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自首!】


    青年男子又比劃了一遍,羅銳立即反應過來,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他急忙推開年輕保安,後者認識他,也趕緊退到到一邊。


    青年男子從小門走進來,臉色平淡,他回視著羅銳的視線,雙手平舉在胸前。


    蔡曉靜等人已經圍了上來,他們見過凶手的畫像。


    這一刻,真人就在他們麵前,三人如同石化了一般,似乎難以置信,費盡心力追捕的凶手,此刻竟然自投羅網。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沒人相信這麽玄乎的事情。


    愣了幾秒,楚陽和蘇明遠立即圍了上去,從兩邊架起青年男子,並且拿出手銬,給他戴上。


    手銬戴上那一刻,青年咧開嘴,笑了,並且眼睛一直沒離開過羅銳。


    楚陽把青年頭上的鴨舌帽摘了下來,發現他臉色蒼白,雙眼狹長,而且額頭上還有一條很深的疤痕。


    蔡曉靜馬上吩咐道:“帶進審訊室。”


    楚陽和蘇明遠點頭,然後快步的架走青年男子。


    羅銳和蔡曉靜立即跟在後麵,往台階上走。


    審訊室在一樓,一共三間審訊室,但此刻都是空著的,不過有值班的民警在。


    見到羅銳和蔡曉靜,這人立即站起來,問道:“羅組長,蔡隊,提審嫌疑人啊?”


    羅銳“嗯”了一聲,回答說:“224連環殺人案的嫌犯。”


    “224?”


    民警以為自己聽錯了,但看眼前四人神情嚴肅,不像是在開玩笑,頓時嚇了一跳。


    224案的嫌犯?


    他昨天夜裏也跟著去抓捕過嫌疑人,知道凶手多麽狡猾。


    怎麽?過了一夜,人就給抓住了?


    他吞了一口唾液,大腦還沒反應過來。


    “帶進一號審訊室。”蔡曉靜吩咐。


    一號審訊室比較大,審訊人員和嫌疑人中間被鐵窗隔開,以便保持安全距離,這間審訊室都是用來審訊重刑犯的。


    蘇明遠開始對青年搜身,看他身上有沒有藏著東西,楚陽站在一邊,一手按住他的肩膀,防止他暴起。


    見他身上沒藏著東西,青年男子被推進最裏麵的單間,然後讓他坐在審訊椅裏,也就是俗稱的“老虎凳”。


    青年的雙手和雙腳都上了銬,腰也被束帶固定住。


    蔡曉靜見塵埃落定,趕緊道:“我去通知魏局!”


    羅銳點頭,退回到走廊上,他怎麽都想不明白這人為什麽會自首,難道是良心發現?


    單從麵相上來看,這人不像是罪大惡極之人,如果把他丟到普通人中去辨認,即使最厲害的刑偵專家,也不一定能找出他就是殺人凶手。


    先前,青年抬起手時,羅銳注意到他手心全是黃色的老繭,一看,便是幹過很多粗活的人。


    這也能解釋,他的動手能力超強。


    事情有些詭異,羅銳的心裏有些惴惴不安。


    不多時,魏群山便從辦公室裏跑下來,羅銳還從來沒見過他如此慌張。


    走進審訊室,他仔細看了看嫌疑人,然後吐出一口濁氣,回到走廊。


    “受害人呢?”


    羅銳搖頭:“隻有他一個人來自首,還沒來得及審問,宋芳華和蔣老板暫時下落不明。”


    “那趕緊審!”


    魏群山這時才發現羅銳是沒資格審訊的,他轉過身,看向蔡曉靜:“你和楚陽進去,問清楚受害人的下落,其他的,如果嫌疑人自己不說,我們就暫時不要問,等趙明和杜峰固定好證據,然後一舉擊潰他。”


    蔡曉靜點頭,他和楚陽馬上換好製服,做好準備後,兩人深吸了一口氣,走進了審訊室。


    自始至終,青年都抬著頭,腰挺的很直,一雙狹長的雙眼平視著前方。


    見人進來,他微微一笑。


    蔡曉靜落座後,便問道:“姓名?”


