不喜歡。軒心疼地看著希希，他現在實在是不夠高，雙手叉腰衝向小棋，腦袋頂在他胸口。小棋“嗷”一聲，被頂的一屁股坐在地毯上。還沒等小棋開口哭，軒站在他麵前，俯視他，大聲說：“我喜歡你才撞你！你不許哭！”小棋張大嘴巴愣了下，不過還是爆發出驚人的肺活量開始連咆哮帶大哭。兩個爺爺還沒走遠，立刻轉身衝進來。阿姨有些抱歉地說：“老爺子，我轉了個身，沒想到……”軒連忙道：“不是阿姨的錯，是小棋欺負希希。”“啊？欺負希希啊？”霍老爺子連忙去觀察希希。小棋被自家爺爺抱起來，哭著跺腳拍手，反正就是被欺負到無敵委屈的小模樣。他手舞足蹈、連比劃帶跳舞地說明白，是軒用腦袋撞他。趙會長給他拍拍胸口，看一眼軒，三歲孩子能有多大力氣。他繃著臉說：“這是霍爺爺家，別鬧！你先說你幹什麽了！”他是了解自己孫子的，沒事都能惹出三分來，家裏的傭人也招架不住。他剛才真以為玩得很好呢，誰知道三分鍾不到就出事。小棋說不清楚，眼淚鼻涕都下來。趙會長今天見了霍家的兩個小寶貝，看著這麽乖巧可愛，實在是欣喜。對比自家孫子，的確是好很多。他決定今天要“治”下孫子，不然以後真是越來越不像樣。趙會長看看冷靜沉著的軒和沉默委屈的希希，於是請軒說明情況。軒一五一十說了。趙會長頻頻點頭：“嗯，軒在維護弟弟是吧？”軒點點頭，他其實有點怕趙爺爺不講道理。小棋原本以為自己隻要哭起來，爺爺必定站在自己這一方，誰知道今天爺爺已然“叛變”。他瞪著淚汪汪的眼睛，跺腳強調：“爺爺，我真的是喜歡希希才揉揉他！”趙會長說：“爺爺好像很久以前跟你說過，如果有別的人要揉你的臉，不要給揉。因為揉多了會流口水。你記得嗎？”小棋繃起小臉：“不記得。”他扭頭就看到霍爺爺拿了熱毛巾，在給希希擦小臉蛋。希希的臉就是軟噗噗，像是奶白的雞蛋羹一樣，溫熱而柔軟。可是希希癟住小嘴巴，委屈極了。霍老爺子問他痛不痛，希希搖頭，小手軟軟地搭在爺爺的手背上，顯得特別乖。小棋聽著自家爺爺的教導，第一次發現，原來有些小朋友不需要哭鬧，就會讓人很心疼。他抬起小臉，順從地對爺爺說：“爺爺我知道錯了，我給希希弟弟道歉。”他說這話的時候，軒提防地看著他，護在希希麵前。小棋心裏畏懼軒爆發出來的力量，不過還是挪動著往前，誠懇地說：“希希弟弟，對不起。”“還有軒弟弟呢？”趙會長看到小孫子突然懂事，內心有些驚訝。小棋對軒心有怨言，閉著眼睛大聲地嚷：“對不起！”聽起來毫無誠意。所以軒更大聲嚷回去：“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