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依稀是在他六歲還是七歲的時候，他和爺爺去打高爾夫，在球場見過小棋。當時他們沒說什麽，各自跟著爺爺打球來的，後麵小棋因為肚子難受，趙爺爺先帶他回家。軒皺起小眉毛想了想，“他要是不欺負希希，不假裝大哥哥，我們就跟他玩？”希希點著小腦袋認同。霍老爺子便說，一會兒小棋打電話，讓希希和軒跟他說說話。希希好奇地問：“爺爺，他怎麽跟我們打電話啊？”打給誰啊？電話不是要打進手機裏？他和哥哥都沒有手機。霍嚴揉他的小耳朵：“家裏有電話，沒注意過嗎？”希希乖乖搖頭。軒想起來什麽似的，詢問道：“爸爸，我們可以有兒童電話手表嗎？戴在這裏，可以講話的。”他戳戳自己的手腕。他以前就有，大概是四歲去幼兒園的時候開始戴。白天可以和大人通話，也會存小同學的電話。希希沒見過兒童手表可以打電話，眼睛閃閃發光地期待著。李雲君道：“那簡單，一會兒你們先和小棋通電話。等結束，媽媽帶你們去選兒童手表。”她順便看看有什麽兒童配飾可以再買點。打扮這麽可愛的兩個小崽崽，也是當媽媽的一大樂趣。希希晃動晃動小腳丫，也不知道為什麽，光這樣吃早飯，就感覺到洋溢在空氣裏的幸福感。捧著小碗吃飯飯的時候，大眼睛偷偷瞥一眼哥哥，心裏油然而生竊竊的喜悅~-現在都是手機聯係，希希還沒有見過座機打電話。他搞不懂為什麽有一根很長很卷的線，話筒還是兩個圓嘟嘟的東西。希希對著旁邊的媽媽說：“媽媽，電話機好可愛啊。為什麽大家都用手機，不用電話機啊？”“噗……”李雲君笑了，彎腰摟了下呆萌的小崽崽，“是先發明電話機，再發明手機。因為電話機有一根線，而且太大，不方便塞進包裏。手機比較方便拿著，比較輕。”希希想起前幾天，他把爸爸的手機的屏幕摔出蜘蛛網。小手舉起話筒，低頭認真看著，小聲嘟囔：“可是電話機不會摔壞啊。”“也是。”李雲君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揉揉他頭發，“那給希希和哥哥裝一個吧。我們買兒童手表的時候，也看看。”希希點點頭。軒跪坐在沙發邊，安靜地等電話打來。他想，小棋會變好了嗎？說好十點的電話，來得很準時。隻是電話聲音太脆，有點刺耳，突如其來地響起。兩個小崽崽嚇得摟在一起，大眼睛都瞪大了。李雲君幫忙接通，按住免提：“喂？是不是小棋啊？阿姨是希希和軒的媽媽。”“阿姨好。”對方聽起來非常有禮貌。希希第一次聽小棋電話裏的聲音，小聲問：“哥哥，這是小棋嗎？”軒點點頭，握住他的小手。李雲君請小棋等一等，她把電話機推到兩個小崽崽麵前，請他們對著講話即可。小棋先問道：“希希，你在嗎？”希希俯身，試探性地張張嘴，又看看媽媽，仿佛是在確認這樣說話就可以。本來身體就很軟，一彎腰，更像是一個團子。李雲君肯定地點點頭，希希才說話：“小棋哥哥，你好。”語調軟軟的。小棋那邊快速說：“媽媽，你聽希希的聲音是不是很可愛？”“嗯，是的。希希你好，我是小棋的媽媽。”希希想，原來小棋媽媽也在那邊呢，連忙打招呼：“姨姨好哦。”小棋媽媽又道：“軒也在吧，軒好。”“阿姨好。”軒也湊到電話機邊。有一個很輕的輕哼聲，是小棋發出來的，而後是不情不願地說：“軒弟弟好。”