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根更紅了。屋子裏好像有些熱,傅岑去陽台透透氣,看到王姨正在裁剪花草,便過去搭手,幫忙扶住花枝。王姨笑道:“夫人喜歡插花嗎?”傅岑猛搖頭,他一個男生怎麽會喜歡這些。王姨歎了口氣:“這些多出的花枝可惜了。”傅岑問她:“姨,你在這邊工作多久了?”“有個七、八年了吧。”“那你知道故故的媽媽是什麽樣的人嗎?”傅岑終究沒忍住好奇心,試探地觀察王姨的表情,王姨隻是愣了愣,並沒對此避而不談:“我不太清楚,從沒見過那位小姐,先生將小少爺抱回來的時候,小少爺對她也沒任何印象。”傅岑聲音有些低落:“哦。”王姨笑看著他:“夫人不必在意,小少爺很喜歡你,先生也很喜歡你,那位小姐已經去世很久了,我想她知道小少爺有個這麽疼愛他的爸爸,也會很高興的。”傅岑驚訝地瞪大眼:“去、去世了?”王姨點頭,對於主人家的事她不敢再說更多,將花枝修剪好,便起身說去將晾著的被褥收進來。等沈思故做完作業來找傅岑玩,就發現傅岑用格外憐愛的表情看著他,雖然爸爸之前看他的眼神也很柔軟,但今天格外奇怪。沈思故抱著傅岑的胳膊,問他:“粑粑,泥素想吃小蛋糕了嗎?”傅岑搖頭。沈思故:“那素想看電視了?”繼續搖頭。沈思故努力想了想,恍然大悟:“好吧,今天泥闊以邊吃薯片邊看電視,窩一定假裝沒看見的。”傅岑抱住崽親了一口:“一言為定!”雖然他最開始並沒這個想法,但現在有一下也不錯,甚至可以分三片薯片給崽崽。沈梧風下樓時,聽到他們的對話,決定將別墅的格局再改一改,可以再弄一個獨立影院,影院裏設計一整排零食儲物櫃,放滿傅岑愛吃的零食。轉頭沈梧風就打了電話,讓人去聯係裝修隊過來。一整個晚上,傅岑都格外遷就沈思故,沈思故開心地冒泡泡,晚上睡覺粘著傅岑要聽兩本繪本,傅岑都同意了。可嘴上是同意了,但精神上並不允許,傅岑才講到一半,就又睡著了。崽崽聽睡前故事睡不睡得著傅岑一直以來都不知道。但他覺得挺催眠的。隻是睡到一半,傅岑夢到以前的小崽崽可可憐憐沒人愛,媽媽去世還被周圍人欺負,就嚇得驚醒了,眼裏都擠出了幾滴淚。他開了小台燈,看到沈思故睡得四仰八叉,睡衣往上卷著,露出白花花的小肚子,大概是睡得熱了,隻拉了一角被角搭在身上,小臉也紅撲撲的。傅岑將被子給他蓋好,沈思故在夢裏露出甜甜的笑容,軟乎乎地喊“粑粑”。“乖崽,睡吧睡吧。”拍了拍小崽崽心口,沈思故再次睡熟了。傅岑卻一時睡不著了,爬起來出門覓食,撞上正好從對門出來的沈梧風,他嚇了一跳,因為此時的沈梧風狀態看起來十分不好,眼睛裏充滿了血絲,手捂著頭,烏黑的眸子在看到傅岑那刻才重新聚焦。看到傅岑臉上的淚漬,沈梧風瞳孔一顫,拉過傅岑的手問:“怎麽哭了?”傅岑忙抬手擦臉,欲蓋彌彰地解釋:“剛洗、洗了個臉?”他的注意力反倒在沈梧風身上,抬手碰了碰沈梧風額頭:“你怎麽了,不舒服嗎?呀,好燙。”沈梧風就勢抱住傅岑,傅岑沒撐住這麽大塊頭,不由後退兩步,後背抵在了牆上。沈梧風意識不甚清晰,依然記得抬起手護住傅岑,避免他撞疼。這擁抱的姿勢太過親密無間,傅岑一時慌了神:“你、你要不要吃點藥,我去給你、拿?”沈梧風聲音低啞道:“吃過了。”“呃......”傅岑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麽,沈梧風喜歡抱的話,就讓他抱吧,傅岑遇事不決習慣性選擇躺平。但沈梧風卻沒給他躺平的機會:“今晚我能跟你一起睡嗎?”傅岑呆滯了:“啊......?”沈梧風堅持,又問了一遍:“今晚我能跟你一起睡嗎?”“可、可是沈思故......”沒等傅岑說完,沈梧風沉沉呼出一口氣:“傅岑,我頭疼。”抱著傅岑的手臂收緊了些,傅岑都快有些喘不上氣了。誰能頂住沈梧風頂著完美比例的雕塑臉對他撒嬌,反正傅岑頂不住,沒睡醒的大腦遲疑下就同意了,不過他怕明天小崽崽醒來要鬧,便讓沈梧風跟他們一起睡。躺在床上,右邊沈思故,左邊沈梧風,身為社恐的傅岑被兩麵夾擊,熱到想偷偷把被子拉開一些,他剛一動,沈梧風的手就搭在了他腰上,從背後靠了過來,呼吸噴薄在傅岑敏銳的後脖頸。如同小貓被捏住脖子,傅岑不敢再動。就是說,別墅這麽大,十幾個房間呢,這父子倆怎麽就偏愛跟別人擠一張床。傅岑死魚眼地看著天花板,感慨這一千萬賺得可真不容易啊。作者有話說:沈梧風:不止一千萬,我已經把全部財產都上交了,獲得一個床位不過分。在金錢上被碾壓的反派崽:......急需學會如何致富。