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丁左的一隻手受了槍傷,纏著紗布,但警方還是給他戴著活動手銬。


    他看著手裏的照片,額頭冒出了冷汗。


    他完全沒想到,自己的所作所為,真的能給拍下來!


    關霞告訴過他,隻要在隧道裏,監控沒有紅外線,車廂裏一片漆黑,什麽也拍不到。


    正因為監控失效,他才奮起殺了這個婊子。


    此時,他手抖個不停,因為有過前科,有在看守所深造過的經驗,他明白自己被抓後,迎來的會是什麽樣的結局。


    死刑邊緣晃蕩,稍不注意就要挨槍子!


    羅銳冷眼瞧著他,厲聲問道:“你還有什麽話要說?!”


    丁左嘴角不停地顫抖,嘴裏發出呼呼聲:“我……”


    謊言被拆穿,一時之間,他無法組織起語言來。


    “為什麽要殺關霞?”


    丁左吸了一口氣,回答道:“因為我被綠了!”


    羅銳眯著眼:“說說看。”


    “關霞那個死娘們,背著我偷男人,還不止一個,就我知道的都有好幾個!我辛辛苦苦的工地裏打工賺錢,錢都寄給她,誰知道她背叛我!要不是她還有點用,我早就殺了她!”


    丁左把心中鬱結一口氣說出來,已經打算認栽了。


    審訊的民警都是人精,聽這話,便知道案子還有深挖下去的必要。


    齊磊拿起筆和紙,一點都不客氣的問道:“綠你的男人有哪些?他們的名字都叫什麽?”


    “我隻知道他們的qq號……”丁左一口氣說出四個人的名字。


    齊磊一邊寫,在心裏一邊驚訝。


    這些男人都住在k301經過的城市,看樣子,關霞是在火車上認識的這些人。


    丁左能把自己女朋友給殺了,難道不會對這些人下手?


    要是牽出一起係列謀殺案,那影響就大了。


    不過,從丁左的表情和語氣,似乎又不太可能。


    齊磊把五個人的名字記錄好以後,拿給他看:“沒寫錯吧?”


    丁左道:“是,她qq上或許還有……”


    齊磊點頭,心裏想著,這恐怕不是被綠那麽簡單,很有可能是賣yin案。


    之後,他把話語權交給羅銳。


    羅銳轉動著手裏的筆,盯著丁左。


    “為什麽要殺汪家玲?”


    “啊?”


    丁左嚇了一跳,他突然想起今天淩晨,在密林裏時,自己嘴硬,不肯透露其他人的下落,對方威脅自己,說是要把罪名往自己身上整。


    沒想到,眼前這個黑不溜秋的刑警,還真敢這麽幹。


    頓時,他大聲喊道:“警官,別玩我了,我剛說了,那女的我沒殺,我隻是砍了她一斧子!”


    “嗬,你剛還撒謊,說沒殺關霞!伱不見棺材不掉淚,是吧?”


    “不,我真的……真的就砍了他一斧子,而且還被鐵架床給擋了一下,最多就是在她腰上劃了一條口子,警官,我冤枉啊!”


    羅銳眨了眨眼,詐唬道:“鍾大明都坦白了,說人就是殺你的,砍了王家玲兩斧頭,最後那一斧子……”


    他往自己左邊脖子比劃了一下,接著道:“脖子差點就砍斷了!而且,期間你還毆打了她!”


    “政*府啊,冤枉啊,我冤枉!你不能栽贓我!”


    丁左扯著嗓子,大聲呼喊,好讓外麵的其他警察能聽見。


    他已經明白過來,這個比自己還像罪犯的警察,肯定要把這事兒嫁禍給自己,隻是因為自己先前沒配合他。


    羅銳聽見他的哭喊聲,當即一拍桌子。


    “你給我老實點,人到底是不是殺你的?我告訴你,汪家玲當時是有身孕的,一屍兩命!”


    一聽這話,丁左幾乎崩潰,這是真要把自己往死刑整。


    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慟哭出來,從出生以來,還從來沒這麽惶恐過,這個操蛋的世界!


