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喜家住的是那種大雜院,他今年年初才剛回國,還沒結婚,不過已經處上對象了。


    他上邊還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都已經結婚有自己的房子,這裏就他跟他爸媽住,家裏的居住環境還挺寬綽。


    吃完飯後他和那個中年男人一起搬著小板凳坐在大院門口。


    因為他身邊有陌生人,過往的街坊鄰居打個招呼就會離開,沒人賴著不走打擾他們談事情。


    聽完李正喜對昨天談話過程的描述後,中年男人低頭沉默了一會兒。


    “正喜,我估計回頭社會局的人還會找你調查了解隋東河的情況。”


    “我知道”李正喜點了點頭。


    “我跟他們說了我和東河的關係不錯,而且光十五號晚上他那麽遠跑過來找我就顯得有些非比尋常。”


    “沒錯,就憑你有可能是隋東河生前接觸的最後一個人這點,社會局的人少不得會經常來找你。


    所以你一定要沉住氣,該配合就配合,但他們找你的次數如果超過三次,就要適當的表達出自己的不滿。


    這個度需要把握好,要讓他們能看到你的不耐煩,可你還要配合,千萬不要跟那些人硬頂。


    秋濤那邊社會局的人肯定也會多次找他,你們這些從國外回來的,還在京工作的,跟隋東河關係又不錯的,就是你們兩個了。


    不過他那邊應該能好點,社會局的人也不敢把科委那幾位領導得罪狠了。


    所以主要還是你這邊。”


    “不行的話,我找我們項目組負責人抱怨一下可以不?我們現在搞的這個項目可是部隊上的。”


    李正喜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麵對社會局的人,他心裏發怵的很,畢竟自家知道自家事兒。


    “別別別”中年男人急忙擺了擺手:“我就正準備跟你說這個呢,為什麽那會兒你說來找你談話的是社會局一處的人我有些驚訝,原因就在這裏。


    負責你們這個項目安全的部隊負責人,就是一處一位副處長的哥哥,你告訴你領導,你領導無非就是跟部隊的人說說,但人家是親兄弟,你說結果會怎樣?”


    李正喜有些驚訝的半張著嘴,他還真不知道這裏邊還有這層關係。


    “我知道了。”


    “嗯,你隻要在配合的同時適當表達出自己的不滿就可以。”


    “好,趙哥,你說的事情我記住了,我這裏有點疑惑希望你也能幫我解答一下。”


    說這話時,李正喜的神色間稍微有點忐忑,但事情不搞清楚,他總覺得心裏膈應的慌。


    “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麽明知道隋東河那麽高調,卻不早點勸他,反而把事情搞到如今這個地步?”


    中年男人知道李正喜想問什麽,幹脆就挑明了。


    “是的,我不相信你們會不知道隋東河那麽高調肯定要吸引來監察部門的注意。”


    “嗬嗬,正喜,我如果告訴你這次舉報隋東河的人就是我,你會怎麽想?”


    “你……”


    中年男人的這番話,差點沒讓李正喜的眼珠子從眼眶裏凸出來掉地上。


    看著中年男人臉上似笑非笑的神情,他有些勉強的扯了扯嘴角。


    “趙哥,您別開玩笑了。”


    “我可沒跟你開玩笑。”中年男人笑著搖搖頭,伸手掏出煙給李正喜丟了一根過去,給自己點上後才一臉淡然的繼續說到。


    “事實就是我親自舉報的隋東河。”


    “為……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這樣做?”李正喜的臉色變得難看極了。


    “因為我需要他來吸引那些人的注意力。”


    看著中年男人那雲淡風輕的神色,李正喜的心底呼一下就冒出來了一股寒意。


    這股寒意把他凍的不自覺的就打了個寒顫。


    這一刻他忽然就想明白了,自己現在的所作所為不就是在與虎謀皮麽。


    他也全然忘記了除掉隋東河之前,對麵這個他叫趙哥的男人可是跟他商量過,當時他為了自己的安全點頭同意了的。


    見李正喜的臉色變的像是吃了死老鼠一樣難看,中年男人咧著嘴無聲的笑了笑,壓低聲音說到。


    “正喜老弟,咱們做的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事情,隋東河是你沒勸過他還是我沒勸過他?亦或者秋濤沒勸過他?


