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萬人迷嬌氣包穿成反派後 作者:賣茶的小女巫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宮人端上來幾盤佳肴。湖麵上一片淒淒慘慘的白,萬籟俱寂,飄搖輕渺的雪悄無聲息地墜落,酒足飯飽。宋驚春執筆,要作雪景圖。顏料已經很完備,絕大多數都是從植物或礦物中提取。宋驚春畫作得好,尤其擅長花鳥。筆尖動了動,一枝梅躍然於紙上,栩栩如生。鮮豔的紅梅被厚厚的白雪所覆蓋,美不勝收。他捏著筆,黑黢黢的眼睛盯著池昭,啞著聲音:“畫,在你身上畫一幅如何?”手起手落,輕飄飄地落在池昭腳邊。呼吸交錯,近在咫尺,誰都清楚,這並不是要作畫,其中心思,人盡皆知。誰都沒有點破。筆尖帶著癢,在雪白單薄的肩頭畫了隻色彩明豔的鳥,一直延伸到池昭的鎖骨之下。指腹落下,雪白綻放於指尖。甜。宋驚春說好甜。……下了第一場雪,年便越來越近。這麽多日,身體的異樣沒有因為時間流逝而消失,更糟糕的是,小腹開始微微隆起。池昭裹著嚴嚴實實,撐著傘去找宋驚秋。昔日裏守在冷宮,連飯食都要靠好哥哥救濟的宋驚秋早已經住上了王府,朱門綺戶,門楣高大。進去通知宋驚秋的是一個新入宮的小太監。跟宋驚春廝混在一起,倒也不算一無所獲。從無名小卒到許多人上趕著鞍前馬後,某種程度來說,也算是權傾朝野。小腹隆起,挺著孕肚,怎麽看怎麽奇怪,好像……不應該是這樣,隻是真正的罪魁禍首置之度外。池昭當然不可能自己去找宋驚秋,便讓人將宋驚秋帶過來。細瘦修長的手指掀開馬車的簾子,宋驚秋看向池昭的小腹,好像孕初期,隻是他心裏清楚,裏麵當然不會有尚未成形的嬰兒,他脫口而出:“怎麽,被弄得有喜了,春兒要當父皇了?”池昭開門見山地問:“這藥的藥效,什麽時候才會徹底消除?”他冷感的五感,在慍怒下,容不得宋驚秋敷衍,他含糊其辭,“快了。”“快了,是什麽時候?我要具體時間。”池昭皺著秀氣的眉毛,快了太含糊了,他還要繼續維持這個狀態多久。要不是太害怕麻煩,他真的想抽劍,殺了宋驚秋。可是扮演度已經積攢了這麽多,不可能半途而廢。“過了年。在你之前,還沒人用過,具體時間,還要看你。”宋驚秋還想再問些什麽,池昭厭煩地揮了揮手:“滾吧。”循著記憶,池昭模模糊糊記得這種藥持續的時間大概是兩三個月。應該春天就差不多了。年宴向來是宮中的大事,今年自然也不例外。到處懸掛著通紅的紅燈籠,喜慶熱鬧。後宮填上來的妃嬪大多數是當初池昭救下來的女子,宋驚春未曾到過後宮,這些苦命的女人倒也樂得清閑自在,每月領了月銀,閑來無事便吟詩作對。受了池昭照拂的妃嬪們帶著豐厚的禮物來找池昭,卻被小太監攔在了外麵。小太監笑盈盈道:“各位娘娘請回,陛下在裏頭呢。”不清不白的聲音和燈火,昭示一切。撲簌簌的白雪重重地墜落,直到後來……抽泣漸漸微弱,素白的手指上帶下來幾根烏發。這下真的,不知道是有孕,還是其他。“宋驚春。”“嗯。”宋驚春擦去池昭垂下的淚水,揉出來些許緋紅。他看著池昭軟下來的樣子,心中掀起波濤洶湧。最先妥協。喂了解藥給池昭。解藥跟藥不同,要一點點煎,苦澀味迅速彌漫在池昭的口腔中,宋驚春又塞了一塊糖來。“解藥,是解藥。”“朕以後,不會如此。”宋驚春抱緊了池昭,像是擁抱了一團隨時都可能融化在熱源下的雪。不知道要如何形容這份不安,但現在,他確實有預感,預感總會有分別的一天。他說……朕,是誓言。【當前扮演度:+20(不忠+13,狠毒+3,陰戾+4)】【獎勵:萬倍返還。】宋驚春的技能點完全用偏在了其他地方。身體異樣消失得快,在吃了解藥的隔天就全然消失不見。雪還在斷斷續續的下,今年是個好年,宮廷之中喜氣洋洋。後宮的妃嬪們早些年受盡了人情冷暖,得到了豐厚的賞賜,金銀飾物有不少。便湊在一起和麵包餃子。宴會在大年三十那晚,文武百官盡數到來。酒香混雜著食物的香氣,絲竹樂聲,一如初見時,宋驚春還沒有登基,不是帝王。沒有不長眼的人在這個時候掃興。文臣們以雪、月、梅為主題,題詩作畫,要評選出來一個最優。