    ……


    從審訊室出來後,羅銳片刻不停,走進隔壁的觀察室。


    他吩咐看守所的押解警員,讓丁左在裏麵多待十分鍾。


    羅銳看見陸康明和楊雲橋,先是點點頭,然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審訊室裏的丁左。


    這廝見審訊人員走了後,臉上的惶恐之色並沒有消退,很害怕,又很激憤。


    他不斷地在嘴裏喃喃自語:“冤枉啊,我沒殺那個女人,我沒殺……”


    他轉頭望向背後的押解人員,似乎對方能幫助自己,能左右自己的生死,苦苦的哀求。


    十分鍾後,丁左被帶走,他的雙腿都軟了,兩個警員給攙扶著。


    陸康明道:“不像是裝的,難道汪家玲真不是他殺的?”


    楊雲橋搖搖頭:“很難說,這小子有過前科,剛才都不承認殺了關霞,我們拿出證據,他才認下來。他可能覺得,要是自己認下兩件殺人案,必死無疑,所以擱這兒裝瘋賣傻呢。”


    羅銳其實也傾向於他應該是裝的,但13號車廂的11號床鋪裏,沒有監控,而且當時一片漆黑,鍾大明人也已經死了,沒有指向性的證據,隻能依靠乘客們的口供。


    到了夜間,李農和一中隊的人都回來了,但他們並沒有被安排去休息,而是馬上開會討論案情。


    何兵叫苦不迭,使勁往自己臉上扇了兩巴掌,好打起精神來。


    一中隊的老幫菜,坐在會議室末尾,閉上眼睛就睡著了。


    兩天一夜沒休息,而且還是高強度的勞累,人又不是鐵打的。


    陸康明進會議室後,見到這些人,心裏也很愧疚,但案情緊急,隻能先委屈委屈他們了。


    李農第一個發言,道:“陸局,屍體找到了,不過都摔碎了,我們在崖下忙乎了一整天,撿胳膊和腿,而且腦袋也沒了。”


    “沒了?怎麽會沒了呢?”


    李農歎了口氣,道:“不知道,可能被野獸叼走了!我們去的時候,現場慘不忍睹。”


    “行吧,你們盡量把屍體的碎塊給找齊。”說完,他看向一個老刑警。


    這人剛審訊過孫興漢。


    “陸局,孫興漢認了,交代的明明白白,他說自己剛開始沒想著殺人,鍾大明和他是發小,仗著義氣幫對方一把,但看見鍾大明拿回來二十萬,他就起了心思,準備據為己有。


    放火之後,他就提議四個人分開逃跑,為的是引開丁左和鍾帥,然後好對鍾大明下手。”


    陸康明問出了羅銳想問的問題:“那他有沒有講,這個汪家玲是誰殺的?”


    老刑警搖搖頭:“沒說,他都不知道鍾大明一夥人在火車上殺了人。”


    羅銳歎了口氣,沒想到,人雖然抓到了,但證據固定不了。


    闖進13號車廂11號床鋪,就隻有兩個人,鍾大明和丁左。


    鍾大明已經死了,丁左死不承認殺人,難道殺死汪家玲的,會是11號床鋪的乘客。


    折騰這麽長時間,大家累得不行,會議已結束,老幫菜們趕緊溜了。


    羅銳從李農那裏拿來11號床鋪的乘客信息,待在辦公室裏慢慢翻看著。


    方永輝和楊波,是羅銳帶起來的,所以兩人也沒有離開。


    這會兒,七中隊的辦公室被推開,韓金莉端了一杯咖啡過來,放在羅銳的桌上。


    方永輝和楊波假裝沒看見人,把腦袋埋在電腦前。


    “謝謝。”羅銳抬起頭來,揉了揉酸痛的眼睛。


    “不客氣,我正好準備下班,看見你們辦公室的燈亮著。”


    韓金莉莞爾一笑,問道:“殺害汪家玲的凶手,認罪了嗎?”


    羅銳搖搖頭:“沒認。”


    韓金莉點點頭:“我今天早上去了市局的生物實驗室,這是今天晚上收到的報告。”


    羅銳接過她手裏的文件,立即翻看起來。


    這是汪家玲的dna鑒定。


    “死的就是汪家玲,不是汪家榕。”


    羅銳笑道:“我之前是說著玩的,你還當真了?”


    韓金莉撇撇嘴:“精益求精吧,萬一給弄混了,我的職業生涯就完了。”


    羅銳點點頭,看向她:“韓法醫,汪家玲身上的毆打傷,具體是怎麽造成的?”


