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東西都在宿舍,東西不多,唐遲打算一次性全拿走。下午隻有一節課。宿舍中其餘的室友都在,打遊戲的帶著耳機在打遊戲,睡覺的人床簾緊閉,隻不過上鋪的床一直在詭異亂顫。坐在桌子前看直播的舍友聲音外放,聲音很小,也是第一個注意到唐遲進來的人。“唐遲,你回來了。”他打了聲招呼,眼睛仍舊死死黏在屏幕上。唐遲應了一下,慢慢地開始疊被子,整理自己的東西。“你是準備搬出去住了嗎?”“嗯。”“真羨慕你們這些有錢人,在學校外邊租房子還挺貴的,我的生活費支撐不了。”唐遲在宿舍中住過一段時間,舍友們對他的印象不深。隻知道他很卷,絕大多數時間都泡在圖書館,或者在外麵兼職。“我在看直播,水蜜桃直播,有個新的小主播賊有意思,反正不是動不動就脫那種,很上頭的。”“長得很帶勁,皮膚很白很嬌,感覺被人摸一下就能哆嗦那種,他要是擦邊就好了,但是不是的。”男生正在看得起勁,熱心腸地給唐遲賣安利,手機屏幕挪到唐遲的事業範圍中。唐遲手上的動作沒聽,對那種直播自然沒什麽意思。這個高高壯壯的室友,平時最大的愛好就是看水蜜桃直播,有時候忘記插上耳機,聽到那些悉悉索索的聲音,唐遲就有些反胃。他本打算掃一眼,就當作禮貌。暗紅旗袍,細腰翹臀,雪膚紅唇。恰好起身去拿東西,開叉到大腿根的旗袍,雪白的腿便伴隨著走路,若隱若現。他腦海中的弦倏然斷裂。死死盯著屏幕中的人,終於確定了裏麵的人正是池昭。男生收回手機,看唐遲看得認真,就道:“你剛才看得好認真啊,完全不像是你了。他的昵稱:好大一口喵嗚,雖然名字可愛,但是老詐騙犯了。”安利被接手,他有些喋喋不休地說:“真的,我砸了好多禮物,理都不理,禁言我好幾次了都,要是跟別的主播一樣,錢給的多,就能做任何指令,那我傾家蕩產也要當榜一。”唐遲記下來了,似乎也能解釋得通那天撞見池昭身上的聖誕短裙,他果然還是走了直播的道路。還在說話的男人被唐遲一拳打倒在地上,唇角瞬間溢出鮮血。他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手機就被碾碎了。神色平靜的少年麵容秀美,是同學們眼中的好學生、背景板,好脾氣的代名詞。唐遲不知道要怎麽形容現在的情緒,也忘記了是怎麽走出的學校。馬路上行人往來,唐遲都沒有反應,全身滾燙的血液冷卻下來,細節上一點點成串。楚餘杭是在自己的樓上,並且和池昭認識。甚至初次相識就有送餅幹的經曆,這一整棟樓一層隻有兩戶人,是不是也就意味著……池昭就住在楚餘杭的對麵。直播得來的錢就足夠來租這裏的房子。他對池昭從來就沒有放心過,除了小時候還沒有完全長開,從小學時就會莫名其妙招惹瘋狂的跟蹤狂、偷窺癖,光是小學就換了好幾次,最後再長大點,更是變本加厲,直到池昭變得混不吝,這種情況才稍微好了一點。隻要池昭想要通過色相來獲取什麽,都會相當容易。唐遲一直都害怕那麽多道路,池昭會選擇最輕鬆的那一條。他無法形容看到池昭出現在水蜜桃直播中,他的情緒。那種軟件明目張膽,網站人氣最高的直播也隻是玩得比普通人更開放的那一些,底限約等於無,給錢就可以做任何事情。那麽池昭呢?那樣一張臉,會在短時間內吸引很多人來看吧。更糟糕的,會對著屏幕中的臉做出不好的事情,用他們的手,肆無忌憚在彈幕中發送一些下流不堪的話,池昭呢,會沉溺於低級的吹捧,從中汲取短時間的利益,還是其他什麽?這些都不是好事。尤其是,在得知自己跟池昭沒有什麽血緣後,這種感情不能夠簡簡單單用關心一言概之。“哦,愛發倩是因為太閑了,有兩種方法來治,一種是割以永治,一種是人為幹涉。”池昭取下來新發貨的書籍,暗紅的封皮上赫然是鎏金字體的書名。《地藏菩薩本願經》。“那我給你們念點書,給你們這群弱智補補腦子。”池昭紅潤的唇角輕勾,輕輕翻開書頁,裏麵是經書的內容,還是標注了拚音的版本。池昭麵上沒有什麽情緒,不顧其他人的反對,念起來經書中的內容,讀給他們聽。剛念了一小段,手機就彈出來一條視頻通話,池昭沒有回避誰,點了綠色的接聽。“?”池昭手中還拿著那本本願經,被人打斷了進度有些不虞,身上的旗袍隻有上半身,和直播間中出現的一模一樣。唐遲強行忍下惱意,讓聲音和平時無二。柔聲細語地問:“昭昭現在在幹嘛,在家無聊嗎?”池昭看了一眼手中的本願經,敷衍地點點頭:“還行吧,我在忙,有事別說。”“開門。”唐遲的語氣平靜得異常。池昭一臉疑惑:“發什麽瘋?”“開門昭昭。”唐遲臉上的笑有些陰沉。大門被敲響了。