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韻雖然已經能夠在外峰弟子中稱王稱霸,但實力和靈域境的真人還相差懸殊,就算有係統的及時示警,她也沒能躲過承危真人心念一動之下的隨手一攔。


    快速行進中被忽然出現的一道靈力迎麵攔住,就好像一頭撞在了一堵透明的牆上,石韻頓時被撞得頭暈眼花,氣血翻騰。


    隻來得及使勁把宛月往旁邊一推,避免了她也撞上這堵靈力牆——宛月可沒有羽人體質,要真結結實實撞上了,後果難料。


    隻是危急之中沒控製好力道,石韻推人的勁兒使得大了些,宛月驚呼一聲,被推出去老遠。


    “啊——啊——啊——”一路尖叫著衝向了剛和承危真人分開的北郡司家大小姐和霓裳姑娘。


    霓裳身為翠屏宗的人,不能讓客人出手,於是閃身而出,雙掌前推,抵住了宛月,待看到她身上的外峰弟子服飾後微一皺眉頭,手上輕輕使力,將她推到一丈開外,責備道,“你們亂跑什麽,今日宗門中有許多貴客,衝撞到了怎麽辦!”


    宛月努力站穩,暈暈乎乎地還沒搞清楚出了什麽狀況,茫然應道,“啊?”


    那邊的石韻也沒比她好到哪兒去,頭暈眼花的就要向後摔倒,右手下意識向旁邊一撈,一把抓住一條不知是誰的胳膊,才借力穩住身形。


    努力平複氣息,一抬頭,正對上承危真人那雙充滿審視的眼睛。


    石韻嚇得趕緊放開,看著眼前正在對她上下打量的承危真人暗呼糟糕。


    她最近小心謹慎,低調做人,辛苦躲了承危真人好些天,明明再堅持兩天,等大比結束後給自己換個山頭就能徹底躲過去了,怎麽今天這麽不走運,好巧不巧地撞到人家跟前來了呢!


    係統也低呼一聲,“真不走運!”


    石韻看承危真人那上下打量,仔細審視她的樣子,好像是還沒能確定她就是那日擅闖禁地之後又從他眼皮子底下偷偷溜走的弟子,連忙把臉一抹,露出了一副受到驚嚇,心中害怕的可憐模樣。


    茫然無措地四周看了看,隨後便驚恐叫道,“宛月,宛月,你沒事吧?”


    幾步跑到宛月身邊,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仿佛找到了依靠一般,和她兩個人緊緊靠在一起,然後小心看看承危真人,再小心看看霓裳和北郡司家的司玉心以及她們身後跟著的那些人,焦聲問道,“這—這是怎麽回事啊?”


    說完又悄悄在宛月的胳膊上捏了一下。


    宛月,——


    最近沈師姐高高在上的傲然形象深入人心,差點忘了她還有這一手裝模做樣的絕活兒。


    連忙配合,努力也做出一副茫然狀,“我-我也不知道啊,怎麽走到半路忽然就摔了?”又看霓裳一眼,覺得假裝不認識怕是行不通,便怯生生道,“霓裳姑娘。”


    霓裳看清她們倆的麵容之後又是一皺眉,“怎麽是你們?方九是怎麽管的,竟放任你們到處亂跑!”


    她認得這兩人是主峰千羽師兄身邊的侍女,以前去主峰找夏千羽的時候見過她們。


    霓裳是彩衣峰峰主的侄女,父母都是境界不低的修士,隻是沉迷修煉已經到了偏執的程度,常年閉關,全然忘了女兒的存在,所以霓裳自小跟在叔父身邊長大,和彩衣峰峰主的親女兒也差不太多。


    因為她對夏千羽有意,所以天然不喜歡夏千羽身邊的幾個美貌侍女,加上她這人生性又有些勢利,對身份不及她的人一般都態度冷硬,對著宛月和沈飛瓊就更不會有沒什麽好臉色。


    宛月有些怕她,被斥責了也沒敢立刻分辯自己二人已經轉入外峰,不歸方九管了。


    霓裳又轉頭去對承危真人道,“承危師叔,這兩人十分沒規矩,衝撞到你,我讓人把她們領回去懲治。”


    剛才她們背朝著這邊,承危真人抬手攔住石韻和宛月又是一瞬間的事,所以沒有搞清楚狀況,隻以為是石韻和宛月兩人借助了什麽疾行法器忽然衝下山來,正好撞到承危真人麵前,被承危真人隨手揮開。


    霓裳因為傾慕夏千羽,所以和他身邊管事的童子方九多有聯係,說完後就直接取出一枚傳訊符,傳訊給了方九。


    承危真人還在仔細審視著石韻,看她生得眼含秋水,嫋娜娉婷,正和另外一個同樣沒甚修為,隻是稍有些姿色的女弟子依偎在一起,兩個人的臉上都是一副怯生生的神情,一點沒有禁地中那根胖竹子大膽靈動的“風姿”,心中就有些吃不準,覺得自己可能是認錯了人,見霓裳似乎認識她們便反問道,“霓裳認得她們?”


