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


    金麒麟ktv,門口站著兩個年輕的保安,他們身後是一長溜鋪著紅地毯的樓梯。


    羅銳四人換了便裝,徑直走上樓,樓梯口的女公關趕緊跟上。


    “老板,就你們四個人?要大包廂?還是小包廂?”


    羅銳一邊往上走,一邊回答道:“要一個大的,你們有啥好酒?”


    女公關一聽見酒,頓時眉開眼笑,包廂的價錢是死的,賺不了幾個錢,酒水才是大頭。


    她瞧了一眼羅銳手腕上的表,百達翡麗限量版,這沙河縣什麽時候來了這麽一位富二代?


    要不是在省市待過,這表她還認不出來,她滿臉堆笑,一臉殷勤:“像老板您的身份,肯定喝不慣啤的,紅酒、洋酒都有,要不,來一瓶xo?”


    羅銳眼角抽了抽:“那就來一瓶,不過啤的也要一紮!”


    一行人已經走到二樓的大堂,大堂內人來人往,穿著西裝背心、端著果盤的年輕服務生穿梭在人群中。


    羅銳注意到金麒麟ktv保安很少,但在各個角落裏,有不少青壯男人一直觀察著大堂的顧客。


    顧客很多,什麽層次的人都有,老板模樣的人,非主流的小混混,穿著清涼的小姐,或者是成熟的禦姐。


    女公關手拿對講器,向對麵喊道:“666至尊包廂,666號包廂,有客人預定!”


    羅銳本來想在大堂先溜達一圈,但女公關已經在往前帶路了,片刻都沒停留。


    跟在他們身後的鄭榮、楊波和彭傑,盡量縮著脖子,眼睛往四處打量。


    來之前,他們偽裝了一番,鄭榮看著像一個小老板,臉上還戴著眼鏡,頭發梳的一絲不苟,穿著一身棕色西裝。


    楊波和彭傑都穿著襯衫,一白一藍,像是某家公司的白領。


    羅銳一行人走到包廂門口,門邊已經站著兩個服務生,極其恭敬的幫羅銳推開門。


    “老板,晚上好!”


    “老板,晚上好!”


    羅銳一點表情都不給,他徑直走進包廂,大大咧咧的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兩手往沙發背一搭。


    楊波和彭傑表情嚴肅,一聲不吭的,但鄭榮是老油條了,一直盯著女公關的屁股瞧,臉不紅心不跳。


    女公關不以為意,胸前的領子很低,進去後,她故意蹲在茶幾邊,盡顯春光。


    “老板,其他還要些什麽不?”


    羅銳眨了眨眼:“你們還有什麽?”


    “當然是小姐啊,咱們這兒的女孩都很漂亮,還有幾個新茶,清一溜的沒破殼,還能帶出去……”


    聽見這話,彭傑和楊波都吸了一口氣。


    羅銳還沒搭話,鄭榮搶先道:“這有什麽好玩的,找熟透一點兒的,勞資這把年齡了,還能伺候小姑娘?”


    女公關嘿嘿一樂,道:“行,我明白,我這就去,一人一個?還是一人一雙?”


    鄭榮摸了摸鼻子,看向羅銳,這錢不可能是專案組出,羅銳今天晚上恐怕是要出血的。


    羅銳沒搭理這話,而是附身而來,低聲道:“還有沒有其他的?”


    女公關立即警覺起來,眯著眼,問道:“不知道老板是指什麽?”


    羅銳吸了吸鼻子:“別和我裝蒜,勞資來這裏,不隻是玩女人!”


    女公關露出一個笑來,道:“這事兒不歸我管,我一會兒給老板找個人來,好不啦?”


    羅銳靠在沙發上,揮了揮手:“那伱趕緊去!”


    女公關站起身:“那您們稍等。”


    她離去後,楊波馬上走到門口,透過門上的小窗戶,注意著外麵的走廊。


    其他兩人馬上聚集到羅銳身邊。


    鄭榮低聲道:“咱們這樣搞,真能查出什麽來?”


