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韻說不是她幹的,係統卻不大相信。


    悶不吭聲地想了一會兒,忽然質疑道,“我想起來了,昨晚在村子裏,你忽悠周隊長他們的時候,說過你也能幫他們找到五名路工作組失蹤的那些人,讓他們放心,隻管聽你的就行。如果不是你幹的,你會和人家打這個包票?”


    石韻一愣,驚詫問道,“我有說過這種話?”


    係統語氣非常肯定,“說過!”


    石韻頓時有些心虛,不敢再堅持這事和自己沒關係,仔細回憶了一下,然後心更虛了,弱弱道,“好-好像是說過。”


    係統著急,“喂——”


    石韻趕忙辯解,“不過我那是下意識說出來的。”


    係統暈倒——下意識說的才更可怕!證明這件事很可能是她潛意識裏早就安排好的。


    石韻看係統急得沒腳都要跳起來了,隻得努力安撫,“你別急,讓我想想,我好好想想。”


    皺著眉頭思索了半天,忽然輕輕“哎呀”一聲,“我想起來了!”


    係統忙問,“怎麽說?”


    石韻揉著太陽穴,也有點發愁了。


    她竟然在不知不覺間幹了那麽多奇奇怪怪的事情,感覺自己好像精分了一樣。


    偏偏兩歲要找的曲譜還毫無頭緒,不知還要在這個世界待多久,她可別要一路朝著精分的大道狂奔而去,還沒完成任務就先成了個真正的精神分裂症患者。


    係統著急追問,“到底怎麽說?”


    石韻穩了穩神,然後答道,“確實不是我,抓小徐他們的另有其人,不過我好像推波助瀾,給那些人幫了點忙。”


    係統,“嗯?”


    石韻揉著額角回憶,“昨天傍晚,下山回村的路上,周隊長小隊步履穩健走在前麵,五名路工作組拖拖拉拉跟在後麵——


    係統插嘴,“這也是你幹的?”


    石韻不樂意,“別總疑神疑鬼,什麽都往我頭上套,周隊長小隊訓練有素,五名路工作組都是坐辦公室的,會走出這個隊形是正常現象。”


    係統,——


    好吧,理由十分充足,確實是它疑神疑鬼了。


    石韻於是繼續講述當時的情況,“快到村子的時候,隊伍後半截的人遭遇到了伏擊——”


    係統詫異,“不可能啊!”


    周瑾手下那些人都有作戰經驗,時刻保持著警惕,後麵出了那麽大動靜不可能沒發現。


    況且還有它呢,伏擊的人就算再厲害,把隊伍後半截的十幾個人全都抓了,也總會弄出點動靜來,連它都沒發現,這怎麽可能呢?!


    石韻有些赧然,“我好像幫忙屏蔽了一下他們抓人時發出的聲音。”


    係統,——


    難怪了,石韻的力量對它來說過於熟悉,幾乎就和它自己的一樣,所以會被直接忽略。


    石韻歎氣,她的計劃應該是先借這些人的手教訓教訓徐勝利,同時把周瑾小隊和五名路工作組的人分開,人數少了方便她行動。


    係統覺得自己已經沒脾氣了,“那你準備怎麽行動啊?”


    石韻,“不是已經跟你說過了嗎,我要先借著夜裏村子裏的有利地形,製造詭異形式震懾住周隊長他們,等天亮後再領著他們去把五名路工作組的人找回來。小徐受了這個驚嚇後肯定會老實不少,周隊長這邊的人又全都聽我的,要壓住他們不成問題。等回京市的路上再隨便搞幾件事嚇唬嚇唬他們,以後他們就是我的人了。”


    係統,——


    不得不說,計劃得十分詳細周到,並且可完成度很高——其實已經完成一半了。


    隻好耐著性子勸道,“現在這個大形勢,你把人招攬到手下了也不能光明正大的用,隻能搞成個地下組織,有很大風險,況且咱們還要去找曲譜呢,沒工夫折騰這些,還是算了吧。”


    石韻態度不錯,立刻表示同意,“對,聽你的。我就不要周隊長手下那個訓練有素,個個能幹,令行禁止的小隊了。也不要小徐手下那些雖然有點壞,但都能力不錯,用起來肯定順手的組員了。唉,要是有了他們,我以後想幹點什麽多省事啊,直接派下去就行,還能讓他們沒事上貢點錢和票什麽的,日子就能過得滋潤了……”


    係統,你都聽我的了,還說得那麽不舍惋惜是幾個意思!


