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男主要衝杯小炮灰補鈣 作者:夢裏丹青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屋子裏沉重的靜寂幾乎成了固態,伸手就能觸摸得到。過了一會兒,永昭帝扭過頭向蕭廣思道:“趙嬋當年曾對朕說,鬼吸藤的種子是鄭美人獻給她的。”“這不可能!”蕭廣思本能地反駁。“或許她是在撒謊。”永昭帝道,“她隻是不想讓鄭美人留在你身邊。”蕭廣思一時無言,他記得小時候母妃從來不敢對他太親近,還記得有一次他不小心摔得很疼,母妃隻是安慰地抱了抱他,就被撞見這一幕的皇後無故責罰。有些人總是會嫉妒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哪怕那些東西本來就是她自己拋棄不要的……他向永昭帝極冷地笑了笑:“其實你們很般配。”“你”永昭帝似要發怒,卻忽地頹然歎息:“也許你說得對,我們才山是一種人。”從驛館出來的時候,蘇諾塞了太多狗血故事的腦袋幾乎快要爆炸,恍恍惚惚一路被蕭廣思領著回到了住處。他之前自己猜想過很多種可能性,隻是萬萬沒想到,真相竟會是這樣。一進門,他精疲力盡地坐在床上,還是一句話也不想說。蕭廣思過來坐在他身邊,陪他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道:“別理那些變態。”“啊?”蘇諾驚了一下,“你說什麽?”蕭廣思笑了笑:“這不是你用的詞麽?”蘇諾再次對某男主逆天的學習能力心生敬佩。“說來你到底從哪裏學來這些奇奇怪怪的詞?”蘇諾嗯嗯啊啊說不出個所以然,他總不能說他是穿越來的等等,為什麽不能說?於是他道:“因為我是從另一個世界穿越來的啊,我們那裏就是這麽說話的。”蕭廣思本意隻是想逗他開心,突然聽見他這樣說,也不禁怔了怔,不知他是不是開玩笑。蘇諾卻下定了決心,大致把自己死後穿越的事情跟他講了一遍,不過沒有提起《逆皇》這本書。最後下結論道:“所以我之前已經死過一次了,這一世本來就是賺的。”蕭廣思將信將疑地打量著他:“你是想說什麽?”蘇諾吐了吐舌頭:“既然是賺的,我要求也就不好太高了,這個身世……是有點慘,不過也就認了吧。”“你啊……”蕭廣思不知該笑,還是該歎氣,把他攬入懷中輕輕地撫慰著。蘇諾習慣性地在他胸膛上磨蹭了磨蹭,忽道:“或許下輩子我們還會見麵呢。”蕭廣思眸色暗了暗,把懷中人摟得更緊,幾乎要嵌進身體裏:“我們不要說什麽下輩子。”蘇諾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有些著急:“怎麽不說呀?難道你下輩子還想找別人?”“當然不是……”“要是你哪有也穿越了,一定要先弄清楚那個世界有沒有我,沒有的話才許考慮別人,知道麽?”蕭廣思認真道:“沒有你,我也不會考慮別人的。”蘇諾抱緊他,沒有答話。等他離開之後,難道真的要讓蕭廣思寂寞一輩子?他當然知道這樣是不對的,他想說清楚他並不想讓蕭廣思以後守一輩子寡,然而,此時此刻這些話如鯁在喉,他一個字也說不出口。他到底還是自私的吧。蘇諾最近愈發嗜睡,過不了一會兒又昏昏沉沉了。蕭廣思把他安頓好,獨自一人又回了永昭帝所在的驛館。“你瞞著諾諾又回來見朕,是想做什麽?”永昭帝衰弱地倚靠在床上,冷嘲熱諷,“是要取朕性命?”“你不配讓諾諾為你傷心。”蕭廣思不為所動,“既然你見過諾諾的母親,我需要她的畫像。”“你要找她?”永昭帝皺眉,“你找她做什麽?那個女人當初丟下諾諾自己逃跑,你以為她會對諾諾講母子情?”