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了紙巾遞過去以示歉意,但嘴上說的話卻氣人要死:“不小心打了你的臉,不痛吧?”近朱者赤近崽者黑,傅岑熟練掌握了沈思故的反諷。還絲毫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什麽問題。女人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眯著眼打量傅岑:“你就是梧風娶進門的那位男夫人?”傅岑點點頭:“你是?”女人昂起下巴:“我是他小姑。”傅岑“哦”了一聲。最近沈老爺子生辰,長居國外的沈家子孫都趕了回來,裴鈴就是其中之一。裴鈴不滿傅岑就這態度,正要發難,一直沒出聲的男孩突然站了起來,朝傅岑伸手:“你好,我叫沈錦程。”傅岑瞬間瞳孔收縮。沈錦程?!不就是第一部 裏為了哥哥沈梧風,創飛原主的那個瘋批堂弟嗎! 傅岑兩眼一黑。腦海裏已經冒出一個畫麵,沈錦程開著車把他創飛後,他艱難地爬起來,按照劇情裏寫的那樣,對車後尾吐出一口血,倔強地喊:“下一輛。”傅岑腦中警鍾敲響,看到伸在麵前的手,就跟對方手心拍一下,手背拍一下,握手撞肩,來了一段hiphop特色的secret handshake。作者有話說:傅岑:都是hiphop人,別誤傷!沈錦程:更瘋了呢。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真沒必要 16瓶;青檸 5瓶;簡鬆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五十章 養崽風波傅岑做完打招呼, 人依舊還是懵的,剛他想到關於沈錦程的人物介紹,首先冒出的就是對方在搞hiphop。身體就先於腦子做出行動了。沈錦程也沒想到一見麵就來這一套, 噗嗤笑了聲, 聳了聳肩:“看來兄嫂很了解我。”裴鈴冷哼道:“好不容易攀上沈家, 對於沈家人當然得費些心。”傅岑尷尬得為自己解釋了句:“不是的, 比如你為什麽不姓沈而姓裴,我是真不知道。”這事簡直是裴鈴一點就著的雷區:“你故意的吧!”傅岑是真好奇:“不是啊。”沈錦程倒是沒有那麽避之不及, 意味不明地解釋:“因為姑姑的親媽身份見不得光,她沒被老爺子認領回沈家, 自然姓不得沈咯。”傅岑暗暗吐槽, 難怪裴鈴身為名門貴女, 卻沒絲毫名門之氣。裴鈴不敢對沈錦程發作, 強行轉移話題:“沈梧風不在嗎?”“不在。”在的話你也不敢來吧。雖然社恐沒說, 但他藏不住話, 話都寫在臉上了, 明明在微笑,卻感覺罵得可髒了。裴鈴現在的臉還痛著, 明明來這裏是想探探沈梧風這位男夫人的情況, 順便給點下馬威,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她隻能從別處發難,可惜傅岑似乎完全接收不到話裏藏鋒。逼急了裴鈴脫口道:“你雖然如今占了沈家少夫人的身份,但沈梧風名下畢竟沒有正統血脈, 你也看到了, 老爺子是極重血親的人。”本來說到這裏就該停下, 讓人去尋思話裏藏的意思。但幾番對話下來, 裴鈴有種她不說清楚, 傅岑根本就想不到那麽深的挫敗感,不得不凶狠狠補充:“你這少夫人的位置還能坐多久,可說不好呢。”本就想離職的傅岑:“?”發現傅岑絲毫沒有生氣,還彎了眼睛,裴鈴差點被氣吐血。他能不能有點進取心,這麽大的危機擺在這!“好自為之!”裴鈴說完,耀武揚威地來,氣悶氣短地走了。甚至都忘記了她來這裏,是想通過沈梧風的私宅向老宅那邊多要一張請柬,等想起來的時候,莊園大門已經關上。