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麽名字?”


    “溫……溫紅軍。”


    “年齡”


    “四十五”


    “工作單位”


    “**委員會城東東直門北橋倉庫庫管員。”


    “真名叫什麽?”


    “我就叫溫紅軍。”


    “怎麽寫的?”


    “溫暖的溫,紅色的紅,軍人的軍。”


    “那這個工作證上的名字是怎麽回事?”


    老許指著從溫紅軍身上搜出來的那個工作證問道。


    這個工作證上的照片確實是眼前這人的一寸免冠照片,名字的音也一樣,但字的寫法不同。


    工作證上寫的名字是聞洪軍,工作單位和他說的也不同。


    二月七號上午八點,老許帶著人已經在平昌縣公安局辦理好了交接手續,此刻正在押解溫紅軍回城的路上,一上車就展開了突審。


    “這是為了下一步的計劃重新搞了一套假檔案。”


    “卜誌學是不是你殺的?”


    “是”


    溫紅軍很清楚,自己被抓住,除了配合交代之外,不會再有其他路可走了。


    負隅頑抗除了讓自己多遭些罪外,並沒有其他好處。


    所以,從被平昌公安抓住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認命了。


    隻是他有些想不通,公安為什麽會這麽快就發現他,並且還布置下了天羅地網。


    早知道他根本就不可能為了節省時間走大路。


    “為什麽殺他?”老許的問話並沒有停下來,他需要盡快搞清楚,眼前這個溫紅軍到底是不是侯家兄弟的神秘上線。


    隻是剛才看到此人的那一刻,他的感覺就告訴他,這人可能不是那個上線。


    “他發現了我藏的違禁品。”


    “什麽違禁品?”


    “三十公斤白砂糖。”


    “你為哪個組織服務?”老許忽然單刀直入的問道。


    “我隸屬於東島……不過……”


    沒有絲毫猶豫,溫紅軍直接講出了自己身後的那個組織,講完了他又來了個轉折。


    “不過什麽,把你知道的都講完吧,相信你應該非常清楚自己目前的處境,配合我們才是唯一出路,最起碼在你人生的最後階段可以少受點罪。”


    老許沒有假惺惺的說什麽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之類的話,其他都不說,單就殺了人,溫紅軍就要償命,沒有絲毫緩和的餘地。


    所以,他說了些最實際的,也是絕對能做到的。


    “我懂”溫紅軍點了點頭:“您……政府,能不能給我一支煙抽?”


    “沒問題,你隻要好好配合,別說一支煙了,一天一包我都供。”


    一邊說著,老許就從口袋掏出煙盒,彈出一根塞進了溫紅軍的嘴裏,再劃著火柴幫他點上。


    吧嗒吧嗒……


    狠狠的吸了兩口煙,緩解了一下自己緊張的情緒後,姓溫的繼續說道。


    “政府,我剛才想說的其實是我效力的那個組織,幕後控製者應該已經都換了。


    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隻是上線給我傳遞消息的時候曾經提到過一次,好像控製我們組織的現在是老外。”


    “具體是哪個勢力你知道不?”聽到老外,老許的眼睛微微一眯,開口追問道。


    “我真不知道,也沒問過,對我這種人來說,效力的組織到底是被誰控製著的都一樣,我的上線應該知道。”


    “你的上線是誰?”


    “我不知道。”


    “嗯?”老許目光一凝,逼視著溫紅軍,明顯不相信他所說的話。


    姓溫的苦笑著說道:“政府,我都被你們抓了,也清楚自己肯定活不成了,沒必要再幫他們隱瞞什麽,那個上線到底是誰,我確實不知道。


    我們平時聯係都是通過秘密信箱,根本就沒見過他,但我知道一點。”


    “什麽?”


    “我有兩個上線,他們二人是搭檔,其中一個已經很長時間沒他的消息了,我問過現在這個上線,他沒有正麵回答。


    我感覺,要麽另外那個有其他任務已經離開京市了,要麽……去年你們大行動的時候把他抓了已經,隻是你們可能還不知道他的重要性。


    我的這兩個上線他們都是可以直接跟總部聯係的,總部還經常會派特派員過來跟他們接頭。


    具體他們怎麽跟總部聯係我不清楚,但總部給他們下達任務是通過廣播。”


    “你昨晚離開倉庫時帶走的白糖呢?”老許忽然又轉移話題問道。


    “我已經放到指定地點了,我那個上線會把東西取走,他應該是有汽車,或者說能比較方便的開上車。


    他會將我們任務需要的這些材料轉給其他人,由那個人製造成我們需要的爆炸物。”


    “你們的任務到底是什麽?準備炸哪裏?”


    “我們的任務是炸將來秘密運送星星的專列。”


    !!!


    臥槽!