    問石韻,“現在怎麽辦?”


    石韻無奈道,“還能怎麽辦,幫忙救人吧。”


    小徐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但也不能讓他們被敵特分子給害了。


    況且他們要是出了事,周瑾回去也不好交待,周瑾可是她現在名義上的對象,接下來要靠著人家吃吃喝喝過日子的,不能變相坑害。


    周瑾應該也知道營救五名路工作組這個責任他們推卸不了,於是讓大家在村裏簡單休整了一下,然後就請大隊會計帶路,帶隊去了地區搞農田基建大會戰的現場。


    修建水渠的地方離趙家屯不遠,也就十幾裏的距離,但是坑窪崎嶇,經常要繞路,走了將近兩個鍾頭才到地方。


    到了之後,一片壯觀熱烈的勞動場景就被展現在了眼前,所有人的精神都為之一振。


    放眼望去,都是幹勁十足的人們在揮灑汗水,一個個揮著鐵鍁,掄著钁頭,挖土的,裝車的,推著架子車飛奔的,忙而不亂,井然有序。每個幹活的小隊都有一麵紅旗,隨風飄揚。


    大喇叭裏放著激情四溢的革命歌曲:


    茫茫草原立井架,


    雲霧深處把井打,


    ……


    天不怕,


    地不怕,


    放眼世界雄心大!


    ……


    不遠處一排臨時搭建起來用於休息的棚子上拉著大橫幅:


    無產階級的力量無窮大!


    要戰天!要鬥地!跨黃河!越長江!


    係統被驚呆了,“哇!”


    其餘人也都受到了感染,不由都挺胸抬頭,走得鏗鏘有力,步子都邁大了幾分。


    大隊會計不知道周瑾他們來這裏的真正目的,以為就是聽說這邊有群眾鬥毆,他們身為軍人,職責所在,過來管一管。


    路上還有點擔心,這時見修水渠的現場已經恢複了熱烈緊張的勞動氛圍,可見昨天的事兒沒鬧大,不由鬆口氣。


    聽周瑾讓一位姓錢的軍人跟自己去找找這邊農田基建的負責人問問情況,忙喏喏應了,帶著錢同誌去找人。


    石韻麵對著眼前一片宏大熱烈的勞動場麵有些晃神。


    大喇叭裏那陣陣激昂振奮的歌聲配合著水渠工地上陣陣喊號子的聲音有著莫名巨大的感染力,刺激得她想叫,想笑,想跟著一起放聲高歌。


    一段節奏明快的旋律已經在心底成型,就要唱出來了,腦中忽然響起係統的聲音,“喂喂,你發什麽呆呢?”


    石韻這才回神,一抬頭,忽然發現周勝瑜等人都在滿眼期待地看著自己。


    石韻詫異,不知是不是自己剛才走神錯過了什麽,悄悄問係統,“兩歲,他們看我幹什麽?”


    係統心累,“你忘了,你的計劃其實已經完成了一半,他們現在就服你。況且你之前在村子裏不是告訴過人家,你能找到徐勝利他們嗎。”


    石韻摸摸鼻子,她還真忘了。


    招招手,叫道,“勝瑜過來。”


    周勝瑜立刻顛顛上前,“彩霞姐姐,要我做什麽?”


    石韻覺得他一個不夠,又招手叫來了小陸,王小虎幾人,周勝瑜立刻善解人意地把冉振華和趙衛國也拉了過來。


    大家圍成一個扇形,站在石韻麵前。


    石韻又從綠書包裏摸出了她那幾枚硬幣,然後指揮,“同誌們,來來來,變換隊形,圍成一個圓,把我擋起來,擋嚴實點。”


    王小虎睜大眼問道,“為什麽要擋起來?”


    石韻攤開手掌,給他看那幾枚硬幣,“我要用這個,被人看見影響不好。”


    王小虎還沒明白,周勝瑜已經眼睛亮晶晶地問道,“彩霞姐姐,你終於準備再起一卦了?”


