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白微負責說清楚要害和出符,至於該怎麽讓許家幾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聽話地乖乖佩戴平安符,就要許星河去費心了。


    不是許白微冷漠不關心這幾個新家人,隻是她剛被接回來,和這個家裏的人還沒相處熟悉,做起事也不方便。


    聽到背後的劊子手還有可能再出手時,許星河盯著地上已經被許白微燒成灰的黑棺材,後悔道:“嘖,失策,應該把這玩意兒給爸他們看了再燒,就算他們不信,至少看見了這不懷好意的玩意兒,也可以知道送這玉雕的人的叵測用心,不然他蒙在鼓裏還一直把人家當真兄弟呢!”


    “你看那是什麽?”許白微側頭,指了指不遠處牆頭上的監控。


    許星河一看,一拍腦袋:“對啊,我怎麽忘了!”


    *


    這天晚上,許家人上班的、上學的,約了貴婦喝茶打葉子牌的,回來之後被許星河拉著一起坐在客廳裏,都望著一臉嚴肅的許星河,看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幾人排排坐在沙發上,許星河坐在他們對麵,問:“爸,你書房裏博物架上那個玉雕白象,是誰送給你的?”


    “你問那個做什麽?”許父一下就想起了,他才收到不久,還把它放在顯眼處日日都看見,今天他在公司待了一整天,還沒發現博物架上那玩意兒已經失蹤了。


    “也不是什麽稀罕東西,就是漢白玉的,你張叔知道我就喜歡那些玉啊石頭的,我看那雕刻技術還挺精巧,就收下了。”


    許星河單手撐著下巴,表情頓時就奇怪起來,咧嘴輕嘶,拇指和食指不斷在下巴上摩挲。


    不對啊,張叔,他知道的,跟許家是老鄉,二三十年前跟著爸一起來京城打拚的時候還幫了爸不少,還算有些情誼的。


    後來許家公司蒸蒸日上,他非不聽勸要單出去自己幹,當然後來幹得也不怎麽樣,這些年交情也沒斷,許星河聽過無數次他跟爸說話吐槽他啊,運氣不好,不像老許家祖宗保佑。


    許星河看來那張叔就是個人能力平庸,聽爸說過幾次他是決策失誤,但是又不好明說。那人就是自負強種,雖然做生意不咋樣,但是做人還是沒那麽壞啊,眼紅許家家大業大是有這個可能,但一上來就要人命就有點怪了。


    許白微捧著杯奶茶坐在一邊吸溜,不管許星河怎麽去忽悠,看他是個機靈的。


    許亦宛看她哥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起身給自己泡了杯咖啡,路過許白微時,盯著她手裏的奶茶看了一眼,“……奶茶高糖,你要咖啡嗎?”


    這還是許白微到許家之後,她第一次主動跟她溝通,算不上熱情,但也算禮貌了。


    許白微朝她笑笑,晃了晃手裏的奶茶杯子,“謝謝,不過我挺喜歡喝甜的。”


    “嗯。”許亦宛也就不管她了,左右也不是真的在意她喝不喝,幾步回到自己的沙發位置上坐好,“二哥你要說什麽快點說,我還要上樓收拾東西,沒幾天就開學報到了。”


    許星河想了半天也沒想到張叔有什麽要害爸的動機,幹脆直接把證據擺出來,“你們看。”


    幾人沙發麵前的茶幾上放了台筆記本電腦,許星河調出白天他和許白微在後院裏砸那玉雕白象的片段,給幾人看。


    當然,他把視頻消了音,沒讓大家聽見他們當時在後院裏說了什麽。


    幾人湊到屏幕麵前來,就看見了錄像裏他們兩個一榔頭把玉雕白象敲開,露出裏麵的黑棺材來。許家的監控都是高級貨,畫麵高清可放大,那黑棺材雖小,卻看得清清楚楚。


    許家幾個雖然不迷信,但也知道棺材是個晦氣玩意兒,把它藏在雕像裏的人能安什麽好心?


    許父先前還笑著的表情冷下來,許亦宛和許母都輕嘶了口氣,另外的許家大哥許英卓還算冷靜,多看了兩眼視頻,後扭頭去看許父。


    “怎麽回事?”許父沉聲問。


    他是在問許星河。


    “爸,我正要跟你說。”許星河立馬將肚子裏編好的謊話倒出來,“今天我進你書房不小心碰掉了它,落在地上聽見裏麵好像有聲音,感覺是空心的有東西,所以我就拿出來跟微微一起砸了。”


    他語速飛快,好像說慢點就記不住了。


    許白微朝他看了一眼,許星河也正好瞄過來一眼,示意她放心,不會說錯。


    “老許,怎麽回事啊?”許母沒想到會看到這種東西,那不是一點點詭異,表情有點怔忡地望向許父,“平時老張也不像那種人啊,這東西是他自己找人做的,還是他也不知情,淘來就送給你了?”


