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商承寧也喜歡說這種聽起來很奇怪令人羞恥的話,但見好就收,看他皺著眉就不會再說下去了。不像現在,這些話鋪天蓋地砸過來。什麽“你很窄”“喜歡抓我的背”“腳都踩不到地上”“那時候會喊我老公”之類的話,什麽露骨說什麽,音落聽得耳朵發燙,那股熱氣一直蔓延至全身,整個人都像被蒸熟了。“別說了……”音落在思考或者不自在的時候會緊咬著下唇。他嘴巴上的那層皮很薄,像是兜不住裏麵的唇肉,隨便一碰就呼之欲出。輕咬兩下就成了豔紅色,襯得那張臉格外麗。尤其嘴巴的主人因為緊張,還伸出粉色的舌頭舔了兩下嘴角。變得亮晶晶的。音落更漂亮了。商承寧呼吸不受控製得紊亂,沒再猶豫,一把撈起音落的腰。對方需要仰起頭看他。氣氛曖昧炙熱起來,商承寧很快貼上了音落的嘴唇就和記憶裏一樣軟,唇瓣隻要一碰上,都不需要用力,就自動張開。小妻子喜歡紅玫瑰,殊不知,他自己本身,就像鮮嫩多汁的玫瑰花。音落雖然這次是過來治愈商承寧的,但也並不代表,他會任由男人對自己做那些事。回憶裏這些事情都是又酸又麻的,音落害怕被這種感覺支配身體。被抱著親了一會兒,他正想該怎麽將今晚糊弄過去,門鈴正好就響了。因為要過兩人世界,傭人都被商承寧打發走了,所以此時也沒人去幫他們開門。可商承寧好像沒這個自覺。他像是沒聽見一般,繼續親吻著音落,而音落哆嗦著錯開他的這些吻,又被男人追過去繼續貼上。黏得想條一直等待主人回家的狗一樣。音落伸手按住商承寧的腦袋,指縫裏都是對方黑色的頭發。商承寧和他的頭發不太一樣,硬茬的,紮得他手指都疼。“有、有人找……”音落用了點力氣,硬是拽著頭發將商承寧從自己臉上分開。他的麵頰和下巴都被磨紅了,此時小聲吸著氣,眼睛裏蒙著一層水汽,催促著對方,“不去開門嗎?”那一下沒什麽力氣。但商承寧不敢忤逆。他將音落從自己身上放下來,眼裏的念想和占有欲一點也沒消去,放下來後又狠狠朝對方嘴角親了下,才欲求不滿地去了門口。外麵是誰商承寧心裏多少有點答案。這三年他從不見外人,一開始還有人試圖找過來,後來知道後見不到麵自然也沒不來了。大半夜的,也就那群狗圍著香味找過來了。商承寧想直接拔了門鈴的電源,可音落從身後慢吞吞搭在他手臂上:“是誰啊?”那副樣子看起來格外依賴。商承寧被美色迷住了眼,順勢打開了可視門鈴。果不其然,花園鐵欄杆外,一輛跑車停在那裏,而屏幕畫麵被兩個男人占滿。商承寧心裏冷哼一聲。這兩個男人是當初追音落追最狠的兩個,成天圍在後麵轉,現在音落都嫁給他了,怎麽還纏著不放?那頭,陸燃見商承寧接通了,朝屏幕看了眼,愣住:“你他媽怎麽變成這副鬼德行了?”還沒來得及趕人的商承寧:“……”雖然很生氣,也很想反駁,但要保持自己在小妻子麵前的形象。商承寧穩住情緒,臉色發黑:“來這裏有什麽事?”“找人。”陸燃盯著屏幕那頭好一會兒,就差沒把屏幕看穿。音落剛失蹤那會兒他來過這裏幾次,但商承寧似乎受到打擊,躲在屋裏不肯出來,陰鬱得跟個自閉症患者似的。現在這個自閉症居然主動來開門鈴。陸燃在這方麵腦子轉得特別快,幾乎立刻確定了音落也在旁邊,他沒理商承寧,一張俊臉湊過去,不顧高冷形象地朝那頭喊:“音音?在不在?”音落越過商承寧有意或無意遮擋住屏幕的身體,看到了陸燃……身旁的段暮澤。隔著屏幕,他都能感覺到段暮澤周身那股生人勿進的氣質。現在的他變得更加冷淡了。音落想起他為自己種的滿花園的玫瑰,格外愧疚。當然此時這份愧疚還包含了點其他複雜的情緒。隻是他怎麽來這裏了?還是和陸燃一起。音落的臉出現在屏幕裏,試探喊了聲:“段暮澤?”陸燃:“……”他委屈巴巴,仿佛能看到身後的尾巴耷拉下來:“音音,我離這麽近,你都沒看見我嗎?”音落立刻將水端平:“陸燃。”陸燃這才將眉頭稍微舒展開。段暮澤則在旁邊一言不發,但視線卻直勾勾盯著屏幕裏的音落,似乎要把青年看穿。音落也感覺到了,主要是那道視線,跟要吃人似的,他忽略不了,隻能不太自然地別開了臉。商承寧有了危機感,也沒打算讓他們就這麽閑聊下去:“沒什麽事情的話可以離開了,這外麵有保安,小心被當做可疑人員抓起來。”“……”陸燃既然來了就不會這麽輕易走,商承寧那邊他是指望不上了,隻能將希望放在音落身上。