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戰的仇恨紀離再清楚不過了,所以他也不懷疑衛戰所說的真實性,“如果你真的能夠幫何長老報仇的話,我不會阻止你。”修為本就已經是化神期的衛戰要想附身在同樣是化神期的何可歡身上簡直是易如反掌,就連破綻都不一定有人看得出來,所以等衛戰悄悄移著元神進入何可歡體內後,原本已經死去的何可歡便動了。蘇誌等人驚喜的叫道,“長老,您還活著?!”醒來的真衛戰、假何可歡笑笑,“沒事了。”然後他眼神看向紀離,收獲了一個放鬆的眼神。這一次,衛戰總算可以光明正大的複仇了。第42章 、當紈絝成了團寵(8)盡管何可歡恢複了些生息,但方若依舊不敢大意, 還是帶著人回了金華門。一入金華門, 一群人便直奔主殿, 要求麵見徐子仁, 沒多久守門弟子就來稟報,“師父說他已經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這件事方若師兄您就不必摻和了, 其餘人跟我過來吧。”心裏早就對徐子仁有了些懷疑的方若被直接屏退, 不由得對徐子仁的懷疑加重了幾分, 但對方現在畢竟是掌門,方若能做的也隻是接受。見方若離去後,衛戰便假裝成何可歡的模樣氣喘籲籲的被蘇誌他們攙扶著往內殿走去, 而紀離等人也跟在了後頭,算是證人。走入內殿後, 眾人就看見了主位上一派安然的徐子仁,見到本人後蘇誌等玄翦派的人便立刻跪了下來, “徐前輩, 弟子們有話要說, 還請掌門應允。”當看到擔架上還活著的何可歡時, 徐子仁瞳孔微縮,他難以置信在自己那樣強烈的攻擊下, 根本應付不來的何可歡居然到現在還沒死。那時,為了全力殺死何可歡,徐子仁可沒多加掩飾自己的法術, 所以隻要何可歡還記得那黑衣人的法術來源,便能指認自己就是殺害他的人。想到這兒徐子仁知道,何可歡的命是不能留了,最好是讓他再也說不出話、靈力盡失。被一眾弟子注視著的徐子仁收回落在何可歡身上的冰冷目光,轉而和煦的麵對著蘇誌他們,“你們有什麽話就盡管說,隻是這何師弟怎麽會受這麽重的傷,究竟是何人所為,敢在金華門犯事。”衛戰抬頭看著一臉怒不可遏的徐子仁,剛剛那一道包含殺意的目光他可沒有錯過,“徐掌門,蘇誌他們還什麽都沒說,你怎麽知道我們是在金華門出的事。”剛準備開口的蘇誌一愣,然後不敢置信的看向首位上的徐子仁,“前輩……何師兄被襲擊的事您是怎麽知道的,而且我們並沒有告訴您是在金華門裏遇襲的呀。”徐子仁沒想到何可歡傷這麽重還想著找自己的問題,為了擺脫嫌疑,他趕緊表示,“這裏是金華門,有什麽事是我不知道的,也許一開始邀請你們到金華門交流一事就是我做錯了,這事我確實該付主要責任,都是我的錯,你們也確實該責怪我。”徐子仁突如其來的懺悔惹的蘇誌趕緊搖頭,“怎麽會呢,這不是前輩的錯,是我言辭不當、失禮了。”蘇誌雖然被徐子仁這一手給唬住了,但紀離可不會任由他就這麽蒙混過去,“蘇誌師兄們的這件事確實與掌門無太大幹係,但我記得在靈獸峰的時候蘇誌師兄你們曾經說過,在收到掌門給的邀請函後是被瞬移到了金華門山門處的,但卻又在下一秒閃現到了靈獸峰,這才遇到那黑衣人,何長老也是因為這才被打成重傷。”側頭看向分析正確的紀離,蘇誌等人連連點頭,“沒錯這位師弟,事情確實是這樣的,關於一開始為什麽會在安全的情況下再次被轉移到靈獸峰,這件事我們也不清楚。”原本可以蒙混過關的襲擊事件,就這麽被紀離又拉了回來,還一次點明了關鍵點,這讓徐子仁多少有些氣悶,“這瞬移一事很有可能也是那黑衣人所為,正所謂防不勝防啊。”但紀離卻沒理他,而是問著傷重的‘何可歡’,“何長老,既然您曾與那位黑衣人交過手,那麽您可還記得那人所使用的的術法是哪門哪派?”