    羅銳伏低身子:“隻能從這兒查起了,那兩個死者是去年三月份來的沙河縣,我們白天也已經查過了,縣裏的旅館沒有他們入住的記錄,火車站和汽車站也查不到什麽線索。


    他們所吸食的dp,肯定是從某個渠道來的,dp這玩意最多的地方,就是這些場所。


    李農說,縣緝毒大隊有人告訴他,戴寶月名下的夜總會,幹幹淨淨,什麽問題都沒有,倒是嚴雲的ktv和一些遊戲廳,涉嫌販賣這些東西,不過這些人很警覺,做的很隱秘。”


    鄭榮吐出一口氣,摸了摸眼皮。


    “照這麽說,戴寶月的屁股是幹淨的?”


    羅銳翻了一個白眼,彭傑也是訕笑兩聲。


    這老爺子盯女公關盯的太猛了,出口就是屁股。


    羅銳道:“嚴雲一個外省的,能幹過地頭蛇?恐怕是被架空了,這個人,我們得去會會他,他肯定知道很多事情!”


    鄭榮表情嚴肅:“行,等一會兒出去,咱們就找他。”


    此時,楊波向他們搖了搖手。


    幾人趕緊閉嘴,又裝出一副紈絝的模樣來。


    女公關敲了敲門,帶著一溜女孩進來,在茶幾前站成一排。


    羅銳無所屌謂,眼睛都沒眨,鄭榮滿臉堆笑,很騷包的鬆了鬆皮帶扣,楊波和彭傑眼睛都直了。


    一共十來個女孩,穿著清涼,該露的都露了。


    “貴賓,晚上好,很高興為您服務!”


    女孩們軟糯的聲音,叫的讓人春心蕩漾。


    羅銳從皮夾裏掏出一大摞現金,擱在茶幾上,一眼看去,有好幾萬之多,一紮一紮的,煞是好看。


    包廂裏的人眼睛都在放光,包括鄭榮三人。


    這小子,查個案得多費錢?不僅喝xo,還叫小姐?


    鄭榮頓時感覺自己是個假警察,一輩子都沒這麽豪橫過。


    腐敗!真尼瑪腐敗!


    不過,真幾把過癮!


    女孩們見到錢,眼睛都鼓起起來了,其他地方也鼓起來了,她們挺直了脊背,雙手放在身前,有的還用垂下的手臂在凶前夾了又夾。


    羅銳漫不經心的指向最左邊的女孩,問道:“你在這兒幹了多久?”


    女孩向前一站,用軟糯的聲音回答:“老板,我剛來。”


    “你出去!”


    羅銳毫不猶豫的向門口揮了揮手,女孩愕然。


    “我不喜歡太嫩的,做了兩年以上的都留下來,其他的都出去!”


    女公關眨了眨眼,看向在一旁yin笑不止的鄭榮,她覺得自己看走眼了,這個老家夥才是今晚的主角,估計是富二代請長輩來玩樂,當然得符合老家夥的心意。


    沒被選中的女孩,氣鼓鼓的走出去,有的心有不甘,搔首弄姿的想要留下,但都被鄭榮給打發走了。


    酒和果盤也跟著上來了,女公關介紹了一遍酒,並教羅銳認一認防偽標誌,免得顧客事後找麻煩,但被羅銳不耐煩的打發走了。


    包廂裏,一共有五個女孩,年齡都不大。


    四位顧客沒有向自己招手,女孩隻好各自選一個,貼身上去。


    羅銳身邊坐著三個女孩,鄭榮身旁坐了兩個,楊波和彭傑兩人孤零零的,兩人相互對視一眼,眼裏都是無奈、痛心!


    這操蛋的世界啊,真是肮髒、下賤,呸!