    老許差點沒爆一句粗口出來。


    他瞪大眼睛看著溫紅軍:“既然是秘密的,你們怎麽知道具體是哪一列火車?”


    “這我就不清楚了,但那個上線既然做了這個計劃,我覺得他應該是有渠道得到消息吧,否則我們這不是白忙活麽。


    不止如此,他還要對從發射基地拉到京市的那條專用通訊線路下手,這也是他計劃中的一個重要內容。”


    淦!


    “呼……”


    老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這次真的搞大發了。


    他忽然感到有些慶幸,慶幸這些家夥接到了暗殺李言誠的任務,又因為行動失敗,這才把這個隱藏極深的潛伏小組給暴露了出來。


    如果不是因為暗殺行動失敗而被暴露,他都不知道他們能不能及時發現這個小組。


    如果一直都沒能發現,讓計劃真的開始執行,並且響了,不管行動是否成功,後果都是極其嚴重的。


    想到這裏,大冷天的老許竟然感覺自己身上出了一身的汗。


    其實何止是他出汗,坐在車上的幾個人誰又不是如此呢。


    “你昨晚殺掉卜誌學以後離開倉庫,這是你們計劃好的還是突發事件。”


    “卜誌學昨天晚上突然過來檢查這是突發事件,我離開倉庫這是計劃的一部分,但原本計劃是正月十五左右我才離開,算是把計劃提前了吧。”


    “那你通知你的上線沒有?”


    “我昨晚十一點多將留言條放在了秘密信箱裏。”


    “他一般多長時間會去看一次秘密信箱?”


    “這我不清楚,按照約定是一星期一次。”


    “如果有緊急情況你們怎麽聯係?”


    “沒有緊急情況。”溫紅軍搖了搖頭說道。


    “什麽意思?”聽到他這樣說,老許皺起了眉頭。


    “政府,最緊急的情況就是我被抓了,或者暴露了正在逃跑的途中,就像昨晚一樣。


    可就算我被抓了對那個上線也沒有任何影響,所以,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緊急情況,隻有按部就班。”


    “把那個秘密信箱以及你放白糖的地址告訴我。”


    “在陽朝區……”


    ……


    就在老許押解著溫紅軍往城裏趕的時候,李言誠開車帶著自己妻子,先將邢立華和寧寧還有小鵬鵬送到了她娘家。


    然後又到針織廠家屬區接上羅婷一家四口,八點多一點就已經開到了羅家居住的胡同口。


    剛拐到胡同口,李言誠就看到有一個年輕人正在和胡同口的哨兵在說什麽,那個哨兵隻是搖了搖頭。


    看到有車過來,哨兵一邊示意那個年輕人往一旁退,一邊抬手擋住車讓接受檢查。


    隨著那個年輕人往一旁退了幾步,李言誠這才看清,那個年輕人是羅揚的一個小兄弟,因為特別瘦,外號就叫瘦猴。


    他見過一次,就是不知道這個瘦猴的大名叫什麽。


    停下車後,李言誠拉開了駕駛位的車窗,跟哨兵打了個招呼,哨兵探頭向車內掃了一圈,然後轉身跟另一名哨兵打了個手勢,那名哨兵這才拉開擺放在胡同口的拒馬。


    隨著他打開車窗,那個外號叫瘦猴的年輕人也看到了開車的是誰,嘴巴動了動想說什麽,好像又有些膽怯,最後還是閉上了嘴。


    李言誠知道他應該是過來找羅揚的,看這情況,羅揚可能已經和他媳婦兒一起去孫家了,想了想,他開口叫道。


    “瘦猴,你找羅揚是吧?”


    見李言誠認出自己了,瘦猴連忙向前走了兩步,滿臉堆笑的說道:“李哥,我找羅哥有點事兒,哨兵同誌說羅哥剛才出去了。”


    “嗯,你在這兒等我一會兒。”


    “好嘞”


    汽車開動,坐在副駕駛位的羅敏問道:“他是我二哥的朋友嗎?”


    “嗯,經常給你二哥跑跑腿,能這會兒過來肯定是有事兒,我等下出來看看到底是什麽事兒,著急不。”


    “哦”


    沒過多長時間,李言誠就從胡同裏走了出來。


    看到他出來,一直站在路邊注意著這邊的瘦猴忙小跑過來。


    “李哥”


    “什麽事兒啊瘦猴,怎麽過年不在家呆著還要出來。”


    一邊說著,李言誠從口袋掏出一包沒拆封的大前門丟了過去。


    “給,拿去抽。”


    “哎,謝謝李哥。”瘦猴連忙雙手接住。


    “李哥,我過來找羅哥是有非常重要的一件事兒要跟他講。”


    “什麽事兒,能跟我說不?今天初二,羅揚回他老丈人家去了,等回來估計就晚上啦。”


    “倒是沒什麽不能跟您說的,說起來這事兒跟李哥您還有關。”


    “哦?跟我有關?”李言誠微微一愣,緊跟著他就反應過來昨晚上他老婆跟他說的那番話。


    “是不是羅揚讓你們暗中調查前些天有人暗殺我的那個事情?”


