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所站的方位不太好,站的後麵就是這個簡易套間的床沿了。“不用太緊張,大部分情況我你應該不會用上,這是以防萬一。”刃緣鋒利似乎又收攏的聲音慢慢道。而在向少年的方向邁步接近後,他並沒有花費多少力氣,就把少年摁著雙臂壓製在了床沿。少年明顯看上去很不悅,淺色的唇瓣緊緊闔著,那雙烏眸簡直像是跳躍著要燒灼人的火星。“……我知道你現在不太高興,”頎長身影一邊製著人,一邊揚了眉道,“現在掙脫試試。”少年被壓在腰上,兩邊手腕被握著,腿的效果也收效甚微,這麽一來,他不用掙也知道是什麽結果,不由更不高興了,往一側偏過頭。簡直是毫不掩飾的鬧脾氣,卻看得他身上的人簡直忍俊,但到底沒有真笑出來,不然把貓科動物招翻了,放他起來後扭頭就走,那可太難哄回來了可這些基本的不能不教。“現在往上-頂-腰試試。”他道。少年烏眸視線不經心地轉回來,這一下似乎看人,又沒看。但毫無疑問,在這種情形和姿勢下,這種視線實際上很要人命。霍驚樊說不上來自己那一刹那有多想……稍微對這貓科動物做點不那麽專業性的事情,而這分明是不符合他按規章該做的。那雙墨黑的瞳孔一瞬間變得略深了些,他感覺自己上顎的犬齒有些癢,而他更快地將這些反應壓了下去。洛梓昱試了,以他自己對身體每一段力量的控製能力實在算不上困難,但他這樣嚐試,結果就是帶著身上的頎長身影稍微動了一點,但是離能掙開身相去甚遠。這讓洛梓昱有些煩躁,又疑心這隻該死的狼犬是在耍他,索性試過了那麽一次就不再理會了,死死皺著眉又偏過頭。“不要那麽快失去耐性。”頎長身影看著少年的模樣幾乎有些失笑,他墨黑色的瞳孔專注地看著少年道,“現在,兩隻手分別上下往兩個方向移動,頂-腰的同時翻身。”少年這時候側回頭來看他一眼。然後就忽然動作了。握著他的兩隻手臂因為方向錯開不同重心陡轉,而後在這期間下半-身的壓製力量也隨之發生了轉移,因為他的忽然頂-腰錯身而被全數卸下。洛梓昱已然順利地從人身-下掙脫了。“你學得很快。”頎長身影在微微的口息後讚賞地笑道。第八十一章 ……少年對他的這句讚賞沒反應,硬要說的話,可能也就是皺了下眉。好像沒什麽高興的模樣。不過也是,洛梓昱總是不喜歡被人這麽壓製著的。很難說先被人壓著,少年剛剛是煩躁多一點還是生氣多一點。到底少年的性子向來是那樣別扭的,或許最後稍微有點正向方麵的情緒也不會表現出來。霍驚樊看著少年這模樣,那帶著很明顯的讚許意味的笑也斂了,隻是繼續道。“那麽我們現在換下一個吧。”少年這次警惕心昭然已經提高到了頂峰,而且現在也沒站在床沿了,現下霍驚樊要像之前那樣步步緊逼迫近,直接實行壓製恐怕有點困難。而如果是門或者桌子,說實話,雖然有差不多的經曆,但隻是作為“教學”的話他並不想太硌到少年。所以頎長身影此刻隻是靠在書桌邊,歎了口氣,銳深的眉眼這時候也顯出一點無奈,他修-長的五指微微張開,略握了一下少年的手腕,不過也一觸即離。“我知道剛剛那類舉動會讓你比較……生氣,但是實際上的情況應該比這時候更猝不及防,更突兀,更不講道理。我沒法不說,這樣的話我們能繼續?”少年側頭看他一眼。饒是這時候,少年視線也總是在別扭中帶著一點……讓霍驚樊上顎的犬齒略微發癢的觀感。少年顏色淺淡的唇瓣緊閉,烏眸就那樣冷淡又不含其餘情緒地看過來。看起來可真是……頎長身影說不上來,但他確定自己身體的某部分獸化特征似乎在蠢蠢欲動。他閉了閉眼,那一向維持得不錯的克製訓練此刻起了作用。少年沒有說話,烏眸轉回垂下似乎在思索,可即使是這種短暫的情態,這一段時刻間也分外引人。頎長身影並沒有很多時候和少年單獨相處,如果是學校,教室裏就不必提了,除了之前少年主動在那個運動會前走過來“挑釁”那次算得上一種交流,即使是體育課作為臨時搭檔組的時候,周圍大部分有學生環繞,體育教師也在不遠處,雖然在這種情形下少年已經很折磨人。