    羅銳當即把價值萬元的xo給開了,給五個女孩一人倒了一杯。


    女孩們一飲而盡,在昏暗的燈光下,羅銳注意到其中有兩個女孩的右胳膊處,貼著創可貼。


    鄭榮也發現了,他和羅銳交換了一下眼神。


    隨後,便是盡情的玩樂,鄭榮拿著話筒,站在沙發上,唱著想要再活五百年。


    一邊唱,他一邊咳嗽,手裏還夾著香煙。


    忽明忽暗的光線中,他就像一頭衰老的野獸,處於莽莽林原之中,望向楊波和彭傑,就像望向自己年輕的族群。


    野獸老了,離開族群,獨自走進陌生的林原,等待死亡來臨的那一刻。


    羅銳的酒量不好,喝了兩杯酒後,臉紅脖子粗,不過他皮膚黑,外人看不出來。


    他給五個豪飲的女孩一人塞了五張百元大鈔,女孩當即塞進能凶兆裏。


    楊波和彭傑也微微有些醉意,兩人就像玄冥二老,在茶幾前跳起了迪斯科,動作和神態都是神同步。


    很明顯,年輕時,這兩個家夥絕逼是夜店小王子。


    兩人跳完後,還不盡興,又放了一首李貞賢的【獨一無二】,兩人扯了幾張紙巾,拿在手上,當做扇子,極其騷包的跟著屏幕上的女神激情起舞。


    羅銳看向這三人,眼睛都直了。


    剛開始的拘謹和忐忑,全沒了,一行人倒不像是來查案的,像是真來消費享樂的。


    要是讓專案組的頭頭腦腦知道了,羅銳都能想象出他們那張鄙視的臉。


    過了一陣,羅銳見喝的差不多了,他把音樂聲關小,拉過一個醉眼迷離的女孩,低聲問道:“去年三月,有一對男女有沒有來過這裏?他們穿著藍色的旅行套裝,各自背著一個大背包,包是這樣的。”


    羅銳拿出照片給她看。


    楊波見狀,立即清醒過來,他趕緊走到門邊,緊盯著走廊,以防外人窺視。


    先前,女孩們還有些拘謹,不怎麽放的開,現在都大大咧咧的把胳膊都伸出來,大腿的裙子也撩的很高,大腿內側的針眼顯露無疑。


    一個女孩搶過照片:“就衣服和兩個背包,這誰認得出來的啊!”


    羅銳直接從茶幾上拿出一摞現金,在手裏揚了揚:“你們仔細看看,誰知道就告訴我,這錢都是她的。”


    女孩們立即清醒過來,紛紛搶著照片看,許久之後,照片被扔在了地上。


    “不認識。”


    “沒見過。”


    羅銳失望地看向鄭榮,老爺子正閉著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過了一陣,羅銳覺得無趣,想找幾個服務生過來,但立門口的楊波,突然打了一個手勢。


    他退回到沙發上,佯裝喝酒。


    羅銳也趕緊摟著女孩,喝起酒來。


    不多時,有人敲門,羅銳還沒應,一個穿著黑色t恤的寸頭男推開門,往裏麵看了兩眼,然後帶著兩個社會人闖進來。


    一人立在門口,寸頭男帶另外一人走到茶幾前。


    小弟拿來一個沙發凳,寸頭男毫不客氣的坐在羅銳跟前。


    “兄弟,怎麽稱呼?”


    鄭榮睜開眼,把茶幾的玻璃煙灰缸往自己身前挪了挪,放在自己隨手能夠著的位置。


    羅銳放開女孩,盯著寸頭男。


    “姓羅。”


    “您好,羅老板。”寸頭男摸出煙,抽出一支,遞給羅銳。


    鄭榮三人,他看都沒看一眼,他扭了扭脖子,脖子側麵有蛇頭紋身。????羅銳接過煙:“你是剛那女經理找來的?”


    寸頭男不答,而是拿出一個價值不菲的金屬打火機,按開火苗。


    鄭榮有些緊張的看向羅銳,楊波和彭傑亦是如此,因為他們發現女孩們看見寸頭男,立即變得鴉雀無聲,而且還離得遠遠的。


    “告訴我,你的名字?”羅銳把煙叼在嘴邊,沒有立即點燃。


    寸頭男咧嘴笑了一下:“蛇仔,別人都這麽叫我。羅老板,這火機都發燙了,您還不點?”


    羅銳眯著眼,把嘴上的煙湊上打火機,然後深吸一口。


    一股辛辣的氣體直衝喉嚨,他想要咳嗽,不過卻忍住了,隨之而來的是頭昏、惡心,想要嘔吐。


    手指上的香煙卷,手感較鬆,而且有不均勻的顆粒感。


    寸頭男不說話,等羅銳繼續抽了兩口煙,然後道:“聽說羅老板想要爽一爽?不知道,你想要什麽?”