    “這個……我正在對比,結果要明天才能告訴你。”


    “行。”


    韓金莉道:“好的,那我下班了,等有結果了,我再通知你。”


    羅銳向她揮了揮手,然後繼續埋在紙張裏。


    11號床鋪除了汪家玲和其年幼的孩子之外,還有五名乘客。


    吳自輝,包工頭,被搶的二十萬就是他的,也是這次火車搶劫殺人案的主要目標,不過他運氣很好,人一點兒事兒都沒有,身上就挨了幾拳,鍾大明並沒殺他。


    在他的上鋪,有兩個人,情侶關係。


    男的叫潘成,22歲,發廊的學徒。


    女的叫賀珍,21歲,發廊洗頭妹。


    兩人被搶的是一部最新款的htc手機。案發時,兩人都待在上鋪,並沒有受傷。


    在他們對麵的床鋪,汪家玲和她的孩子待在最下鋪,也是最方便歹徒下手的位置。


    在母子倆的上鋪是一個大學生,叫蘭漢文,大四學生,法律專業,準備回家鄉考公,他被鍾大明一夥人搶走了一本刑法書籍。


    汪家玲被殺時,是他抱著對方的孩子,跑出的11號床鋪,並把孩子交給了趕來的乘警。


    蘭漢文的上鋪,是一個穿著綠色軍裝的中年男人,叫趙建國,農民工。


    他因為待在第三層床鋪,位置靠近天花板,所以他什麽東西都沒被搶走,案發時,這貨已經喝了一瓶白酒,做筆錄時,他還醉醺醺的。


    五個人的筆錄,都很模糊,但卻是一致的。


    當時,火車進入隧道後,兩個戴著頭套的劫匪闖進來,他們手裏握著手槍和斧頭。


    剛開始,他們扭開電筒,找到吳自輝,其中一人就開始搶他的公文包,他不給,對方給了他幾拳。


    另外一個劫匪,嫌汪家玲的孩子太吵鬧,就威脅說,再不安撫好孩子,他就要殺人。


    汪家玲害怕,趕緊捂住孩子的嘴。


    但這個劫匪還是揚起了斧頭,向汪家玲砍去,斧頭被鐵架床擋了一下,砍在汪家玲的腰上。


    見到這夥人如此凶殘,吳自輝自知保命要緊,就任由劫匪把包搶走。


    隨後,劫匪關掉手電筒,車廂裏一片漆黑。


    他們聽到有人被毆打,聽見汪家玲的慘叫聲,還有孩子的哭聲。????這種情況持續了幾分鍾,等兩個劫匪打開門出去時,他們已經聽不見汪家玲的叫聲。


    隨後,火車出了隧道,吳自輝趕緊打開門,跑了出去,看見地上躺著乘務員的屍體,便馬上跪下來,查看對方的傷勢。


    兩個殺馬特青年,跑到車廂連接處,嘔吐不止。


    蘭漢文抱著孩子,大聲的向其他車廂的人呼救。


    至於趙建國,跑出來時,還握著白酒瓶,一臉醉醺醺的。


    他們的筆錄,和監控上看見的並無差別。


    這情況就複雜了,汪家玲到底是誰殺死的?


    羅銳抬起頭來,看見方永輝和楊波都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現在的時間已經是淩晨兩點。


    他叫醒兩人,然後各自回家休息。


    翌日。


    羅銳剛到縣局,一個提著公文包、穿著藍色襯衫的年輕人迎麵走過來。


    “你就是羅隊長?負責偵辦這起火車搶劫殺人案的主辦人?”


    羅銳看向他身後的李農,後者趕緊介紹:“這是江剛,江檢察官。”


    “你好。”羅銳和他握了握手。


    “我剛才已經見了嫌疑人,筆錄和口供我也看了,丁左拒不承認殺害汪家玲,咱們現在該怎麽辦?”


    羅銳摸不清他的來路,便問:“那江檢是怎麽認為的?”


    江剛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框:“我認為就是這小子幹的,實在不行……”


    他低聲道:“給他下一劑猛藥?”


    這就是意有所指了,李農眨了眨眼,咳嗽了兩聲。


    羅銳微微眯眼,剛見麵,對方就這麽明目張膽的,要求使用大記憶恢複術?


    這江剛什麽來路?這麽野的嗎?


    羅銳不傻,稍微一想就明白了,肯定是丁左向他告狀了。


    “丁左有沒有殺汪家玲,一切都要以證據說話,但按照我們現在手裏的線索,他的嫌疑最大。江檢,如果沒其他事兒了,我先去忙了!”