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啊,啊嗯哈,,,哈、永菥、黎明、柳秋暮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七十三章 就是要秀早上依舊是沈梧風率先睡醒, 睜開眼就看到傅岑近在咫尺的睡顏,不由勾起嘴角,湊過去輕輕碰了下傅岑額頭。若是往常, 沈梧風醒來後就會立刻起床, 在他思想裏從沒賴床這個概念, 但今天, 沈梧風舍不得起了。於是直到沈思故揉著眼睛爬起來,沈梧風都還沒走。沈思故猛然看到父親, 目露驚訝,又揉了揉眼睛, 確定父親昨晚是跟他們一起睡了, 頓時不開心了。“父親你為什麽也要來找我爸爸一起睡?”沈梧風反問:“你不是有自己的兒童房嗎, 為什麽要一直跟傅岑一起睡?”小崽崽被問住了, 試圖強詞奪理:“因為我是小孩子, 小孩子當然那可以跟大人一起睡, 但父親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沈梧風微笑:“可我是你爸爸的伴侶, 伴侶睡一張床天經地義,沈思故你應該習慣自己一個人睡了。”聽到這話, 沈思故的憤怒戰勝了麵對沈梧風時, 血脈上的壓製:“不可以!我就要跟爸爸睡!”傅岑被兩人吵醒,翻了個身按住要在床上蹦迪的小崽崽,睡音含糊道:“別吵,再睡會兒。”鬧鍾都還沒響呢。沈梧風和沈思故的目光交匯, 刀光劍影, 傅岑拉過被子蒙住腦袋, 一個舉動打斷了兩人無聲的較量。“鬧鍾響前, 不許再說話, 誰說話誰是小豬!”沈思故被迫按下氣焰,縮回傅岑懷裏,沈梧風卻起了,離鬧鍾響還有十分鍾,他先下去給傅岑準備早餐和便當。最近沈梧風終於拿到了傅岑的課表,今天上午和下午傅岑都有課,中午不能回來吃,沈梧風又擔心在外麵吃沒營養,便決定親自給傅岑做一份便當。鬧鍾響了,傅岑將手伸出被窩按掉,憋了十分鍾的小崽崽終於能說話,第一句話就問:“粑粑,為筍麽父親跟窩悶一起睡的?”傅岑打著哈欠,隨便編了一個理由:“你父親昨天發燒了,睡旁邊爸爸好照顧他。”沈思故勉強接受這個理由,並問:“父親今晚不會發燒了吧?”傅岑:“要是還發燒,他應該去醫院,你爸爸和你睡在陪護床上照顧他。”沈思故誠摯道:“那窩希望父親不要再生病,永遠健健康康。”然後自己一個人睡。傅岑軟綿綿地坐了起來,又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抱著崽一起去刷牙洗臉,他還要去健身房鍛煉,不過好在如今他已經學會使用所有健身器械,並且動作標準了,不需要沈梧風再在旁邊督促他。這就導致傅岑其實大半時間都趴在健身器材上,刷手機偷懶。最近他登的都是“傅岑ym”這個號,忘記切回櫞木了,等他切回去的時候,收到了很多評論和艾特,問他為什麽最近不發動態了。還有問他梵夢杯有沒有過進階賽。看著大家嗷嗷待哺的狀態,傅岑多少有些愧疚,但目前身邊沒有能拍的作品,就拍了張清晨的天空發了微博,跟大家說了句:[早上好,梵夢杯過了,能去總決賽了。]沒想到一大早就收到很多粉絲的評論。[木木的選手編號是多少呀,我們想去賽場支持你。][最近木木怎麽不發作品了,之前那些潑你髒水的博主趁風波過去,又出來蹦了,還說你不發作品是靈感枯竭,沒有好的作品。][想看木木畫的二次元,木木什麽時候重新接稿呀?][木木我跟你說,他們有人居然猜測你就是傅岑,說你們的畫風很像,傅岑ym的ym就是櫞木的拚音首字母,而且也是長藤學府的,把我們氣死了。結果傅岑粉絲還說我們碰瓷他們!][是啊,一點都不像好吧,再說傅岑那麽有錢,怎麽可能在網上接稿,沒說木木你沒錢的意思,就是......傅岑應該不會接稿的。][岑粉還截圖了木木在cp超話發的評論,說木木是黑粉,如果木木討厭傅岑的話,那我也無條件討厭他!]這......傅岑本岑扣著手機邊沿縫隙,尷尬得臉龐紅彤彤的。他本來想找個機會告訴大家他皮下就是傅岑,但這會兒有些說不出口了,想到她們都是從他剛來這個世界就喜歡他的作品,就更不敢說了。特別是這幾天櫞木粉和傅岑粉因為“畫風像”打了好幾天,一方覺得小畫手碰瓷自家正主,一方覺得自家木木都討厭的人肯定品行也不咋地,而彼此厭惡對方。打得熱火朝天都上了次熱搜。為了維護世界和平,傅岑將草稿裏之前編輯好的微博刪掉,決定就這樣扮演兩個人到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