“我不在乎她是什麽樣的人。”蕭廣思道,“諾諾需要她的一顆心。”永昭帝不可思議地瞪著他,似乎懷疑他是發了什麽瘋。蕭廣思幹脆把換心之事原原本本對他說了一遍:“現在你明白了?可以給我畫像了吧。”永昭帝逐漸回過神來,倘若這樣說來,諾諾竟然還有救?在驚喜過後,他目光一銳,看向蕭廣思:“你這麽做了,不怕諾諾會怨你?”蕭廣思反問:“換了你會怎麽做?”“你今日已經聽見了……”永昭帝歎了口氣,“罷了,朕會把那個女人找到,此事你不必管了。”“你是想要替我承擔罪孽?”蕭廣思嘲諷地道,“不必了,我沒有拿別人頂罪的習慣。”“你……罷了,你拿紙筆來吧。”蕭廣思早就備好了紙筆,根據永昭帝的描述,不久就將肖像畫了出來。給永昭帝確認無誤之後,他不由臉色一沉:“原來是她。”第91章 男主要黑化?永昭帝意外:“你認得她?”蕭廣思的目光收緊在那幅畫像上,異常鋒銳:“大燕邊輔營統領厭月使, 我同她交過幾次手。”邊輔營是大燕的情報部門, 專門負責探聽情報、暗殺行刺等見不得光的秘事, 是大燕最神秘的機要部門之一。據蕭廣思所知, 汪美人混入皇宮臥底、流入皇宮中的毒匕首、以及最近的幾次行刺事件, 都正是出自於邊輔營的手筆。自他鎮守玉屏關以來,也有幾次險些遭到對方算計,不過經過這段時間的經營,他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已經成功培植了幾個親信安插進對方陣營, 因此對於邊輔營的內部情況有了一定了解。尤其讓他意外的是, 邊輔營的統領者,竟是一名女子。這名被稱為“厭月使”的女子異常神秘,蕭廣思曾經冒險混入敵營中, 見過一次她的真麵。永昭帝聽到“厭月使”三字也喚醒了記憶, 先前經過審問, 汪美人所叫囂的“大司命”正是這個厭月使,但汪美人最後也沒有交代出厭月使到底是誰, 似乎她也不知道很多。“這一定不是她的真名。”蕭廣思道。想到“厭月”二字的深意,永昭帝心裏有些不太舒服,他道:“那個女人叫燕枝, 不過這也未必是她的真名。”當初那個女人是他隨手從牢裏挑出來的,難道這真的隻是巧合?“是她!”永昭帝忽地厲聲道,“是她, 是她把月行的骨灰……”又想起讓他萬念俱灰的那一幕,他說不下去了,劇烈地咳嗽起來。當時那個女刺客蒙了半個臉,他並未認出,如今細想卻斷定無疑就是她。“倘若是她的話,那骨灰多半就不是真的,”蕭廣思淡淡分析,“畢竟也算是做過夫妻,她留有蘇都督的貼身之物並不稀奇。”永昭帝又咳了半晌,漸漸止住,可是他沒有辦法讓自己覺得安慰,無論如何,月行都是屍骨無存了……蕭廣思沉思片刻:“上一次燕人行刺,他們好像是衝著諾諾來的?”蘇諾跟他講過當時的情形,他能感覺到那些人當天其實是把諾諾當作主要目標,而不是永昭帝……“看來是這樣。”永昭帝閉目道,“朕離京之前已經查清楚,他們是從甄貴妃那裏得到了朕和諾諾的行蹤,當時跟甄貴妃談好的條件就是,隻殺諾諾,留朕一命。”蕭廣思變色:“什麽!”“朕已經處理了甄貴妃,”永昭帝淡淡道,“她不會再有機會傷害諾諾了,你放心。”蕭廣思忍不住譏諷:“陛下身邊的妃子似乎沒有幾個是和陛下同心的。”永昭帝隻是漠然道:“朕不曾真心待過她們,結果自然會是如此。但是無論是誰膽敢傷害諾諾,朕都絕對不會放過。朕給你兩個月,把那個女人抓來,不然就別怪朕要親自插手了。”蕭廣思冷冷道:“我不需要兩個月。”“不錯,不錯。”正在乖乖接受檢查的蘇諾,聽見無神醫滿意的喟歎,心裏的希望又升騰了幾分:“神醫爺爺,我的眼睛是不是快要治好啦?”無神醫嗬嗬一笑:“至少比我老人家估計中要快,至於你到底能不能活到治好的時候,那還是得看造化咯。”