    羅銳回答的滴水不漏,江剛微微皺眉,緊跟在他的身後。


    何兵從角落裏冒出來,看向站在原地沒動的李農。


    “李大,這江鱷魚咬上羅銳了?”


    李農歎了口氣:“丁左那狗ri的,告了羅銳的狀,說把罪名強加在他身上,而且還說,在追捕當中,有意毆打他。”


    “江鱷魚信了?”


    “信不信不知道,反正他剛才那幾句話,就是試探羅銳的。誒,警察難做啊,不能打嫌疑人,不能罵嫌疑人,審訊室還不能說髒話,我去,現在都得哄著,供著!”


    李農拍了拍何兵的肩膀:“老何,趕緊的,叫上你一中隊的老幫菜,去懸崖底下,把鍾大明的腦袋給我找回來。”


    何兵苦著一張臉:“李大,我一中隊可是縣局的標兵,是突擊隊,這事兒,您就不能交給別的隊?”


    李農訕笑一聲,指了指旁邊七中隊的辦公室。


    “你瞧,人家七中隊現在才是標兵,一個個小夥子,多俊啊,龍精虎猛的。”


    ……


    羅銳往接待室走去,來上班的路上,他接到了汪家榕的電話,說是帶她姐夫趕來了縣局。


    江剛快走兩步,攆上羅銳的步伐。


    “羅隊,我想問問,這個案子,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羅銳皺了皺眉:“什麽怎麽想的?”


    江剛道:“我看過火車上的監控,八分鍾,整整八分鍾一片黑暗,什麽也看不見!如果你認為汪家玲是被丁左殺害的,那麽在沒有口供的情況下,我院是不會受理,而且會打回來,讓你們重新補齊翔實的證據。


    而且,丁左現在告你汙蔑他,就算你拿到他的口供,法官那邊也不一定側重口供。這個案子因為你,隻能重實證,輕口供!”


    羅銳停下腳步,盯著他:“你的意思是,我現在沒資格辦理這個案件了?”


    江剛側過身,回答道:“是這個道理,如果換個人,咱們可能還有機會!”


    羅銳現在聽出來了他的意思,問道:“你是想把丁左判死?”


    “留著這樣的人渣活在世上,是對受害者的不公!再說,他已經承認,向汪家玲砍了一斧子,雖然他拒不承認殺人,但這和殺人沒區別!汪家玲身懷六甲,一屍兩命,總要找人負責!”


    羅銳笑了笑,看樣子,江剛也是一個活閻王,送人去死,眼睛都不帶眨的。


    羅銳沒再搭理他,推開玻璃門,走進接待室。


    汪家榕身邊坐著一個男人,穿著西裝,臉色悲戚。


    見到羅銳後,他站起身,向羅銳伸出手。“羅警官,您好,我是汪家玲的前夫,我叫路遠。”


    “你好,路先生。”羅銳和他握了握手。


    江剛也跟了進來,自我介紹一番,受害人的家屬,他也得見一見。


    幾個人落座之後,羅銳問的第一句話,便是:“路先生,你知道你前妻懷孕了嗎?”


    路遠吞了一口唾液,喉嚨沙啞的道:“我也是剛知道,之前她沒告訴我。”


    “孩子是你的嗎?”


    羅銳問的這話,使旁邊的汪家榕微微皺了皺眉。


    “應該是我的,我對不起她!我是個混賬!”路遠悲戚的道,眼眶通紅,不像是裝的。


    羅銳無動於衷。“孩子是不是你的,現在沒人說的準,你一會兒去抽一管血,做個dna鑒定。”


    “行,我聽你們安排,隻要抓住殺害家玲的凶手,我什麽都願意付出!”


    羅銳沒應他,而是從文件夾裏掏出一摞照片,遞給他。


    “你瞧瞧,這幾個人,你認識嗎?照片背後寫有他們的名字,你仔細看看。”


    路遠接過後,看了一眼照片,然後翻到照片背麵,看見後麵寫著:蘭漢文。


    他皺著眉頭,放下照片,繼續看下去。


    期間,羅銳一直在觀察他的表情,眼睛一眨不眨。


    汪家榕也跟著一起看照片,也是一臉疑惑,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不多時,路遠放下照片。


    “羅警官,這些人我都不認識,你為什麽給我看這些人的照片?我妻子不是搶劫犯中的某個人殺害的嗎?”


    羅銳沒有回答,他收起照片,叫來站在一邊的楊波,帶人去抽血、或者是提取口腔黏膜。


    等人走後,江剛便馬上問道:“你難道懷疑丁左不是殺害汪家玲的凶手?”


