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林默摸了摸肚子。餓了。林默左右看看,禦書房陳設一片古樸,多餘的物件兒一個都沒有,像極了蘇景皓的風格。眸光從桌案上掠過,卻在角落裏看到一個小圓桌,上麵放著一碟吃食。林默咽了咽口水,往身後看了看,沒人。“元初。”他試探著喊了一聲。沒人應答。林默心頭一鬆,扶著膝蓋咬牙起來,忍過一陣酸痛,活動了一下腿腳,躡手躡腳的朝著那一碟吃食走去。是一碟白玉糕,林默舔了舔嘴唇,撚了一塊一口吞進嘴裏,眼神左右掃描,隨即走到桌案側邊拎起一壺茶直接往嘴裏灌了進去。 “許你起來了嗎?”身後忽然傳來蘇景皓拖長的聲音,帶著沉沉的威壓。第66章 撒嬌的林默林默猝不及防,拎著茶壺的手一抖,水澆了半張臉,沿著下巴滴滴答答流進了衣襟內。他趕緊放下茶壺,拿袖子隨意抹了一下臉,垂著腦袋端正跪好。“朕出去的時候怎麽說的?”蘇景皓聲音端肅。“非詔不得起身。”林默咽了咽口水,頭皮發麻。怎麽回事,聽他這語氣,還真生氣了?“手伸出來。”蘇景皓的聲音在林默的頭頂凜然響起,林默心頭一抖,猶豫了一下,把兩隻白皙的掌心向上攤平在他麵前。不敢惹不敢惹。都到這時候了,能忍的疼還是忍一下,順毛捋吧。林默攤平手掌,默默瞅了一眼蘇景皓手上的物件,隨即瞪大了眼睛“鎮鎮尺?”蘇景皓拿著沉實的白玉鎮尺點了點他的手,“抬高點。”“主主上,這玩意沉,您,您悠著點,別傷了您的手腕”林默抬起眸子帶著滿滿的哀求味道看著他。“啪”的一聲,鎮尺帶著玉石的寒氣沉沉拍在林默的掌心,隻一下便均勻覆蓋了兩隻手掌,迅速印下一片紅痕。“啊呃”林默隻覺得手腕一沉,一陣炸痛浮在手掌上,忍不住叫了出聲,嗖的一下把手藏在了背後。“伸出來啊。”蘇景皓聲音涼涼。好漢不吃眼前虧。林默立刻彎下腰膝行兩步,一把拽住了蘇景皓龍袍的一角,另一隻手的指尖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使勁眨了眨眼,擠出幾滴眼淚染紅眼尾:“阿皓,阿皓,手疼。我錯了。”軟軟的聲音直達蘇景皓的心底,撩得他心頭一陣酥麻,滿麵的端肅差點破功他清了清嗓子,把自己的袍子從林默手中抽了出來,轉身往永夜宮走去。丟下一句話:“跟來。”林默立刻起身,擺出狗腿的模樣弓著腰撒腿就跟了出去。入了永夜宮,林默渾身鬆泛了許多,畢竟是寢殿,和禦書房那樣嚴肅的地方大不一樣。在這一畝三分地,那可是他林默的主場。想到這裏,他脊背都微微挺了幾分。蘇景皓撩袍往坐榻上一歪,胳膊微微一展,吐出兩個字:“更衣。”林默微微一愣,立刻狗腿的小跑過去一顆一顆解開他龍袍的扣子,剩下明黃色的裏衣,轉身從榻上拿了他的常服給他穿上,神情專注的一顆一顆扣子從下往上扣起來。林默纖長的睫毛在蘇景皓的麵前撲簌抖動,溫熱的鼻息一陣一陣撲灑在蘇景皓的胸膛,蘇景皓禁不住渾身一陣熱流湧過,伸手就拽了他一把。林默一個不穩,被帶得趴了下去,剛要撐起身子,才發現自己被蘇景皓摁住了後背,膝蓋頂在他的下腹,還沒來得及叫出聲,袍子就被蘇景皓撩開,隔著裏褲啪的一下拍在他屁股上。“啊!疼!阿皓”林默驚叫一聲,麵色頓時通紅,連著耳尖都滾燙起來。“叫什麽?你不該打?”蘇景皓故作嚴肅。說話間連著兩個巴掌蓋了下去。“哎呀”林默尖叫一聲,就勢一個側翻,雙手環住蘇景皓的腰,在他的腰間蹭了蹭“啊~啊~~阿皓,疼,輕點”蘇景皓渾身一個戰栗,呆愣愣在原地忽然不知所措起來,舉在半空的巴掌頓了一頓,軟軟的放在了他的身後,不輕不重的捏了一下:“做事不知輕重,不該打?”“啊嘶”林默聽他的語氣,便知道他氣已經消了大半,立刻再接再厲,修長的手指在他的後背輕輕摩挲,一圈一圈畫著圓圈,腦袋在他的腰腹蹭來蹭去,軟著聲音撒嬌:“我知道錯了再不敢了,阿皓原諒我吧”蘇景皓哪裏還有半絲脾氣。整個身體被他蹭的滾燙灼熱,呼吸都情不自禁粗重起來。林默靈活的身段在他的懷裏左右磨蹭,才發現他那處已然蘇醒過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翻身起來,將他攔腰一抱,一個轉身便擁入了床榻之間。龍涎香的味道在空氣中醞釀,厚重的布簾遮住了滿室流光,一派旖旎。二人在床榻間唇齒相依,一步一步探入索取,一直到日光西斜。