蘇諾:……哪有這種大夫啊,病人都快死了,還不舍得多說幾句好話,三句話不離打擊人。他不服揚起下巴:“我肯定能活到的,您等著瞧。”無神醫依舊樂嗬嗬:“有誌氣好啊,我老人家等著。”蘇諾低頭想了一會兒,哼唧道:“那個神醫爺爺,能不能麻煩您去跟三殿下說一聲,上次那個換心您就是隨便說說的,其實沒那麽回事?再說我覺得,您都這麽大年紀了,恐怕也搞不了那個了……”無神醫一吹胡子:“你這小娃娃什麽意思?瞧不起我老人家?”“不、不是……”蘇諾急忙分辯,“我,我是怕他會當真。”“我老人家說的哪句話不是真的了?”無神醫直著脖子。“可是他要是信了,說不定真的會找人挖了心給我換上的!”蘇諾嚷道,“您別不信我啊,他真的會!”無神醫聽著他反複強調,好像這應該是什麽難以置信的事情,隻是淡定地含糊哼了聲,廢話,當然會了。蘇諾鄭重其事:“他那個人本來就有潛在的變態傾向,我好不容易才把他掰成一個正常人,現在拿這種事情來誘惑他,搞不好他又要黑化掉了!”無神醫一臉懵,這都是些什麽玩意兒啊?“黑化?”蘇諾話音剛落,就聽見熟悉的腳步聲伴隨著饒有興味的發問,從門口進來,“又是你們那裏的話?我很黑麽?”作為一隻在背後說人壞話、結果都被正主給聽了去的小炮灰,蘇諾捂住了自己不爭氣的嘴。蕭廣思這才問無神醫:“無老,請問諾諾他怎樣了?”蘇諾顧不上剛才的尷尬,不等無神醫開口,連忙開啟搶答模式,堅決貫徹他報喜不報憂的原則:“神醫爺爺說我的眼睛就快要治好了,我很快就能再看見你了!”“真的?”“真的!”蘇諾認真地道,“所以你要注意最近不能變得太黑,我已經看夠了黑色的東西了。”蕭廣思忍不住摸了摸他那顆裝滿不明物質的小腦袋,無言以對。無神醫在旁邊涼涼地一笑,聽得蘇諾心生不祥。於是他非常有禮貌地軟聲詢問:“神醫爺爺,要不要我送你呀?”作為一位不知道活了多少歲的老人家,無神醫自然還是聽得出逐客令的,他又嗬嗬一笑:“不用了,你們兩個小東西自己玩自己的吧,我老人家就不礙你們的事嘍。”直到無神醫人走了,蘇諾緊張的神經才略微放鬆下來,他實在是害怕,這位毒舌老爺爺又對蕭廣思說出什麽不好的事情來。隻剩兩個人在屋裏,蘇諾坐直了,一本正經道:“你今天還沒抱我呢。”話還沒說完,他已經被舒舒服服嵌入了男主大人堅實的懷抱中。悲傷的是,至今為止,他到底還是沒有把他的男主大人吃到嘴裏,而且最近蕭廣思像是有了防備,隻要他每次稍微一表現出那方麵的意思,蕭廣思總是馬上能找到借口打岔。一次次遭受打擊的他都快失去希望了,反正正事辦不了,每天求抱抱就成了他唯一的安慰,所以他當然要求得理直氣壯。尤其是蕭廣思這段時間公事似乎特別繁忙,每天來陪他的時間也不多,他更是不能浪費時間講究什麽矜持了。靠在蕭廣思身上取了一陣暖之後,就又不甘寂寞地開始投入到自己的揩油大業中。蕭廣思現在幾乎是由著他揩,畢竟他對於蘇諾總是黏人黏不夠的屬性已經基本就習慣了。當然,坐懷不亂這種事,每一次都是殘酷的考驗,他也隻有努力修煉了。蘇諾快樂地揩了一會兒油,把頭枕在他肩上,數他的呼吸聲,數著數著,忽然心裏就有了危機感。之前他動手動腳的時候,蕭廣思的氣息都會明顯地紊亂、急促,但是今天幾乎沒有太多變化。難道是真的對他不感興趣了?這這這不行啊,他正餐還沒吃著呢。所以他隻有一個辦法了,那就是進一步加大揩油的力度!他摸索好方位,趁著蕭廣思沒有反應過來,飛快地把自己溫軟的唇在對方臉頰上印了一下。蕭廣思心裏剛剛默念到的道德經,倏忽一下,斷片了。蘇諾很滿意地聽到對方的呼吸終於亂了,拖長腔調道:“殿下如此心浮氣躁,莫不是欲白日宣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