在走廊上偶爾因為事情等待少年時,交流也很簡短,而且兩人都沒有停下來單獨說更久的意圖。排演期間,在舞台布景角落短時間的接觸……明明隻是出於對少年的關注和擔憂的狀況,再次回想時,偶爾亦會覺察到細微的不妥,比如他或許並不該那樣隨時對少年進行“搜身”的,畢竟也是具有強自尊心的年紀,這樣都不知是否算是一種過度幹涉和管束。兩個人單獨待在一個封閉空間裏的情況,現在還是第一次。上次在大禮堂的更衣室那會兒……頎長身影不自覺摸了摸鼻子。即使少年穿著外套下顯著的淺色校服t恤。但是當時那種情形,也不由讓他有些鼻翼微熱。他現在也很確信那種後知後覺的充血感是什麽,雖然耳際沒太顯出來,但實際上他能感到發間的那一部分已經蠢蠢欲動。他的獸化特性在不對上少年時總是平穩而容易控製的,隻是在麵對種種不同情形的少年的時候從第一次見麵起,看到少年騎-跨在牆上的那個時刻起。四肢纖長,跨在牆上時,垂下來比例極佳的長腿同時緊繃著一種力度與柔韌感。他當時在想什麽呢?哦,好像在想軍隊警備隊中對犬科的抗幹擾訓練,會用貓科動物當訓練對象這一類的事。但從那一刻,第一印象起,好像就已經決定了這種模式。本能使他升起追逐,捕獵靈敏又無比引人的貓科動物的欲-望,但理性的那部分又讓他在不斷嚐試克製。他一直以來做得算是不錯,至少……失去控製的次數屈指可數。不過在更衣室,因為他很快地注意到了少年外套下的校服t恤,下身還是那劍士的修身長褲,太多一瞬間的想法讓他產生了……所以他在數秒後就離開了那間更衣室。雖然大禮堂的男女更衣室因為用到的情形人員流動都會非常多,而且更衣室之前並不是作更衣的用途而是休息室,並沒有任何隔斷,而是同更衣室人員直接混雜,但或許是因為他們過往的關係和經過,他的確不可能那樣待在本來可以理所應當待著的房間裏。而他走出來的時候,雙手上還捧著少年煩躁地甩過來的那件黑色的劍士外套。他沒有……沒有那麽過度地低下頭去。狼犬特性的嗅覺讓他不需要那樣也能輕易地感知到那件外套上的氣味。少年平常即不是易流汗的體質,而且他那天的那場排演大部分時候隻站在高布景上俯視下方,除了升降台沒有其餘活動,所以自然那件外套上沒有任何汗味,隻有少年本身的少許氣味。這個認知讓頎長身影當時那種後知後覺的充血感愈發嚴重了,他在更衣室那一瞬間感到的幹渴,壓製著的喉結,都在隨之在不長的走廊上發生了短時性的變化。以至於他剛剛走至禮堂入口,不僅藝術班負責總導的學生若有所思地略眯著眼掃過來一眼,其他幾個還沒離開,作為主要參演角色的少年少女都投來了視線。不過那個藝術班負責總導的學生僅僅分辨不出意思地笑了一下,然後就沒再關注了,隻看著負責道具舞美的學生們來往工作。對“神明使”存在欲-望企圖的“故事主角”,挺有意思的不是嗎?所謂的正直是不是正直,所謂的堅信是否是堅信,這同樣也是很有趣的議題。至於要不要加到劇本設置裏,他暫時沒這個打算,就讓他們按照原劇本自由發揮,說不定舞台看上去會更有意趣。無論如何,不管幾個作主要參演角色的少年少女看著頎長身影手中那件不用花時間分辨也知道是少年剛剛排演身上的劍士外套,眼中的情緒是什麽,想過了什麽,頎長身影也隻是停頓了片刻後,徑直將那件演出服交還到了負責道具服飾的學生那邊。他沒有說話,他怕自己的聲線那時候還莫名啞著。那可就太過度了。那個更衣室內簡略幾句話的時間太過短暫,幾乎也算不上一次交談,所以嚴格來說兩個人單獨待在一個封閉空間裏交互的情況,這應該的確是第一次。覺察到這點的時候,霍驚樊已經處於不大應該意識到這點的輕微狀態。少年在觸手可及之處思索著,而他並沒有絲毫催促的打算。他近乎沉寂地處在這種安靜待著的境況裏,並且並不急於等到一個結尾。而少年在那樣逐漸思索後,到底蹙著眉點了下頭。其實他點頭的含義在此情景下可以是多方麵的,但毫無疑問,少年其實不應該這樣輕易地點頭的。他允許了說明,允許了教學,同時也允許了頎長身影對他提出其餘的要求。