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層小樓。


    明黃的燈光。


    樓前的柿子樹,光禿禿的樹杈上倒掛著兩隻蝙蝠。


    一聲淒厲的慘叫,讓蝙蝠微微振了振翅膀,但它並沒有飛走,小眼睛注視著窗戶內的光亮。


    雖然它什麽也看不見……


    房內。


    男子手裏的菜刀用力砍下,好在小晶動作快,雙手立即鬆開,躲過這一劫。


    刀刃砍在門邊上,發出一聲脆響,出現半截手指深的一個凹槽。


    蘭蘭站在洗手間裏,像是被嚇傻了。


    “婊子,臭婊子!”


    “我要扒掉你的皮,我要看看你的心肺長成什麽樣,臭婊子!”


    見自己沒得逞,男人瘋狂的喊叫,一腳往前踹去。


    小晶被踹進了廚房,身體一下撲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她眼神惶恐,不斷地向洗手間的方向跑去,一邊伸手往前抓,一邊大喊道:“蘭姐,救我,快救我啊!”


    男子獰笑著,快步走進廚房,反手把推拉門關上。


    他手裏依舊握著菜刀,不斷地用腳使勁踩踏小晶的後背。


    “勞資讓你跑,讓伱跑!臭東西!”


    “啊,快救我啊,蘭姐!”


    此時,蘭蘭就站在洗手間裏,因為眼前發生的事情,她都被嚇傻了,好半會才反應過來。


    在小晶拚命的呼救中,在她絕望的眼神中,蘭蘭一下子把洗手間的門給關上了。


    她身體止不住地顫抖,她抬起手,試圖把插銷給插上,但耳邊充斥著蘭蘭的慘叫聲,以及男人的怒罵聲,讓她動作變的越來越慌亂。


    終於,她把插銷給插上了,然後哆哆嗦嗦的掏出兜裏的手機。


    這時,廚房裏的喊叫聲突然停止了。


    蘭蘭的心沉到了穀底,身體僵直不動。


    耳邊是死一般的寂靜,她心裏噗通噗通亂跳。


    “嘭!”


    突然,洗手間的門板一震。


    “嘭!”


    菜刀又一次砍在了門上。


    “啊!”她一聲驚叫,手裏捧著的手機,被驚嚇的掉在了洗手間的蹲坑裏。


    她慘叫一聲,看見外麵的菜刀,已經把門板砍出了一個凹槽。


    要不了一分鍾,男人就會闖進來。


    自己死定了!


    蘭蘭心亂如麻,她趕緊跪在地上,伸出手,鑽進蹲坑裏,想要用力掏出手機。


    但是手機剛好就卡在排水管裏,手腕下去,手指隻摸著手機的邊緣,根本拿不出來。


    “嘭!”


    又是一刀,門板的縫隙越來越大,外麵的男人像是惡魔般猖狂的喊道:“婊子,出來啊,出來玩一玩啊,你們不是很喜歡玩嗎?咱們玩個夠,我要劈開你的胸膛,看看你裏麵長什麽樣!哈哈……”


    蘭蘭咽下一口唾沫,隻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


    “你不要進來,你不要進來啊,我已經報警了,警察馬上就來!你會被抓的!”


    聞言,外麵的動作突然停止,但隨即巨大的震動又開始了。


    男人像是被激怒了,一腳踹在門上。


    她感覺天花板都在震動,灰塵從她的眼前落下。


    “該死,快點,快啊!”她掏出手,挽起袖子,再次把手伸進蹲坑裏。


    她嚐試著用兩個手指把手機給夾起來。


    這個手機還是她剛買的平板手機,重量很輕。


    終於,她夾住了手機,拿到手機的下半部分,但手腕還是卡在縫隙裏,沒法完全掏出來。


    而在這時,外麵的男人又是一腳踹在門上。


    半邊門都被踹爛掉了,露出男人半截的身子。


    “咦,小乖乖,我終於看到你了,你是在尿尿嗎?”