收到紀離遞來的眼神後,衛戰假裝重傷的咳了咳,然後沉重的開口,“我記得那人使用的術法與金華門相似……當然、或許隻是那人偷學了金華門的術法所以才會有相似之處吧。”紀離跟著一唱一和,“各位師兄前輩們,雖然我隻是新人還不曾真正學習到本門法術 ,但我記得方若師兄曾說過,金華門的術法一向是隻傳弟子不傳外人,而且這傳道法術極為特殊,不僅需要經脈潔淨更需要被傳者的金華門印記作為輔佐,這可不是隨隨便便的外人就能偷學了去的。”紀離的意思是說,金華門傳道方法特殊,不僅需要被傳者是一個完全沒有學習過任何術法的普通人,更需要他身上有通過金華門試煉的印記,隻有這兩點皆有,才能真正學習金華門的術法,這也是為什麽他會一口斷定那黑衣人不可能是除了金華門以外的人。兩顆金牙順利換成白牙的徐子仁目光灼灼的看向紀離,“這麽說你可以肯定那黑衣人是金華門的人了,是我們金華門出了叛徒?”徐子仁這麽一說,紀離之前的話就頓時變得嚴重了,這也讓柳易和柏小川他們替紀離擔憂了起來。紀離回答,“掌門,我的意思是,會不會是被金華門曾經逐出門派的師兄師姐們做的,隻要查出結果,我們金華門也好給玄翦派一個交代啊。”蘇誌等人聽了再次點頭,“沒錯,我也曾聽師傅說過金華門曾經出過幾次大事件,這次襲擊我們的人會不會就是那些被逐出山門的人,因為心中怨恨才來發泄的。”紀離的話題回轉卻沒有讓徐子仁的臉色好過多少,“可曾經被逐出山門的人中可沒有一個是能與化神期的何可歡師弟對戰的,還把人打成了重傷。”紀離看了看衛戰,“那麽,有沒有可能是另一位化神期的人做的,畢竟隻有化神期才鬥得過化神期,現在在修仙界可沒有聽過有哪一位大能是達到合體期的。”蘇誌靈光一閃,“紀離師弟難不成指的是曾經的金華門掌門衛戰衛老前輩?”“正是。”紀離這一番引導不僅讓徐子仁對他殺意滿滿,更是引得其他人爭論不休,“這不可能,衛戰掌門已經仙逝,是不可能再重新複活過來,從未聽說有人能夠從身死魂消的狀態下還能活過來的。”紀離反駁,“為何不能,如果這一切都是假消息呢?”“假消息?”柳易等幾名新弟子交頭接耳,“確實,衛戰掌門身死魂消的事到現在都沒有切實什麽證據,而且如今能把何長老打成重傷的化神期,又得是金華門人,那麽人選也就隻有衛戰老前輩和如今的……”眾人看了看如今同樣是化神期的徐子仁,心裏咯噔一下,然後直接跳過,“應該就是衛戰老前輩了。”紀離的這一招‘以證引證’玩的恰到好處,不光利用現有的證據確定出凶手是金華門人而且是化神期的,更把事情引向了衛戰還活著這一事,這樣就算以後衛戰再出現也不怕被質疑是假貨了。再說,這一計雖然把矛頭指向了衛戰,卻也利用了大家在思考的同時同樣把懷疑點引向了一直裝作好人的徐子仁,畢竟比起一個已經死去的人,徐子仁這樣一個活生生的金華門化神期才更讓人懷疑。這下子,雖然大家嘴上說著凶手是衛戰,但心裏和眼神卻無時無刻不在告訴徐子仁,現在懷疑他的人已經不少了,除非把人都殺光,不然他的疑點就再也洗脫不掉了。麵對著如今突然明晃晃的懷疑,徐子仁就算心裏再著急,卻還是偏偏一個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說了會引得自己懷疑更深,可不說這事又已經被懷疑上了,這樣進退兩難的境地讓他心裏著實憋屈的慌。抬眼看向殿內站著的紀離,徐子仁心底已經開始盤算著該怎麽讓紀離死的毫無破綻。最後,這事就在眾人對徐子仁是凶手的懷疑,以及慢慢接受衛戰可能還活著的消息中離去了。如果這次何可歡死後沒有被衛戰附身,那麽徐子仁這一計可以說是做的恰到好處、毫無破綻。