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多前的一天,我記得很清楚,那天是星期天,他中午就出去了,說是找朋友去聊天,是下午三點多回家的。


    剛一回來,他就讓孩子自己出去玩去,然後就拉著我進臥室,就……


    事後他告訴我說,他找到了一個好方法治他的病,他當時特別興奮,說他終於可以繼續當男人了。


    盡管過去三年多了,我還是忘記不了他那天興奮的樣子,就和他知道我懷孕了,他抱著我們剛出生的女兒婷婷時一模一樣。


    我問他是怎麽治的,他隻是神秘的笑笑卻不告訴我,我知道他自尊心強,也就再沒追問。


    直到上個月有一天晚上他告訴我,說治他那個病的方法其實特簡單,就是讓他緊張起來就可以,但一般的緊張又不行,必須要讓他緊張到手發抖那種程度。


    我好奇的問他做什麽事情了竟然能緊張成那個樣子,他這才跟我說了實話,他說他隻要一想到他做的那件事兒,就會緊張的手發抖,但心裏又特興奮。”


    說真的,如果不是此刻還處於這個非常嚴肅的場合,他硬是忍住了,蘇孝同覺得自己的下巴肯定能砸到腳麵上。


    這個合作的理由也太奇葩了吧?


    忽然他想到了李言誠那天說的話,他說有的人精神過於空虛,就會變得喜歡追求刺激。


    這韋海平應該也算是這類人吧?


    搖搖頭將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拋之腦後,蘇孝同問了下一個問題。


    “梁金花,韋海平有沒有給你說過他是怎麽跟曹萬泉認識的?”


    “跟曹萬泉我們廠很多人都認識,海平和曹萬泉熟絡的話,就是他說的那個人給他介紹的,但他沒告訴我那個人到底是誰。”


    “梁金花,韋海平在銀行存的那五千塊,總共存了多少個存單?”


    “好像是十六張,反正每張的錢數都大概差不多,三百來塊錢。”


    “存的什麽名字?”


    “我們一家三口的名字都有,還有幾個他編的名字,海平幾乎把澱海的儲蓄所都跑遍了。”


    那時候存錢並沒有實行實名製,去銀行存錢,你想存什麽名字都可以,反正取錢的時候銀行是見單付錢。


    因為那時候還沒有通存通兌業務,一般情況下大家都是就近存錢,這樣取錢也方便,所以要麽是家門口,要麽就是單位附近。


    儲蓄所的工作人員把那些老儲戶基本都能認下來,正常也不會發生存單(折)被盜取的情況。


    “那些存單上的名字、金額和儲蓄所名稱你都能記住不?”


    “可以”


    梁金花就是財務上的出納,經常跟銀行打交道,記這些應該是沒問題的。


    “來,給我一個一個寫下來。”


    蘇孝同將本子和筆遞了過去。


    接過本子、筆,梁金花低頭就開始寫了起來,很快就寫完又遞了回去。


    看著本子上寫的一條條存款記錄,蘇孝同伸手將那頁撕了下來。


    “茂飛,你去給處裏打電話,讓孫河派人拿著介紹信,去這幾家儲蓄所把這幾筆存單的底卡聯調出來。


    錢如果還在沒被取,就讓銀行在底卡聯做好記錄,等有人持存單來取錢的時候,讓他們必須要先穩住人,然後盡快報告。


    如果錢已經被取走了,那就查他們的賬,將取款當天的傳票找出來,把辦業務的銀行員工帶回去,讓他想到底是誰取的。”


    “好”


    王茂飛拿著那張紙出去打電話了,房間內的問話還在繼續。


    對於梁金花今天講出來的這些,蘇孝同雖然還有些懷疑,但其實也基本上信了大半。


    剩下還懷疑的那部分,等去銀行調查的人查清楚了確實有這些存單,他才會信。


    雖然他們懷疑梁金花就是那個神秘的上線,現在看來應該是錯了,但其實蘇孝同內心裏並不失望,也不氣餒。


    有時候排除也是一種收獲。


    而遠在南市的那六個人,此時已經在小範圍內引起了一場軒然大波。


    這個小範圍僅僅指的是知道這件事情的人數,並不是地理範圍。


    他們在南市的搞的這一出,在獲得了薛保來的口供後,老許馬上就又去郵政局給鍾局做了個匯報。


    並且告訴鍾局這件事兒的後果他來承擔。


    鍾局當然明白這是什麽意思,無非就是說上邊回頭如果要追究責任,保住他,即便老許受到了處分,但隻要他還在位,等過上一兩年風聲過去了,他還可以把老許再拉起來。


    另外就是保住他,他可以保住李言誠他們五個人。


    鍾局沒同意,是他下的命令就是他下的,他才不會讓下屬去替他背黑鍋呢。


    這件事兒隨後上邊真要追責,他一力扛下來就行,肯定不會讓下屬受牽連。


    現在已經證明他們的判斷沒錯,薛保來確實是幕後黑手之一,在掛掉電話後,鍾局就將這件事兒分別匯報給了總部的幾位領導。


    總部的幾位領導聽聞後是既驚又喜。


    喜,當然是案件取得了突破性的進展,這次抓的可是活口。


    驚的話那就不用說,當然是驚鍾副局長的膽大妄為。


    但現在顯然還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幾位領導在稍作商量後,馬上就將此事給部隊的安全部門通知了過去。