頎長身影靠在桌沿,薄唇彎了彎,停了一會兒,甚至不慌不忙,那看上去半分也不焦急的行為模式,的確很讓人放鬆警惕,同樣地,對一個貓科動物來說,一個不大急於挪動的生物常讓其警戒心下降,因為行動鬆緩的動物總是沒有太大的威脅性。就是在這種情況下,頎長身影修-長的手掌略握住了少年的手腕,不像之前那樣一觸即離。他從靠著的桌沿起身,而後慢慢走向那個式樣再簡單不過的床前。畢竟這原本就是個簡易套間,裏麵的設備也是。少年因為之前應了,此刻也沒有掙開他的手腕,算是老實地被他牽著。這種“老實”隻是一定程度的,因為少年此時烏眸很明顯不看人,唇也緊閉著,情緒看起來還是不算太佳。還是在鬧脾氣。霍驚樊想道。不過也是,他是該鬧脾氣的,任誰被不喜歡地這樣忽然壓製也會不高興。可是他必須這樣做,教過這兩個最基本的,就作罷了,左右少年如果最開始遇到危險的情形不能及時脫離的話,會碰到的隻會是更嚴重的情況,那個時候就不是單人或者隻是基本的肢體衝突可能解決的問題。比起來,他更希望少年不會用到這些技巧。少年雖已知道可能預期的是什麽,但是被從後壓抵在床上的時候,仍然第一反應就是條件反射地掙紮,唇側露出點小虎牙的尖端,黑沉的烏眸往中間豎。少年被背箍著手腕折腰按在了床沿,比起之前,這次沒有由臂至腰腿用到周身所有氣力,似乎之前那次到底多少在他的意識裏留下了印象。但連準備抬腿踹人的膝窩都被牢固地以膝頂著,讓他連掙動的可能都沒有時,到底讓他的本能情緒都開始變得劇烈了。發間一對黑色的三角茸耳,褲腰後的長長獸尾都在同時冒了出來儼然已經是備戰反撲的狀態。少年不記得已經多長時間沒有因為情緒衝突忽而變成這種狀態了,可能是最近少年本來就在盡可能地回避顯性衝突,所以有點不習慣,也可能是早上吃片劑的時間間隔久了一些。無論如何,他現在露出獸化特征都是理所當然,自然而然地,而他原本可能不那麽輕易。頎長身影墨黑色的瞳孔映著少年身上這些獸化部位出現的景象,說不上來,他的犬齒和發頂的那一部分也幾乎在蠢蠢欲動。不過他很確定這並不是因為克製不住自己,他隻是單純被少年所忽現的貓科狀態所引丨誘,想擁抱,想觸摸他的那對黑色茸耳,想撫觸那跟長長的,敏丨感的,不斷甩動,不安定的貓科尾巴。如果都具有獸化特征,那麽在這種情形下即使短暫地接觸似乎也沒什麽大問題。獸化原本就是一個容易相互影響的特性,這在他的一些訓練中似乎常見,一般有一個隊員忽然隨著負荷太重的訓練顯出了獸化特征,那麽其他部分有獸化特性的隊員也有可能會同樣露出一部分獸化特征,這是一種逐漸出現的相互影響。但霍驚樊知道他不能,至少這時候,他知道少年對露出獸化特征這部分比較抗拒,而他現在有需要和少年說的事。“……不要太緊張。我想,在這種情形下顯出特征也沒有太大關係,因為他們也可能知曉。”刃緣模糊的聲音道,那話語像是安撫,又似乎算不上安撫,那就像是一種的的確確客觀的陳述,“而到這種時候其實無關緊要,你隻需要盡快脫離,那麽你實際處於什麽狀態都不在考慮範圍內,盡量保證自己的安全。”少年原本那樣冷白的麵容,脖頸已經染上了細微的緋紅,但在這時候已經逐漸冷靜下來,隻是仍然抑止不住地側過頭來烏眸瞪了人一眼,又重新伏朝回去。“不要向後施力,這個時候無論是重力方向,體力,都是對方更占優勢。”霍驚樊平靜地敘述,即使此刻將少年牢牢抵按在床丨上的是他,“你要做的是在被壓製的平麵上盡量試圖轉身,隻要他並沒有完全覆壓住你,就存在空隙。”少年之前一直向後頑抗的掙停止了,然後他蹙了下眉,開始忽而向一側翻移,在身後人重心改變的同時,借助和平麵的摩擦麵比較光滑嚐試掙脫。失敗了。少年仍然被壓製在床丨上,抿唇蹙著眉。“再試一次。”身後人刃緣模糊的聲線冷靜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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