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周後,人民醫院。


    鄭榮躺在病房裏,手裏拿著一支香煙嗅著,對麵牆上的電視機,正播放著海東省秋季專項打h涉d行動。


    因為醫院裏需要安靜,所以電視機的聲音給關掉了,隻能看字幕。


    記者手握話筒,站在人群中,背景是在臨江市的貨運碼頭,一艘漁船停靠在港灣裏。


    這船長40米,寬6.5米,總噸位差不多360噸,吃水深度4.5米。


    【本台記者報道,鹹臨漁業的董事長張軍,涉嫌違法活動,已經被司法機關逮捕。


    張來因為涉嫌敲詐、謀殺多起人命,已經被警方擊斃。


    我背後的這艘船就是張軍的的工廠,現在我們可以看見,警方的勘察人員,正上船提取證據。


    張軍的曆史,要是追溯到十五年前,當時在臨江市沙河縣同樣一艘漁船,那時……】


    畫麵到這裏,電視突然被關掉了。


    鄭榮滿臉怒氣的側過頭:“李大,你幹嘛給關了?”


    李農後背靠在病床上,有些戲謔的道:“鄭所,這新聞,你都看了多少遍了?”


    “我看多少遍,關你吊事!”


    鄭榮不滿的嘟囔一句,然後輕輕咳嗽兩聲,他的胸口綁著繃帶。


    四天前,他從重症監護室轉出來,睜開眼一瞧,好家夥,竟然和李農同一間病房。


    不過想也是,這層樓的病房大多都給縣局預定了,這次行動中受傷的警員都被安排在了這層樓。


    主要是為了他們的安全著想,八個便衣刑警待在走廊上,24小時輪班值守。


    鄭榮平躺著,轉頭看向優哉遊哉的李農:“我說李大,伱都待了半個月了,受傷也沒我嚴重,怎麽還不出院?”


    李農歎了口氣:“我也想啊,可是組織上讓我多住幾天……”


    鄭榮插話道:“也是,回去也不讓出外活動,還不如待在醫院裏自在。”


    李農深以為然:“可不是,我老婆、兒子天天都有人跟著,工作上學都很不方便。”


    “拉倒吧你!”鄭榮白了他一眼:“你炫耀啥啊,你這次冒死找到張軍當年的證據,肯定得拿一等功!”


    “哈哈……這都被你看出來了?不過,說真的,鄭所,我真的要謝謝您,您為了調查我的下落,險些喪命,要不是您和羅銳,專案組也不會找到突破口,毅然決然的重新殺回來。”


    說到這個,鄭榮也是唏噓不止。


    “那是你命大,救你的還是市局緝毒支隊的廖隊長,你才是真該謝謝他,我聽說,他真的是從死門關把你搶救回來的。”


    “是要感謝他!”李農眼眶有些濕潤。


    他拉了拉病床中間的藍色簾子,不想讓鄭榮給看見。


    此時,鄭榮開始好奇起來:“對了,你到底是怎麽查到林進泉的?”


    李農唏噓道:“其實很簡單,主要是十五年前,咱們警方沒有懷疑古誌良燒船的目的,而且當時娛樂場所出現的,根據供貨渠道,我就查到了當年失蹤的林進泉。


    我並不確定林進泉和張軍、古誌良有多大關係,直到我第二天找上他的前妻,甘永芳,一看她的臉色,我就知道事情沒那麽簡單。


    甘永芳對林進泉的失蹤一直耿耿於懷,把他保存的錄音證據交給了我。誰知,我剛出門,就被一夥人給盯上了!


    要不是我機警,把證據扔在眼前路過的車上,證據肯定都被他們拿走了,那些人綁我的時候,我都沒跑,腦子裏正記著車牌號呢。”


    鄭榮點頭:“幸好羅銳機警,在你兒子的數學課本上查到林進泉這個名字,要不然……”


    說到這個,李農哈哈一樂。“我就是這個壞毛病,要是記不住的東西,我經常拿兒子的課本來塗塗寫寫,為這個,他沒少抱怨我。”


    鄭榮搖搖頭:“就是你這個習慣,救了你一命。”