    青年眨了眨眼,他抬了抬固定在桌麵的金屬手銬,然後張大了嘴巴。


    蔡曉靜心裏咯噔了一下,對方還真是啞巴?


    她趕緊退出去,把事情告訴魏群山,後者馬上打電話,安排手語專家過來。


    不多時,一個中年婦女走進了警局,她是手語學校的老師,脖子上還掛著一個誌願者的吊牌。


    蔡曉靜讓她簽保密協議,但被魏群山給攔住了。


    “再換一個!”


    蔡曉靜“啊”了一聲,中年婦女也是很不理解:“不是,你們什麽意思?”


    魏群山道:“對不起,我覺得您不太適合,您麵臨的是重型罪犯,我怕對您造成傷害,還是請回去吧。”


    中年婦女蹙著眉,看了看蔡曉靜。


    “對不起啊,您來回的車費,我給您報銷。”


    中年婦女很不滿的離開了,蔡曉靜又趕緊聯係下一位。


    羅銳看出一些眉目,雖然魏群山什麽也沒說,但意思很明顯,女人共情能力太強,再加上對方是誌願者,要是嫌犯說出什麽苦衷,就怕她產生惻隱之心。


    一個小時後,來了一位老頭兒,戴著眼鏡。


    魏群山打量了下他,這才點點頭。


    保密協議裏的條框很多,老頭兒看的很仔細,而且嫌疑人受審時,他還有可能作為證人,出席法庭。


    老頭兒沒有猶豫,簽下自己的名字,按了大拇指印。


    嫌疑人換了一副能活動的金屬手銬,為了防止出現意外,他身後站著兩名身材高大的警員,時刻關注他的一舉一動。


    隨後,審訊正式開始。


    老頭兒姓黃,他坐在蔡曉靜身邊,顯得有些緊張。


    蔡曉靜定了定神,問道:“姓名?”


    不待老黃翻譯,青年人馬上比劃起了手勢。


    這些複雜的手勢,大家都看不懂,老黃戴著眼鏡,一字一句的幫他回答:“我要羅警官來審訊,不然我不回答任何問題!”


    聞言,蔡曉靜看向觀察室,魏群山沒有猶豫,對著麥克風道:“羅銳馬上進來!”


    雖然羅銳沒資格,但嫌疑人要求,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魏群山沒有那麽死板。


    蔡曉靜點頭,和楚陽低聲交流了兩句,後者從牆角搬來了一把椅子。


    羅銳沒想到嫌犯會找自己麵對麵,其實他也很想和這人好好聊一聊。


    他沒有製服,隻能穿著便裝,他整了整衣領,把衣服拉鏈拉上,然後進了審訊室。


    見羅銳進來,青年咧開嘴笑了起來,笑容很明媚,完全不像一個成年人。


    他似乎比羅銳要大六七歲。


    不過羅銳身高一米八,因為幾個月的鍛煉,身板挺拔結實,看著比實際年齡成熟不少。


    青年從自首那一刻,便對羅銳笑,這讓他無法像其他刑警那樣裝著刻板和嚴肅,沒法無動於衷,他向對方微微頷首,然後坐進椅子裏。


    不待他問,青年立即比劃起了手勢。


    老黃趕緊翻譯:“我叫張楚……今年25歲……我的職業是鑫河屠宰場的工人,不過我半年前辭職了,你們放心,我自願自首,不會繼續犯案了……”


    羅銳一邊聽,一邊緊盯著叫張楚的青年,觀察他的麵部表情。


    鑫河屠宰場就是北城街道最大的屠宰公司,今天淩晨搜查時,把這個地方給排除了,不過張楚早已辭職,根本不會待在那裏,也不算調查失誤。


    羅銳立即問道:“宋芳華和蔣老板在哪裏?伱是不是把他們給殺了?”


    老黃還沒翻譯,張楚便搖頭。


    羅銳突然明白,這人會唇語,老黃也看出來了,不待他用手勢翻譯,張楚又開始比劃。


    比劃完之後,他看向老黃。


    老黃愣了一下,隨即翻譯道:“他說,我和他們無冤無仇,我不會傷害他們,我已經放了他們。”


    “放了?”


