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丞正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白建章拿著文書興高采烈走來了。


    “縣丞大人,這是新一批香料田的文書,我來找你縣令大人批文書的。”


    香料的訂購量太大了,這已經是第三次開墾香料田了。


    縣丞卻擺擺手:“現在不是好時機,縣裏出了大事,我和縣令大人一天一夜沒合眼了。”


    白建章臉色一變,“出了什麽事?”


    縣丞壓低聲音:“咱們的庫銀被偷了!這可是殺頭的大罪,這幾日你們也都小心了,別被什麽人牽扯上。”


    白建章點點頭,“可有什麽線索?”


    “就是沒有線索,城中人都有嫌疑。”


    正說著,監察使派人來傳話,說是捉到了一個可疑的人,縣丞急忙就過去了。


    白建章隻好揣了文書,趕緊回了飯館。


    一回到飯館,他就讓媳婦收拾收拾,先將店門關幾天,又派人通知了東來飯館,讓夥計們都先回家待著,這一段時間也太累了,歇息歇息。


    羅惠蘭問他出了什麽事,他將自己今日所聽的說了。


    “這是大案要案,城門都鎖了,這鎮上的人估計都避風頭,不會出來吃飯,咱們索性也關了門。”


    羅惠蘭一聽城門關了,“那咱們也回不去家了?”


    “應該也就這幾天,不能一直關著。”


    兩口子收拾了東西,搬去了白小珍婚後院子的旁邊院子。


    這裏是白建章買下的,跟二姐的宅子離得近,有時候忙了就不回村裏了,在鎮上住下。


    另一邊,監察使提了一個形跡可疑的人,同縣令一起審問。


    這人鬼鬼祟祟欲要翻牆出城去,被監察使捉了個正著,當場在他身上搜出了幾塊銀子。


    何縣令一拍驚堂木,“大膽盜賊!你一身補丁衣裳,怎會有這麽多銀子?這銀子是從哪裏來的?”


    那男子早已嚇得哆哆嗦嗦,帶著哭腔道:“大老爺,小的是外鄉流浪過來的,小的原籍廣賓縣,生活艱難,聽聞青雲縣好做生意,便帶了老母一路過來。”


    “剛過來就封了城,小的老母還在城外柴垛裏待著,路上染了風寒,小的無法,隻得偷盜了一些銀兩,拿去給母親救治,小的不敢撒謊,求大人恕罪。”


    說著從懷中掏出了一份破爛的文書,說是路引。縣丞看了看,那路引不知道放了多久,快爛成渣了,上麵字跡都看不清了。


    “大人,這人說話可疑,從廣賓縣過來,走得慢也用不了半月,路引怎會爛成這樣,不可識別。”


    堂下男子聽聞,哭道:“廣賓縣衙差要錢才能給路引,小的沒錢,隻好拿了多年前老爹的路引,這才行到了這裏。”


    “果然是撒謊!”縣丞吼一聲,“定要嚴刑拷打,才說實話!”


    “等一下,”何縣令看向監察使大人,說道:“此人老母尚在城外,若是打傷了他,怕是老母也無法活命。”


    監察使點了點頭,何縣令便對縣丞吩咐道:“你且帶人去城外尋人,若真找到他母親,可證明他所言非虛。”


    縣丞有些不願,他愁得頭發都要白完了,好不容易有點線索,但兩位大人都同意,他便隻好帶人出去。


    出了城,果然在一柴垛中找到一位老嫗,帶了回來。


    何縣令見與描述相符,老嫗又病重,就放了那外鄉人,給了些銀兩,讓那外鄉人先帶著老母去看病。


    “生活艱難,也不該行偷盜之事,本官看在你一片孝心,饒你這回,日後不可再行差踏錯。”


    “多謝大人救命之恩!”男子叩謝之後,攙著老母離去。


    監察使道:“何大人有好生之德,必能得上天護佑。”


    “為人父母官者皆如此。”何大人話音剛落,有衙差急來傳消息:


    “大人,庫銀看守在牢中畏罪自殺了!”


    *


    眾人趕到牢中時,那看守早已斷了氣,自己將自己給勒死的,死狀慘烈,縣丞都不忍心看。


    “大人,這看守與下官是舊相識,為人老實本分,忠厚可靠,是絕對不會做出這等事情的。”縣丞為看守申辯。


    監察使卻不以為然:“既然無罪,為何自盡?這牢中盡是你們的人,又有何人逼他?”


    何縣令隻覺得胸口十分沉重,事情還沒有任何頭緒,已經出現人命了。


    “報——”又有衙差進來,“在庫銀看守家中發現巨額財寶,並有密信一封。”


    何大人剛要伸手去接,監察使粗聲道:“拿來我看!”


    衙差遞了過去,監察使拆了信封,乃是那庫銀看守提前寫的遺書。


    “……縣令何季炎為謀政績,不顧民力籌辦萬人運動會,在各處修橋鋪路,花費巨大,無處籌錢,便威逼利誘、恐嚇小人,助他盜出庫銀揮霍使用……小人人微命賤,犯下死罪,已無出路,他日若一命嗚呼,何縣令即為劊子手!”


    監察使看完信,滿麵怒容,“何季炎,你竟敢誆騙本官,本官真是錯看了你!”


    這當頭一棒,打得何縣令猶如五雷轟頂,“大人,下官從未做過這等事,請大人明察!”


    “本官自會明察,你休想再將本官糊弄得團團轉。來人,將何季炎關入牢中,擇日審問!”


    “大人!大人,我們大人是冤枉的呀。”縣丞為何縣令喊冤。


    “縣丞一並關押,分開來,免得串供!”


    “是!”


    枷鎖哢嚓一聲套在了何縣令身上。


    他不是第一次戴枷鎖,之前進去過一回,又出來了,何老夫人說他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後來果然做出了這一番業績。


    如今再一次套上這枷鎖,何季炎感覺比之前更加沉重。


    或許這一次,不能輕易逃脫了。


    何季炎身邊人一一都被關押了起來,何府是第二天才得知消息,何景新闖到了縣牢前,要進去見父親。


    不知哪裏冒出來幾個百姓,對著何景新指指點點。


    “你老爹貪墨這麽多銀子,你們家可真是幾輩子都花不完了。”


    “那都是我們老百姓的血汗錢!”


    “天下貪官一樣黑,你們何家都不是好種。”


    何景新恨不得當場剁了他們的腦袋。


    “住嘴!你們這些賤民!我爹廢寢忘食都是為了你們這些人,如今看來,他一番苦心都是白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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