    “差不多,但不是暗殺您的那個事情,他跟我們說,暗殺您的人已經被抓住了,但還不知道幕後主使是誰。


    羅哥說,暗殺您的那人同時還在做其他事情,想搞破壞,他讓我們偷偷調查一下,看看有沒有人偷著私藏一些材料。”


    “怎麽,你們查到了?”李言誠挑了挑眉頭,有些詫異的問道。


    這個瘦猴能跑過來說有重要事情找羅揚,那應該就是查到什麽東西了。


    瘦猴先是點點頭,緊跟著又搖了下頭:“李哥,查沒查到什麽我不知道,但有一個幫羅哥調查這事兒的昨晚被人殺了。”


    !!!


    “你說的被殺了,不會是在東直門北橋那邊吧?”


    瘦猴的話讓李言誠一下就瞪圓了眼睛,瞬間他就想到今天淩晨那會兒陸方陽過來叫金智海出現場,當時說是那邊發生命案,現場蹊蹺,這該不會是一件事兒吧?


    “呃……李哥您已經知道了?”


    還真是!


    “誰被殺了?”


    “是羅哥以前還在那個委員會監察室當科長時的一個下屬,叫卜誌學,現在是四科的副科長。


    我聽轄區派出所一個去過現場的治安員說,現場老慘了,腦袋都被砸開花了,如果不是身上有工作證,都看不清長什麽模樣了。


    我一聽死者叫卜誌學心裏就是一咯噔,前兩天羅哥給卜科長布置任務的時候我還在場呢。


    李哥,您說這卜科長被殺,會不會是他查到什麽了啊。”


    提起這事兒,瘦猴這個年輕人的神色間有些緊張,又有些害怕,說話的尾音都是顫抖的。


    是該害怕,他就算是混混,也還是個普通人,死人了,死的還是個熟人,死狀還那麽慘,做的事情他還也在做,是個人都會感到害怕。


    就像社會局的這個一線偵查員,行動隊員,或者說那些公安幹警,再或者部隊上那些軍人,他們麵對危險,麵對有可能會造成死亡的危險時不害怕嗎?


    他們也害怕,都是有血有肉的人,都是父母的孩子,都是誰的丈夫(妻子),也是誰的父母。


    隻是他們沒得選,他們肩扛責任,要對的起身上穿的那身衣服。


    李言誠抬手拍了下瘦猴的肩膀。


    “瘦猴,我不知道羅揚找了多少朋友幫忙調查,如果你能通知到,麻煩你去給他們都說一下,暫停所有動作,不要再查了。


    我等下就聯係羅揚將這件事兒告訴他,讓他去那人家裏看看。”


    說著,他從口袋裏掏出了一疊錢,從中數出五張大團結,又拿出幾張糧票,一把塞進了瘦猴手中。


    “這……這……李哥您這是幹嗎?”


    瘦猴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手中的錢和糧票。


    “拿著,就當是羅揚給的,你去請他找著幫忙的朋友一起去吃頓涮羊肉。”


    “李哥,這錢我……”


    “行啦,給你你就拿著,再說了,又不是給你一個人的,是讓你請那幾個吃飯,你們幾個人說到底其實也是在操心我的事情,我該有所表示。”


    李言誠揮揮手打斷了瘦猴的話。


    羅揚現在不比以前,手上並沒有多少閑錢,這次回來後,對這些一直跟著他的兄弟虧欠不少。


    這幾個兄弟在他哪怕是到了西北那座小城還能聯係他,聽他的指揮,足以說明很多事情了。


    “這……那我就不客氣了李哥。”


    “用不著客氣,記住我剛才說的話,你想辦法盡快聯係上另外幾個還查那件事兒的兄弟,讓他們都收手別查了,你們幾個都注意自己的安全。”


    瘦猴知道眼前這位既是羅揚的妹夫,同時也是社會局的一線科長,他說的話應該聽,於是便點點頭說道:“知道了李哥,我現在就去挨個通知一下。”


    “嗯,麻煩你了,替我謝謝兄弟們。”


    “嘿嘿”瘦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李哥您剛還說不用客氣,現在又跟我們客氣,您忙,我先過去了。”


    “好”


    站在那裏看著瘦猴過馬路走遠,李言誠給自己點上了一支煙後眉頭同時也深深的皺了起來。


    死人了!還是羅揚的兄弟,又是為了他的事情,這讓他心底不免有些自責。


    都不用問,他就能猜到,剛才瘦猴說的那個死了的卜誌學肯定是發現了什麽才會慘遭毒手。


    就是不知道那個凶手被抓住了沒有。


    而那個凶手又是不是侯家兄的上線呢?