可偏偏衛戰附身了,附身後的他不僅有了何可歡的記憶,更是說出了事情的關鍵點,事情發展到現在,已經是對徐子仁很不利了。為了讓這事得到光明正大的處理,蘇誌他們在這段時間內會一直待在金華門,等候著玄翦派的掌門和其他長老的到來,畢竟這事發生的太過嚴重,重傷玄翦派唯一一位化神期的長老這事在整個修仙界來說都不會是小事。而在經過衛戰的一再要求下,方若他們最後也隻得把衛戰、也就是何可歡安排在了紀離的住處,這樣兩者之間也算是有個照應,而且竹林是個清幽之地離主殿不遠,是個養傷的好地方。在蘇誌等人把衛戰輕輕放入竹院中的躺椅上,就抹著淚離開了後,原地就隻留下了紀離和看似重傷、實則十分愜意的衛戰。確定蘇誌等人走後,紀離趕緊上前把門給關了起來,然後才回頭對著衛戰說,“怎麽樣,何可歡身上的傷還能治好嗎?”衛戰躺在自己最愛的那張躺椅上,原先僵硬的四肢現在變得不再僵硬,反倒十分自如的來回晃動著,“這傷無礙,仔細養著就沒事了,好在這身-體不是我的,不然這會就該死了。”如果何可歡的身-體不是一直有衛戰的靈氣養護著,恐怕早就廢了不止一次了,這也充分證明了當時徐子仁殺害何可歡的心思有多深,下手有多狠。坐在衛戰身旁,紀離用手托著下巴說,“可是徐子仁怎麽會想到要殺害何可歡呢,他們的關係可淺薄的很呢。”衛戰卻笑笑,“還能因為什麽,為了成為這修仙界唯一一位合體期,吸食人血、吞食靈元一向是那小人常做的事,不然你以為他怎麽會僅憑著短短一百多年就從元嬰到化神。”紀離氣鼓鼓:“難怪,這就是nmd走捷徑啊!”知道紀離在說髒話的衛戰一聽眼睛一瞪,“嗯?”紀離趕緊反應,“呸呸……我錯了。”第43章 、當紈絝成了團寵(9)由於‘何可歡’的傷勢太重,且竹園內隻有一間主屋, 所以為了更好的照料傷患, 紀離在與衛戰正式同居的第一晚, 兩人是睡在一張床鋪上的。躺在柔軟的被褥上, 紀離皺著眉把手裏的棉被往自己這邊拽了拽,“別拽了, 我這兒都沒被子了。”衛戰雖然不怕冷, 但有被子總比沒有要好, 所以他幹脆一翻身直接用手臂圈住了紀離, “這樣不就行了,硬是要把那兩個枕頭放中間,再大的被子都不夠用了。”說著, 衛戰抱著人就這麽閉上了眼。實在是不適應跟別人同睡一張床的紀離隻覺得十分別扭,“你別睡呀, 快出去,再重新整理整理, 或許也可以找找有沒有另一條被子。”衛戰收緊手臂把人抱緊, “找過了, 就這一條, 別的就沒了,所以將就著睡吧。”至於另一條早就被他扔在了後山。“喂。”被抱的太緊有些出汗的紀離試著掙紮幾下, 卻被衛戰徹底給抱住了,“鬆手,再不鬆手我不客氣了。”說著, 紀離的手悄悄伸向了衛戰的癢癢肉。“噓,別說話,有人來了。”順勢壓下紀離不安分的那隻手,衛戰如臨大敵的把人壓在了胸膛上。“!”被成功嚇住的紀離瑟瑟的看向竹門,一雙手緊緊抓著衛戰的衣襟不放。抓著抓著,紀離卻怎麽都不見有什麽人來,正當他想開口說話時,那扇竹門就被人輕飄飄的打開了,如果不是紀離現在還醒著,竹門被打開的聲音他根本就聽不見。看著門外那黑衣人朝著屋內走來,紀離才意識到衛戰沒有騙自己,瞧著那黑衣人朝著自己所在的位置越走越近,紀離直接整個人縮在了衛戰的懷裏,手裏的小匕首也立刻夾在了指間,就等著關鍵時刻直接射出去。其實,這黑衣人夜襲的事衛戰也是才發現,他剛剛是騙紀離的,卻沒想到會一語成箴,但看著紀離如此信任自己的模樣,他幹脆就閉上嘴沒說話當做默認了。那黑衣人走路的聲音近乎於無,而他走向床鋪的動作也開始越來越慢,接著,紀離就看見那人從自己身側掀開了什麽,然後喃喃著,“居然不在…去哪兒了…”那聲音赫然就是徐子仁的聲音。偶然瞥見徐子仁手裏藏著的那把匕首,紀離知道徐子仁這是打算來徹底解決自己和衛戰的,但他現在卻又好像什麽都看不見,明明自己和衛戰就在他麵前。