    誰沒給他說過讓他低調些,這是在國內,那樣花錢別人肯定會注意到他,可是他聽嗎?吃飯吃飯下館子,抽煙抽煙都要抽帶過濾嘴的。


    花錢大手大腳,根本就不考慮憑他的工資能不能支撐的起那樣花,他這就是在自尋死路。”


    “可那也不應該由你來舉報他,怎麽說我們也是兄弟。”


    中年男人在心底鄙夷了一番李正喜,釀的,勞資說幹掉他的時候你可是連一絲猶豫都沒有,現在跟我說是兄弟,還給我玩開貓哭耗子假慈悲了。


    要不是看你還有用,我免費送你下去跟他繼續做兄弟。


    心裏想歸想,嘴上他還是解釋道。


    “你錯了老弟,我舉報他,咱們最起碼知道事情發展到哪一步了,如果我不舉報,就那樣放任他繼續下去,你說監察組的人會不會盯上他?”


    李正喜張張嘴剛準備說話呢,中年男人沒給他開口的機會就繼續說道:“百分之百會盯上他,而且還是神不知鬼不覺地。


    你說,如果哪天他被悄沒聲息的抓走了,我們怎麽辦?給他陪葬嗎?”


    陪葬?


    這個詞讓李正喜將他原本已經到嘴邊的話又全部咽回到了肚子裏。


    見他似乎是想明白了關鍵之處,中年男人笑著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然後就站了起來。


    “好啦正喜,我進去跟你爸媽打個招呼就該走啦。”


    說完,他便抬腳向著李家居住的大雜院裏走去。


    回過神來的李正喜急忙起身跟了上去。


    ……


    同一時間,位於陽朝區的社會局行動三處,對外掛牌市公安局保衛五處的辦公樓依然還是燈火通明。


    “叮鈴鈴……”


    正在辦公室裏仔細翻看下午從一處取回來的談話記錄的張傳祥,聽到電話響了,頭也沒抬的伸手接起了電話。


    “我是張傳祥”


    “叮鈴鈴”


    嗯?


    這時他才發現,原來響的是那部外線電話,他急忙伸出左手抓起那部電話的聽筒,右手將這個聽筒放回到話機上。


    “喂,我是張傳祥。”


    “張科長,是我,市公安局法醫室的萬長衛。”


    聽到電話那邊自報家門後,張傳祥一下就來了精神。


    “萬法醫你好,是不是查出來隋東河的死因了?”


    “沒錯,化驗室那邊的結果出來了,隋東河死於氰化鉀中毒,他是被人用針管將氰化鉀的液體注射進體內死亡的,針孔在後枕部。


    如果不是剃掉了頭發根本就發現不了這個針孔,讓我們幾個人拿著放大鏡在身上一通好找,總算是不辱使命。”


    電話裏傳來的內容讓張傳祥的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同時也緩緩的舒了一口氣。


    好啦,這下最後一絲僥幸徹底煙消雲散,隻剩下甩開膀子好好幹啦。


    “謝謝萬法醫,辛苦各位了。”


    “不用客氣,應該的,張科長,正式報告連同化驗單一起明天早上我讓人給您送過去。”


    “好”


