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武舉抬手,冷笑道:“都退下,我倒要看看,他想幹什麽?”


    “林塵,你有種,就馬上殺了我。”


    林塵嘴角裂開,帶著無盡冰寒:“殺你,講真的,並不難。”


    “但是今天,我並不想殺你。”


    “齊武舉,你說來說去,無非是門戶之見。”


    “你瞧不起我師弟,對吧?”


    “但是,我師弟今非昔比。”


    “而且,有我這個師兄在,你哪來的底氣,瞧不起他?”


    齊武舉嘴唇蠕動:“有你在,又能如何?”


    林塵一把將他提起,在齊武舉驚恐的眼神中,惡狠狠道:“你聽好了,齊武舉。”


    “你當年能得這個位置坐,有我林塵的一份功勞。”


    “當年,炎黃國師發起投票,選舉能坐你這個位置的人。”


    “軍部的腓烈怒,還有我父親,還有我,都投了你的讚同票。”


    “而幾大門閥,以及炎黃國師座下的某些人,則是強烈反對。”


    “這些年,你不是一直都在想要知道,當年幫你的是誰嗎?”


    “為此,你還單純去了軍部,詢問了很多人。”


    “但是,沒有結果對吧?”


    齊武舉渾身一震,難以置信:“不對,絕對不是這樣的。”


    “林塵,當年發起投票時,你才多少歲?”


    “你父親給投了讚同票,我能理解。”


    “當年的林敗天閣下,乃是內定的國師繼承人。”


    “可是你,當年不過一介小兒,怎麽可能幫到我?”


    林塵冷哼一聲,一把將他扔開,似笑非笑道:“當年,最重磅的三票。”


    “分別來自我父親,以及腓烈怒,最後一票,則是那個神秘組織的意見。”


    “我想,你應該不會忘。”


    “而現在我要告訴你,當年組織那一票,是我投的。”


    “而我為什麽投你,純粹是因為當年你初來帝京時,像個小醜。”


    “但卻堅持夢想,說了那一句,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齊武舉,那時的你,鬱鬱不得誌,仕途不順。”


    “而我,你問我怎麽會投的票?”


    “嗬嗬,那時我林塵,已經是那個組織,能做幾乎全部決定的人了。”


    “所以,你在我麵前,你有什麽資格裝?”


    “你瞧不起我們師兄弟,老實說,我林塵同樣瞧不起你。”


    “因為一個當年,信誓旦旦,說的比唱的還好聽的人。”


    “沒想到如今,被權勢和名利,腐蝕了內心。”


    “齊武舉,你不覺得,你的所作所為,就是個偽君子嗎?”


    齊雲天大叫:“林塵,你不準侮辱我父親,不然我和你拚了。”


    林塵不屑,依然望著齊武舉:“是不是侮辱,你問你父親。”


    “對了,齊家主,我還得提醒你一句。”


    “當年你在帝京,仕途開始順利後,你的家人,從你的故鄉,那個偏遠的地方。”


    “舉家三十多口人,一起前往帝京。”


    “路上,遭遇了不止一次暗殺,對不對?”


    齊武舉臉色大變:“連這,你竟然都知道。”


    “林塵,難道那個組織,你真的隸屬於其中嗎?”


    林塵漠然道:“你何必再自欺欺人。”


    “我不但隸屬其中,當年還是我,帶著人全程保護,你的家人前往帝京的。”


    “所以齊武舉,你在我林塵眼裏,什麽也不是。”


    “這一句話,不是哄騙你。”


    “如果我真的要害你,當年,還是現在,無論你當多大的官,都沒用。”


    齊武舉這位齊家之主,臉上的血色盡失。


    最終,顫巍巍一下,跪在了地上。


    額頭,磕得咚的一聲,非常響。


    “原來,當時路上,那個出手的年輕人,竟然就是你。”


    “竟然就是你啊......”


    “我齊武舉,有眼無珠!”


    “林塵閣下,當年我齊家欠你的,如今我......”


    林塵抬手,淡淡道:“我原本,不想舊事重提。”


    “因為那個組織,我也早已離開。”


    “但齊家主,你的剛愎自用,我真的看不下去。”


    “既然事情已經說開,那麽該怎麽做,你看著辦。”


    “你也不要覺得,我林塵欺負你。”


    “話說到這個份上,你還覺得不夠。”


    “那行,我創辦的藥神閣,可以方便你們齊家。”


    “甚至我們林家,也可以代為出麵。”


    “總之,我是要告訴你,我師弟,一點不差,你們齊家門庭高大。”


    “可,我們還真的,高攀得起,明白吧?”


    齊老太君,已經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我兒,你做錯了事啊。”


    “原來,當年救我齊家上下的,就是林塵這孩子。”


    “你......你實在糊塗啊,唉......”


