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玉芝怔怔道:“薑穗寧騙我?為什麽?”


    太子眼底流露出一絲麵對蠢人的不耐煩,“自然是不想讓你與薑家結親了。”


    真是沒用的東西。白白浪費了他這麽多時間。


    再拖延下去,江南那邊的情況可就壓不住了……


    太子麵上帶出幾分冷銳,“孤手底下從不養廢物,既然你進不去薑家,那就隻能嫁去劉家了。”


    申玉芝臉色瞬間慘白。


    劉家……就是她曾向薑母哭訴的,那個年過四十,兒子比她都大的老男人!


    不行,她絕對不能讓自己落入那種境地。


    “請殿下再給我一次機會。”


    申玉芝連連磕頭,咬著牙冷聲道:“隻要殿下助我除去薑穗寧,我一定能順利嫁給薑逸,繼而掌控整個薑家。”


    太子眼眸低垂,漫不經心的道:“哦?你打算讓孤對她做什麽?”


    申玉芝恨恨道:“殺了她!或者,或者想法子把她擄走,再找幾個髒臭的乞丐輪了她,看她還怎麽有臉回娘家耀武揚威……”


    “嘖,怪不得都說最毒婦人心。”


    太子嫌棄地抬了下腳,踢開申玉芝,“孤對她自有安排,輪不到你來替孤做主,滾吧。”


    申玉芝連滾帶爬地退出了院子。


    直到轉過身背對著太子,她臉上才露出羞辱憤怒的神情。


    ——得意什麽,反正你過幾年就是個廢太子了,還真以為自己能順利即位?


    她走得匆忙,沒發現躲在樹叢後的薑穗寧。


    薑穗寧雙手緊緊握著樹枝,屏住呼吸,眼裏透出冷意。


    申玉芝……她就這麽恨自己嗎?竟然想出這樣的毒計,還唆使太子來對付她?


    但現在還不是發作的時候,薑穗寧默默記下這筆賬,繼續觀察院子裏的太子。


    他趕走申玉芝後,又叫來了一個侍衛模樣的人,低低吩咐著什麽。


    薑穗寧努力去聽,隻隱約聽到“常平倉”“薑逸”之類的字眼。


    大哥?


    看太子陰冷的表情,顯然說的不是什麽好話。


    她越發著急起來,雙手緊扒著花窗邊緣,越來越用力,結果一不小心,掰掉了一塊原本就活動的碎磚。


    啪嗒一聲,落在地上的聲響格外明顯。


    “什麽人!”


    太子忽然轉頭看來,目光銳利如電。


    他身旁的侍衛首領一抬手,院子裏瞬間衝出十多個人,齊刷刷拔出佩刀,向門口跑來。


    薑穗寧大腦瞬間一片空白,隻剩下兩個大字。


    要完。


    ……如果她被抓住,跟太子說自己隻是恰好路過,他會信嗎?


    好不容易重活一次,她不會今天在這裏丟了小命吧?


    就在她雙腿發麻,無法動彈的這一刻。


    背後突然伸過來一隻手,捂住了她的嘴。


    薑穗寧瞳孔一緊,還未發出聲音,就聽到耳邊傳來一聲:“得罪了。”


    緊接著她被摟住腰,身子瞬間後撤騰空,幾個起落間,還沒反應過來,她人已經趴在了十幾米外某間房的屋頂上。


    心髒砰砰地快要跳出來,薑穗寧驚魂未定,小臉慘白地轉過頭。


    “玄七?!”


    來人一身黑色勁裝,戴著黑色麵巾,隻有露出的一雙眼睛暴露了他的身份。


    玄七摘下麵巾,點了點頭,“是我。薑娘子沒事吧?”


    “沒事,就是嚇了一跳。”


    薑穗寧小心地趴在屋頂上,看著太子那群侍衛衝出院子,四下搜尋一番,沒見到人,又回去複命。


    她鬆了口氣,又反應過來,“你今天是跟著我來百芳園的?”


    玄七點頭,一板一眼道:“大人有令,命我寸步不離保護你。”


    薑穗寧後知後覺地有點臉紅,敢情她剛才趴在窗戶外麵偷聽的模樣,都被玄七看在眼裏了?


    玄七似乎猜到她心中所想,又補充了一句:“大人說了,薑娘子想做什麽都可以,隻要保證你安全就行。”


    薑穗寧尬笑兩聲,“今天多謝你了。”


    玄七一本正經地點頭,“下次再有這種打探消息的事,可以直接吩咐我,我更有經驗。”


    薑穗寧:……她可不想有下次了。


    “對了。”


    她突然想起來一件要命的事,“玄七,你知不知道我大哥去哪兒了?”


    玄七點頭,“薑大公子隨大人一同離京,去調查徐州一帶的常平倉虧空事。”


    果然如此。


    薑穗寧一瞬間想通了很多,怪不得薑逸說,自己這趟出門是去掙前程的。


    可是常平倉虧空背後與太子一派有關,聽太子剛才的話風,大哥此行必定凶險異常!


    薑穗寧著急,上前抓住玄七的胳膊,“你有沒有和商渡傳信的法子?告訴他,太子已經知道他在查常平倉了,他要對我大哥下手!”


    玄七臉唰地紅了,飛快抽出胳膊,噌噌噌後退了好幾步,低頭道:“我會盡快傳信給大人,請薑娘子放心。”


    ……這家夥還怪單純的。


    薑穗寧看著自己的手,尷尬了一下,點頭應好。


    她又回頭觀察下麵,那些侍衛沒搜到人,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再出來了。


    隻是……


    薑穗寧指著幾米高的屋頂,問玄七,“你讓我怎麽下去?”


    玄七的臉更紅了,手忙腳亂地戴上麵巾,好半晌才支吾出一句:“剛才……事發突然,不得已冒犯了薑娘子,稍後玄七自會去領罰。”


    薑穗寧奇道:“你可是救了我一命,說什麽冒不冒犯的?”


    她又打量了玄七幾眼,福至心靈般問了一句:“難道你不是太監?”


    玄七的頭快要低到地上去了,小小聲為自己辯解:“屬下……我……是大人的專屬護衛,並未……並未淨身……”


    薑穗寧被他逗笑了,清清嗓子,一本正經道:“知道了,我不會覺得你冒犯我的。現在就麻煩玄七護衛送我下去?”


    為了讓玄七自在一點,她主動閉上了眼睛。


    嗖地一聲,耳邊有急速的風聲吹過,下一秒她的雙腳已經穩穩踩在了地麵上。


    薑穗寧睜開眼,玄七已經退到她一丈之外。


    “今天我都會一直跟著薑娘子,若有吩咐,隻要抬頭喚我一聲即可。”


    說完,他又嗖嗖嗖起飛,轉瞬間躥上了不遠處的一棵大樹,又飛快藏匿了身形,完全看不見了。


    薑穗寧平複了下情緒,這才裝作無事發生一般,往來時的方向走去。


    轉過一道回廊,她抬頭往前一看,瞳孔驀地一縮。


    太子的護衛怎麽跑這兒來了?


    看這架勢,似乎在盤查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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