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柳白簡心下多麽抗拒,最終他還是被蕭遠提溜著出府,去給謝二少賠罪去了。謝府。“蕭公子,柳世子。”謝府的管家引著蕭遠和柳白簡前往正廳,“太師等候二位許久了。”柳白簡聞言頓時扭頭看了一眼身旁的蕭遠,小聲問道:“你什麽時候送的拜帖。”“昨日你入城的時候。”蕭遠。“……”柳白簡。他心下忍不住暗暗猜測,蕭遠對京都的掌控到什麽地步了。來到正廳門前,謝府管家停下了腳步,“太師便在裏頭了,二位請。”聞言蕭遠走了進去,柳白簡老老實實跟在後頭。“蕭遠!”一進入大廳,便傳來一道不辨喜怒的冷淡醇厚聲音。蕭遠停下腳步,輕笑一聲,“謝清流。”跟在他身後的柳白簡一瞬間感受到了大佬交鋒的那種讓人窒息的氣場,他偷偷的抬起眼眸,往前看了一眼,然後忍不住心道,這個朝堂當官升遷是看臉來的嗎!作者有話說:二更。看到這裏大家應該都懂了,那個逃家的世子就是柳白簡沒錯了。出門去健身房,晚上12點前還有一更,回來再繼續寫。第60章 謝含雪(三更)坐在前方太師椅上的謝清流, 一襲青色的長袍修身,寬袖收腰,淺白色的腰帶上用銀絲線繡著淡淡的蘭花紋, 像是一根玉帶。鴉羽般的黑發上淌著光澤流動,用一根青玉簪子挽起。皮膚白皙細膩的像是羊脂玉, 他的容顏如水中月鏡中花俊美的虛幻。柳白簡看著他, 心裏頓時浮現八個字。道盡風流,盡顯雅致。在柳白簡偷看謝清流的時候, 謝清流似有所覺般抬眸看了他一眼,一雙漆黑的眸子清冷幽深。“……”偷看被抓的柳白簡, 索性大大方方的看著他, 任由他打量。見他如此,謝清流反倒是笑了。“果然膽子大。”謝清流低啞著聲音開口說道。膽子大的敢調戲他那個兄弟。這世上膽敢調戲謝含雪且還活著的人獨一無二, 隻有麵前這一個了。柳白簡聽了他的話, 頓時臉上神色遲疑, 然後語氣不確認道:“多謝?”聞言, 謝清流不禁一聲輕笑, 看著他眼底意味深長, “可惜眼睛不太好。”“?”柳白簡。看著少年臉上納悶的神色,謝清流聲音懶懶道:“你的容姿麗清美, 平生罕見。依我看, 我那兄弟遠不及你。”“你調戲他, 倒不如回家看鏡子去。”謝清流。“……”柳白簡。他心下不確認的想,我這是被調戲了?因著謝清流那番風雅清貴、高潔無雙的姿態, 竟一時間讓柳白簡無法確定他方才那番說辭是純粹的誇獎, 還是調戲。“謝太師說笑了。”站在柳白簡身前擋住他的蕭遠, 聲音淡淡開口說道。謝清流聞聲轉眸看向他。“論風采何人能及謝太師。”蕭遠說道, “吾弟年少不更事,冒犯了謝二少,今日登門特來賠罪。”謝清流聞言目光盯著他,許久之後語氣平淡說道,“謝含雪在後院,你自可前去。”聽見這話,柳白簡一秒反應過來,“我這就去!”說罷便不等這二位大佬反應,立馬轉身快步離去。媽呀!等出了這正廳的門,柳白簡長鬆一口氣,暗道大佬交鋒惹不起隻能躲,以免遭池魚之禍。“帶我去見你們謝二少。”柳白簡隨意抓了一個謝府的家丁,讓他帶路。跟在引路的家丁身後,穿過朱紅的長廊,走過一段青石路,進了一個圓形拱門,便是一處姹紫嫣紅的花園。園內種滿了各色的花,紅黃藍紫各色鮮花綻放的熱烈肆意,明豔嬌美,賞心悅目。而在這花群裏,最奪目的是一個朱衣美人。一襲銀朱的長袍,明豔大氣,這本是極難壓住的顏色,但是穿著它的人卻有著盛世的容顏,烏木的發,白雪的膚,殷紅的唇,凜然高貴的姿態,蘊養出國色天香的傾國美人。他站在花叢裏,姹紫嫣紅的花爛漫盛開,卻不及他容顏的萬分之一。繁華盛景淪為了陪襯,萬般顏色他為獨一。柳白簡看見他心下忍不住道,這便是謝二少,謝含雪?真是名不符實啊,有著清冷寡淡的名字,卻生得盛世容顏。