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心姝羞澀一笑,“銀子這回事,自然多多益善。現下要緊的是把班子搭起來,五千兩不嫌少,一萬兩不嫌多。”鬱徵知道這就是要求五千到一萬兩之間了。胡心姝要從一窮二白開始,銀子確實不能少,咬牙也得擠出來。好在,收拾馬腹,料理土匪等都給他帶來了大量的影子,拿這麽一筆銀子出來也不算太難。鬱徵深吸口氣:“先給你撥六千兩,第一個任務便是打聽刀疤的消息。”胡心姝笑著應下:“必不辱命。”鬱徵將府裏的內外事宜交代出去,他繼續研究五寶鼠。研究透了之後,他找了個日子,偷偷讓紀衡約帶一隊人,跟著他一起上山挖礦。到了山洞裏,鬱徵把五寶鼠放出來。五寶鼠一共五隻,相比起老鼠,它們長得更像鬆鼠,身後拖著的尾巴是扁的,毛茸茸的,像一把扇子。尤其兩隻骨碌碌的眼睛,又圓又亮,看著靈性異常。鬱徵用小刀割破手指,用血在符紙上畫了崖塵子教的符咒。畫好符紙燒完,他將符灰喂給五寶鼠後,立即能感覺到心頭那絲若隱若現的聯係。他又從荷包裏摸出一支香點了。這香拇指粗細,才尺來長,用檀香為基底製成。光是這麽一根短短的香,就需要一百多兩銀子。若不是情況緊急,鬱徵萬萬不舍得用這麽貴的法子。反正礦又不長腳,他們慢慢挖就是了。現在不行,刀疤跑了,外麵暗流湧動,誰也不知道浪花什麽時候會拍會拍到他們這邊。礦早一日挖出來,便早一日安全。“吱吱!”五寶鼠叫了起來。鬱徵定了定神,指向昏暗的礦洞,命令五寶鼠:“去。”“吱!”五隻五寶鼠飛快行動起來。它們的爪子切割著石頭,那些對鬱徵他們來說十分堅硬的石頭在五寶鼠爪下就跟泥土一樣,它們一切一挖,便能挖出一個大洞。很快,它們小小的身影消失在礦洞裏麵。鬱徵朝身後做了個手勢:“提上麻袋,注意拾撿。”手底下的人忙跟上。五寶鼠挖礦石的速度很快,他們在後麵緊張地撿,堪堪跟上五寶鼠的速度。也不知是第一日受驅使,五寶鼠有意表現,還是它們本來就這麽快。驅使五寶鼠的第一天,他們挖到了三十麻袋礦石,效率比之前高十倍不止。鬱徵精神一振,更是帶著手下人瘋狂地撲到礦石之上。沒過幾天,胡心姝傳來消息:“殿下,找到刀疤了。”鬱徵先是一愣,而後高興道:“他在哪裏?”胡心姝:“和野道士一起,藏在長馬縣的縣衙中。”鬱徵聽到這個消息,以為自己聽錯了:“長馬縣縣衙?我記得他們縣令季勃源是科考考出來的,正兒八經由京都派來上任,怎麽會與土匪扯上關係?”鬱徵動不了郡守繆鍾海,卻把全縣的情況都摸清楚了。長馬縣的縣令甚至不是繆鍾海那一係的人。這麽一個縣官,能直接和土匪扯上關係,膽子也太大了。胡心姝道:“若是沒有確鑿的證據,我也不敢說。刀疤確實藏在縣衙之中,他甚至就是季勃源的人。”胡心姝說著遞給鬱徵一卷冊子:“這是刀疤發跡之初的人事往來。他殺的大半是和縣令不對付的豪紳地主,贓物的流向也和長馬縣縣令有關。”鬱徵翻看冊子。胡心姝指著某處:“比如這個貔貅金爐,此乃是安福當鋪的鎮鋪之寶,實際它從刀疤手裏流出來,再往前卻是林家的傳家寶。”“安福當鋪乃是季勃源小舅子開的鋪子,林家在季勃源上任之初給他使過絆子。”第38章 地圖鬱徵聽完胡心姝匯報, 再看他寫的匯總小冊子。伯楹與胡心姝站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並不說話。鬱徵看完後, 頓了片刻,說道:“拿大夏律來。”“殿下。”伯楹抬頭看他, 隱隱猜到了什麽。鬱徵朝他點頭,示意他去辦。伯楹很快把一尺來厚的大部頭給搬了過來。鬱徵坐在案桌前。伯楹與胡心姝一左一右站在他兩邊。