    彩霞姐姐昨晚在村裏大顯身手,他隻親眼看見了畫符尋人,還沒見識過開卦問卜,一直心癢難耐,這時就特別的興奮期待。


    王小虎立刻也露出一臉的驚喜。


    小陸和他們一樣,十分期待,抬眼看看,覺得就他們這幾個人還是不夠,忙道,“彩霞姐,你稍等,咱們這幾個人圍的圈不嚴實,我去把隊長和老吳他們叫過來。”


    說完就竄了出去。


    冉振華和趙衛國則是一起用一言難盡的表情看著他們,覺得這些人昨晚進了一趟村之後腦子就都出了問題。


    最不可思議的是,一向老成穩重的周瑾貌似也默許了他們的行為。


    冉振華實在忍不住了,捅捅周勝瑜,皺眉提醒道,“你一個受過大學教育的人,差不多行了,彩霞比你小好幾歲呢,你好意思不停叫人家姐?”


    好家夥,那一聲聲情真意切的彩霞姐姐,肉麻得他雞皮疙瘩掉一地。


    更重要的是周勝瑜是他表哥,那他是不是也得跟著一起叫彩霞姐?可薛彩霞以前都叫他振華哥的,這不是亂套了嗎!


    周勝瑜一臉能叫姐是他榮幸的表情,“你不懂,等彩霞姐姐再露兩手你就明白了,能叫彩霞姐是咱們沾光。”


    冉振華立刻離他遠點,“這種光你自己沾就行了,不要帶著我。”


    小陸迅速拉來了周瑾和老吳,順便還有一臉搞不清狀況的趙衛萍。


    趙衛萍手裏拿著個軍用水壺,壺裏是大隊長媳婦給煮的紅糖水。


    她茫然看了一圈,沒搞明白是怎麽回事,就先不管了,直接把水壺遞到石韻麵前,“彩霞快喝!”又壓低聲音說道,“這是我給大隊長媳婦塞了錢讓她幫咱倆單獨煮的,裏麵還加了蛋花,可好喝了。”


    冉振華和趙衛國看著自己的對象/妹子,同時感到有點心塞,倒不是不想趙衛萍給彩霞送紅糖水,隻是趙衛萍身上那點錢和糧票還是他倆給的呢,換了吃的竟然隻一心分給薛彩霞,沒他倆的份兒。


    石韻也不客氣,接過來咕咚咕咚一口氣喝了半壺,再把水壺塞回給趙衛萍,拍拍手,“來,大家圍個圈。周隊長給我幫忙,記一下卦象。”


    幫忙記錄卦象這個活兒周瑾之前幫忙幹過一次,已經有了經驗,這時也不多問,直接拿出紙筆記錄。


    石韻在周圍一圈亮晶晶眼睛的注視下開始拋硬幣。


    第一次反麵全朝上,是老陰爻;第二次兩反一正是少陰爻;但三次正麵全朝上是老陽爻;第四次兩反一正,還是少陰爻;第五次兩反一正,少陰爻;第六次兩正一反,終於出了一個少陽爻。


    周瑾還記得她上次記錄的規矩,記下來之後直接就反著報了一遍,“少陽,少陰,少陰,老陽,少陰,老陰。”


    這下連趙衛國都忍不住了,轉頭和冉振華咬耳朵,不可思議道,“周隊長這是真信了?不會吧!”


    冉振華也實在是不能接受,於是輕聲猜測道,“我覺得小舅他不至於,應該是故意做給什麽人看的。”隻是看著周瑾嚴肅認真記錄卦象的樣子,這話說得很有點不自信。


    石韻掐指算了算,眉頭慢慢皺起,“艮為山,艮其背,不獲其身。行其庭,不獲其人。山雷頤,山下有雷,君子以慎言語,節飲食……”


    係統忽然又出聲,“哎呀呀,不好了,我發現徐勝利他們離這邊不遠,都被關在那排棚子的最後麵一間,有個黑大漢正在打他,用的勁兒好大,怕要打出內傷來了!”


    石韻眼角抽搐,繼續道,“……鑒於徐勝利同誌平常總是愛擺工作組副組長的架子,說話從不謙虛,下山的時候還和鐵同誌一起開小灶,吃過牛肉罐頭。慎言語,節飲食這兩點都沒有做到,所以這一卦是——大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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