    霓裳答道,“她們是主峰千羽師兄的侍女。”


    一直安靜旁觀,沒有說話的司玉心聽到這裏忽然開口問道,“可是宗主座下的千羽真人?”


    霓裳朝她點頭,“是呢,玉心姐姐。”抿抿唇,又替夏千羽解釋道,“千羽師兄什麽都好,就是對這些侍從太寬和了,才縱得她們這樣沒規矩。”


    轉向石韻和宛月,覺得她們在客人麵前給宗門和千羽師兄都丟了人,又給了二人一個十分不悅的眼神,“你們退到一旁去等著。”


    石韻和宛月立刻很應景的往後縮了縮。


    承危真人越發覺得這個膽子恁小的女弟子不像是自己要找的人,隻不過看著她還是有一絲熟悉感,且兩人身上還有疑點,淡然開口道,“霓裳,她們二人穿著外峰弟子服飾,不是什麽侍女。”


    霓裳一愣,這才發現兩人身上穿的服色不對,她剛才先入為主,因為認得她們是夏千羽的侍女,所以便下意識忽略了這一點。


    臉上閃過一絲赧然,沉聲喝問,“你們到底在胡鬧些什麽?”


    石韻捅捅宛月,宛月小心答道,“霓裳姑娘,你誤會了,我們沒有胡鬧,我和飛瓊姐姐如今都是外峰弟子,已經沒有在千羽真人身邊服侍了。”


    霓裳,——


    她前陣子應司玉心之邀去北郡司家做客,離開了翠屏宗一段時間,沒想到千羽師兄竟然就打發走了身邊的兩個侍女。


    這對她來說倒是件好事,畢竟誰也不願看著心上人的身邊總是美人環繞。


    承危真人則是一挑眉,果然是外峰弟子,那倒又有些可能了。


    對石韻招手道,“你過來。”


    石韻再捅捅宛月,宛月隻得委委屈屈地替她上前。


    承危真人倒沒多計較,隻是等宛月走到近前後,忽然一抬手,宛月就好像被一根無形的繩子捆住後猛然一拉,一個踉蹌,就不由自主的到了他的麵前,承危真人一手按在宛月的肩頭,一手在她腰間上下移動,仔細摸了摸。


    他這個舉動實在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宛月瞬間瞪大眼,渾身僵硬,一時都不會動了。


    一旁的霓裳也目瞪口呆,半天才說出話來,“承危師叔,你這是——?”


    承危真人是思凡仙君的弟子,和彩衣峰峰主一個輩份,在宗門中向來我行我素,壓根懶得去管霓裳這些晚輩是怎麽想的,隻摸完後眼中閃過一抹失望,微微催動靈力,將渾身僵硬的宛月推到一旁。


    再朝石韻一揚下巴,“你也過來。”


    石韻露出一個和霓裳,宛月類似的驚愕表情,“啊!?”


    承危真人有些不耐,“過來。”淡然的語氣卻給人十足的壓迫感。


    石韻隻當自己緊張過度,動作僵硬,磨磨蹭蹭,蝸牛一樣往過挪,半天才走出去兩步。


    一邊磨蹭一邊在心裏十分詫異地問係統,“他幹嘛?”


    係統頭疼,“他在找手感。”


    那日在武威峰頂的禁地之中,承危真人可是上手摸過那根【胖竹子】的。


    就算承危真人當時被石韻的混淆符幹擾,沒能記住她的長相,那摸了竹子的手感可是實實在在,不會忘的。


    係統估計石韻的【看不見我】當時應該幫她改變了衣服的質感,讓她腰間的衣服摸起來像竹子表皮那樣冷硬光滑,但從她在承危真人眼中仍然是一根【胖竹子】來看,體積是沒能改變的。


    靈域境的真人,手上的感覺已經細致入微到一定境界,兩根頭發絲他們都能摸出不同之處,更何況是那麽粗一根【竹子】。


    石韻要是被他摸到了,隻怕立刻就會被認出來。


    “啊?!”石韻沒想到認人還能靠摸的,挪動得更慢了。


    承危真人終於徹底不耐煩了,沉聲道,“快點過來!”手抬起,一股無法抗拒的靈力便束縛住石韻,將她整個人拉了過去。


    …………


    那一邊,夏千羽正與師姐貴華真人一同回主峰。


    貴華真人心情不錯,“今日比試的弟子都表現上佳,我翠屏宗後繼有人,師尊都難得露了幾次笑臉。”


    夏千羽微笑讚同,“正是。”


    一轉頭,見方九收了一個傳訊符之後就一臉欲言又止地看向自己,便問道,“什麽事?”