    放下電話後,張傳祥緊皺著眉頭坐在那裏仔細的琢磨了起來。


    到今天為止,隋東河已經死了四天了,對他的調查,進展其實並不順利。


    最起碼截至目前他們還沒搞清楚隋東河的錢究竟是從哪裏來的。


    剛才看一處提交過來的談話記錄裏有一個叫李正喜的有說到,隋東河自己說是借著工作之餘,將一些小東西賣給負責接待的老外,賺了一些錢。


    這倒是一個調查的方向。


    不過張傳祥個人覺得可能性不大,如果隋東河的錢真是這樣來的,就算其他利益相關人發現他已經被監察組的盯上了,擔心他被抓後供出這條利益線,影響其他人發財。


    那麽除掉他就可以,完全沒必要冒著巨大的風險,去他家拿走很多東西。


    經詢問隋東河談的那個對象,家裏最起碼丟了一塊英納格全鋼防水手表,以及一百來塊錢的現金。


    另外十六號淩晨他們從商務口監察組接過這起案子後,在隋東河被盜的房間調查時發現,根據書櫃裏的灰塵能判斷出,裏邊有兩本書被人動過。


    應該是有人從那兩本書裏取走了某樣東西,具體是什麽就不知道了,是隋東河自己拿走的還是過來偷東西那人拿走的也不清楚。


    如果是隋東河自己拿走的那沒什麽,如果是那天晚上偷東西那人拿走的,那就表示此人應該跟死者特別熟悉。


    或者說,指使他來的那個人跟死者特別熟悉。


    因為從書櫃上的灰塵痕跡來看,拿東西的人根本就沒碰過其他地方,而是直接就找到放東西的書,從中將需要的東西取走。


    這要不是死者自己或者特別熟悉的人根本就不可能那麽精準。


    畢竟經常過來這間屋子的隋東河那個對象,都不知道書裏有沒有夾什麽東西。


    過來偷東西的人,很可能目標就是書裏夾的東西,至於表和那一百來塊錢估計就是順手。


    張傳祥輕輕的吐出一口氣,活動了一下脖子,起身向辦公室門那裏走去,他要過去跟領導匯報現在的情況。


    ……


    端午節當天晚上九點多鍾,陽朝區某胡同。


    中年男人趙哥從李正喜那裏離開後,蹬著自行車竄小巷鑽胡同一個多小時才趕回到家門口。


    剛拐進胡同,就看到有幾個街坊還沒休息,坐在路燈下聊閑。


    “老三回來啦!”


    “回來了,你們還不休息啊。”


    “就準備回家,對了老三,你外甥好像不到八點就過來了,一直沒見走。”


    聽到街坊說外甥過來了,中年男人腳下一頓。


    “瞧我這記性,約好的讓人家過來拿東西,我卻給忘的一幹二淨,您幾位聊著,我趕緊回去。”


    他來幹什麽?


    跟胡同口的街坊揮手告別後,中年男人一邊推著自行車往家走,心底不由得冒出了這個疑問。


    當他走進自家那個都不能稱之為院子的小院兒,推開房門看到裏邊的情景後,臉色不由就變的鐵青。


    之所以說他住的這個小院兒都不叫院子,是因為實在是太小了,自行車在裏邊都沒法調頭,隻能是怎樣推進去,再怎麽倒退著出來。


    好點的是這是他自己的私房,雖然兩間房加起來都沒四十平方,但院門一關就是自己的小天地。


    房間裏的景象為什麽會讓他臉色變得鐵青呢?


    是因為軟倒在地上的那個年輕人,是因為那個年輕人身子下麵那攤已經開始凝固的血,更是因為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另一個年輕男人正像個沒事兒人似的坐在一旁,正悠哉悠哉的一邊抽煙一邊翻看著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的報紙。


    看到推門而入的中年男人,坐在哪裏的年輕男人放下手中的報紙,臉上浮現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舅舅回來啦。”


    年輕男人臉上燦爛的笑容,讓本就臉色鐵青的中年男人唰一下變的更黑了。


    差點就沒控製住自己的脾氣撲上去給年輕男人一嘴錘。


    連忙深呼吸幾口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中年男人伸手指著地上那具屍體陰惻惻的說道:“梁秋濤,我希望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沒錯,坐在那裏一臉笑容的年輕男人,正是那個已經進入了李言誠視線,在項目審批處工作的梁秋濤。


    “想要解釋簡單啊,你看看這是什麽。”


    梁秋濤臉上的笑容依舊,他伸手用右手食指在麵前的桌上敲了兩下。


    隨著他的動作,中年男人的視線落在了桌上,那裏放了一塊手表。


    “手表,怎麽了?”