    好家夥,連借口都給人家找好了。許星河立馬說:“媽!知人知麵不知心,別把別人想得太好了,到時候自己怎麽吃虧的都不知道。”


    許父暗忖了會兒,嗓音有點低沉:“我找機會問問老張吧。”


    說完,客廳裏的幾人就準備起身,許星河趕緊把人叫住,“等等,等等,先別走!”


    “...那個,我還有點事兒。”許星河撓了撓頭,表情有點窘迫,但忍著從褲兜裏掏出幾個疊成三角的黃符,外麵套著透明膠套,將黃符遞到許父許母,還有大哥、許亦宛麵前。


    眾人:“……”


    大夥的視線落在許星河身上上下打量,一副看智障的表情,許英卓先開口,“許星河,你腦子被門夾了,別在這兒浪費我的時間。”


    “你腦子才被門夾了。”許星河頂回去,老不樂意的樣子,但回嘴的嫻熟程度足以見他已經對大哥的冷酷無情習以為常。


    但下一刻他馬上雙手掌心並攏,朝他的冷酷大哥拜了拜,“是是是,我突然迷信我是腦子被門夾了,你們就當讓我安心行不行?戴在身上又不犯法。這麽吧,隻要你們把這符帶身上,我的零花錢,你們,每月少給我十萬!”


    許星河一邊說,一邊朝他親親爸媽、妹妹又拜了拜。


    許英卓二話不說接過了符,許父、許母也跟著拿了過去,有錢人家也要該花花該省省,更何況許家是白手起家上來的,家裏的吞金獸主動開口哪能放過。


    許亦宛端著咖啡沒動,“二哥,我就不用了...”


    “我倒給你五萬!”許星河咬牙切齒。


    許亦宛伸手,“成交。”


    ……


    等一家人都上樓了,許白微拍拍今晚大出血的某人,“人才。”


    許星河揚了揚下巴,欣然接受了這個誇獎,“你不想,爸和大哥都是人精,要是隨口糊弄幾句都能騙過去,那他們做生意還不賠得褲衩都不剩,還不如實話實說,想辦法讓他們接受就成。”


    “不錯,這是不是就叫做,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許白微挑眉,戲謔地看過去。


    “是也。”許星河重重點頭。


    說服了家裏幾個唯物主義者,心頭的大石暫時算是放下了,兩人插科打諢了幾句,許星河又跟許白微囑咐了幾句,“沒兩天就要開學了,你也收拾下東西,看到時候要帶些什麽,家裏沒有的你列個清單出來,這兩天好讓宋姨去買。”


    “哦對了,”他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微微,你高考前報的海大什麽專業?”


    許白微想了一會兒,道:“會計?”她看過原主的錄取通知書,記得好像是這個。


    許星河想也沒想,就說:“咱們家讀會計以後沒啥用,我正要跟你說,海大有個傳統,新生可以在入學時有一次重新選擇專業的機會,不過不同專業分數不同,考慮到公平起見,隻能向下兼容。這兩天你可以考慮一下,如果有別的感興趣的,還可以換。”


    許星河對海大這麽了解不是他專門了解的,而是他自己就是海大的學生。說來也巧,許家孩子幾個裏,除了老大許英卓是在國外讀的商科,剩下幾個全是海大,許亦宛跟許白微一樣是今年的新生。


    許亦宛自小長在許家,不缺信息獲取的渠道,一開始就明確自己要念的專業,但原主從前是普通農民工家庭,專業選擇上就比較茫然,隨大流。


    許白微還真好好思索了下,應承下來,“好,多謝二哥。”


    “嘿。”許星河聽著這聲二哥,抖著腿,喜滋滋地上樓去了。這是普通的“二哥”嗎?這是大師的二哥!


    *


    重新上一次學,許白微有認真考慮要念什麽專業,就在網上查了一下海大的專業名錄。


    許星河說讓她自己考慮想念什麽專業,不是隨便說的,許家對自家孩子的職業選擇還算開明,況且上頭已經有了一個許英卓挑大梁,下麵的小的選自己喜歡的,許父許母都不會說什麽。


    像許星河自己現在大四,念的表演,許亦宛,選的珠寶設計。


    許白微大致思索了下,對要選哪個專業,心裏已經有了模子。


    就是,不知道許家人知道她選的專業之後,會有什麽反應?


    不過她也不怎麽掛懷,既來之則安之,同在屋簷下的一家人,不管是她選的專業,還是往後她必然會接觸的超自然領域,他們遲早是會知道的。


    退出網頁的時候,許白微不小心點到了哪裏,頁麵跳轉過後,那是個本地逸聞論壇。五花八門的版麵設計,版頭上好幾個亂七八糟的廣告位,十分不專業的樣子。


    論壇界麵中,細細密密的帖子中,一個沒幾條回複,就快被擠出首頁的帖子,吸引了許白微的注意。


    【有沒有靈驗的道觀或者寺廟推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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