    “啊!”她發出一聲喊叫,看見男人赤紅著雙眼,表情扭曲猙獰,而在廚房裏,小晶趴在地板上,一動不動,她的腦袋側著,鮮血從臉頰裏往下淌。


    她左手伸直,似乎想要抓著什麽東西。


    她雙眼圓睜,似乎在不斷地祈求,嘴裏念叨著:“救救我,救救我!”


    男人一隻腳已經快要跨進洗手間裏,準備進來。


    蘭蘭心如死灰。


    自己真的要死了嗎?


    會被眼前的男人殺死嗎?


    她絕望的想著,在最後幾秒鍾時間裏,她的手伸在蹲坑裏,用食指劃開屏幕,憑著記憶,按開通話記錄,找到最近的號碼,按下了通話鍵。


    “小乖乖,我來咯。”


    男人闖進門裏,眼神深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像是邪神一般,俯視著她。


    “求求你,放了我們,我們可以給你錢,你要多少錢都行。”她渾身顫抖,臉上毫無血色,哆哆嗦嗦的懇求道。


    “錢?”男人挑了挑眉。“臭婊子,你們都是為了錢啊,不,我不要你錢,我隻要你可愛的小腦袋!”


    話音一落,男人抓住了她的頭發,把她的腦袋提起來……


    ……


    ……


    “嘟……嘟……”


    小賣部外麵,聽見兜裏的手機在震動,何江從摩托車上驚醒。


    他打了一個冷顫,然後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屏幕的來電顯示。


    “這麽快就完事了?”


    他心裏一邊腹誹,一邊接聽了電話。


    “喂,蘭蘭,完工了?客人有沒有把你們送回來?”


    他吸了吸鼻子,等了幾秒,但是電話那頭沒聲兒,沒人說話。


    “喂?”


    “喂?”


    何江喊了好幾聲,但是對方並沒應答,但突然,他聽見了說話聲,斷斷續續的不是很清楚。


    接著是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何江皺著眉:“喂,蘭蘭,你到底怎麽了?”


    他心裏七上八下的,還沒等問出第二句話,隨後“嘭”的一聲,手機突然掛掉了。


    何江心裏一凜,把手機拿到眼前看了看,接著再撥打過去。


    “對不起,你撥打的用戶已經關機……”


    “靠!”何江罵了一句,然後撥打小晶的手機。


    這次,電話沒有關機,可是電話鈴聲一直在響,卻沒人接聽。


    “媽的!”何江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


    此時,時間已經淩晨一點了,小賣部已經關門,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何江的心裏惴惴不安,正想著該怎麽做的時候,手機“叮”的一聲,蹦出了一條短信。


    “江哥,客人把我們送到了大樹灣就放下了,你快來接我們。”


    何江皺了皺眉,按出一條短信,發送出去:“到底出什麽事兒了?小蘭打電話過來,什麽也沒講,你的電話也一直打不通?”


    沒幾秒,對方傳來短信:“蘭蘭的手機壞掉了,她腳崴了,你快點來大樹灣接我們。”


    何江總覺得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有些蹊蹺,他放心不下,再次撥了電話過去。


    對麵的鈴聲一直響著,但是沒人接聽,在電話快要掛斷的時候,終於傳出了聲音。


    “喂,江……江哥?”


    “蘭蘭?”他聽對方的聲音似乎有些惶恐:“你們怎麽了?”


    “我……我們在大樹灣。”


    “客人把你們送到大樹灣?不是說好,他把你倆送回城裏的嗎?”


    “呃……”


    何江拍了拍額頭,問出最重要的問題:“錢給了吧?”


    “給了。”


    “不是,你聲音怎麽不對勁?”


    電話那頭停頓了幾秒,之後低聲的回答:“我腳崴了……江哥,快來大樹灣接我們……”


    “行,你們等著,我馬上就來。今晚做了一個大單,接你們回來,咱們去吃宵夜,你們想吃什麽?”