    羅銳瞥了他一眼:“我可什麽都沒說,凡事都要講證據!”


    江剛被噎了回去,心裏有些不痛快,道:“難道你懷疑這是案中案,真正的凶手是汪家玲的前夫?他買凶殺人?”


    羅銳自然不搭理他,而是叫來方永輝,吩咐道:“交給你一個事兒,你去打電話,拜托路遠所在地區的警局,幫忙查一查他的銀行卡,最近有沒有大額的轉賬、或者取錢記錄。”


    “行,我這就去辦!”


    羅銳站起身來,在辦公室裏找到齊磊,兩人開車往招待所去。


    江剛一路跟隨,沒有打算要走的意思。


    他坐在麵包車的後座,難受的扭了扭屁股。


    “你們這條件,也太艱苦了吧,院子裏那麽多車,就不能開一輛好的?”


    羅銳坐在前座,瞥了一眼齊磊:“我看這車挺好的,是吧,磊哥。”


    齊磊心領神會,在紅綠燈前,使勁踩了踩刹車:“那當然,江檢,你坐好了。”


    江剛一頭撞在椅背上,捂著腦袋痛呼一聲。


    招待所離警局不遠,八分鍾車程。


    江剛下車後,找不到垃圾桶,直接吐在了路邊。


    見羅銳兩人沒等自己,他趕緊用紙巾擦了擦嘴,跟著他們走進大廳。


    13號車廂11號床鋪的乘客,都留宿在招待所裏,因為是案件的相關人,所以還不能馬上離開。


    本來沒人值班看守,但羅銳今天上班之前,吩咐七中隊的小五和老包,把這些人給盯緊了。


    此時,兩人在大廳裏喝茶,見到羅銳,他們趕緊站起身來。


    “羅隊!”


    “羅隊!”


    “這幾個人呢?”


    小五是隊裏除了羅銳之外,最年輕的刑警,23歲,他回答道:“都在房間裏待著呢。”


    “案發後,他們有出去過嗎?”


    “我一早過來,就查過監控了。”回答這個問題的是老包,他也很年輕,三十歲不到,從警也有很多年了。


    他拿出一本筆記本,回答道:“出去最多的是兩個殺馬特,白天睡覺,晚上出去吃夜宵,不過都是在晚上十點就回招待所了。”


    “其次是趙建國,出去過兩次,都是買酒、買一些鹵菜,回來後就一直待在房間裏,一邊看電視,一邊吃,整天都是醉醺醺的。”


    “另外就是吳自輝,他出去的次數最多,而且昨天咱們在山上時,他還去過咱們縣局,問有沒有抓到劫匪,還問他那二十萬能不能要回來。”


    羅銳點點頭,問道:“蘭漢文呢?”


    老包道:“他出去過一次,就在案發的當天,來到招待所後,他放下行李,就出去買了一本書回來。”


    “什麽書?”


    “沒注意,監控上就看見兩個字,刑法什麽的。”


    羅銳點點頭,並不著急上樓,而是坐在沙發裏,皺著眉頭。


    江剛坐在他的身邊,問道:“羅銳,難道真是汪家玲的前夫買凶殺人?這凶手,就在這些人之中?”


    羅銳沒說話,而是閉著眼睛。


    江剛在一旁有些煎熬,那種被吊著的感覺,實在難受。


    直到好一會兒,羅銳的手機鈴聲響起,他才睜開眼。


    電話是韓金莉打來的,她在電話裏說了幾句之後,羅銳臉色鐵青。


    他霍然站起身,大踏步往樓上走去。


    見狀,江剛趕緊跟上。


    韓金莉的電話內容是:“羅銳,我犯了一個錯誤,對不起,是我經驗不足,我疏忽了!


    我以為這次凶殺案,凶手是確定的,所以便隻注重於汪家玲的死因,和造成她致死的原因。


    但是經過你的提醒,我發現汪家玲身上多處的毆打傷,都來自於拳頭和腳踢,特別是她胸口的那一擊,很明顯是有人大力踹過她。


    我重新檢測過汪家玲當時穿著的衣服,雖然她的衣服被鮮血浸透了,但我找到了一些人的指紋,和覆蓋在鮮血上麵的腳印,竟然都來自於13號車廂11號床鋪的乘客。


    也就是說,他們每個人都曾毆打過汪家玲!他們之中的某一個,或許就是真正的凶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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