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婷,你如果真是這樣想的,那就當媽媽什麽都沒說,可你如果不是這樣想的,你也想將自己在生活和工作中的一些經驗傳授給你自己的孩子。


    那我就希望你能好好想想,你剛才那樣對你爸爸到底對不對。


    你呀,我不知道你為什麽對你爸爸隻是想關心一下你們就抱有那麽大的成見,好像什麽事情都要跟他作對。”


    老太太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羅婷坐在那裏沒有吭聲,媽媽說的話她都聽進去了,可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那樣。


    看著大女兒臉上一閃而逝的懊悔神情,老太太抿著嘴笑了笑,她轉頭看向小女兒和小兒媳,等她們二人也看過來後,向她們使了個眼色。


    然後便起身拉著外孫和外孫女跟他們一邊說著話,一邊朝二樓走去,將一樓客廳留給了兩個女兒和兒媳。


    讓她們姑嫂三人去聊聊吧。


    主屋外房簷下,羅揚和大妹夫郭鬆山倆人正坐在這裏吞雲吐霧。


    “鬆山,你知道咱爸剛才叫言誠跟他一起進書房幹什麽去了嗎?”


    “呃……我不知道。”


    郭鬆山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


    他對僅僅見過三四次麵的這個連襟一點也不熟悉,隻知道在社會局工作,還是什麽預審科的科長。


    雖然他不清楚預審科到底是做什麽的,但在他看來,一個大夫能不到三十歲就在這種單位當上科長,想來應該也是人家領導看老丈人的麵子。


    他可是聽妻子提起過,社會局總部的領導是眼前這位二哥的幹爹。


    仿佛是能猜到他心中所想的一般,羅揚笑著問道:“鬆山,二十九號晚上發生了一件大案子你聽說沒?”


    “聽……聽說了,我聽同事說好像是有人在公安醫院大門口對一名民警開槍。”


    羅揚這跳躍性很大的問題讓郭鬆山愣了一下,回過神後他才說出了自己聽到的消息。


    “差不多吧,不過凶手開槍打的那個人不是什麽民警,而是言誠。”


    “啊?”


    唰一下,郭鬆山一臉震驚的站了起來。


    槍,他並不陌生,這年頭,無論男女誰還沒開過幾槍了,幾乎都接受過軍事訓練,全民皆兵不是隨便說的。


    當然啦,他們打靶用的那都是長槍,而且隻能對著靶子打。


    對人開槍,他還從來沒有經曆過,哪怕隻是用槍指著別人,這都是嚴格禁止的。


    被別人用槍指著,甚至開槍,他更沒有那個經曆。


    都不用被別人拿槍指著,隻要想想他都覺得自己腿肚子在打轉。


    現在聽說那個連襟被人開槍打,怎麽能不令他驚訝萬分。


    “坐坐坐,別那麽吃驚,又不是第一次。”


    “還不是第一次?”羅揚嘴裏說出來的話讓郭鬆山的眼珠子差點都掉到地上。


    “鬆山,其實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我跟你說這些沒有其他意思,隻是想告訴你,言誠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拿命換來的,沒有任何一個領導看任何人的麵子而提拔他。


    你可能不太清楚,言誠在建國十四年的時候就加入組織了,那時候他二十一歲。


    他是建國十九年七月調到社會局工作的,到現在也才一年半,可你知道嘛,這一年半他立了一次一等功,兩次二等功,真正意義上拿命換的。


    他親手在歹徒手中製止了兩次爆炸,一次被人開槍,子彈是擦著他大腿根過去的,幾次出任務都是危險至極。


    所以你說,他用命換來的這個科長職務到底值不值?不對,我還說錯了,他現在是享受正團級待遇的科長。


    你捫心自問,換成你你能做到嗎?反正我是不行,我佩服這小子。”


    “他……他為什麽……為什麽那麽拚命?”郭鬆山依舊是一臉的震驚。


    他完全沒想到,這個沒見過幾麵的連襟竟然……厲害到這種程度。


    “是啊,他為什麽那麽拚命,這也是我想知道的。”


    羅揚挑了挑眉頭。


    “現在回到第一個問題,我爸,你嶽父叫言誠過去幹什麽?”


    不等郭鬆山說話,羅揚就自問自答的接著說道:“要給言誠調整工作崗位。”


    “調整工作崗位?”


