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鐵衣領了雲舒的命令,重新召集護衛,將百姓疏散開來,重新將台子圍了起來。


    此時台子上躺著橫七豎八的屍體,不成人形,其狀淒慘無比。


    雲舒重新回到台子,聞著濃烈的血腥味,她多少有些不適,強忍著難受,又開口說道:“賊人已被百姓所除,但此舉有違朝廷律法,但念在大家舊怨已深,不予追究,如有下次,凡是參與者定斬不饒!”


    此言如雷,無人敢逆,雲舒又說道:“既然此間事了,大家便請回吧,不要在此逗留。”


    眾人仿佛是看夠了熱鬧,聽到這話,這些百姓仿佛沒了興致,漸漸三兩散去。


    七彩悅客樓不遠處的一處茶樓二樓,元寶衣站在窗前看著台子的方向,然後說道:“完事了。”


    一旁的桌上,坐著三個人,正自顧地喝著茶,沒有說話。聽到元寶衣這話,三人才放下茶盞看著他。


    湯墨淵說道:“樓裏的那位沒什麽動作嗎?”


    元寶衣走到桌旁坐下,端起茶盞抿了一口,開口說道:“沒有。”


    湯墨淵說道:“這有意思了,連發生百姓暴動這樣的事,那位也不管不顧。”


    元寶衣說道:“說來我可是很久沒見過他了,是不是不在這樓裏?”


    幾人搖了搖頭,表示不得而知。


    陽元受出言:“穆齊這家夥倒是膽大包天,竟然由著這小丫頭肆意妄為,還好沒出什麽事。”


    湯墨淵說道:“你們方才有沒有注意到出手護住小丫頭的少年人?”


    “自然,小家夥的身法不錯。”另外的一人說道。


    元寶衣和陽元受也點了點頭,元寶衣出口說道:“之前瞧見那麽多無知百姓衝上台子,還為她捏了把汗,沒想到這小家夥護著她,難怪穆齊那家夥一點也不擔心。”


    湯墨淵點了點頭,然後開口說道:“昨日這小家夥便出盡風頭,不過倒不是什麽修行者,這有些奇怪。你們聽說過有什麽身法能讓普通人勝過修行者的嗎?”


    幾人聽他這麽一點,都紛紛搖頭,並十分好奇。


    “所以說這小家夥倒是十分有趣,雖然他的身法躲不過你我,可辟海境的修為可不是他的對手,他能活活將他們累死。”


    元寶衣沉聲說道:“這小家夥倒是有些意思。”


    七彩悅客樓,老婦人瞧著台上的雲舒,很滿意地點頭,他轉頭看向趙雲棋,歎了口氣。


    她正想訓斥兩句,便在這時,她麵色一變,瞬間就閃身到趙雲棋的身前,冷冷的盯著雅閣門房之外,大喝:“誰!”


    趙雲棋被她此舉嚇了一跳,不解地看著身前的老婦人,露出一陣疑惑。


    門房之外,沒有聲音,也沒有任何人,安安靜靜。


    老婦人皺了皺眉頭,她方才分明感受到一股濃烈的殺意,就在一瞬之間,好像就朝著他們而來。


    她眉頭皺得很深,難道方才感知有誤?她有些疑惑不解,再三確認了一遍,確實沒人,這才安心下來。


    趙雲棋在她身後疑惑地問道:“晁阿姆,發生什麽了?”


    老婦人轉頭回道:“沒事了。”


    趙雲棋一臉疑惑,隨後作罷。


    一陣陰風吹進幽如姻所在的雅間之內,此時,幽如火正訓斥幽如姻,房裏隻有兄妹二人。


    “從你昨日到這雨落城開始,便不斷招惹麻煩,使王朝丟盡顏麵,為你蒙羞,我想經過這次教訓之後,你應該有所長進。”


    幽如火冷聲訓斥,幽如姻安靜不敢回話。


    “這回人都死光了,想你也翻不起什麽風浪,在房裏好好呆著吧,等入門考核開始,要是過不了回去有你受的,別以為闖了這麽大的禍事回去還能受盡恩寵,記住我的話。”


    幽如火看著幽如姻心裏窩火,天剛一亮便收到了詹翟的傳信,結果下來一看,竟然發現自己這個小皇妹惹了這麽大個禍事,他當場氣得說不出話。


    本想著付出一些代價,想讓雲舒放過那些人,沒想到對方更是一點麵子不給,而且設台羞辱他們,他更是怒意漸盛。


    當他看到他們的那些人活活被雲華的尋常百姓蹂躪致死之時,他更是憤怒至極,他們的人不得好死這才是對他們幽月王朝最大的羞辱。


    所以他對幽如姻很失望,這一切都是她的原因造成,要是她不擅自主張,如何會發生這些事來,更是打亂了自己的計劃。


    但幽如火通過這事,他也算知道了那人並非表麵那麽簡單,能擊敗歸元後期的修為境界,隻能說明他修為更加高深,要麽就是他的幫手修為高深。


    如此說來,要想出手對付,隻能更加謹慎,同時他也想通了那人為何如此明目張膽毫不避諱自己的行蹤,原來是有所依仗。


    想到這,幽如火還稍微好過一些,至少知道了他丁點底細,隻待回去謀劃一番,才能成事,他如此心想。


    幽如姻聞言,輕聲應是,她不敢多言,仿佛說什麽做什麽都是錯的。


    從昨天勝券在握到後來忐忑不安,再到絕望不已,仿佛經曆過漫長的等待。


    她仿佛瞬間就懂事了一些,至少會告誡自己不會衝動行事。


    關於說的入門之事和自己的前途,她早已想清楚,不用她的皇兄幽如火提點,她也知道自己的處境。


    隻有進到藥宗,她才可能免去一切責罰,要是失敗回到王朝,哪怕她再如何受寵,朝中那些大員也不會放任不管。


    她來此本就是代表有幽月王朝而來,臉麵都丟盡了,如何能回,現如今她便隻有上藥宗這一條路。


    隻有成為藥宗的弟子,她才能改變自己當前麵臨的困境,所以她很堅定。


    幽如火瞧見幽如姻此時神情,心中一歎,但作為幽月王朝在此的話事人,他有時候又不得已為之。


    王朝的興盛與榮耀永遠比他們的親情更為重要,所以他對幽如姻很嚴厲,但他不得這麽做。


    幽如火無奈起身而走,他不想再看幽如姻。


    便在這一刻,他忽然察覺不對,他瞧見有個人冷冷的站在幽如姻的身後,他麵色大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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