    羅銳看向觀察室,魏群山立即吩咐警員去聯係宋昌明,以及蔣姓老板的家裏人。


    不多時,警員回來報告說:“魏局,我已經聯係上了兩名被害人的家屬,他們確實已經回到家裏,沒有受傷,兩名被害人在家人的陪同下,已經在趕來警局的路上。”


    魏群山深深地吐出一口氣,兩名被害人安全了,嫌犯也已經自首了,他整個心情都愉悅起來。


    他把這消息,通過麥克風告知羅銳和蔡曉靜。


    聽見耳機裏的聲音,兩人對視了一眼,他們除了神情稍微放鬆之外,眼裏還有深深的疑惑。


    張楚這麽輕易的就把人質給放了?


    今天淩晨,海江分局幾百名刑警全員出動,煞費苦心,抓不到凶手,解救不了人質。


    這一天還沒過去,竟然峰回路轉,張楚自首,嫌疑人被釋放。


    他到底打的什麽主意?


    懷著深深的疑惑,羅銳問道:“你怎麽會自首?為什麽放了人質?”


    老黃剛要用手語翻譯,但張楚微微一笑,直接比劃起手勢來。


    老黃隻好一邊看他比劃,一邊幫著翻譯道:“我剛說了,我不會殺害無辜的人,而且我的目的已經到達了!”


    “你的目的是什麽?難道就是為了殺害彭麗、喬軍和喬大海?他們和你有什麽仇?”


    這話問完,羅銳看見了張楚眼裏的恨意,他臉上的肌肉緊繃,嘴唇緊抿。


    老黃想要對張楚比劃手語,羅銳阻止他。


    “黃老師,他會唇語,他聽得懂我說什麽,你隻需要把他手語翻譯給我們聽就好。”


    “好,我明白了。”


    片刻之後,張楚開始比劃,與此同時,他手腕上的金屬手銬叮當作響。


    “不止他們三個,還有一個人,也被我殺了!他名字叫秦德俊!”????聽見這話,羅銳坐直了身體,果然,要是張楚是第一次犯案,不可能反偵察能力這麽強。


    這一係列的犯案過程,不是一個新手能做出來的。


    張楚道:“這四個人害死了小君,我等了這麽多年,終於殺了他們!我為小君報仇了……”


    突然出現兩個陌生人的名字,可能都是案件的相關人,讓羅銳和蔡曉靜高度緊張起來。


    張楚用手語不斷地講述自己犯案的動機和過程,一時間,審訊室裏隻有老黃幫他翻譯的聲音,以及金屬手銬相互碰撞發出的金屬聲。


    事情從97年講起……


    當時,張楚十六歲,他生下來就聾啞,家裏經濟條件不是很好,母親嫌棄家裏太窮了,便拋下了他。


    張楚和爸爸相依為命,即使再窮,父親也沒有讓他放棄學習。


    他一邊在聾啞學校上學,一邊幫助父親擺攤賣水果。


    因為隻有擺攤,父親才能抽出時間來照顧他。


    張楚上初中之後,每天放學,他都會幫著父親擺攤。


    從96年開始,他們就在海輝中學的門口開始擺攤,專門賣給學生和學生家長。


    學校門口擺攤的人很多,他就在那時遇上了艾君。


    艾君也才16歲,她和張楚的家庭情況幾乎一樣,父母外出打工,已經十幾年沒回來了,而且信件和電話也沒有,可能早就沒在人世了。


    艾君和爺爺一起生活,他們每周有三天都會從鄉下來,提著自家的雞蛋、蔬菜和家禽,在學校外麵賣。


    因為是聾啞人,張楚受到了許多人歧視,父親有時候回去做飯,留下他照看生意,很多顧客選了水果,見他是聾啞人,錢不給就走,即使張楚追上去,也沒辦法解釋清楚。


    這個時候,都是艾君幫他,追著那些不給錢的顧客,大聲質問,幫他把錢要回來。


    久而久之,張楚和艾君就是熟悉了起來。


    每周的星期一、三、五,艾君和爺爺都會背著背簍,搭乘兩個小時的大巴車,來到城裏。


    因為家庭條件實在太差,艾君讀完小學,就輟學了。


    爺爺的年齡也很大了,需要人照顧,而且還不識字,如果沒有艾君,一個不識字的鄉下老人,是不會來城裏賣東西的,但城裏的消費比鄉鎮要高,也賣的起價。所以艾君就充當起了爺爺的向導。