    “親愛的舅舅,你最好走近了仔細看看清楚。”


    中年男人微微皺了皺眉頭,抬腳跨過地上的屍體走到桌邊拿起了那塊手表。


    “這……這是……這是隋東河那塊英納格?怎麽會……”


    話沒說完,中年男人已經反應過來了,他扭頭看了眼地上的屍體,又重新轉頭看向梁秋濤。


    “他把這塊表從隋東河房子順出來了?”


    “舅舅,全京市有多少塊英納格手表我不清楚,但我敢肯定,社會局的人一定已經知道隋東河丟了一塊,你說,要是現在市麵上突然冒出來一塊這種表,他們會不會追查到底。”


    中年男人此時的臉已經不是鐵青了,而是變成了黢黑,同時身上還驚出了一身冷汗。


    梁秋濤說的沒錯,這塊表隻要敢現身,社會局的人絕對會順藤摸瓜摸到他們身上來。


    他有些失神的一屁股坐到桌前的椅子上,半天一個字都沒講出來。


    “舅舅,小武這幾天一直在你這裏住著,你就沒發現嗎?”梁秋濤伸手拿起桌上的煙給自己點了一根。


    麵對梁秋濤的疑問,中年男人有些懊惱又有些慚愧的搖了搖頭:“小武一直都很聽話,我告訴過他去了直接把夾在書裏的信和那筆錢取走就行,其他東西千萬不要動,我以為他會像以前一樣,所以也就再沒在意。


    沒想到這家夥……唉……是我的錯,我太信任他了。”


    “現在還不是反思的時候,舅舅,你這兩天就沒聽他們提起說隋東河家裏都丟了什麽東西嗎?


    還有一點也非常重要,你能不能確定小武這兩天出過門沒?”


    “門他肯定沒出過,這個我能確定。”中年男人非常肯定的說道。


    “至於說隋東河案的案情,一處、二處什麽情況我不清楚,三處那些人在食堂基本不討論案子,而且他們在前邊吃飯,我在後廚,就算說什麽我也不可能聽到。


    我要是老往前邊跑,搞不好誰就會懷疑什麽。”


    這個被李正喜叫做趙哥,被街坊叫老三的中年男人是三處的廚子,而且還是在京市社會局行動三處成立後,就一直在這裏工作的。


    也是因為這個,他才知道一處的蘇孝同,和現在負責李正喜所在的那個項目組安全問題的部隊安全部門領導是兄弟倆。


    呆的時間長了,很多事情並不用去刻意打聽也能知道不少。


    而這個中年男人為了更好的隱藏自己,也從來都不會主動打聽任何事情。


    這麽多年沒暴露,跟他謹慎的性格息息相關。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這次卻差點栽到自己一手培養出來的徒弟手中。


    見他如此肯定,梁秋濤點了下頭。


    “隻要你能確定小武從十五號晚上回來後就再沒出去過,也就是說這塊表並沒有在外邊露過臉,問題就還不算嚴重。


    那有沒有人知道你這裏還住了一個人?”


    “沒,小武十五號晚上過來的時候都已經快十二點了,不會有人看到他的。”


    “那就簡單了,你現在隻要想辦法把屍體和這塊表妥善處理了就行。


    不說這個了,你今天去李正喜那邊問清楚了沒?”


