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涼月肚子漸漸更大了,她人瘦,肚子就顯得很是突兀,行走起來不方便,秦璿璣不放心,回來的更加頻繁了。


    午膳剛走進門,就急吼吼的找著虞涼月,見母妃坐在榻上小憩,眉宇間有些疲倦。


    “母妃。”他脆脆的喊了一聲,走過去在虞涼月身側坐下。


    “今兒下雨,你怎麽回來了。”她眼神一掃看到秦璿璣肩膀上的雨水,忙讓人拿來帕子和衣服給他換,嘴裏忍不住地抱怨,“雨下這麽大,你還回來做什麽,這要是淋雨了感冒了可怎麽辦。前頭的飯菜雖然沒那麽好吃,但也不至於讓你天天惦記回來。”


    聽著她絮絮叨叨的,秦璿璣嘴角噙起一抹笑,“兒子想回來見見母妃。”


    虞涼月對上他的眼,心中一軟,她心中明白,兒子這是擔心自己,母子倆都為對方擔心,是一樣的心。


    “你別惦記母妃,宮內有你幾個姑姑,她們照顧得很好,哪裏需要你。”


    “但兒子不親眼看到,總是不放心的。”


    虞涼月被他說得心中暖暖的,爹娘走後,她再也沒有了家人,好在有青柳,後又有花蓮翠竹等人作伴,她才稍感安慰。


    後來又有了秦璿璣,這樣血脈相連,母子連心的感覺,既賦予了她軟肋,同時也給了她鎧甲。


    兒子從小聰慧省心不說,還是個貼心細心的。


    “你呀,凡事要照顧好你自己。你好好的,母妃才能安心。”虞涼月把他耳畔的一縷頭發撩到耳朵後,細細囑咐。


    青柳幾人拿來了秦璿璣的衣服,又拿來柔軟的帕子給他擦了擦,伺候著換下了身上濕了的衣服。


    午膳時間已經過了,秦璿璣也不怎麽餓,但在虞涼月擔心的目光下,還是硬著頭皮吃了一碗雞湯麵才算作罷。


    一碗熱麵下肚,渾身都暖洋洋的,母子倆坐在軟榻上喝茶說話。


    虞涼月喝著牛乳茶,秦璿璣喝的毛尖,他一貫最喜歡這個。


    “太傅說,父皇已經決定,明日就要進行最後一場考校了。”


    虞涼月挑眉看他,“你怎麽想。”


    “兒子原本是不在乎輸贏的。”他低垂著頭,看著手裏的茶水,不過現在不一樣了,他要賺錢給母妃。


    看他表情,虞涼月瞬間明白兒子的心情,點了點頭,“那就放手去做吧。”


    “母妃不怪我,在外露鋒芒?”


    她輕笑,一臉溫柔地看著兒子疑惑的表情,“不被人妒,是庸才。這是遲早的事兒,以前母妃總怕護不住你,怕你被人嫉妒,被人算計。但你是個聰明的孩子,如今母妃也自信有能力和本事,能夠護住你。”


    “母妃......”秦璿璣喉嚨有些梗塞,像是堵了一團濕透了的紙,讓他說不出話來。


    “你別擔心,萬事有母妃在。”她一定會護住她的兒子,就像護住曾經小時候的自己一般。


    翌日。


    最後一場考核開始,站在殿內,三皇子忍不住別過頭問,“四弟,可有把握。”


    秦璿璣坦然地開口,“既來之則安之。順其自然。”


    這些日子,在上書房,二皇子那些斤斤計較,有意刁難的做派他看了不少,心中不屑,心中更加希望四弟贏,聽到他這番話,更覺得他為人敞亮,不像某些人。


    二皇子見三皇子和秦璿璣交頭接耳,眼底閃過妒色,以往四弟跟他關係最為親近,現在跟老三關係這麽好,也不想想,老三那張滿是斑紋的臉,日後能有什麽出息。


    三皇子感受到二皇子冷測測的目光,心中更對他不喜了幾分。


    這人怎麽回事,自己又沒有得罪他,老拿那樣的眼神看自己。


    “今日考校作詩。”


    作詩作為科舉必考科目,能被考校,大家都不意外,但秦璿璣犯了難,他是正兒八經的現代人,不比從小受各自古詩詞熏陶的,作詩對於他來說,一貫都是最大的弱項。


    大臣中,太傅也麵色露出擔憂之色。


    作為老師,他自然是知道,自己這個學生最大的問題出在哪裏。


    沒想到,竟然是作詩,若是其他的,他倒是不擔心,秦璿璣樣樣都拔尖,唯獨除了作詩一項....


    二皇子環視了一圈兒,心下竊喜。


    作詩他算不上強,但總比四弟好,平日裏作出的詩詞,跟孩童寫出來的一般可笑。


    秦司珩坐在上首,很容易就能看清楚下邊兒眾人的心思。


    對於自己這個二兒子,他之前心下無奈感慨多了,現下也算是看淡了。


    直接漠視,當做沒看到,實在是那種小人得誌的臉色太難看了些。


    “你們可有把握。”


    秦司珩的聲音傳遍了整個朝堂。


    二皇子拱手,笑道:“兒子定然不讓父皇失望。”


    三皇子懨懨的,他作詩也不成啊,“兒子盡力。”


    輪到秦璿璣了,他聲音沒有情緒,“兒子在作詩上一向不擅長,但既然父皇說了,兒子盡力就是。”


    大臣們可不知道秦璿璣作詩如何,隻聽他言語謙卑,語氣溫和,架子放得很低,心中對他好感更多了幾分,二皇子雖說言語同樣謙卑,但臉上的驕傲都快溢出來了,他們實在是覺得....


    有些不忍直視。


    五皇子照舊陰沉著臉,淡聲道:“兒子尚可。”


    事畢,正式開始了今日最後的一項考校。


    秦司珩讓內閣大學士想了個題目,內閣大學士出列,想了想,看著外邊兒的春色,眼神一閃笑道:“春日無限好,花紅柳綠,不如幾位皇子就紅和綠,作詩一首。”


    幾人臉上犯了難,內閣大學士的題目聽起來簡單,實則並不簡單。


    要把紅和綠組合起來,還要恰當地組合起來,如何組合起來,每一樣都不簡單。


    秦璿璣麵色古怪,看著內閣大學士。


    他是理科生,偏科的厲害,肚子中就幾首詩句還記得,別說,正好有一首詩句,和今日的題目對上了。


    二皇子搜腸刮肚,很快整合出來一首,詠讀起來。


    “楊柳枝頭垂新綠,落花紛紛下紅雨。路人踏泥不知春何許,路過花香何處不逢春。”(亂編的,不要考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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