    艾君幫著爺爺種地,一邊買些自家種的蔬菜,因為那個時候田地是不能荒著的,每年都得繳納糧食,對於一個農村家庭來說,這是一大筆錢。


    爺爺的體力不行,艾君隻能像成年人那樣,下地幹活兒。


    她打算存著錢了,以後再繼續上學。


    艾君是一個臉蛋很清秀的女孩,梳著兩個大辮子,穿著花格子襯衫,褲腿挽起,穿著一雙滿是泥巴的解放鞋。


    見張楚是聾啞人,艾君並沒嫌棄他,而且每次見麵,她都會自學一點手語,和張楚交流。


    張楚很奇怪,她是從哪裏學來的手語,艾君就告訴他,家裏有電視,隻要播放新聞,電視屏幕的右下角就有人用手語翻譯,她是跟著電視上學的。


    張楚很意外,也很感動。


    他能想象艾君在電視機前,認真的學習手語,隻是為了和一個不太熟悉的啞巴交流。


    時間久了,張楚就對艾君產生了懵懂的情感。


    隻要是艾君當天進城,張楚連學都不想上,跑來幫父親的忙。


    父親當然知道兒子的意思,隱隱的為他擔心。


    一個聾啞人,是沒有資格喜歡上一個正常人的,即使張楚以後成家立業,也隻能是找一個有殘疾的女孩。


    但作為父親,這話,他無法說出口。


    直到某一天,張楚放學後,趕來幫父親的忙,發現艾君不在,攤位前隻剩下她爺爺。


    爺爺說,艾君幫著顧客把土雞和蔬菜背到對方家裏。


    張楚隻好等著,等了很久,艾君也沒回來。


    爺爺著急,城裏回鄉下的最後一班大巴車快走了,再不回去,那就隻有在城裏住一晚了。


    而且,他也不敢離開,他不熟悉城裏的路,而且害怕艾君回來,找不到自己。


    父親也收了攤,叫張楚一起回家,張楚不同意,就一直陪著爺爺等著。


    但天快黑了,艾君也沒回來。


    於是,張楚按照艾君離去的方向,去找她。


    可是,上哪兒找人,那時候也沒手機。


    張楚找了很久,也沒找到人,他隻好回到學校門口,陪著爺爺繼續等。


    天快亮了的時候,艾君才蓬頭垢麵的回來。


    當時,張楚看見她背著背簍,臉色蒼白,頭發淩亂,衣服被撕破了,而且褲子上全是血。


    見人回來了,張楚父親知道出了事兒,拉著兒子準備帶他回家。


    可是張楚不同意,年少的他,知道艾君被欺負了,他眼裏全是淚水。


    父親打了他一巴掌,死死地把他按住,想把他帶回家。


    張楚哇哇地大叫著,他說不出話來,隻能騰開雙手,不斷地向艾君比劃。


    “發生了什麽?有人欺負你嗎?報警,去找警察!”


    “去找警察!”


    艾君沒回答,隻能愣愣地望向他。


    張楚在父親懷裏極力掙紮,可是怎麽都掙脫不開,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艾君背著背簍,扶著爺爺,往遠方走去。