    於是,六月六號下午五點鍾,位於南市的南市部隊大區安全部門派人過來,將老許他們六人和陷於昏迷中的薛保來一起,拉到了他們的招待所。


    至於張教授,再又給他普及了一遍保密守則上的相關規章製度後,這位老教授就先回去了研究所。


    對於老許他們所說的特殊審訊方法,南市這邊的部隊安全部門是不相信的。


    他們隻知道這次社會局撈過界了,在他們的地盤上連抓人帶審訊,現在被抓的那個人昏迷著,怎麽都弄不醒,你們社會局的人隨口就說已經取得了關鍵口供,並且還想通過上級安全部門讓全部送回京市?


    嗬嗬,哪裏有那麽容易的。


    上級的命令我們肯定會聽,但是今天聽,還是壓上半個月再聽那就是另一說了。


    沒辦法,老許隻能是借用這裏的電話,又給鍾局那邊打電話做了個請示,經過層層批準後,李言誠現場給他們做了個演示。


    當南市大區的部隊安全部門領導和主管領導,看到他們隨意指定的那個人,在李言誠幾根針刺下,連自己和老婆一個星期那啥幾次都講了出來,真的是驚訝的無以複加。


    南市大區主管安全部門的領導再看李言誠時,雙眼放出來的光差點能媲美一百瓦的大燈泡了。


    當時就許諾,隻要李言誠肯留到他們安全部門工作,最低給一個副團級職務。


    被婉拒後這位領導都想硬留了。


    最終之所以沒有硬留,還是想明白了自己確實是惹不起社會局總部那幾位大佬,這才作罷。


    搞清楚了全部情況,也相信了他們取得的證據是真實的,當天夜裏十點多,李言誠他們六人就被送上了北上的火車,同行的還有四個部隊安全部門的同誌,特意送他們。


    之所以還能混到專人相送,還是李言誠又給他們漏了一手。


    他將已經陷入昏迷的薛保來使用針灸強行喚醒,又審訊了五分鍾。


    利用這五分鍾時間,將薛保來身後那個組織派在南市的那個小組給問了出來。


    因為這個小組本就是圍繞研究所建立的,目的就是研究所現在這個重點項目,所以將這個小組交給部隊安全部門去處理也算合適。


    就是因為這個,南市大區的安全部門投桃報李,專門派了四個人送他們回京市,幫他們在路上照顧薛保來。


    這樣一來李言誠他們可就輕鬆多了,這一路回去得近三十個小時,讓他們伺候一個大男人的吃喝拉撒,想想都讓人頭疼,現在好啦。


    ……


    而就在當天夜裏八點多鍾,位於京市的社會局總部召開了一場會議,王老、方老等等幾位領導都在,就連部隊上安全部門的主管顧老都來了。


    這次會議討論的議題隻有一個,下一步李言誠的工作安排。


    領導們害怕了。


    李言誠這小子這不到一個星期給他們就捅了兩個大簍子。


    陳家那邊還沒結束呢,受牽連的人越來越多,甚至有條暗線隱隱的指向那邊,就連顧老都有點害怕了。


    現在又來了這麽一下,直接折騰到南市大區去了,得虧那邊是自己人,否則這次社會局真的可能討不到什麽好。


    第一次的折騰暫時先不說呢,那屬於陳家自己送上門的。


    單看第二次的話,各位領導都相信,如果沒有李言誠給了那幾個人,尤其是鍾遠柱副局長信心,肯定是不會鬧出這檔子事情的。


    案子當然要破,但也不能由得下邊再這樣胡來,這次這事情如果換成是在東三省那邊,那幾個貨還能不能回來都是個問題呢。


    顧老過來的目的很簡單,要人,讓人到他那兒去,將來你們有需要我可以借給你們。


    相比於上一次的堅決不同意,這次方老和王老都有些意動了。


    作為領導,他們需要著眼全局,社會局隻是他們分工的一部分而已。


    可顧老最後補充的那句又成功的給這兩位老爺子惹毛了,第二次拒絕了顧老的提議。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從下鄉支醫開始重走人生路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我是小木子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我是小木子並收藏從下鄉支醫開始重走人生路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