    說完後,他看向縮在一角的女孩們,喊道:“你們都出去!”


    女孩們如蒙大赦,一窩蜂的跑開了。


    羅銳忍著身體的不適,問道:“你們都有一些什麽?”


    寸頭男神秘的一笑,低聲道:“什麽都沒有,哈哈……”


    他從凳子上站起身,揮了揮手:“羅老板,走之前,把酒錢給結了,可別偷偷溜了啊。”


    寸頭男又向鄭榮望了一眼,聳了聳肩,帶著人出去了。


    他前腳剛走,羅銳把手裏香煙遞給鄭榮,然後馬上拿起礦泉水,仰頭就喝。


    楊波和彭傑奔出門外,抱來一箱礦泉水,一股腦的扔在沙發上。


    鄭榮一瓶又一瓶的擰開,遞給羅銳。


    他安慰著:“沒事兒,隻是幾口而已,不是直接吸,不會上癮。”


    “渴!”


    羅銳拿起第四瓶礦泉水,止不住的往喉嚨裏灌水。


    過了好一陣子,羅銳還是覺得頭暈,脖子的衣領濕了一大片。


    他不斷地喘著氣,看向鄭榮:“咱們被這小子認出來了?”


    鄭榮歎了口氣:“也行是認出我了,沙河縣這地界,我做了一輩子的民警,這些小混混可能都認得我。”


    彭傑問道:“那現在怎麽辦?”


    鄭榮撇了撇嘴:“還能怎麽辦,我覺得還是不要冒險了,走常規調查吧,別把自己的命搭上去。”


    羅銳搖頭:“常規調查?如果正常調查能查出問題來,專案組也不至於不敢冒頭了。你們也都看見了,剛才那些女孩,個個都被那玩意控製著。


    這片地界,已經爛透了!”


    這話說出來,鄭榮就不吱聲了,楊波和彭傑也羞愧的緊抿著嘴唇。


    雖然他們隻是一個民警,但肩上的責任永遠都在,沙河縣到了今天,怪誰呢?


    羅銳從煙灰缸邊上拿起已經熄滅的半支煙,用衛生紙包裹著,放進兜裏。


    “咱們走吧!”


    一行人出了包廂,來到大堂,大堂內的人越來越多,已經看不見剛才的女公關。


    羅銳在前台結賬,發現有個服務生,盯了他片刻。


    他結完賬,和鄭榮三人來到一樓。


    馬路上的風,甚是喧囂。


    四人上了越野車,羅銳因為有些頭昏,所以坐在副駕,彭傑負責開車。


    “怎麽現在去哪兒?”


    羅銳看了一眼手表,現在已經是深夜十一點。


    坐在後排的鄭榮道:“回洋房吧,專案組裏有醫生,羅銳這個樣子是需要抽血的,事情最好上報。”


    誰知,羅銳微微一笑:“咱們沿著沙河大道去,兜一陣風。”


    鄭榮皺眉:“你腦子真抽傻了?這個時間,咱們得趕緊回去。”


    羅銳拍了拍彭傑的肩膀:“聽我的!”


    彭傑點頭,把車開出停車場。


    片刻後,一輛黑色的別克轎車,從車位開出,緊跟而去。


    在半路,羅銳看了一眼轉向鏡。


    鄭榮也發覺了異常:“有人跟蹤咱們?”


    羅銳捏了捏手指:“應該就是剛才那人。”


    楊波摸了摸後腰的手槍,鄭榮在他的胳膊扇了一下。


    “別動不動就拿那玩意兒,咱們四個人還幹不過他們?”


    越野車已經行駛在了沙河大道,羅銳把車窗打開,看見那輛黑色別克車一直跟著。


    路上的車輛很少,大多都是出租車。


    羅銳向彭傑道:“開去一個沒監控的地方。”


    彭傑愣了一下,看向後座的鄭榮。


    “別看我,我不是組長!”


    彭傑隻好應了一聲:“那找個空曠的地方?”