    李農也自知,自己能活下來,運氣真的占據了大部分。


    要不是自己有這個壞習慣,羅銳就沒法根據這個線索查下去,要不是兒子提醒,自己也是死,要不是鄭榮從甘永芳口中得知自己掌握著重要證據,專案組也不會重新殺回沙河縣,要不是廖康,自己也必死無疑。


    李農覺得自己的命真的挺硬。


    個人一等功,肯定沒得跑。


    ……


    廣興市,西山公墓。


    羅銳站在伍達豪的墓碑前,上午的陽光,照射在墓碑上的照片,伍達豪穿著製服,頭上戴著警帽,臉上的笑容無比燦爛。


    一周前的葬禮,羅銳因為配合專案組調查,所以沒來得及參加,所以今天專程從沙河縣趕了過來。


    在他旁邊的是陳浩、杜峰、康柏林,廖康、以及蔡曉靜等。


    除了羅銳之外,幾乎都是海東省市局、分局的刑偵和緝毒隊長。


    為表尊重,每個人都穿著警服,站成一排,向伍達豪同誌敬禮。


    兩周前,伍達豪舍生取義,即使胸口中了一槍,依舊死死地抱住張來,解救了人質。


    當時,他已經不是刑警了,而是任職於城管大隊。


    伍達豪從一個青澀少年,考入警校,懷著滿腔熱血,加入刑偵隊,雖然他的快速晉升,有些貓膩,也不是一個合格的刑警支隊長。


    但,他是一個合格的警察,自己犯下的錯誤,自己承擔,不逃避,不推辭,比他的上司曹華強的太多。


    據羅銳所知,曹華在監獄裏,把一切事情都推給了伍達豪,而且不斷地攀咬他人。


    羅銳清楚的記得,第一次見伍達豪,還是在鹿鳴山的綁架殺人事件中,他從市局趕來,對羅銳展開審訊,看見血腥場麵,他當場就吐了。


    而後,兩人在回市局的途中,遭到歹徒襲擊,羅銳救了他一命,兩人從那時開始認識,雖然談不上熟絡,但伍達豪麵對海江區的連環殺人案,勇於承擔責任,多少讓人唏噓感歎。


    再次見麵,羅銳沒想到,他已經深埋泥土之中。


    羅銳放下手,微微歎一口氣。


    “伍支隊,一路走好!”


    “達豪,一路走好!”康柏林摸了摸墓碑,跟著羅銳往旁邊走去,兩人各自點燃一支煙抽著。


    接著是陳浩、廖康和墓碑道別。


    蔡曉靜是最後一個,她緊抿著嘴唇,一直盯著墓碑的照片,她長出一口氣,然後把手裏的一支紅色玫瑰,放在墓碑前。


    舉報信箱裏的匿名信件,信封裏畫的紅色玫瑰,蔡曉靜之前拜托過趙明,提取了指紋,查出來是誰所為,正是伍達豪。


    伍達豪一直愛慕自己,這是市局上上下下都知道的事情。


    但蔡曉靜沒想到,他會每周兩次給自己投遞匿名信件。


    這種幼稚的行為,不太符合一個刑警支隊長幹出來的事情,倒像學校裏的某個情竇初開的男生,給自己喜歡的女生,寫匿名情書。


    蔡曉靜微微仰起頭,因為有沙子迷眼。


    一行人坐車離開墓園,趕到了省廳。


    相比平時的冷清,省廳大樓裏人來人往,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笑容。


    畢竟,籠罩在頭頂的烏雲,已經全部散去。


    專案組的動作很快,該抓的大魚,已經全部落網,參天大樹,也一起拔除,在逃的一些小魚小蝦,已經向各個地方發出協查,被通緝的人員雖然很多,但已掀不起風浪來。


    對於這次特大涉h涉d、特大案件,自查和整頓已經完畢,接下來就是大會和組織任命。


    羅銳是沒資格參加這個會的,省廳也沒通知他,但沙河縣的兩位大佬,非得把他帶上。


    楊雲橋和陸康明坐在會議桌的末尾,神情很輕鬆。


    兩周前,他們本以為自己的前途渺茫,已經做好退休釣魚的思想準備,誰知道峰回路轉!