眼神困惑的看向背後的衛戰,收獲的是一個安心的眼神,紀離才明白一定是衛戰使了什麽法術,才讓徐子仁所看見的床鋪位置是空無一人的情形,這樣的術法更像是幻術。“記得,千萬別說話。”衛戰湊在紀離耳邊輕聲細語著,隨後開始用臉頰輕蹭著紀離的臉,空氣中滿滿的曖昧。“不要臉……”紀離紅著臉用氣聲說,卻還是被蹭的耳根都紅了,連帶著脖子都紅了一大片。其實早在紀離選擇在主殿上幫自己打擊徐子仁時,衛戰就已經動心了,這一切明明是他自己設下的局,最後自己卻淪陷了。屏障外的徐子仁還在急匆匆的找著人,一心想著把兩人除之而後快,但屏障內的兩人卻是濃情蜜意了起來,恨不得整個空間都變成粉色。在一通搜尋無果後,徐子仁在天快亮時才快速離去了,而這一切卻都被衛戰用水晶球記錄了下來,用作以後成為揭-露徐子仁惡行的一大利器。一整晚都在看著徐子仁在屋子裏一個人忙活的紀離同樣一夜沒睡,斜靠在衛戰肩膀上,紀離打了幾個哈欠,“好困,這下可以稍微睡會兒了吧。”衛戰看了看天色,“你還能再睡一個時辰就該起床了。”紀離眼睛都熬紅了,“不想起床,我先睡了,你幫我請假。”說完就拽著被子直接睡了。摸摸紀離眼下的黑眼圈,衛戰心裏對徐子仁更加不滿了,什麽時候來偷襲不好偏要半夜來,這德行還是沒長進。所以,等最後蘇誌等人來看望衛戰時,就被衛戰以靜養需要休息的名義給屏退了,再以紀離在旁照顧為由幫著請了一天的假。順利睡到下午的紀離一醒來就看見衛戰沉沉睡在自己身邊,明明是放蕩不羈的靈魂,可頂著何可歡那副溫潤的身軀看著倒真有幾分翩翩君子的模樣,“長得還不賴,就是不知道這身-體裏到底誰更帥。”聽到最後那句話時,衛戰的手指動了動。翻了個身的紀離本來還想著再睡個回籠覺,卻被屋外的柳易打攪了,“紀離師弟,在嗎,掌門喊你過去說有事商量。”紀離快速坐起身,“徐子仁喊我?”這麽說著紀離朝外喊了一句,“知道了,馬上來。”迅速把衣裳穿好後,紀離跟著柳易的後頭去了內殿,這次徐子仁找他一定不會是什麽好事。紀離走後,衛戰也沒有再裝睡,而是直起身來悠閑的整理著床鋪,“誰最帥?當然是我最帥了,沒有我有趣俊帥的靈魂怎麽襯托出這平凡的樣貌。”嘴上雖在自誇著,但衛戰還沒忘了自己占據何可歡的屍體為的就是幫自己和他報仇,現在紀離又被徐子仁那小人喊走了,衛戰不能不警惕徐子仁是不是有什麽小手段,所以在快速整理完畢後,衛戰還是朝著掌門內殿的方向奔去。一路上,看見衛戰狂奔姿態的人不在少數,為此蘇誌更是感慨,“看來紀離兄弟的照顧真是貼心啊,僅僅一天,咱們長老就能自如奔跑了,簡直太厲害了。”一旁的金華門弟子們與有榮焉,“那是,咱們金華門的膏藥那是出了名的好,再加上紀離師弟精致的照顧,死人都得給醫活了。”第二人接著吹,“白骨都能重新長出肉來。”第三人:“衝破渡劫期都不在話下。”“喂,這麽說過了。”那人摸摸鼻子,“是嗎,那我下次注意。”其他圍觀全程的玄翦派門人:都很離譜好嗎!你們就別互相檢討了。全力向前奔跑的衛戰完全不知道自己正被一群小輩給當做談資,太過心急的他完全忘了還有飛過去這一選項,所以等他來到內殿外,紀離已經進去了。來到內殿,紀離左看右看都沒有看見除了自己以外的第二人,在他坐在廳內等了沒幾分鍾,徐子仁才穿著那身金色從內室出來。看見紀離真的乖乖待在內殿沒有出去,徐子仁笑著更真切了,“既然來了就不要拘束。”紀離低頭看看自己翹著二郎腿的坐姿,自己有拘束嗎?大概也是發現了這一點,徐子仁沒有再假模假樣的說著什麽客套話,而是直接問,“聽說你在門派試煉的時候去過後山禁地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