    這是他最後一次見到艾君。


    一個月之後,張楚乘坐大巴車,去往鄉下,這才發現艾君自殺了,她喝了一整瓶農藥,躺在床上痛苦的死去。


    從爺爺口中,張楚了解了前因後果,艾君回到家後,去了鄉鎮派出所,但是……


    正義並沒有得到伸張……


    張楚從爺爺口中知道了誰害的艾君。


    那天下午,喬軍假借買菜買雞,叫艾君背上東西,送去家裏。


    當時除了他之外,還有彭麗,以及另外一個小流氓秦德俊。


    艾君背著背簍,跟著他們,去到喬軍的家裏,本以為放下東西就走,可是喬軍攔住了她。


    說是給她錢,陪他爺爺玩玩。


    艾君死命地掙紮,卻被他們揪著打,事後,喬大海這個死殘廢,撲了上去。


    ……


    審訊已經過去了八個小時,金屬手銬碰撞的聲音都沒停止過。


    羅銳靜靜地聽著老黃的聲音,一邊看著張楚的表情。


    此時,他已經淚如雨下,手裏不斷地比劃著。


    “我那時就想報仇,我要殺了他們,可是我打不過他們!我一直在學習,不辜負我父親的希望,我抬起頭來,堂堂正正的生活,可是這些人,為什麽要對我們充滿惡意?


    我受了很多欺負,每次別人欺負我,我就把這份怨氣加在喬軍他們身上。


    為了能生活下去,我做了很多事情,我做過建築工,我做過電工,我做過下水道工人。


    我本以為會把艾君忘記,可是,她總會出現在我夢裏。


    我知道不能再繼續等了,我得為她報仇!


    我先是找到秦德俊,綁了他,然後毫不猶豫地動了手,你們找不到他的屍體了。


    他被當做了豬飼料!


    殺了他之後,我就開始計劃報複彭麗、喬軍和喬大海。


    可是,我不能讓他們這麽輕易的死去,我得告訴你們,我要殺人,如果你們能救的了他們,那就算他們運氣好!我把拍攝下的視頻u盤交給和我一樣的聾啞人,叫他放在市局的舉報信箱。


    可是,我一直等啊等,卻沒等到你們的回應,就像艾君當年那樣……”


    羅銳吸了一口氣,觀察室裏的魏群山也冷著臉。


    張楚繼續比劃手勢:“我隻能換一個警局投遞u盤,我本以為你們會和市局一樣,很久才會看到視頻,可是我沒想到,你們很快就發現了,並且還能及時找到他,我很佩服你們!


    但喬軍必須死!他是罪魁禍首,不是他,艾君就不會慘遭……我不能容忍這個人活著!


    殺喬大海亦是如此,這個老禽獸,我本來打算把他千刀萬剮的,可是他苦苦哀求……”


    羅銳本想點頭,但馬上僵住身體,他不能同意,更不能同情。


    於是,他問道:“那你為什麽綁架宋芳華?”


    張楚緊盯著羅銳,然後伸手向他一指。


    羅銳眨了眨眼,老黃不太確定的翻譯道:“因為你?”


    張楚又繼續指了指羅銳。


    老黃道:“就是因為你!”


    羅銳皺眉道:“我?為什麽?”


    張楚比劃道:“我知道你,我學習過犯罪,你是神探,你破獲了很多案件,能及時找到喬軍都是因為你的思路吧?


    於是我就想,你是不是和我一樣聰明?


    我跟蹤過你,我知道那個女孩和你是一個小區的,我就綁架了她,我想看看,你能不能像上次那樣,及時找到人!”


    “就因為這個?”


    張楚比劃:“是,沒錯!我想看看你有多麽聰明。”


    羅銳啞然,沉默良久後,他說道:“我沒你聰明。”


    張楚搖頭,比劃道:“我的破綻很多,給你足夠的時間,你肯定能抓住我!還有……我自首,不是想要爭取寬大處理,我自知死刑等著我。可是,我想告訴你,請你做一個好警察,不要讓像艾君那樣的女孩再受到不公平的對待……


    這個世界,犯罪每時每刻都在發生,他們殺人害人,他們罪大惡極,我現在也是那樣的人!


    請你一定要抓住他們!”


    羅銳緊抿著嘴唇,回望著他的視線,鄭重的點頭。


    張楚把戴著金屬手銬的雙手,放在桌麵上。


    他咧開嘴,又笑了,但眼淚卻一直往下流……


    ……


    感謝玄a大佬的打賞!!!!!


    大佬們,求月票啊,謝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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