    方九正在為難——霓裳傳訊讓他去領兩個衝撞到內峰師長的侍女回去管教。


    按理說沈飛瓊和謝宛月已經是外峰弟子,惹了事也不歸他管,但是公子明顯對她們還有些照拂之意。特別是沈飛瓊,雖然去了外峰,但在公子心裏恐怕依然還是他夏千羽的人。


    見夏千羽主動問起,方九幹脆便將霓裳傳訊符中的內容複述了一遍,讓他自己做主。


    夏千羽果然沒說不管,連貴華真人都道,“正好順路,過去看看吧。”


    她嘴上雖然沒說,心裏卻覺得霓裳那姑娘性子有些刻薄,搞不好會為了點小差錯就把宛月兩人收拾一頓。


    這雖然是件小事,但貴華真人很不喜歡宗門中有人仗勢欺人,欺淩弱小,不知道時便算了,知道了自然要管上一管。


    便借口順路,和師弟夏千羽一起趕了過去。


    離得老遠就聽到一個女子的驚呼聲,“啊——!別過來——放開我——救命啊-啊-啊!”


    宗門之中竟發生了疑似女子被侵/犯的事情,貴華真人立刻黑了臉,催動靈力,流星般衝了過去。


    夏千羽聽出了那是沈飛瓊的聲音,且好像是正在被人輕薄,他即便沒有師姐那般正直仗義,也絕不能放任這種情況發生。


    於是也催動靈力,閃身朝聲音發出的地方而去,後發先至,速度比貴華真人還要快一些。


    …………


    承危真人用和抓宛月相同的力道去抓石韻,不想這個女弟子看著長得比前一個更加美貌,且眼圈泛紅,滿臉驚恐,好似更柔弱的燕子,其實力氣很大,反應也奇快,被他的靈力箍住之後竟然還能反抗。


    最可怕的是一邊反抗,一邊還會尖叫,聲音刺人耳膜,喊得好似被惡霸強搶的民女一樣。


    旁觀眾人一起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


    承危真人臉都快綠了,他的師父在翠屏宗輩份甚高,他便也隨之高高在上,多少年沒被人這樣下過麵子,怒氣上湧,加大力氣,低喝道,“過來!”


    石韻實在撐不住,雙腳在地上劃出兩道深深的痕跡,硬被拖到了承危真人麵前。


    承危真人像剛才對宛月那樣,一手按住她的肩頭,一手就去摸她腰間。


    石韻卻沒宛月那般老實,雙手環抱身前,擋住腰身兩側,連聲驚呼,“別-別-別!放開我!非禮啊——”


    她連聲驚呼隻是為了擾亂視聽的,手指飛快地在腰側畫了一道符。


    係統都要佩服死了:這種狀態竟然還能畫出符篆來!最主要的是,隻要她能畫出來,就是成功的。


    努力辨認,石韻畫的仿佛是個【粗】字。


    最後一劃落下,石韻身周能量隨之起了一層波動,係統鬆口氣,很有底氣地道,“行了,放開手,讓他來摸吧,隨便摸!”


    這粗了一圈的腰,保證怎麽摸也不會露餡。


    石韻卻覺得正掙紮得激情昂揚呢,忽然就鬆手任摸有些突兀,“等等,讓我再掙紮掙紮喊兩聲,過渡一下。”


    還沒想好繼續喊什麽,忽然耳畔“錚”得一聲輕響,隨即身上一鬆,肩頭又一緊,眼前緊跟著又是一花。


    被人抓著肩膀甩了出去。


    原以為要摔個狠的,不想落地之後被一股柔和的力道輕輕托了一下,竟搖搖晃晃的自己就站穩了,一個小女童的聲音響起,“你小心點,別摔了!”


    定睛去看,正是芳蕊在一臉嫌棄地提醒她,貴華真人則不動聲色收回托了她一下的手。


    再回頭去看,隻見承危真人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把長劍,他對麵一個素色衣袍,風姿卓絕的男子持劍而立,語氣中微帶怒意,“承危真人這是在做什麽!”


    承危真人忽然被本派中人襲擊,也是火大,他在宗門中別說是處置個外峰弟子了,就算是處置個外峰長老也容不得旁人來橫插一手。


    長劍一挺,一道極鋒銳的劍氣就朝夏千羽飛去,冷聲道,“那你又在做什麽!”


    係統震驚,“打——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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