    “對,具體什麽原因老爺子沒告訴我,隻說有更重要的工作需要他全身心的投入。


    當然,我相信老爺子也有擔心言誠會出事的想法,否則他基本上不會過多參與兒女的工作和生活。


    鬆山,我跟你說這些是想讓你回去後勸勸婷婷,不要老覺得老爺子會幹涉你們,他隻是想關心你們而已。”


    聞言,郭鬆山苦笑著說道:“其實婷婷在家裏說的很好,可不知道為什麽過來後又成了那樣。


    我知道了二哥,回去我會多跟她聊聊的。”


    唉……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


    蘇孝同家裏也有,不過他現在顧不上考慮家裏那本難念的經。


    他此刻正坐在處裏後院審訊室中,對侯大強展開了被捕後的第二次審訊。


    “侯大強,你接到上線下達的那個暗殺任務命令上,有沒有交代過如果任務失敗或者暴露,就讓你想辦法自殺,不能被活捉的命令?”


    ???


    聽到蘇孝同問的問題,侯大強很是愣了一會兒,然後才緩緩的搖搖頭。


    “政府,我沒有接到過這種命令。”


    “你弟弟那裏據你所知有沒有這種命令?”


    “呃……應該也沒有吧,我反正從沒聽他提起過。”


    侯家兄弟二人雖然對彼此的任務十分了解,還會互相幫忙,可他們接任務的時候確實是分開的。


    而且接任務的那個秘密信箱還不同,甚至他們都不清楚兩個人的上線是否為同一人。


    他們收到的任務單雖然都是手寫的,但那上邊的字跡卻完全不同。


    也有一點相同,那就是字跡同樣的難看,就像是一個剛學寫字的孩子寫出來的,讓人勉強能認出來寫的什麽字而已。


    他們兄弟二人曾經也將任務單特意留下核對過。


    他們發現,不止是他們兩個人分別收到的任務單字跡不同,就是他們自己每次收到的都不同。


    這意思就很明白了,完全就是防備他們。


    侯家兄弟二人也不是沒想過查清上線到底是誰,畢竟被別人以妻兒的生命威脅做事兒,擱誰身上都不會舒服。


    可查來查去的不但沒有找到什麽線索,反而是被那個上線給察覺了。


    當有一天侯大強的兒子從口袋裏無意中發現了一顆子彈後。


    侯家兄弟二人就知道,他們背地裏的小動作被人家發現了。


    從那之後,這倆人就收起了小心思,雖然還是不情不願,但為了妻兒的安全,隻能這樣被控製著。


    蘇孝同今天之所以問這個問題,就是想看看侯家兄弟背後的上線也好,組織也好,到底是為什麽要殺李言誠。


    侯大強的回答讓他有些失望。


    這兄弟二人雖然沒有收到讓自殺的命令,可這也不代表那個組織或者上線就不知道言誠掌握的那種特殊本事。


    很有可能是他們清楚這兄弟二人並沒有掌握什麽其他機密事項,不會給那個組織在國內的其他潛伏者帶來威脅,所以被抓了也無所謂。


    呼……


    蘇孝同在心中默默的歎了口氣。


    侯家兄弟二人雖然被抓了,但這起剛漏出了一點苗頭的案件也進入了死胡同。


    他們現在雖然知道有人正在打著搞破壞的主意,但具體要在哪裏搞破壞還不得而知,搞什麽樣的破壞也僅僅隻能憑侯二強搜集的那些材料來猜測。


    京市看似不大,實則不小,重要地點,重要項目,重點人物太多。


    想做好萬無一失的防備工作,那幾乎不可能,何況他們還不知道這個已經準備了兩年的計劃到底要什麽時候實施,又是在哪裏實施。


    對方想針對的目標如果不在京市怎麽辦?


    這點根據昨晚上他們的分析是非常有可能的。


    “蘇……蘇處長……”


    就在蘇孝同陷入沉思中的時候,侯大強忽然開口了。


    “嗯?”


    聽到他叫自己,蘇孝同撩起眼皮看了過去,看到他正在舔嘴唇,便轉頭跟一旁的看守說道。


    “二虎,給他倒杯水讓他喝。”


    “是”


    “謝謝蘇處長,謝謝蘇處長。”


    從昨天下午被抓到現在,僅僅隻喝了一小杯水,侯大強早就是又渴又餓,現在聽到能喝口水,忙不迭的感謝道。


    蘇孝同向後一靠靠到了椅背上,不在意的擺了下手問道:“你叫我是想說什麽嗎?”


    說話間,看守二虎已經端了杯溫水走了進來,見狀,他抬手示意侯大強先喝,喝完水再說。


    在二虎的幫助下,早就渴急了的侯大強咕咚咕咚的將一大搪瓷缸子的水一口氣喝完,還滿足的打了個飽嗝。


    “蘇處長……”喝完水後,他沒等蘇孝同再問,就主動說道。


    “半夜裏您讓我休息的時候我又仔細的回憶了一下。”


    “你回憶起什麽了?”