正好,外麵也來了場及時雨。陸燃:“音音,這裏下雨了。”陸燃:“好冷。”陸燃:“睡在外麵可能要凍感冒了。”音落:“……”就算他再笨,也能看出陸燃的小心思,但第二天就是開機儀式,他也不想讓幾人折騰下去,於是扒著商承寧的袖子,軟聲道:“不然讓他們進來吧,已經很晚了,吵到別人就不好了。”商承寧本想說這是別墅區,每棟樓之間離得很遠,吵不到別人。但音落不停晃著他胳膊,還用那樣的眼神看著他。老男人骨頭都快酥了,覺得自己都把人娶回家了還怕什麽,於是將鐵欄杆打開。野狗沒浪費一秒,蜂擁而至。*很快,兩人進了別墅的客廳。段暮澤和陸燃先是心照不宣地朝音落看了眼。剛才隔著屏幕有些失真,此時他們才發現,音落嘴巴很紅,一看就是剛被親過。兩人都嚐過那種滋味,知道紅的程度與接吻方式掛鉤。像此時這樣唇肉爛熟、下巴和麵頰被撞紅,眼睛裏霧氣還沒消失一定是被剛親過不久,還是那種整個身體壓過去、亦或是……將人抵在牆壁上親得那種。總之很激烈。段暮澤和陸燃的視線不約而同地往下滑,自然而然落到了音落白皙的脖頸間。處於鎖骨和下巴之間的一小塊吻痕格外明顯。音落能很明顯的察覺到氣氛變僵硬了,於是主動緩和:“……你們什麽時候回去?”剛進來的兩人:“……”而商承寧則是嘴角朝上提了提:“有什麽事情就快說,我和夫人還要去床上休息。”其實“去床上”三個字可有可無,但被這麽一說出來,大家都能聽出來兩人要睡在一張床上。然而忽略這一點後,還有一個問題。陸燃“啊”了聲,以一種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商承寧:“你他媽自閉出精神錯亂了?瞎扯什麽?音落什麽時候成你老婆了?我告訴你,他可跟你沒任何關係,你倆當時協議訂婚都還是假的,更何況已經解除婚約了,你要是不信就回家問問你媽!”音落:“……”陸燃說出的每句話都在別墅偌大的客廳裏回蕩,尤其是最後一句“回家問你媽。”係統:【他好會侮辱人,商承寧會不會被激出病來?】被係統這麽一說,音落立刻擔憂朝商承寧看了眼,不過,對方臉上並未出現憤怒或震驚的情緒,甚至平靜地回擊:“你是在挑撥我和妻子之間的關係?”音落鬆了口氣:【腦電波異常了嗎?】係統:【沒出現變化。】那就好。不同於上次,音落這次看不到任何人的好感度或欺壓值,係統這裏隻能探測到三人的腦電波,這三段腦電波連接著現實裏段暮澤的腦電波,如果出現異常,說明有危險。所以音落盡量都是順著三人的意思,盡量別出現激動的情緒。像剛才陸燃那樣的話是萬萬不行的。眼看著陸燃嘴張了張,像是又要說什麽,音落立刻給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別再說了。陸燃會了意,雖然看商承寧格外不爽,但也閉了嘴。段暮澤從一開始就沒說話,視線緊緊鎖在音落身上就沒離開過。雖然音落被盯得脊背都麻了,但也比用拳頭說話好。而商承寧似乎也沒有向兩個年齡小的人格挑釁的意思,至少表麵看起來是和諧的。音落鬆口氣:【果然年齡大的就會穩重點。】係統:【是的,三十六的處男,怕是要憋壞了。】音落被說得肩膀一頓,皺著一張小臉開始思考起自己現在的處境。三年沒見的新婚妻子,三十六歲的丈夫,剛在落地窗前親熱完……這些條件湊在一起,好像都預示著一件事。腰和腿都會很酸的。音落不想再體驗一遍了。他抬眼看著將自己包圍在中間的三個高大男人,突然察覺到,這樣的局麵對他來說是最好的。三人都在,很容易觀察出人格分裂的原因,而且,如果其中一人想要對他做什麽奇怪的事情,另外兩人也不會善罷甘休。音落決定,以後盡量不要讓每一個人落單。此時,商承寧已經開始下逐客令:“見也見過了,還有什麽話,留到以後再說吧,時間不早了。”剛被音落使過眼色的陸燃含怒不敢言,隻好朝旁白的段暮澤看了眼:“喂,你也說點什麽,從剛才就跟丟了魂似的。”段暮澤這才收起視線,利索幹脆道:“我要住在這裏。”陸燃愣了下,“我也要住在這裏!”商承寧冷笑一聲,眼神裏湧起風暴,剛想趕走這兩條賴皮又饞肉的狗,衣袖就被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