    “問清楚了,不過有點奇怪的是,去找他談話的是一處的人。”


    “一處?你不是案子是三處接的麽。”梁秋濤皺起了眉頭。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兒。”中年男人搖搖頭繼續說到。


    “剛才回來的路上我想到了一種可能,那就是三處人手不足了,所以找一處幫的忙。


    今天中午上灶的隻有平時一半的人,而且後勤還過來說從明天開始做一百人的飯就行。”


    “其他人幹什麽去了?”


    “應該是出差,我估計是調查隋東河的關係人去了。”


    “他們到現在還沒弄清楚隋東河是怎麽死的嗎?”


    “秋濤,你問的這都是廢話,我怎麽可能知道那些。”


    說完,中年男人看了眼時間,發現已經快十點了,便說道:“行了,都這麽晚了你趕緊回去吧,我送你出去。


    這幾天沒事兒你別往我這邊跑了。


    我給你收拾幾件衣服包起來你帶走,剛才我回來走到胡同口,街坊說你過來了,我順口說你是來取東西。”


    “行,你記著把這個收拾幹淨啊。”


    “這你就不用操心了。”


    ……


    十幾分鍾後,送走了梁秋濤,中年男人返回到家裏,看著地上那具屍體深深地歎了口氣,臉上浮現出一抹悲切之色。


    小武,全名叫趙國武,是他八年前逛鬼市時救下來的,這孩子那時才十一歲。


    中年男人因為年輕的時候執行任務被打傷了那裏,一直就沒有結婚,救下小武也是隻是順手為之。


    看這孩子可憐,又挺機靈,就把他收成了義子,暗地裏培養了起來。


    二人沒在一起住,小武爹娘雖然死的早,但還給他留下了一間房子。


    兩個人之間的這種幹親關係沒有刻意宣傳過,但知道的人也不少。


    十五號晚上偷隋東河家就是小武去的。


    而這兩天之所以住在他這裏,是因為那家夥那天晚上偷完東西後翻牆跑的時候沒注意,把腳給弄崴了,為了方便照顧才讓他留在這裏,沒想到這一留卻留成了天人永隔。


    中年男人蹲在屍體旁靜靜的看著,回憶著這些年來二人相處的種種情形,眼角滑落了一滴淚水。


    過了許久,他才再次歎了口氣,扶著膝蓋站起了身。


    “梁秋濤……”


    起身後中年男人嘴裏輕輕的念出了這個名字,眼中閃過一絲凶光。


    小武順來的那塊表他怎麽可能不知道,就是他讓順回來的。


    他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這塊表本就是他兩個月前從信托商店買來的,票還在他這兒呢。


    買的時候這塊表因為表殼爛了,指針也沒有,所以價格也不高,才六十塊錢。


    正常來說,收到這種表後,信托商店都會修好了再往出賣,價格能賣高些。


    他能便宜買到手,還是因為跟那家店的主任認識。


    買上後他又花了十幾塊錢修好,結果剛戴沒幾天就被隋東河給要走了。


    這次他讓小武偷回來,也是擔心萬一從這塊表查起來查到他頭上。


    可沒想到卻害死了自己的幹兒子。


    起身後,中年男人給自己點了根煙,目光又落在了小武的屍體上。


    “孩子,別著急,幹爹發誓,一定讓梁秋濤下去陪你,這一天不會很久。”


    發狠歸發狠,眼前最重要的事情是怎麽解決這具屍體。


    還有,到底要不要報案?


    是他去報案,還是等著別人發現小武失蹤了去報案?


    這些問題都是他必須要考慮清楚的。


    那個混賬給他留下這麽個爛攤子屁股一拍走人了,他該怎麽解決剩下的事情?


    那個便宜外甥肯定要死,要去給自己的幹兒子陪葬,但他還不想跟著一起死,所以必須要想出一個萬全之策,將自己從這裏摘幹淨,不能讓任何人對自己起一丁點的疑心才行。


    否則,接連兩起案件都跟自己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他相信,哪怕他在三處做了二十年飯,也依然會被那些人列為頭號嫌犯的。


    一邊抽著煙,中年男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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