    蘇孝同一下就來了精神,要說想找到那個神秘上線的線索,最大的希望隻能是在侯家兄弟二人身上。


    僅僅靠他們自己調查碰運氣,那還不定要碰到什麽時候去呢。


    現在聽到侯大強的話,他馬上就意識到,這家夥應該是想起什麽來了。


    於是便起身走了過去,從口袋掏出煙給姓侯的嘴裏塞了一根,並且劃著火柴幫著點上。


    侯大強狠狠的吸了兩口,因為手被束縛在特製的椅子上不能動,他將叼在嘴裏的煙轉到嘴角,用牙咬著煙開口說道。


    “雖然到現在我們也不清楚我和我弟弟到底是不是一個上線,但通過這次的暗殺任務讓我能確定的是,我現在這個上線,跟我之前的那個上線不是同一個人。”


    “為什麽這麽說?”


    蘇孝同彎下腰伸出雙手撐在侯大強所坐的那把特製椅子前的擋板上,雙眼緊緊的盯著他問道。


    “因為我之前的那個上線他對我很了解,而這次下達暗殺任務的這個上線對我的一些情況卻不是很了解。”


    “你說詳細一點。”


    “這次他給我布置暗殺任務的時候,在留言中曾特意點明說,讓我最好抽時間想辦法練下槍法,用槍執行這個任務,不要再下毒。


    說暗殺目標是個大夫,下毒很可能會被識破,而且因為身份問題也不好近距離接觸,可能根本就找不到機會下毒。


    問題是,我最擅長的就是槍法,對於毒我雖然不是一竅不通,但讓我自己配毒藥我是肯定配不來的。”


    “既然你自己配不來毒藥,那你和你弟弟殺那五個人的時候下的毒是哪兒來的?”


    蘇孝同抓住他昨天交代的問題跟今天所說不一樣的地方問道。


    “那是以前執行任務時留下的,就是因為不夠用了,所以才有兩個人是我弟弟親自動的手。”


    “你就是覺得他對你本身槍法就高明這件事情不了解,所以判定這次布置任務的這個上線跟以前的不是同一個人?”


    “對”侯大強點了點頭。


    “以前那個上線給我布置任務的時候如果是想讓我用槍,就根本什麽都不會說,而如果是想讓我悄無聲息的將目標除掉,比如說下毒,他就會把毒藥給準備好。


    而看到毒藥我也就明白他的意思,這算是我們之間的默契吧。”


    “那你說有沒有可能這次的暗殺任務根本就不是你所效力的那個組織下達的,而是被別人鑽了空子?”


    蘇孝同想到了那個叫管景明的不但給譚光明腦袋上種了一片綠色大草原,還利用從姓譚的老婆嘴裏得到的秘密,來了個一石二鳥,栽贓陷害。


    差點就讓他得手了。


    “蘇處長,這基本不可能,您忘了,昨晚我就交代過,我們用來通信的信箱並不固定,那個上線下次要用哪個秘密信箱,都是上一次留言時告訴我。


    所以,除非是他自己主動告訴別人的,否則一般情況下外人根本就不可能知道。”


    聽他這樣一說,蘇孝同也想起來了,應該說侯家兄弟跟那個神秘上線之間的聯係方法還是比較可靠的。


    這也確實基本就排除了被外人利用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既然如此……


    “侯大強,我記得你昨天交代的時候說過,不算這次的暗殺任務,你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接到過任務了。”


    “沒錯”


    侯家兄弟二人是雙生子,兩家也住在同一個院子,但他們二人每次接任務都是分別接取自己的任務,隻是兩個人會互相幫助。


    侯大強接到的任務基本都是暗殺類的,而他弟弟接到的任務多是搜集材料、信息之類的。


    這也是那個上線根據他們各自的長處來分配的任務。


    換上線?


    蘇孝同感覺有些奇怪。


    正常情況下隻要不出現什麽意外,這種潛伏組織是很少進行更換上線這種操作的。


    因為彼此間經常配合,互相熟悉,忽然換一個人的話,很可能會帶來一些意想不到的變化。


    哪怕就像侯家兄弟這樣,根本不知道上線是誰,但因為一直配合,派過來的任務就會很適合。


    這種潛伏組織能長期潛伏下來,旗下的每一個人對他們來說都很重要,隻要不是不得已暴露了,沒人會想著故意整誰。


    想到這裏,蘇孝同轉身走到桌前,伸手拿起記錄員麵前的記錄本,翻到昨天侯大強交代的那裏仔細的看了起來。


    “你上一次領到任務是去年三月?”


    “是”


    “也就是說,從上一次任務過後,到這個任務之前,這期間你的上線很有可能換了一個人。”


    “我覺得應該是。”


    “你和你弟弟你們兩個把之前接到的任務單都銷毀了嗎?”


