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滴”的一聲，房間門打開。本來就睡得不安穩的程阮睜開了眼睛，迷迷糊糊地朝著自己熟悉的味道靠過去，在他的懷裏蹭了蹭然後陷入更香甜的夢鄉。附近的燒烤店裏，換了身衣服的安婷跟王征正在一起擼串，兩人麵麵相覷，異口同聲地歎氣。“唉”王征舉起酒杯：“為工資和獎金幹杯。”“幹杯”玻璃杯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第36章 清晨的陽光斜斜地透過窗戶落在還在睡覺的兩人身上。程阮還沒睜開眼睛就感受到了身邊的溫暖, 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幹淨的眼眸蒙上一層薄薄的水霧，整個人都陷入一種慵懶的感覺。當看清自己抱著的男人時, 程阮才意識到昨天晚上居然不是在做夢, 季真的在這裏。他貼在季的身邊，也不著急起來, 手欠地開始摸對方被誇過很多次的好身材。季身上的肌肉並沒有練得很強壯，但蘊含著的力量也不容小覷，大概就是大家常說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吧。程阮一隻手放在季的腹肌上，另一隻手摸著自己平坦的肚子……很好，他也有一塊。程阮很好奇, 如果他也去練腹肌的話，變回原型肚肚會不會……想到那個畫麵, 他用力地搖了搖頭，算了, 感覺奇奇怪怪的。被這樣摸還沒反應，那季就是個木頭，他一把抓住程阮在自己身上亂摸的手，聲音帶著剛醒過來時的喑啞，“亂摸什麽呢？”清晨的男人都是經不住挑逗的, 當然, 某人除外。他一臉不解地看著季, 總感覺好像哪裏怪怪的, 季身上的味道發生了變化。程阮湊得更近了, 幾乎都要貼在季的肌膚上, “我感覺，你的味道變了。”有點熟悉, 但又有點陌生，程阮想的格外認真，到底哪裏聞到過呢？被程阮這麽一說，季立馬聯想到了什麽，隻不過被被子遮蓋得嚴嚴實實的，暫時看不出來罷了。季正想轉移話題，程阮就直接一臉興奮地問他，“你是不是到□□期了？”季：……有的時候，程阮說話過於直白了些，讓人不知該如何回應。對上那雙幹淨的眼眸，季很想看到裏麵染上別的情緒，他目不斜視地對程阮說，“對，怎麽辦？我不會。”喉結滾動，他在忍耐著。程阮獲得的記憶裏沒有人類□□的內容，他也一臉茫然，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忽然他想起安婷之前說的話，有什麽事都可以問她，眼睛一亮，“我問問婷姐，她肯定知道該怎麽辦！”說著，程阮就想去拿手機，剛探出半個身體，一雙大手抓住了他的腰，將人拉了回來。季將程阮壓在身下，一縷碎發掉到額前，他的眼神銳利中還蘊含著程阮看不懂的欲念，讓程阮有一種被盯上的感覺。不是危險，是另一種感覺。帶著薄繭的大手撫摸著程阮臉上細嫩的肌膚，季湊得很近，隻要再低下一點，他就能親吻上身下的人。“我很好奇，小肥啾有□□期嗎？”季的聲音低沉充滿磁性，就像是一杯醇厚的酒讓人沉醉。程阮在愣神過後，聽到這個問題，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有，但是我都是看別的啾它們一起過的。”季越來越近，幾乎是貼在了程阮的耳邊，“你怎麽不一起呢？”“我為什麽要一起？”程阮不理解，“我是妖怪啊。”“為什麽要跟普通的鳥一起，它們的壽命太短了。”程阮的話就像是在季的頭上澆了一盆冷水，這是他沒有想過的……程阮會一直年輕，比他活得長……自己的一生或許在能活很久的妖怪的生命裏，隻是一個不足一提的插曲。“那你現在要找人過嗎？”見季沒有回應，程阮關切地問道，他能感覺到季身上的那種氣息越來越厚重，還有一種莫名的悲傷感。讓他有些不知所措，為什麽突然就心情不好了呢？季笑了，他有點生氣，但又有幾分無奈。“我不想找其他人，你能幫我嗎？”季在試探著，他從來都不是優柔寡斷的人，那些想法在腦海裏出現過後，就被他棄之不顧。就算隻能占據對方生命中的一部分那又如何，隻要自己活著，就不會讓已經落入手中的小鳥，再飛去別的地方。在程阮懵懂地點頭中，季牽著他的手，讓自己能夠舒緩出來。平時清冷矜貴的人在染上欲望的色彩後，更加讓人挪不開眼。聽著季的喘息聲，程阮在不知所措中，耳朵染上了淡淡的紅暈。他的手就像是要抓不住，想從中脫離，但脫離不了。一切都讓他頭暈目眩，不知該如何是好，也讓他的身體悄悄起了反應。在程阮手都酸了，快要堅持不住哭出來時，季終於結束了。溫熱的液體黏在手上，讓人感到不適，再加上身體的反應，程阮感覺到季的手力道變小了，立即想離開被窩，“我要去廁所。”季拿著紙為程阮擦幹手上的東西，程阮一起來，被子就順著滑落，季也注意到了程阮的反應。