    羅銳頷首。


    沒多久,越野車駛上了沙河大道的後半段,那裏從右邊延伸出去半個斷橋,建設一半的橋麵因為資金問題,停工了好幾個月,這個時候,那裏一片昏暗。


    彭傑不打算往斷橋上走,但突然,從前方逆向駛來五輛摩托車,摩托車上都坐著兩個人。


    它們並排而來,把路麵都堵死了。


    饒是鄭榮都嚇了一跳,沒想到對方一下子來這麽多人。


    彭傑緊張的問道:“怎麽辦?衝過去?”


    “上橋!”羅銳麵無表情。


    “上……上橋?”彭傑被嚇著了。


    “那就和他們玩玩!”


    鄭榮獰笑一聲,抽出褲腰的皮帶。


    羅銳轉過頭:“師父,你們三個人都別下車,他們有沒有認出你還是未知!”


    鄭榮懵了:“你一個人能行?”


    彭傑已經把車開上了斷橋,三個人透過轉向鏡,看見黑色別克車橫在了路口,五輛摩托車轟著油門,快速地開來。


    羅銳輕鬆寫意的道:“沒事兒,我要是撐不住,你們再下車幫我。好了,就在這兒,停車。”


    彭傑把車剛停下來,羅銳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斷橋上的風很大,耳邊都是風的呼嘯聲。


    見他走下車,摩托車也停了下來。


    十幾個人,手持砍刀棍棒,漸漸圍了上來。


    ktv裏的那個寸頭男從人群中走出來,邪笑道:“羅老板,你到底什麽來路?”


    羅銳歪了歪腦袋:“不是,你什麽意思?帶這麽多人來,想搞我啊?”


    寸頭男冷笑一聲:“搞你?怎麽會?沒弄清楚你身份之前,我可不敢!”


    “那你們想怎麽樣?”


    寸頭男向小弟們揮了揮手,道:“把他帶走,對了,還有車裏那三個慫包,一起帶上。”


    手持棍棒的小弟們一擁而上。


    羅銳退到車頭前,不讓自己後背暴露。


    彭傑眼睜睜地看著人上來了,忍不住想要開門下去。


    鄭榮馬上拉住他:“先等等看!”


    楊波也打開了車門,聽見這話,他僵住了:“鄭……師父,不能讓羅銳一個人頂啊!”


    鄭榮咬牙道:“我都說了,先等一等!”


    幾人說話間,羅銳一抬腿,從腿上抽出匕首,他右手反握著。


    一個小混混獰笑一聲,率先衝上前來,他手裏的鋼筋條橫掃而來。


    羅銳低頭閃過,身體向左挪去,手裏的匕首往這人的右胳膊一劃,鮮血頓時冒出。


    那人還沒反應過來,胳膊上已經被劃了好幾道口子。


    他哀嚎一聲,手裏的鋼筋條隨即掉在地上。


    羅銳沒傻等著,兩步上前,逮著一個手持砍刀的小混混,把他的身體一轉,讓他背向自己。


    羅銳左手攥住他的左邊肩膀,右手的刀刃,直接刺入對方的右肩,一小刀一小刀的紮進肉裏。


    他一邊紮,一邊把這人往前推。


    紮了數刀之後,他把這人使勁推出去,然後迎麵上前。


    一群小混混慌了神,這才幾秒鍾的時間,羅銳就已經搞定兩個人。


    這兩人躺在地上,捂著鮮血淋漓的手臂,滿頭大汗的哀嚎著。


    寸頭男也愣住了,他搶過小弟的棒球,徑直衝上前來。


    這人應該是練過,左劈右掃,盡量不讓羅銳近身。


    羅銳沒和他計較,就近抓住一個小混混,就往他大腿上刺去,一下,兩下!


    那人嚎叫一聲,身體立即矮了下去。


    “去你媽的!”


    寸頭男往前衝來,手上的棒球劈了過來。


    羅銳就地一滾,手裏的匕首,順帶從寸頭男的的左膝蓋劃了下去。


    寸頭男驚呼一聲,馬上跪在了地上。


    羅銳動作極快的回過身,一手按住寸頭男的額頭,用刀尖抵近對方的喉管。


    “特麽的,不怕死就來啊!上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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