    兩人每每提起此事,都是唏噓感歎,羅銳當初是騙了他們,但同時也是為他們著想。


    當時,沙河縣波詭雲譎,暗流湧動,真要是抓到安華,把他帶下山,恐怕第一時間就會發生意外。


    這種意外,楊雲橋和陸康明可是阻止不了的,因為久在體製內,早就形成了服從的意識。


    要是安華死了,那之後的行動就不會這麽順利。


    李農查到了張軍十五年前,在漁船的證據,但安華是提供了古誌良的貨倉,以及張軍的人員名單,以及一係列殺人埋屍的地點。


    比如沙河縣采石場的那兩具白骨,據安華供述,這兩人是劉川軍的同學和朋友,因為吸*食新*型*b毒,然後致幻,產生了副作用。


    劉川軍想要殺人來掩蓋此事。


    這兩人當時正在興頭上,不著片縷的逃跑,逃到采石場死掉的。


    劉川軍是化學專業的高材生,是古誌良專門請來的,因為張軍漁船上的人員操作失誤,導致三個人死亡,而後他們被當做漁民,被丟下海。


    劉川軍因為導師不給畢業,所以他的學術無法施展,便走上了歪門邪道。


    安華是把劉川軍送上漁船的,所以他對船上的情況很熟悉,有多少守衛,有哪些人參與等等。


    在山上時,羅銳第一時間通知了陳浩,並用狗繩把安華綁在了樹上,自己帶著小牧下山。


    陳浩趕緊組織人員上山,當天下午就把安華控製住了。


    這才有後來的專項行動,專案組往沙河縣殺了一個回馬槍。


    此時,羅銳站在陸康明的身後,他隻是沙河縣局的一個刑事組長,這樣的職位並不是官方所規定的職位,所以他沒資格坐下來的。


    他站的端端正正,昂首挺胸,靠牆坐著的一幹刑偵隊長,都是饒有趣味的看著他。


    杜峰推了一把陳浩,笑道:“陳支,你看羅銳的站姿,像不像白金漢宮守大門的。”


    陳浩一手端著煙灰缸,一手夾著香煙,撇了撇嘴:“這家夥,兩個極端,沒做警察前,吊兒郎當的;做了警察,反而讓人一看就是窮凶極惡的歹徒。


    我估計他明白這點,所以有意提高自己的素養。”


    廖康列咧嘴笑道:“屁,他是得了痔瘡,在夾痔瘡呢。”


    陳浩和杜峰撇頭看向他,眼裏都是一副嫌棄的模樣。


    廖康非常認真的道:“真的,剛回來的路上,我和他同坐一台車,我看他不舒服,老是扭動屁股,所以我就問他,他自己講得痔瘡了!”


    旁邊的蔡曉靜翻了一個白眼,低聲道:“廖支隊,你誤會了,他沒說實話。”


    “哦?”????三個老爺們偏頭看向她,眼裏都是好奇。


    蔡曉靜的眼裏閃過一絲悲哀,悄聲回答道:“他腰受傷了,被打的!隻有挺著腰,才不痛,而且他衣服裏穿著束腰正骨的繃帶,要一直帶兩個月。”


    頓時,三個人都愣住了。


    “幹他娘,那幾個混蛋!”


    陳浩把煙灰缸往椅子裏一放,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他清楚的記得,當時帶羅銳出來時,他隻是嘴角裂開,往地上吐了一口鮮血。


    當時,因為情況緊急,他也沒帶羅銳去醫院,而是讓他直接參加了行動。


    而且,羅銳還救了一名特警隊員的姓名。


    難怪在後續的行動中,羅銳並不是很積極,因為是有傷在身。


    坐一旁的康柏林道:“陳支,別動怒,我肯定把這些人身上的毒瘡,挖的幹幹淨淨。”


    陳浩已經暫停職務,現在康柏林已經升任臨江市刑警支隊長,那幾個人正關押在臨江市的看守所。


    羅銳瞥了他們一眼,對於他們的議論聲,他也聽不見,不過這幾家夥的視線,老是往自己身上掃。


    因為這次參會人員很多,所以各個市局縣局的隊長,都是靠牆坐著,有的刑事科學人員,跟羅銳一起站著。


    桌邊的椅子都是給市局和縣局的一二把手坐的。


    會議室裏,陸陸續續開始進人了,從羅銳身邊路過的萬明霞,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她是臨江市局的局長,陳浩和康柏林的頂頭上司。


    羅銳向她微微點頭,露出笑來:“萬局長好。”


    萬明霞笑著點頭:“不簡單啊!”