001給的記憶裏隻有生活常識還有一些重要的記憶，根本沒有性知識，可憐的啾自然也不知道自己的反應是怎麽回事了。他的感覺跟平時不一樣，但卻又說不上來。在季的手覆上去時，程阮整個人都是懵的，他再次跌回床上。絲質的睡衣因為幅度過大的動作散開，露出光潔圓潤的肩膀，精致的鎖骨，流暢優美的線條，白皙晶瑩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引起一陣戰栗。紅色和白色交織在一起，就像是一幅精美的畫卷，點點梅紅，顫顫巍巍。細碎的淚水從發紅的眼角滑落，在床單上留下痕跡。程阮的大腦一片空白，他就像是一葉扁舟，在風浪中茫然無措，隻能緊緊抱著季的脖子，那是他唯一的依靠。每一次急促的呼吸聲似乎都在敘說著什麽，身體上的熱度讓人無法平靜下來。在真的出來的那一刻，程阮的眼淚也冒了出來，他委屈得不行，抵在季的頸窩抽抽搭搭的，氣得直接咬了一口。季不僅不生氣，甚至還像哄孩子一樣哄著他。這些對於程阮來說太過刺激了，活了這麽久，也是頭一遭。到現在他的身體還有些緩不過來。季將人抱到了浴室，花灑在白裏透紅的肌膚上灑下溫度適宜的水，程阮懵懵噠噠地洗了個澡，睡衣被隨意地丟在地上，已經不能穿了。季給他披上浴巾，讓人坐在床上，自己去給他找衣服穿。程阮盤腿坐在床上，腦子裏一片漿糊，隻是呆呆地看著季的背影。這一切的發展不僅讓程阮不知所措，就連001都懵了，它顫顫巍巍地掏出自己放了很久的《員工手冊》、《新人係統常遇到的108問》、《看了這個你就知道該怎麽做一個合格的係統》，諸如此類。但沒有一條寫了反派會對宿主起心思啊？001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季拿著幹淨的衣服過來，看程阮還是沒有回過神來的樣子，輕笑了一聲，直接上手幫程阮穿衣服。讓抬手就抬手，讓抬腳就抬腳，乖得不行。安婷來接程阮時，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她狐疑地看向季，眉頭皺得跟要打結似的。如果不是王征在那打著岔，還真不知道安婷會問出什麽來。程阮從來都不是一個會為難自己的肥啾，想不通他就直接拋到腦後，現在還是工作比較重要，其他的事情可以晚點再想。安婷一路上都在偷看程阮，表情非常的複雜，她總覺得有點什麽事情，但程阮看起來又不像，讓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問。明明她才三十五，但現在有一種提前當媽的感覺。劇組裏季早就讓人打好招呼，似乎每個人都很歡迎程阮的到來，整個劇組看起來分外和諧。他們對程阮也分外地熱情。安婷：……看來她的擔心是多餘的了。劇組裏一切順利，除了導演時不時朝著他笑得很奇怪外，其他一切都挺好的。隻是單純對著給投資的金主笑的導演……在程阮以為這一天能開開心心度過時，一個人的出現破壞了他的心情。溫文爾雅的男人正在和導演談論著什麽，注意到了程阮的目光，對著親切地笑了笑。001瞬間炸了，跟程阮沉浸吃瓜第一線的它開始了輸出，可惜隻有程阮一個人能聽得見。秦東辭在跟導演說完話就來找程阮，他本來是擔心程阮得罪了季，但在知道程阮簽在了新瑞，他就不擔心了。覺得這也許是可乘之機，所以秦東辭在得知了程阮要演這個片子時，主動地跟導演溝通，過來客串幾天。“程阮，好久不見。”秦東辭風度翩翩地伸出手。程阮果斷地往安婷身後躲了一下，這家夥怎麽又黏上來了？安婷察覺到了不對，主動跟秦東辭握手，也不管人家是不是跟她打招呼。秦東辭被甩臉也不生氣，帶著寵溺地笑了笑，就像是一個包容任性後輩的好前輩一樣。這邊的氣氛怪怪的，周圍的工作人員繞著走，以免被牽連。秦東辭在那拉著關係，程阮滿臉的不耐煩，安婷不好直接撕破臉，就隨意地應付著，眼裏也滿是不耐。001舉起一個光幕，上麵有著一個地址，程阮念了出來，“秦老師，聽說你買了b市華苑別墅153號？”安婷一臉茫然。聽到這個地址的秦東辭幾乎都要控製不住表情，為什麽程阮會知道這個地址？但他臉上還是維持著剛剛的笑容，“沒有啊，小程你是聽哪個營銷號瞎說的？”001給出來的東西自然是經過確認的，它又放出一個日期。程阮按著念出來：“今年的6月3號。”這下秦東辭終於維持不住他的表情，從心到身體都感覺陣陣發涼，如墜冰窟。季就是這個點來的，他大步走過去，攬住程阮的肩膀，銳利的眼神掃過秦東辭，就像是看垃圾一樣。“我有點事，先走了。”秦東辭也顧不了那麽多，立即轉身離開，連招呼都沒跟季打。安婷知道裏麵一定有貓膩，正準備問問程阮，就看到季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安婷冷笑：“季老師，請注意一下你的手。”“別亂放。”跟在季身後的王征，目光驚歎地看安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