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 沒什麽。”“我和老王正好牛奶過敏,你喝吧。”“你喝吧。”周晉拉著老王假裝在外麵看風景。宋潺吐了口氣,旁邊的樓伽看出好友尷尬,這時候不動聲色。“我也不喝這些。”宋潺以為他們是有什麽戒律要求, 不過樓伽沒有明說,他也不好多問。在那一陣的不好意思緩過去後,和樓伽打遊戲時下意識地就拿起了桌麵上的東西抿一口, 微微清甜的玫瑰香氣撞入口腔, 緊接著是馥鬱的奶味。一點兒也不腥,反而很巧妙的將兩者結合在了一起。宋潺一口下去, 還以為自己是在喝奶茶店的頂級奶茶,完全被驚豔了, 室友這手藝……也太厲害了吧。一杯熱奶茶捧在手裏, 不知不覺就喝了大半,等到苗連烏下來的時候, 看到的就是眼前的場景。聽到是祁猙做的之後他和周晉兩人一樣表情宛如見鬼了一樣,目光不可置信地看了眼桌上的東西。“他還會做這個?”苗連烏自言自語了兩句, 看向宋潺的眼神就有些變了。宋潺:……這要他怎麽解釋?實在是祁猙的動作太引人誤會了。這裏這麽多人就隻給他了一杯, 說沒什麽都沒有人信, 就連宋潺自己都懷疑祁猙是不是喜歡他。苗連烏當然也想到了。祁猙喜歡小矮子?這個之前從來沒有出現過在他腦海裏的猜想陡然浮現出來, 叫他臉色都有些奇怪,目光不由上上下下地打量了眼宋潺。乖巧的青年坐在沙發上, 一身深藍色的衛衣,頭頂上的帽子遮住鴉黑的頭發,顯得皮膚更白了。而且,五官也好看,並不過分柔和,反而有種很清湛的少年感,像是沉壁一般漂亮。苗連烏看著看著,記得自己原本的打算是質問的,但是卻忽然沒了聲兒。小矮子確實漂亮,他也喜歡。難怪祁猙那個眼高於頂的冰塊兒看上對方。他心裏說不出對祁猙什麽感覺了,這時候神色莫名地看了會兒宋潺之後,冷哼了聲。宋潺抬起頭一看他,苗連烏就迅速移開目光,看著桌子上的玫瑰撞奶嫌棄道:“一點兒也不好喝。”“看起來甜死了,祁猙就這手藝。”宋潺:……其實還好啊,他覺得挺好喝的。不過當著苗連烏的麵,當然不能這麽說,於是宋潺隻能附和的點了點頭。下一秒就看到祁猙從門外進來了。“不好喝?”宋潺:……救命。這是什麽修羅場啊,這要他怎麽說?兩道目光都看著他,宋潺僵.硬.的握著手機,旁邊樓伽看了看苗連烏,又看了看祁猙,這時候宛如天降神兵一樣伸手搗了好友一下。“快看手機,你英雄快被打死了。”“呃,好的。”團戰在即,宋潺迅速收回目光,雙手如電在屏幕上飛速動著,連餘光都沒有漏出來一分。苗連烏看的目瞪口呆,不敢相信宋潺就這樣無視了他。然而祁猙倒是多看了眼。室友的動作很靈活,看起來對手的控製力很強。這個念頭冒出來,叫他留心了些,不過也收回了目光。一場遊戲打完前,宋潺完全沒有分出心神出去,一直到幾把團戰結束,他才從緊張的氛圍中回過神來,對好友簡直感激涕零。這是什麽神隊友啊,關鍵時刻就是靠譜!宋潺衝樓伽眨了眨眼,樓伽笑了一下,從沙發上站起身來。“走吧,回a市了。”新發現的尺蘿山也要和老年公園一樣,暫時被看管起來了,畢竟雖然陣法的生門被破,但還是有一些遺留影響,害怕有人誤闖,早上就有人來處理了。他們在這裏呆著也沒什麽事,正好也打算回去。宋潺也是,昨天晚上帶著樓伽在野外住酒店,驚訝的老師都特意打電話詢問了好幾次,要不是他推脫他們爬山累了,老師肯定讓他連夜就回去。咳,幸好樓伽的同伴們沒有說什麽,宋潺想到自己拐走聖子來這兒就有些心虛。回去的時候正好特殊管理局的人已經將尺蘿山封好了,酒店外停了好幾輛車,對麵就是一輛保姆車。老王上去打了個招呼,轉過頭來。“我問了一下,這是局裏要回a市的車,途徑市中心,大家一起回去吧?”看出樓伽和苗連烏等人都有些生疏,隻能由他這個地頭蛇來牽線了。老王打開車門,苗連烏下意識地看向宋潺。宋潺:“怎麽了?”不上車嗎?看出他意思,走在前麵的豔麗大美人冷哼了一聲,上了保姆車副駕駛。