裴鈴也是有自己傲氣的,不想再回頭求人,幹脆想別的辦法了。而沈錦程居然還沒走,傅岑問他:“你不是跟她一起的嗎?”沈錦程笑:“誰給她一起。”“我是單純過來看嫂子的。”沈錦程靠近傅岑,就真依言認認真真將傅岑的五官臉龐一一掃視,最後凝視著傅岑的眼睛。傅岑往後躲,緊張得心髒直跳:“我其實有些近視的。”沈錦程挑眉:“嗯?”傅岑欲哭無淚:“眼角膜賣不出好價錢。”沈錦程:“......”無論哪方麵,傅岑都有這種氣人的本事,特別是對不熟悉的人。沈錦程直起身,笑了兩聲:“嫂嫂真愛開玩笑,我可不是幹那種事的人哦。”傅岑在心底細數沈錦程幹過的瘋批行為。開車創人都算小事,他還搞過綁架,買過人試圖玷汙原主,雖然失敗了,但原主最後精神失常,沈錦程一個人還是占百分之五十的功勞!窒息。“我還沒來過私宅這邊,嫂嫂能帶我參觀參觀嗎?”沈錦程露出跟沈思故相似的小酒窩,笑起來時顯得天真爛漫,沒看過劇情的話,傅岑真能被這張臉給迷惑住!“我、我肚子不舒服,我叫王姨帶你參觀吧。”傅岑急需跑路,叫來王姨,“麻煩你帶他到處轉轉。”王姨應道:“好的夫人。”隨即熱情地朝沈錦程抬手:“錦程少爺,請隨我來。”沈錦程看出傅岑捂著肚子時拙劣的演技,可惜道:“既然嫂子身體不舒服,那我改天再來拜訪。”傅岑笑得勉強:“不好意思啊。”王姨領著沈錦程離開,傅岑頓時鬆了口氣,癱在沙發上拍胸口。豪門可真不好混,日常想跑路。轉念想到沈梧風送他的梭月娛樂,咬了咬牙,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屯。路過玻璃花房時,沈錦程停下腳步,詢問:“我能進去看看嗎?”他記得來時,傅岑就一直待在玻璃花房裏。“當然,這邊請。”王姨推開玻璃門,帶著沈錦程進到恒溫的花房,入目絢爛名貴的花朵嬌養在土壤裏,各色各樣,目不暇接。而在花房的盡頭,放置著一個畫架,上麵是畫了一半的藍玫瑰。玫瑰生長在一顆灰色心髒上,根部傾瀉下藍色的墨汁,將心髒逐漸染上顏色,心髒重新開始搏動。“奇跡與不可能實現的事。”沈錦程低聲道。王姨微笑詢問:“這句話是?”“是藍色玫瑰的寓意。”-沈:[今天過得如何?]傅岑癱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地玩著手機,收到中二少年的消息,好似尋到了吐槽的渠道,劈裏啪啦打字輸出。[家裏來親戚了,招待人好心累。]耀星大樓的頂層辦公室裏,沈梧風放下手頭上的工作,專心跟傅岑聊天:[他們不好相處嗎?]櫞木:[是啊,感覺他們說的話藏了深意,但我又聽不懂。]沈梧風眸子一暗,打電話回私宅,過問今天哪些人來過,又跟傅岑說了些什麽。傭人道:“裴鈴姑小姐和錦程少年來過,沒待多久。”又將他們的聊天內容複述了遍,掛斷電話後,沈梧風切回跟傅岑的聊天界麵,安撫道:[他們以後不會再來打擾你的。]櫞木:[你說的,我信!]還發了個轉圈圈的開心表情包。沈梧風臉上不覺露出笑意:[為什麽?]櫞木:[因為你很神奇,跟你說過的話都莫名實現了!]比如日料、親子郊遊、畫展公司,還有很多零零碎碎,他擔憂的焦慮的期盼的事。就像許願樹一樣。傅岑如今給“沈”的備注也是“沈沈牌許願樹”。沈:[以後也會,你可以盡情跟我許願。]傅岑看到這句話時,完全把它當作初中生的中二發言了。結束聊天,沈梧風的表情瞬間轉冷,叫來蔡秘書,讓他去處理這件事,並道:“告訴他們,我不想再看到有任何人私下接近傅岑。”“再有這類事發生,他們永遠別想回國了。”金牌秘書終於能幹點自己擅長的事了,慷慨激揚道:“好的沈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