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撓了撓頭,然後走上前,把自己的詳細解題思路說了一遍,為了怕各位大臣聽不懂,他還說得很慢,很仔細。


    為了不至於讓別人覺得他太過於驚世駭俗,秦璿璣結合了一下如今的說法講得,不然就他這個年紀,足以被大家當做怪物來看待。


    把各位大臣說得一愣一愣的。


    “原來是這樣.....微臣受教了。”他眼神半是怪異,半是驚訝,“想不到四皇子如此年紀,便對算學的研究如此高深,所說的,竟然是連老臣都從未聽說過的解題之法,簡單易懂,倒是比之前的解法更容易許多,若是能整理好傳授出去,我朝的算學想來可以遙遙領先於其他地方.....”


    堂堂內閣大學士,居然從一個幾歲大的皇子身上,說受教了?這是什麽概念。


    這是倒反天罡啊!


    大學士說完,眼神裏閃爍著期待的神色,秦璿璣縮了縮脖子,暗示他是聽懂了,這幾乎可以算得上明示了,但他不想懂,怎麽辦?在線求助。


    內閣大學士的態度和目光震驚了在場所有人,自然包括了秦司珩等。


    二皇子直接傻眼了,連生氣的情緒都沒有。震驚過後,他心底很複雜,更多的是不信,不信秦璿璣這麽厲害,就連自己一向擅長的算學,難道他都精通?


    不可能!


    他私下感興趣,也花費了大量的時間學習和研究,他怎麽做到的?


    他可是看出,秦璿璣每回在上書房學算學,都興致不高,因此還被太傅說了好幾次。


    他是如何做到的?


    秦璿璣才多大,難不成是妖怪不成!這些老學究都不會的,他會?


    “父皇,兒子可以看看四弟的試卷嗎。”


    秦司珩定定地看了他幾秒,“嗯,可以。”


    “謝父皇。”二皇子急不可耐地從大臣手裏把秦璿璣的試卷一把抽了出來,眼神慌亂地在上麵掃了一圈兒。


    眉間皺得越來越緊,眼神越來越吃驚。


    他是懂算學的,甚至可以說是很擅長,所以更加吃驚,更能看懂其中的一些東西。


    若說這是秦璿璣自己想出來的,說是天才都不為過,但怎麽可能?


    難不成...........


    他想到一種可能,太傅當年可是探花郎出身,自身也擅長算學,但在課堂上從未如此講過解題思路,莫不是私下給老四開小灶不成?


    想到兩人熟稔的樣子,他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


    這不就是作弊嗎!


    “父皇,兒子想問問四弟。”


    “你想問什麽便問。”秦司珩眼底掠過淡淡的失望,這個兒子,無論是心性還是脾氣,都跟他想的相較甚遠啊。


    “四弟,這解題思路,真是你自己想出來的?”


    秦璿璣蹙了蹙眉,現代學來的,算自己想出來的嗎?


    他想來想去道:“這是我在一本古籍上看到的....”


    “古籍?”二皇子一聽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想,一定是太傅給他開了小灶!


    “是的。”


    秦璿璣淡淡看向二皇子,眸光微冷。


    “敢問四弟,這本古籍在哪裏...”


    他噎了一下,“我忘了,曾經看過一眼。”


    “忘了?”二皇子狂喜,“如此珍貴的古籍,四弟你說忘了?會不會是誰私下教你的,你據為己有,好在今日大殿上一舉揚名呢。為兄癡長你幾歲,覺得此辦法不好。到底不是自己想出來的,算不上聰明。也不值得表揚。”


    秦璿璣冷笑,“那按照二哥的意思,這是誰教我的呢。”


    上書房除了太傅給他們授課,還能有誰?


    二皇子這話擺明了就是暗指太傅偏心。


    二皇子眼神掃過太傅,閃過不滿,“這我就不知道了。隻不過這種贏法,我覺得不妥。”


    “二皇子是說老夫,私下教導四皇子如此算學的解法?老夫可沒有這個能耐。”太傅適時地開口,語氣有些不悅。


    “那太傅的意思是,四弟還不到十歲就能自己想出如此解法?這說法可不好笑,眾位大臣都想不到的,四弟想到了?”二皇子越說越激動。


    他認定了,太傅就是偏幫著秦璿璣。


    現在為了他說謊。


    太傅氣地吹了吹胡子,“老夫沒有這個本事就是沒有。”


    “太傅,你身為父皇信賴的官員,這般為了四弟說謊可不好。”


    二皇子語氣咄咄逼人。


    太傅氣笑了,眼角的皺紋仿佛炸開了一樣,“若是不信,老夫住所可以盡管搜一搜,平日老夫做的算學就擺在桌子上,是不是老夫的想法,一看便知道。”


    秦司珩剛想讓他打住,二皇子轉身朝著他“撲通”一聲跪下,“父皇,既然太傅拒不承認,兒子覺得一定要查清楚。”


    這話讓秦司珩嘴裏的話噎到了喉嚨裏。


    急不可耐,沉不住氣,度量狹小,他心裏蹦出了這三個對二皇子的評價。


    看著他執拗的眼神,秦司珩有些疲憊,既然他不聽勸,非要如此,那便如了他的心意,但隻怕答案會讓他更加難受。


    “你確定要這樣嗎,太傅可是你的老師。”


    二皇子垂首,眼底睫毛顫動,“正因為他是兒子的老師,是四弟的老師,更應該公平公正....不應該為了私人的感情,破壞了考校的公正性。”


    “好。”秦司珩緩緩擺手,“趙前,你親自去,去太傅屋子裏看看,把算學的手稿帶來。”


    這樣總歸該死心了吧。


    秦璿璣冷淡的看著二皇子欣喜和幸災樂禍的眼神蹙了蹙眉,站在一旁不吭聲。


    大臣們互相交換眼神,看來這二皇子和四皇子關係,不太好....


    一個皇後的嫡出之子,一個寵妃的兒子,兩人日後,看來不會安寧了。


    等待的時間,自有人上茶,秦璿璣喝了一口茶,坐下休息,但礙不住二皇子時不時掃來的嫉妒憤怒的眼神,他是想忽略也忽略不了,旋即轉過身根本不看他。


    沒想到,這一幕落到二皇子眼底,就是做賊心虛的表現。


    想不到四弟居然是如此虛偽之人,想來以前的種種表現,也不過是演戲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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