    說完,她就離開了,羅銳也不在意她這話什麽意思。


    不多時,偌大的會議室裏坐滿了人。


    前門被推開,一些人簇擁著吳朝雄和朱勇進來,有說有笑。


    羅銳眯著眼,瞧見除了老狐狸魏群山之外,還有一個他特別熟悉的人。


    這人剛進門,便在會議室裏四處張望,像是在找什麽人,直到看見羅銳,他的眼神立即明亮起來。


    隨後,他丟下吳朝雄和朱勇,大踏步的走來,因為通道狹窄,坐在一邊的局長們,趕緊欠了欠屁股,把椅子往前挪。


    他來到會議桌的末尾,站在羅銳的麵前。


    羅銳雙眼通紅,齊眉敬禮。


    “胡局長!沙河縣刑事組長羅銳,向您問好!”


    胡長羽止不住的點頭,眼眶有些泛紅。


    “羅銳,不容易啊,穿上製服了!”


    他一邊說,一邊伸出手,幫羅銳理了理衣領。


    羅銳放下手,努力的笑著,但心裏是很酸楚。


    胡長羽因為硬剛姐夫,在記者會直言不諱,告訴民眾押運車被劫案最後的真相,所以被……


    這一年多來,羅銳想去看他,但都被他拒絕了。


    而此時,再見到胡長羽,羅銳難免心潮澎湃,而且看著他穿著製服,應該是一切都過去了。


    胡長羽也才五十幾歲,並沒到退休年齡。


    楊雲橋和陸康明趕緊站起身,對於胡長羽的遭遇,他們是敬佩的,而且他們自己也走上了那條路,隻是運氣比較好而已。


    胡長羽和他們握了握手,笑道:“你們沙河縣,來了一員虎將啊!”


    陸康明止不住的點頭,瞧了一眼羅銳:“這小子,不按常理出牌,要不是他力挽狂瀾,那就真完蛋了!”


    胡長羽搖頭:“沒這麽嚴重,海東省總有朗朗乾坤的一天,出了羅銳之外,據我所知,你們沙河縣局的李農李大隊長,也是功不可沒的!”


    楊雲橋深以為然:“那是,李隊長在養傷,所以沒來參加這個會。”


    胡長羽微微點頭,不再說話,因為他已經看見陳浩和蔡曉靜等人,他們早就站在自己的身邊了,因為礙於自己一直在和人談話,所以沒出聲。


    他轉過身時,以青鬼陳浩為首,其他一幹刑偵隊長,向胡長羽敬禮。


    他們眼裏噴發出炙熱的火焰,是對領導回來的欣喜。


    隨後,會議室裏見到這邊的動作,所有人都站起身,向胡長羽敬禮,並開始熱烈的鼓起掌來。


    胡長羽抬手,向四周的同仁敬禮,心裏五味雜陳。


    當初的選擇沒錯,為了真相,為了海東省的清明,即使讓他再選一次,他也會這麽做。


    吳朝雄和朱勇互相對視一眼,笑了笑,兩人都是一方大佬,但還沒受到過這樣的待遇,他們清楚,平時下麵人對自己的讚揚和好話都是虛的。


    魏群山也很高興,不斷地鼓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胡長羽能回歸,現在他做到了。


    收集證據,聯係帝城,組建專案組,都是他一直在暗處推動,如果不是他堅持不懈的努力,可能海東省的天氣,依舊是烏雲籠罩。


    魏群山是背後的那個人,誰也不能埋沒他的功勞。


    隨後,會議正式開始,首先講了一遍專案組對張軍、古誌良等人違法犯罪的情況,以及證據搜集固定的情況,線索很多,要及時補充證據,雖然還有一些小蝦米沒有落網,但這些頭頭腦腦馬上就要送去受審,時間緊,任務急。