林默側躺著看著懷裏的人,分明剛才還在禦書房居高臨下給他極重的威壓,此刻卻如同一個嬰孩一樣蜷在他的胳膊之間,眉眼溫潤如水,呼吸清淺如羽,纖長的睫毛微顫,還掛著幾顆瑩亮的淚珠。他忍不住伸手捏了一把蘇景皓的細膩的臉,揶揄道:“神氣啊,現在怎麽不神氣了?”蘇景皓渾身癱軟無力,費了極大的勁才淺淺掀起眼皮,喉嚨深處發出一聲嗚咽,聲音破碎:“阿阿漠累抱抱”林默失笑。這個人!仿佛剛才在禦書房盛氣淩人的不是他一樣。就是這樣一個人,明明在外受萬人朝拜,偏偏回了房便任他予取予求。林默深深看著他的眉眼,心頭湧上一陣鋪天蓋地的滿足感。蘇景皓淺淺睡去,林默一手攬著他,在他的腰間輕輕替他揉按,緩解他的酸痛,心思轉到朝堂的事情上去。八王爺還在王府幽禁著,可是近日裏要求處死八王爺的折子如雪片一般紛紛不絕。這些折子到了蘇景皓手裏,一概都壓下了不曾理會,可是卻擋不住朝堂之上禦史大夫的咄咄逼人。蘇景皓還在掙紮。但此人是留不得的。是時候該到坦白局了。林默心頭泛出一絲慌張來,仿佛將要把自己的靈魂抽離出來放在日光下晾曬,呈在蘇景皓麵前任他審判。不論床笫之間有多麽纏綿多麽彼此依戀,他都沒有把握蘇景皓會怎樣看待他這樣一個穿越時空的靈魂。林默深深歎了一口氣。夕陽漸沉。桐卓這一覺睡的極為饜足,醒過來的時候夕陽已經西沉,他撐著身子起來,正好門被推開,淩波端著一碗粥走進來:“醒了?喝點粥,你睡了一天了。”桐卓一臉疑惑:“你怎麽在這裏?淩海呢?”“淩海出任務去了,估摸著要去好些天,放心不下你,讓我過來照應著。”淩波麵不改色。桐卓更疑惑了:“他要走,怎麽也不叫醒我和我說一聲,這麽倉促?”“主上臨時吩咐的,趕時間,走得匆忙。”淩波把手裏的粥遞給他,“快喝了吧,你餓一天了。”桐卓接過粥碗,一邊吃一邊四處看,轉眼就看到淩海的暗衛服還在櫃子裏。 “淩海,是不是出事了?”桐卓放下粥碗,沉沉看著淩波。第67章 因為我不想你心疼(催更符加更)淩波愣了一愣,隨即笑道:“你想什麽呢,淩海沒事。你不就睡了半日嗎?能有什麽事?”桐卓眸光往櫃子裏一落:“那他出任務,怎麽暗衛服都沒帶?”淩波頓時哽住了。一瞬間他竟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淩海在哪裏?他出了什麽事?你們有什麽事瞞著我?他”桐卓話說一半,眼角忽然看到桌案的角落放著一卷明黃的聖旨。“我睡著的時候,有過旨意?”桐卓看向淩波。淩波無奈點點頭。桐卓立刻掙紮著要起身去拿,淩波一把扶住他:“哎哎哎別動,我去拿就是。”明黃色絲帛聖旨展開,是一方朱紅的國璽大印,“杖一百,罰俸一年”七個字赫然其上。桐卓手一抖,聖旨就落在了地上,他麵色發白,抬頭盯著淩波,聲音發抖:“淩海在宮裏?”暗衛所內。淩海仍在昏睡,身後的傷上了藥,看上去已經不是那麽可怖,但他卻如禦醫所預料的一樣,起了燒。淩酒端了椅子坐在他的榻旁,時不時給他換個布巾搭在他的額頭。旁邊的小泥爐子上咕嘟咕嘟煮著藥,清苦的味道彌散在臥房的上空。也不知淩波能不能瞞得住桐卓。他在心裏一邊想,一邊恨恨的瞪了一眼榻上昏睡的人:替人受過,還要千方百計瞞天過海,真是被感情衝昏了頭腦。便在這個時候,暗衛所門口忽的一暗,一道魁梧的身形遮住了天光。淩酒一回頭,才發現桐卓被淩波扶著站在門口,滿麵痛色,眼睛紅的幾乎要滴出血來。淩酒趕緊站起來,和淩波交換了一個眼神,低聲道:“淩海睡著,起了燒,你留意些,我們先走了。”桐卓低聲道了句“多謝”,便掙脫了淩波攙著他的手,一步一頓往榻邊走去。那是他的淩海。原本白淨的皮膚此刻因發燒而染上了潮紅,墨發淩亂,趴在錦被之間,呼吸透著灼熱。桐卓往他身後看去,腰下一直到大腿之上幾乎沒有一處完好,密密麻麻覆了傷藥,青紫殷紅交錯在他原本細膩白皙的肌膚之上。桐卓心頭痛的幾乎要裂開,他捂著胸口,渾身發抖,喉嚨一瞬間就哽咽住。一百杖!這個當初二十杖都要耍賴抖心眼哄著自己去替他挨罰的小人兒!他是怎麽生生在木杖之下受了一百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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