昔日謝知許連中三元,年僅弱冠便是狀元,成為文人之首,自然為人津津樂道。被請率先作詩。武將行酒令,各個喝得麵紅耳赤,要比劃軍法,比誰治下嚴格。煙火上升,紫色橙色紅色炸開,燦然璀璨,轉瞬即逝。要燃燒殆盡最後一絲光和亮,消弭在深沉的夜色之中。萬物靜謐。文武百官、妃嬪們,齊齊舉起來酒器,遙遙相迎。道新年賀詞,恭祝來年。宋驚春回過頭,舉著酒器碰在池昭酒器的邊緣,“來成親吧。你是後,我是帝。”池昭輕輕呼出一口濁氣,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良久,他看向宋驚春:“但是,比起皇後,我更想當九千歲,你能讓我開心下嗎?”“可以。”宋驚春應下。開春後,宋驚春便開始著手吩咐最好的繡娘來繡吉服,最負盛名的匠人來製作鳳冠霞帔。池昭樂得清閑,看宋驚春忙忙碌碌,偶爾跟係統閑聊幾句小話。沒有宴席,甚至名正言順的流程都沒有走,直接洞房花燭。洞房花燭夜那晚。宮殿之中嗎鋪滿了成堆的金銀珠寶,說是金屋也不為過。宋驚春親自為池昭換上吉服,猩紅覆在池昭柔潤的唇上,驚心動魄的冶豔。宋驚春又愛又憐,將玉璽往他手中塞。走流程的話,池昭感覺一會就會收到係統傳來扮演度完成的消息。畢竟原書之中的劇情他還記得一清二楚,幾個攻之間爭吵不休,主角受發現誰都愛,因此封了他們做平起平坐的皇後。哪怕被欺負得哭唧唧的人是主角受自己。現在輪番登場,出現在他身上。總而言之,其實還不錯。稍微有些曲折,卻沒有那樣受罪,總不會再見到屍橫遍野,到處都是屍體的景象。池昭心想,這樣就這樣吧,哪怕入侵得可怕,也隻是一晚上,不會更久。可等了半天,宋驚春也沒有更進一步的打算。他取來合巹酒,讓池昭飲下。池昭毫不猶豫一飲而盡,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唇角。嬰兒手臂粗、龍鳳呈祥的蠟燭燭火搖曳,燈籠在微風的吹拂下,輕輕晃動。樹木抽芽,不知誰養的貓兒嬌嬌嗲嗲的叫出聲。池昭好奇看他:“就這麽幹坐著?”不像宋驚春了。按照宋驚春的性子,蠟燭是可能會用於其他用途的,珠寶會另作他用,一定要掐著他的腰,好像下一秒他就會消失那樣,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無動於衷。“你是他,卻又不是。不一樣的。”吉服是莊重的暗紅色,用金色絲線繡著龍的紋路,透著燭光,池昭總感覺宋驚春在透過他,去看誰。這並不是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很多次、很多時候,宋驚春探究的目光都讓他感覺奇怪陌生。宋驚春有些畏寒,濃密的眼睫毛在眼下打出陰影,緊緊擁著池昭,池昭有點討厭謎語人,總是不能把話說得明了,他扯著宋驚春的衣襟詢問:“他,是誰?”“我們一直未曾分開過,隻是他突然說要走了。以另一種形式,回歸,但是……”對於宋驚春而言,天底下最令人恥笑的小話便是,皇帝的恩寵。從小到大,所有人,包括生下他的母妃也這樣說,說父皇寵愛他。但他知道,不是這樣的。渾濁的目光中所帶來的探究,不是簡簡單單以父愛明了。他懼怕父皇的視線,不知如何是好,每一個人,每一個人都豔羨他榮寵無雙。直到有一天,宮牆有一個小洞,從裏麵鑽進來一個紅衣的小太監,白皙的麵頰上沾染了灰塵。長得漂亮,連享譽京城的第一美人都不及他萬分之一。宋驚春聽到他自言自語:“咦,這麽快就見到了?”他麵不改色從狗洞中鑽出來,拍了拍身上的灰,笑吟吟地道:“看傻了?”後來,宋驚春聽到他說。這世界是一本話本子,父皇對他的感情是對待妃嬪那樣。宋驚春記得很清楚,少年聲音好聽明澈,“這個嘛,壞東西是有幾個的。知道謝知許嗎?”這是狀元,還是少年天才。宋驚春點頭。“那知道江墨嗎?”這位素有帶兵的才能,父皇器重。宋驚春點頭。“那楚蘭京和你哥宋驚秋?”一個是異性王,一個是長兄,與他命脈一體的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