    這麽做的原因,是因為要給社會公眾一個交代。


    除此之外,其他單位也在不斷地搜集證據,對於那些保*護*傘,絕不姑息。


    不過,這不是省廳的管轄範圍,主要還是警務係統的工作為重。


    除此之外,一係列新的任命也宣布了。


    胡長羽任廣興市局的局長職務,陳浩任廣興市局的支隊長。


    沙河縣局,陸康明從副局長提拔到了局長職位,楊雲橋職位不變。


    同時,對於有功的警員,除了功勳之外警銜也得往上提。


    陳浩、廖康、錢大明等人自不必說。


    蔡曉靜還被安排去帝城學習半年,這是正兒八經的栽培,可以說是晉升的前奏。


    除了她的功勞之外,還有對她父親蔡東來的授勳。


    多年前,蔡東來因為調查張軍,被大貨車撞死,司機也是當場自殺身亡,所以蔡東來並沒有定為因公犧牲,這次打掉張軍團*夥,他已經被公安部*政*治處定為烈士,二級英模。


    這麽多年,蔡東來的骨灰盒都還沒下葬,等的就是這一天!


    蔡曉靜一直強忍著眼淚。


    羅銳看了她一眼,很想安慰安慰她,但會議還在繼續。


    李農獲得個人一等功,鄭榮也是個人一等功,這裏麵有可能因為鄭榮快要退休,而且患癌的情況下,堅守崗位。


    這兩人都算是死裏逃生,不給一等功完全說不過去,而且沒人有異議。


    羅銳拿到二等功,警銜升兩級,為一級警司。


    除此之外,方永輝、楊波和彭傑都拿到了三等功。


    彭傑是輔警,大專文憑,但他要是參加公務員考試,再憑借這個功勞,拿到編製可能性非常高。


    回去後,沙河縣也會開會,上麵的調子定下來,下麵才好安排人事工作。


    羅銳心裏想著,不知道這小子聽見這個消息,會不會高興的蹦起來。


    會議結束後,羅銳走出省廳大樓,暢快的仰麵,呼吸著新鮮空氣。


    九月份快要結束了,時間一直往前走,人和事都在變。


    他站在台階上,雙手伸展,覺得心情格外舒暢。


    這時,從他身後走來的陳浩,邀請道:“羅銳,一會兒一起吃個飯。”


    “行,我得吃窮你!從地級市來到省市任職了,陳隊高升,可喜可賀!”


    康柏林等人湊上前來:“那必須的,我們幾位隊長難得湊在一起,今兒晚上必須喝舒坦了!”


    杜峰瞥了一眼羅銳,打趣道:“倒是羅銳你,沙河一個小小的警司,你有資格來吃飯嗎?”


    此時,廖康神秘兮兮的把羅銳拉到一邊,搭著他的肩膀,一臉親切:“那個……兄弟,有件事,我一直忘了請教你。”


    羅銳眨了眨眼,站在一邊的幾個人,也豎起了耳朵。


    廖康低聲道:“聽說,前段時間,你幫陳支炒股,用五千塊賺了三百萬?你看我這樣,有沒有發財的可能?”


    一聽這話,杜峰、康柏林,包括提著公文包、路過的錢大明都愣住了。


    霎那間,羅銳被一群人給團團圍住。


    杜峰大聲道:“我有一萬,別說賺多少,能有十五萬塊錢,讓我換一台新車就行!”


    康柏林也馬上道:“我出兩萬,羅銳,你幫幫兄弟我,我結婚時,我老婆的三金都還沒買。”


    錢大明把這些人拽走,一臉諂媚的笑道:“那個羅銳啊,別的不說,我這些年的存款,也有不少,你幫我理理財?”


    羅銳額頭布滿了黑線,掙脫開這些老家夥,抬眼往大門一瞧,一輛寶馬車停在了路麵上,一雙長腿伸出車外。


    莫晚秋用力向他揮了揮手,滿臉堆笑,露出兩顆好看的虎牙。


    感謝爽改大佬500點打賞,


    感謝lhrgxf大佬500點打賞,你們是商量好的嗎?


    謝謝!!!


    謝謝投月票的大佬們!!!!!!


    因為工作原因,下班還碼字,腦子時常是昏昏沉沉的,非常疲憊!有的讀者大佬提出的錯誤,非常感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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