    帶著這些疑問,他轉身向羅家快步走去。


    他要將這件事兒通知一下羅揚,讓去把卜誌學的家屬慰問一下,然後再想辦法給予人家家屬一些補償,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然後他還要跟一處那邊打聽一下情況,看看現在到底怎麽樣了。


    ……


    幾個小時的時間轉瞬而逝。


    初二下午三點多,陽朝團結湖公園附近。


    侯家兄弟和溫紅軍共同的神秘上線,那個中年男人騎著自行車,自行車前杠上還坐著一個看上去四五歲的小男孩,這是他的小外孫,出現在這裏。


    今天的天氣不錯,即便已經下午三點多了,西斜的冬日暖陽照在身上依然還是暖洋洋的,舒服的緊。


    在公園門前玩的孩子不少,大人更不少,他帶著孩子出現在這裏一點也不會顯得突兀。


    將自行車在路邊停好,他抱起坐在身前的小外孫放到地上,小朋友馬上就大喊大叫的竄到了正在做遊戲的幾個同齡小孩子那裏。


    他女兒家就在這附近,在這裏玩的孩子跟他的小外孫差不多都認識。


    中年男人靠坐在自行車後座上,笑眯眯的看著小外孫跟那些小朋友在一起高興的玩耍,看了一會兒後,他貌似不經意的轉頭左顧右盼起來,同時還從口袋裏掏出煙給自己點了一根。


    隨意的掃了幾眼後,他的目光又落在了小外孫身上。


    就這樣,直到一根煙抽完,他起身向前走了幾步,伸手抓住正跟小朋友一起玩的小外孫的胳膊,輕聲說了兩句話,這才放開胳膊,讓其繼續玩。


    他則站直身體向公園大門另一側緩步走去,那邊有個公廁,他的目標就是那裏。


    剛走了兩步,隻見他腳下微微頓了一下,隨即又向前走去。


    不過就是這一頓,他的目的地已經變了,不再是那個公廁,而是走了沒幾步便一屁股坐到了公園門前的台階上。


    在外人看來,他似乎本就是打算過來坐到這裏,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麽平順自然。


    可隻有中年男人自己清楚,寬大的棉衣下,他的身子已經有點不受控製的顫抖起來。


    不動聲色的深呼吸了幾下,強行壓下那股想逃離這裏的衝動感,他伸手又從口袋掏出煙。


    隻是這次不像剛才點那支煙時那麽順利,他那顫抖的手在劃到第三根火柴後才勉強將叼在嘴裏的煙點著。


    外人看不出來,但此刻中年男人那看似平平如常的模樣下,心底早已泛起了驚濤駭浪。


    之所以這樣,是因為他剛才無意間發現了在此布控的社會局幹警。


    說來也巧了,中年男人實際上並不認識多少社會局的人。


    恰恰他剛才正準備往廁所那邊走,準備去往秘密信箱查看有沒有留言的時候,就讓他看到了一個他剛好認識的為數不多的幾人之一。


    而他認識的這個人,是行動二處的一名偵查員,叫葉懷義。


    能認識,是因為二人都在城東食品廠家屬院住。


    葉懷義的父親是食品廠副廠長,中年男人的妻子是食品廠勞人科的工作人員。


    正是因為都在一個院子住著,所以中年男人知道葉懷義是做什麽的。


    在自己的秘密信箱附近發現了社會局的幹警,還穿的是便裝,中年男人可不認為那家夥是大老遠的跑到團結湖公園來玩來了。


    不知道這算不算社會局自己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原本正常應該是一處的人在這裏布控,可一處因為經常在外拋頭露麵,知道他們是做什麽的人還真不少。


    最後局領導一合計,幹脆調二處的人過來布控。


    二處的工作職責是對外,處裏的人很少參與內部案件的偵破工作,也甚少拋頭露麵,所以除了熟悉的人之外,幾乎沒人知道他們到底是從事的什麽工作,用來布控不易暴露。


    按理來說局領導的這個安排是沒毛病的,中年男人也確實知道幾個一處的人,像蘇孝同,田林君等等三四人。


    可好死不死的他也能認識二處的一名偵查員,這是誰都沒想到的。


    他看到了葉懷義,對方當然也看到了他。


    “咦?他怎麽跑這兒來了?”


    看到中年男人,葉懷義眼中閃過了一絲詫異之色。


    “誰?”


    在他身旁的是二處的一名女偵查員,叫唐玉,他們二人裝扮的是夫妻,帶著孩子來這裏玩。


    聽到葉懷義的自言自語,唐玉好奇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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