長成這樣,難怪會被調戲。柳白簡站在那裏定定的看著前方花叢裏的謝含雪許久,心道這方世界人傑地靈,蘊養出來的人物各個都是風采翩然,鍾靈毓秀。無論是陸征、蕭遠、謝清流還是前方那位謝含雪,都是人中俊傑風姿罕見,即便是放在修界都是出類拔萃的頂尖美人。這並非是輕視貶義之詞,在修界容姿風采是和修為成正比的,越是強大出色的修士越是容姿非凡。也不知道他這是什麽運道,自打入了此方世界,所遇見的都是這方世界最優秀出色那一小撮人。將軍、公侯、太師、世家,人間皇朝的頂端人物。許是柳白簡站在那裏看的太久,前方花叢裏的美人忽地抬頭,一雙含光清冷的眼眸朝著柳白簡的方向掃去,“既然來了何不過來,杵在那裏不動,難道是要我請你過來?”謝含雪聲音冷冷道。這聲音像是含冰淬雪般,讓人聽著瞬間就渾身一冷,透心涼。仿佛一盆冰水從頭澆下,凍得人牙齒發顫,渾身打抖。這下倒是人如其名,含雪美人了。“我”還真是膽大啊,連這種淬冰美人也敢調戲,就不怕沾了手被凍死嗎?“怎麽?難道我還請不動你?”謝含雪見柳白簡依舊不動,蹙了蹙眉似不悅說道。柳白簡聞聲立即走了過去,嘴上說道:“不敢不敢,那不是怕冒犯你。”聞言,謝含雪頓時嗤笑了一聲,他看著他的目光仿佛聽見了什麽笑話一般。“……”柳白簡。感覺這情況有點不對勁啊!這位謝二少和“他”的關係,似乎和他想象的不一樣。“你還怕這個?”謝含雪目光看著他,嘴角笑容諷刺,“你冒犯的我的次數,足夠我殺你一千次。”“……”柳白簡。柳白簡目光看著他,語氣小心說道:“那,多謝不殺之恩?”聞言,謝含雪臉上諷刺的笑容更深了。“……但是即便如此我還是要說,殺人是犯法的。”柳白簡。謝含雪望著他,“幾日不見,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柳白簡。這話柳白簡沒法接,他感覺這是道送命題。謝含雪見他這副無言模樣,將手中修剪花枝的剪刀隨意放到一旁架子上,然後轉身進了旁邊涼亭。這回不需要他說,柳白簡自覺的跟了上去。涼亭內。謝含雪坐在茶桌旁,“愣在那裏做什麽?”他低頭拿起桌上的茶具,眼皮都不抬一下,衝著前方站著的柳白簡說道。聞言,柳白簡當即走了前去,在他麵前坐下。他安靜的坐在那裏不語,看著謝含雪煮茶,美人總是賞心悅目的。美人煮茶,抬手拂袖如行雲流水,動作流暢雅致,好看的不得了。這一套煮茶的動作下來,柳白簡對謝含雪的美貌評價再上一個台階。“請。”謝含雪給他斟了一盞茶,青綠色的茶水淌在白瓷的茶盞內,青白二色相得益彰,茶香嫋嫋,沁人心鼻。“好茶。”柳白簡端起喝了一口道。謝含雪聞言目光瞥他,“隻是茶好?”“……?”柳白簡。柳白簡目光看著他,語氣不確定的說道:“茶清味濃,香氣撲鼻,甘甜回香,如有蜜香,又暗藏青苔。”“……”謝含雪。謝含雪麵色冷了下來,目光盯著他,“傻子。”“……”柳白簡。糙!就算是美人也不能隨便汙蔑人,我剛才說的哪裏不對,很有文采了好嗎!品茶他還是會一點的。謝含雪冷著一張臉盯著柳白簡看了許久,最終,“罷了,也不指望你突然開竅。”“說吧,你此次來有何事?”謝含雪。終於談起了正事!柳白簡內心忽然覺得有些感動,“我是來負荊請罪的。”他對著謝含雪,滿臉情真意切,語氣誠懇說道:“之前是我冒犯了,請看在我還是個孩子的份上,饒恕我吧。”聞言,謝含雪抬起眼眸,目光疑問看著他,“何出此言?”柳白簡聽著他這話不作他想,直接說道:“之前是我孟浪,未能把持住自己,見色起意,才會輕薄於你,幹出天怒人怨的事情。此次前來,乃是登門道歉,還請原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