原本準備去副駕駛的周晉:……這怎麽還搶他位置?他左右看了看,隻能和樓伽坐在一起,至於祁天師,他是完全不敢的,誰不知道祁天師有潔癖啊。因此等到祁猙上車的時候,宋潺旁邊就隻有他一個座位了。他以為是宋潺特意給他留出來的,神色微微柔和了些,也不計較剛才宋潺和苗連烏說的話了,上車就坐在了旁邊。坐在宋潺另一邊的老王總感覺怪怪的。老王手邊沒有保溫杯,這時候隻能遺憾的放下了手。因為有宋潺這個普通人在,在場的人都沒有討論陣法和詭物的事情,各自沉默著不說話。倒是宋潺,低頭在群裏和班主任匯報日程,時不時的還和同學聊兩句。“聽說過幾天寒衣節沒課。”“你們準備回老家不?”本來寒衣節是沒假期的,但是學校這段時間課程已經完結,老師們也都在準備期末考試,所以連著周五到周末都沒有人上課,不放假也相當於放假了,不少家在外地比較注重這方麵的學生都打算回去。宋潺是本地人,當然沒有這個打算。不過群裏這時候已經有人打算和老師報備了。自從靈氣複蘇,各種事情頻發以來,學生出門大部分都要和學校報備一聲,以防出現什麽意外學校不知道。班主任批了好幾個同學的出行,宋潺看了眼沒怎麽在意。倒是樓伽看到他手機一直響,從前麵回過頭來。“遊戲獎勵出來了?”他還以為宋潺在領遊戲任務呢。宋潺搖了搖頭,把手機抬起來:“我們班群裏,寒衣節請假的。”之前跟著樓伽他們代表團的兩個學弟其中一個今天也請了假,估計明天班導那邊就打算重新安排一個了。樓伽點了點頭。“寒衣節,理解。”“有條件的人肯定也想回家燒紙。”苗連烏本來還沒注意,但是在聽到寒衣節後忽然想起來,他好像也得回家一趟。要不是宋潺剛剛說他差點忘了這回事。他臉色一變,立馬發消息一邊讓司機訂飛機票,一邊支著耳朵聽後麵的談話,順口插話:“你過幾天也和家裏人一起?”他是知道宋潺和祁猙合租的,但是卻不知道宋潺家裏人的事情,於是多問了一句。宋潺:“呃,我是孤兒。”他從穿進書裏來就是孤兒了,一直沒見過父母,不過也沒什麽。在看到自己的蛇身之後宋潺更意識到,他都不是人,哪兒來的什麽父母,是孤兒才正常。要不然哪對父母能生出個蛇來。心裏這樣想著,宋潺其實是沒感覺的,但是車廂內卻陡然一靜。苗連烏臉色卻一僵,以為自己說錯話了。呸,他這張嘴,明明小矮子都沒提,他問什麽問,這下戳到對方傷心事了。他很少有這麽心虛的時候,忍不住從後視鏡上偷偷看宋潺。小矮子不會哭了吧?“不好意思,我剛才不知道。”苗連烏下意識道歉。宋潺搖了搖頭:“沒事。”“我一個人習慣了。”在他看起來很正常的事情,在車內其他人聽起來卻是有不同的意思,就連一向吊兒郎當的周晉都坐直了身體,不再多話。祁猙本來是想要開口的,但是想到宋潺在外人麵前對他避嫌的態度,還是頓了一下,這時候拿出手機來打字。“寒衣節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龍虎山?”他發完第一句之後,有些擔心宋潺多想,隻是解釋道:“就當是散心了。”龍虎山?宋潺從來沒有去過那裏,說不好奇是假的。聽說祁猙他們住的地方和旅遊景點不一樣,是不對外開放的。如果沒有人帶領,根本找不到路。就在宋潺遲疑的時候,轉過頭對上了室友的目光。昏暗的車廂內,形容冷峻的龍虎山天師向後靠著,半長的頭發紮起來,這時候眼眸望向他。很沉靜的眼神,卻又暗含著一絲祁猙獨特的溫柔,叫宋潺怔了一下。在那樣的目光下有些受不了,鬼使神差地就點了點頭。旁人不知道他們倆在說什麽,隻是看到祁天師轉過頭去看著宋潺,忽然勾起唇角,笑了一下。溫柔的笑意一閃而逝,叫老王差點以為是自己眼花,再看時又什麽都看不出來了。宋潺眨了眨眼,握著手機,這時候將手機.欲.蓋彌彰的裝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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