    “那玩意留著是禍害,所以我們一般都是看完就銷毀。”


    “你說那個任務單上的字寫的特別難看,就像是剛學寫字的人寫的,你能寫出來幾個字讓我看看不?”


    “呃……蘇處長,我還真學不來人家那字,跟狗爪子在地上隨便劃拉出來的似的,不好學。”


    又繼續詢問了幾個問題侯,蘇孝同安排看守給侯大強去食堂弄點飯過來吃後,離開了這間審訊室,來到隔壁關押侯二強的地方。


    再一個小時後,他從那間審訊室出來,眉頭依然是緊鎖著。


    從配合度來看,這兄弟二人應該是沒什麽隱瞞,但他們提供的有用的消息也真的很少很少。


    如果還找不到什麽線索的話,這個案件是真的要走進死胡同裏了。


    回到中院自己的辦公室,蘇孝同下意識的翻看著手中的記錄本,似乎是想將記錄本上記錄的每一個字都扣爛嚼碎了分析。


    建國二十年三月接到的最後一個任務,到今年元旦再接任務感覺上線換人了。


    而這個神秘上線對李言誠的行動軌跡又比較熟悉。


    為什麽要換人?


    蘇孝同相信,沒有特殊原因的話,肯定不會輕易換人。


    那是什麽樣的特殊原因讓他們不得不換人呢?


    原來那個上線因為工作問題離開京市了?


    這算是一個原因,他在以前的案件中就碰到過這種問題。


    或者說,原來那個上線突發疾病死亡了?


    不,剛想到這裏他就搖了搖頭,應該不是,因為後接手的這個人能主動聯係上侯大強,就說明他是從老上線口中得知的聯係方法。


    這樣的話,老上線就不可能是突發疾病暴斃,緩緩的病死倒是有可能。


    這也算是一個原因吧。


    蘇孝同在紙上寫下了兩條更換上線的原因。


    那麽還有沒有呢?


    忽然他的眼睛微微一眯,他又想到了一個原因。


    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個老上線已經被抓了?


    去年他們可是抓捕了不少人潛伏者的,這些人中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被用特殊審訊方法審訊過。


    而且,就算是用特殊審訊方法審訊過的那些人,也很有可能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那家夥身上還背的有其他事情,所以就沒問。


    他們沒問,那些家夥當然不會主動交代。


    尤其是在特殊審訊方法的控製下,被控製的人隻會回答提問的問題,而不會多說其他的一個字。


    去年他們先後破獲了逃到港島的陳家,以及圍繞澱海儀器廠的好幾起案件,這其中抓捕的罪犯海了去啦。


    而那些人被抓捕的時間正好就是去年三月之後。


    嘶!


    蘇孝同感到有些牙疼的咧了咧嘴。


    那些人都已經被判刑了,不算國內其他地方的,隻是京市就有近百號人。


    其中被判死刑的有十幾個,還有十年以上的重刑犯已經被送到東北農場的。


    這……


    要是真如他猜測般那個老上線是那次被抓進來的,而又被打靶了或者送到東北那邊的農場去了,這該咋整?


    查!


    不管怎麽著,這都是一點線索,必須要查,哪怕做的是無用功。


    蘇孝同捏了捏拳頭!


    “叮鈴鈴”


    就在這時,辦公桌上電話響了起來。


    “你好,我是蘇孝同。”


    “嗬嗬,我想你就在辦公室,等著,我馬上過來。”


    電話裏傳來了李言誠的聲音。


    “哎哎哎”


    “怎麽了?”


    “今天不是讓你休息呢麽。”


    “想殺我的人還沒抓到,我哪有心思休息。”


    “可是你過來也沒用啊!侯家兄弟這裏並沒有什麽有用的線索。”


    “他們真的不知道上線是誰?要不要我來問問?”


    “你問也一樣,這次我還是比較肯定的,這兄弟倆應該是沒隱瞞什麽。


    他們比我們還想抓住那個上線。”


    “呼……”電話那頭的李言誠沉默了一下。


    “其他什麽線索也沒有嗎?”


    “能交代的他們已經配合的交代完了。


    這兄弟倆是死定了,他們如果不想回頭他們的妻兒也被那個人送下去陪他們的話,肯定不會在最後關頭還幫那個上線,買什麽意義。


    言誠,你今天就在家好好休息,陪陪小敏,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吧。”


    “行吧,你都這樣說了那我就不過去了,明天上班了我們再聊。”


    “嗯,你安心呆家裏,別想那麽多了。”


    “好”


    “掛了”


    “嘟嘟嘟”


    聽著電話裏傳來的忙音,李言誠聳了聳肩膀,既然不讓去那就不去了唄,今天好好陪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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