作者有話說:一更來啦~感謝老婆們的訂閱,啾咪啾咪,biu~感謝在2023-07-07 20:32:17~2023-07-08 18:36:0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餘不吃魚、噫噫嗚嗚噫噫、你是什麽東西、咕嘎、打分:0、月亮入睡 1個;第36章 我是豪門對照組8被敲響的是……這間大門。池昭隻好放下手中的經書,將大門打開。門外站著的人正是唐遲。視頻電話還沒有掛斷,然而對方已經站在了大門外。從心而論,池昭對唐遲的好感度比江鶴予稍微好一點點,畢竟後者是真的嘴上說不要的口嫌體正直,唐遲是為了醫藥費被迫下海。唐遲的視線從池昭雪白的大腿,移到他的臉上。細腰長腿,跟直播間中一模一樣,旗袍也和視頻中完美重疊。一樓之隔。這地段本來就是最好的,就算是租金也很高,幾乎可以猜的出來池昭的直播賺了多少錢。唐遲更不明白,為什麽阻止他,自己卻又深陷泥潭。他進去池昭的房間,看清楚了旗袍的全貌,連後背領子也開得很大,露出大片雪白的後背。打眼往客廳看了一眼,最先看到的就是那一小堆放在茶幾上的小玩意,有貓耳朵。“看夠了?”池昭冷冷橫了他一眼。唐遲的眼睛太平靜了,暴風雨來臨前也是這般平靜,隻是不久就會電打雷鳴,風雲四起。“旗袍脫下來,換上正常的衣服。”唐遲的目光落在池昭身上,那件暗紅的旗袍,顯得池昭白得近乎發光。對人說話一向溫和,唐遲第一次用上了強硬的命令語氣。暴戾的人用這種語氣和一貫溫柔的人用命令語氣的效果是截然不同的。池昭不喜歡被人用命令的語氣講話,這會給他自己正處於誰的管教之下的錯覺。從脫離掉哥哥的控製,墜入深海的那一刻起,池昭就不會再把這些話當回事。“不換。”穿一次這種衣服就能賺比平時更多的錢,所以穿這些衣服無所謂,在這種堪稱沒有規則的世界,池昭認為他已經算很好的那一類,起碼沒有對著鏡頭做出不雅觀的事情。“奶奶、還有我,都不想看到你墮落成這樣,昭昭,把衣服換下來。”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不對,唐遲改用了愈發柔和的語氣。少年秀美如玉的麵龐,柔聲細語地講著話,哪怕是盛怒之下都能被撫平。池昭搖頭:“不換,你不用拿奶奶來壓製我。”漂亮眼眸中多了幾分嘲諷:“我做什麽事情我心裏有數,用不著你在這裏指手畫腳。大少爺就別管我們這種賤民吧,自生自滅就好了,跟你又有什麽關係?”“更何況,這件衣服,在你眼裏可能有些低俗不堪,但是我可以得到很多很多錢,這些錢我可以救治奶奶,那麽你呢?你又能做些什麽?哦……有錢了所以不想認奶奶了,對嗎?”白皙的手指撩起裙擺,大腿徹底暴露在唐遲的視野之下。池昭坦坦蕩蕩,直言不諱:“我愛錢,跟著你們過日子真是窮怕了,看著同班同學新鞋換了一雙又一雙,節假日就全世界飛,而我隻能在家中,望著窗外一隅,同樣是天空,別人的就是被我廣闊得多。所以,無論做什麽事情,最終的途徑不都是為了獲得錢嗎?”雪白得有些晃眼。池昭看著唐遲的眼睛,繼續道:“我現在能夠賺到錢了,你脫離困境了,現在反倒要勸我放棄這條來錢快的路嗎?”旗袍的裙擺放了下去,唐遲本來就跟這種平庸的生活格格不入,一回到自己本來的家,璞玉的光芒綻放得更加徹底,如同一塊貨真價實的美玉,其實唐遲就是美玉。粉唇、白皮膚,還有漂亮的臉蛋能夠讓很多人瘋狂。現在沒有了大庭廣眾下展示的機會,便來指責池昭。反正他不會被玩弄於鼓掌,無論怎麽樣都不會。“我不是那個意思。你想要錢,為什麽不跟我說。”唐遲有些慌亂,他在池昭的眼睛明明白白看到了厭惡的情緒,他抓著池昭的手,緊緊握著池昭的手腕,“換掉,我什麽都給你,隻要我力所能及的範圍。”池昭另一隻手扇在唐遲白皙的側臉,眼鏡掉在了地上,唐遲的眼睛溫潤剔透,像是質地上好的琥珀寶珠,池昭卻像是看不到唐遲眼中複雜難明的情緒,隻是指著敞開的大門:“滾出去。”他不再管唐遲,重新回到房間,手心的震顫又疼又麻。池昭揉著手腕坐了下來。【剛剛出去見誰了嘛,奸夫?】“無關緊要的人,現在已經趕走了。”唐遲突然來這麽一遭,池昭又不想再念地藏菩薩本願經了,對著空氣都能立,智力低下的直播間觀眾,念本願經的作用微乎其微。電腦屏幕的光線為池昭的臉頰上鍍上一層柔和的光,池昭漫不經心地回著彈幕上的評論。“有人勸我放棄錢。”池昭扯了扯唇角,“但是,那不可能。”“所以命令你們給我打賞。”唐遲不知道自己是懷著什麽的心情走出池昭租下來的房間,他的後背貼著冰涼的牆麵,看著手機中池昭的直播,池昭的聲音很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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