胡心姝忽然開口:“殿下, 郡王相關的律法從四百三十九頁開始。”鬱徵看他一眼。胡心姝微笑道:“我這兩日剛重新看過。”鬱徵很快找到與郡王相關的律法。從府邸規格到從屬人數再到郡王權力, 律法上應有盡有。鬱徵看書極快, 嘩啦嘩啦翻過去,每當遇到他不解的地方,直接問旁邊的胡心姝。胡心姝宛如大夏律成精, 對大夏律的每一條都了如指掌。一人一狐仙,一問一答,每提到一本新的書,伯楹便跑腿去取來, 書籍很快就堆得像小山一樣高。等到下午, 鬱徵坐在原地伸了個懶腰,朝胡心姝拱了拱手:“胡兄博學。”胡心姝微笑著行禮:“殿下機敏。”鬱徵道:“既然我有郡內官員的任命權, 事情宜早不宜遲, 今晚動手。”伯楹遲疑:“殿下?繆鍾海勢大, 動季勃源恐怕”鬱徵:“這有何要緊?我欲鏟除勾結土匪、為禍鄉裏的縣官,繆鍾海不會不同意。 ”伯楹:“就怕狗急跳牆。”鬱徵:“那便正好關門打狗。趁著月黑風高, 正好下手。去叫紀衡約過來。”紀衡約被傳進來。鬱徵看看他, 目光落在他腰間的佩刀上, 吩咐道:“長馬縣縣衙連主帶仆一共三十五人,你今晚帶人去把他們端了, 將裏麵所有帶字的東西收回來,可有難度?”紀衡約行禮:“殿下放心,定不辱命!”傍晚,紀衡約點了五十個心腹,騎上用布包上馬蹄的馬,直接往長馬縣衝去。他們所在的縣叫蓬定縣,長馬縣在蓬定縣以西,與蓬定縣挨著。騎快馬,一個時辰就能到。紀衡約這次卻大半個時辰就到了。有夏南軍在山上鎮著,邑淶安定已久,無論蓬定縣還是長馬縣,都沒有城牆。紀衡約帶著手下長驅直入,直指長馬縣。這年頭,百姓都睡得很早。一入夜,除了零星的貓叫與狗叫聲之外,再沒別的聲音。他們的馬從草沙鋪就的街巷中騎過,一路都很安靜,除了沉悶的馬蹄聲和衣料摩擦的細微響聲,什麽聲音都沒有。偶爾有人聽到聲音,也不敢起來看。縣衙就在長馬縣大道的中央。此時已入夜,縣衙的門嚴嚴實實地關著。紀衡約揮手,讓斥候進去。兩名斥候直接翻牆進縣衙,先放倒打瞌睡的門子,拿繩子綁了堵上嘴,再去進裏麵小心查探。很快,其中一人打開縣衙的門,輕聲向紀衡約稟報:“將軍,闔府人都睡了,縣令宿在偏院小妾房中。”紀衡約勾手叫左右:“你們兩隊進去後先綁人,動作快些,不要鬧起來,更不要讓人毀壞任何證據。”他手下的兩名什長應聲而去。紀衡約帶著剩下三十人,直接朝縣官所在的偏院而去。一群人都是身手極好的年輕兒郎,不過半盞茶的工夫,整個縣衙裏的人就被整整齊齊地捆了放到在院子裏。縣令季勃源是被紀衡約從小妾床上綁起來的。他見著一群高大的侍衛,又驚又怒,厲聲喝道:“哪來的匪徒膽大包天,敢侵擾縣衙,不怕被誅九族麽?”紀衡約拔出腰間的令牌,在季勃源眼前一晃:“郡王府中的五品守光將軍紀衡約是也!”縣令才七品,季勃源看見腰牌上的防偽符,冷汗一下就下來了,語氣軟和下來:“原來是殿下。不知殿下有什麽要緊事,傳下官一聲,下官就跑去了,何必勞煩將軍走這麽一遭?”紀衡約冷聲:“有人看見殺了鐵匠餘健福的匪首刀疤與野道士藏匿在縣衙中,他們現在在何處?”“匪首與野道士……”季勃源冷汗涔涔,“將軍說笑了。縣衙中怎麽會有這等宵小?下官並未聽說有這兩號人,將軍若不相信,盡可以去搜。”紀衡約毫無感情地看他:“狡辯罪加一等。你勾結匪徒,意圖刺殺王爺,證據確鑿,先提你去見王爺。”季勃源還想說些什麽。紀衡約揮手,麾下將士麻利上來,用麻繩將季勃源一綁,又堵上嘴。季勃源眼睛都快瞪出眶了,嗷嗚嗷嗚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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