小棋媽媽說起上次小棋去跟他們玩的事情，特意表示了歉意，請希希和軒不要放在心上，今天小棋是很有誠意來找他們說話。兩個小崽崽都表示沒有生小棋的氣。小棋的語氣極快樂：“那我可以來參加希希的宴會嗎？軒，你不會撞我吧？”軒：“……”他無語地反問：“你如果不突然欺負希希，我幹嘛撞你？”希希也連忙維護哥哥，小圓臉對著電話機，軟乎乎地說：“哥哥不會撞你的啊，哥哥的小腦袋會痛啊。”小棋：“……”電話那端有輕輕的笑聲，隨後小棋媽媽說：“對，希希說的是，以後小棋哥哥不會欺負希希，軒也不會再撞小棋，是不是？”“嗯嗯~”希希乖巧地跟著應聲。他每次都彎著腰說話，小圓臉都快懟到座機上去，仿佛是怕對方聽不見，連同“嗯嗯”的時候，渾身都在用力地晃動。李雲君抱著軟枕，悄悄拍下可愛的小模樣。小棋反應過來，媽媽已經幫自己說和好了，他連忙道：“那我過幾天來參加宴會啊！希希，軒我們一起玩吧。聽我爺爺說，你們有小車可以開，我到時候開車載著你們玩吧。”希希扭頭看一眼哥哥。軒沒明白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瞅著自己，是什麽意思。他湊到希希耳朵邊，小聲問：“怎麽了？”希希上半身遠離電話機，捂住哥哥的耳朵，悄聲說：“哥哥開車車啊~”李雲君也不知道兩個小朋友在密謀什麽，好奇起來。軒立刻懂了希希的意思，回答小棋說：“小棋，那等你來玩。”希希著急了，哥哥的意思是難道是讓小棋開車嗎？他不要~~小棋聽軒答應，迫不及待地說要參加宴會。等掛了電話，李雲君去放好座機。希希蹙著小眉心，央告問：“哥哥？希希不要小棋開車車啊~”車車是他和哥哥的啊！希希對於“希希的”和“哥哥的”，以及“我們的”，雖然有的時候不說明，可內心分得格外清楚。既然車是他和哥哥的，小棋或者別的小朋友就不可以碰。軒戳戳他的小臉，解釋說：“希希忘記了嗎？宴會在爺爺奶奶家辦，不在這裏。那邊沒有小車車，我們不跟小棋開車玩。”“這樣子哦？”希希發現的確如此，但他還是不放心，抱著哥哥的手臂不放，“哥哥答應希希，不可以給別人開我們的車車。”他自己都不開，隻有哥哥才可以開。軒點頭：“知道啦，哥哥答應了~”希希這才滿意。全稱旁觀的李雲君想：這兩個小家夥湊在一起，別人還真是沒有機會加入。她輕拍兩個小豆丁的小腦袋：“走吧，媽媽帶你們去逛街，買兒童手表去。”“哇~”希希立馬從沙發上站起來，詢問道，“媽媽，可以讓哥哥開車車去嗎？小車車跟在媽媽的大車後麵。”李雲君遺憾地說：“那可不行，你們的小車沒有行駛證，你的哥哥也沒有駕駛證哦！”“哦。”希希遺憾地趴在哥哥背上，下巴就依在哥哥頸窩。軒歪了歪臉，蹭蹭軟乎乎的小臉蛋，問道：“媽媽，我多大才可以有駕駛證呢？”“十八歲的時候可以考了。”“那還有十歲！”軒激動地脫口而出，才意識到，現在他隻有三歲。所以還要長大十五歲才可以開著正式的大車，載希希出去玩嗎？軒崩潰，小身體一歪，閉上眼倒在沙發上。希希連忙彎腰搖晃起來：“哥哥~哥哥~你怎麽了？哥哥~”軒抱著他一起滾在寬大的沙發裏：“哥哥好難受~嗚嗚……”臉蛋埋進希希軟軟的懷裏蹭蹭，急需一些“希希牌”溫暖慰藉。十八歲啊！那也太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