    齊武舉跪在地上,也是激動難耐。


    他實在無法想象,林塵就是當年,那個武力超群的神秘人物。


    當時,那個組織的名稱,他隻是聽說,都嚇得臉色慘白。


    而他更難以想象,後麵林塵,竟然對齊家,還有這麽多幫助。


    自己如今當大官了,飄了。


    可與林塵這個年輕人比起來,人家不到三十歲,卻早已登上了炎黃權勢的絕巔。


    相提並論之下,自己那點拿出來歌頌的事,真的不值一提。


    “林塵閣下,您剛才的提議,我齊家,一律讚同。”


    “之前,是我錯了,對不起二位。”


    朝著林塵和滄浪,齊武舉躬身道歉。


    滄浪難以置信。


    眼睜睜看著這一幕!


    他自卑,自卑於齊武舉的權勢和地位。


    所以幾次三番,在齊家受辱。


    即便他是八品大神丹師,但一把年紀了,又沒其他成就。


    而齊武舉,已經在帝京,組件一個家族。


    所以,齊武舉就像是頭上懸著的砍刀,一直威逼著滄浪,令他抬不起頭。


    而今天,林塵直接,讓他出了這口氣,抬頭做人。


    “師兄,千言萬語,也不足以表達,我對你的謝意。”


    看著林塵,滄浪眼眶也紅了。


    今天,他真的覺得揚眉吐氣。


    林塵哈哈一笑:“師弟,恭喜你。”


    齊老太君那邊,已經招手邀請林塵過去同坐。


    幽泉等人,則是被晾在了一邊。


    “什麽情況?”


    “怎麽三言兩語,齊家的態度,就這麽變了?”


    “林塵,當年居然對齊家有恩,真的假的?”


    “假不了,看齊家主,那一泡眼淚一泡鼻涕的樣子,就知道事情是真的。”


    幽泉一聲大吼。


    然後站了起來。


    顏若溪趕緊拉住他:“老師,稍安勿躁。”


    “這個時候發飆,一點用都沒有。”


    幽泉臉色猙獰:“難道你沒看到,林塵這個小畜生,又壞我們的好事。”


    “一而再,再而三,我再也忍不了。”


    顏若溪道:“老師,讓我來爭取,說兩句。”


    滄浪冷哼一聲,這才坐回去。


    而顏若溪,則是看著齊老太君:“祖奶奶,若溪有話說。”


    齊家老太君笑道:“若溪你說,今兒高興,什麽都可以說。”


    顏若溪道:“祖奶奶,我覺得這之中,有什麽誤會。”


    “首先,林塵說他當年,幫過齊家,空口無憑。”


    “搞不定是他,道聽途說,從哪裏聽來的。”


    “以此,來博取齊家的同情和報答。”


    齊老太君一愣,看向旁邊林塵。


    林塵則是麵不改色,隻是淡淡說了一句:“老太君,這女人腦子有坑,我不想搭理她。”


    齊武舉道:“這件事,理應不會有假。”


    “當年知道這事的人,並不多。”


    “我相信林塵閣下,便是當年那個組織的,那名有著少將軍銜的人。”


    顏若溪暗驚,那個組織,還是少將軍銜。


    可惡,林塵這人,還真是占盡好處。


    “好吧,就算齊家主你相信。”


    “但我覺得,怎麽著,也該讓林塵,拿出點真憑實據。”


    顏若溪還不死心,還想挑撥。


    齊武舉皺眉:“沒那個必要,話已至此,何必再追下去。”


    林塵這裏,卻是很灑脫:“齊家主,這個顏若溪,既然都這樣說了。”


    “那麽我就打消你們齊家的顧慮吧。”


    言罷,林塵摸出一塊鐵令牌,拋了過去。


    令牌是鐵質的,並不如何高檔,而且看上去,還有些沉。


    上麵黑呼呼的,也不知道刻著什麽字。


    顏若溪冷笑:“什麽東西,憑這,你就想當作證明,當我們好蒙混呢?”


    齊武舉這裏,卻是臉色驚變。


    “這是黑鐵殺令?”


    衝過去,他將令牌撿起,手心都是顫抖的。


    抬頭看向林塵,他瞠目結舌。


    “林塵閣下,令牌在您手中。”


    “這麽說,下一任領袖,已經注定是您了。”


    “這塊令牌之含量,在整個炎黃,那是獨一無二啊。”


    齊武舉嚇成這個樣子,把幽泉等人,也鎮住了。


    一塊令牌,就這麽驚人。


    這真的還是假的?


    顏若溪口幹舌燥,想要上前,看看令牌具體是什麽樣。


    齊武舉已經將令牌捂緊,喝道:“爾等,最好不要自作聰明。”


    “在炎黃的體係中,過多接觸這塊令牌,可是會招來殺身之禍的。”


    “顏家女娃,別說你,就算你爹顏正清。”


    “此刻如果在場,那也隻有下跪的下場。”


    顏若溪小嘴張大,再也不敢寸進。


    林塵將一切,看在眼裏,不屑一笑。


    收回令牌,他淡淡道:“令牌雖在我這裏,但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齊家主,我和組織,早已劃清界限。”


    “就這樣吧,我師弟和子君小姐的事,希望你別在反悔。”


    齊武舉鄭重道:“林塵閣下您放心,我既然已經說了,就會辦到。”


    “而且,您既然已經亮明身份,那我齊武舉,就算再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背信棄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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