    “什……什麽都行。”


    “那好。”何江把電話掛了,然後在摩托車上轉過身。


    因為天氣太冷,他把衣服的拉鏈拉上,然後握著車把手。


    隨後,把摩托車開出去。


    淩晨的街道上,沒多少行駛的車輛,隻有昏黃的路燈,把他和摩托車的影子拉的很長。


    大樹灣離市區比較遠,不過好在摩托車的速度很快,半個小時後,他就來到了大樹灣。


    他用腳蹬開摩托車的支撐杆,然後坐在車上,望向四周。


    大樹灣就旁邊,下方是成片的莊稼田,因為是初春,所以地裏都是光禿禿的,沒種莊稼。


    這周圍一個鬼影子都沒有,望著有些嚇人。


    蘭蘭和小晶在哪裏?


    媽的,何江在心裏罵了一聲,脫掉摩托車手套,從兜裏掏出手機,準備再次打電話過去。


    按開屏幕之後,光亮照耀著他的臉。


    這是附近唯一的光暈,周圍都是黑燈瞎火的。


    他伸出大拇指,按開屏幕,撥出電話。


    沒到幾秒鍾,電話就通了。


    隨即,一段【致愛麗絲】的古典音樂在耳邊響起。


    何江一愣,猛然抬起頭來!


    因為鈴聲來自他的背後……


    他心裏一凜,急忙轉過頭去……


    隨之,“嘭”的一聲……


    一個男人出現在他的身後,高高揚起的斧頭,朝著他的腦袋砍了下來。


    “啊!”淒厲的叫聲在寂靜的夜裏響起,伴隨著古典的音樂聲。


    鮮血從他的腦袋咕咕冒出,他倒在了摩托車上。


    接著,一下,兩下,三下……


    男人的手沒停,音樂也一直在響……


    ……


    ……


    淮陽路116號嘉園小區,八棟的二樓。


    此時,走廊上擠滿了民警。


    田靜進去的時候,市區的現勘民警已經在室內架起了三站勘探燈。


    “羅支隊。”


    羅銳看見她來,微微點頭,然後把現場的情況講給她聽:“我們初步懷疑,這裏就是凶手分屍的場所,牆上粘有不少血漬,但到底是不是兩名被害者的血,現在還不清楚。”


    田靜點點頭,她臉色疲憊,雙眼浮腫。


    白天在市局上班,大半夜的還要出現場,她的年齡也在四十歲了,熬夜對中年婦女來說,確實很傷身體。


    她一邊戴著乳膠手套,一邊講道:“對了,兩名被害者的家裏,我都已經去過了,雖然做dna鑒定需要一些時間,不過從她們家裏搜出的衣服,以及鞋子,經過鑒定,百分之九十能肯定,趙春麗和楊霞就是兩名被害女性。”


    衣服尺寸可以印證身高,田光漢在垃圾山找到的腳掌,雖然已經腐爛,但是足跡的大小也符合兩名被害女性家裏的鞋子。


    當然,一切都要以dna為準。


    田靜隻是法醫,也不是現勘,根本不歸她管這事兒。


    羅銳有些訝然,她沒有根據數據判斷,這有違科研人員的精神不是?


    這時,田光漢走到他的身邊,低語道:“先前,田主任看見那孩子的屍體,當場就被嚇住了,我以為法醫不怕這個呢。”


    林晨聽見這話,看向田靜走進了廚房去忙,她微微歎了一口氣,道:“田師姐雖然沒結過婚,也沒生過孩子,但看見那樣的場景,心理肯定也承受不住。”


    田光漢瞥向她:“你說的是你自己吧?當時我看你快哭出來了。”


    林晨白了他一眼:“切,沒心沒肺,你有孩子嗎?”


    “我有啊,我有一個女兒。”田光漢收起戲謔的眼神,臉上出現嚴肅的表情:“這該死的凶手,太殘忍了,要是讓我抓著他,一定讓他去翻兩遍垃圾。”


    這個時候,現勘正用棉簽提取牆上的血汙,除此之外,民警還在廚房的盥洗台裏提取到了血液樣本。


    內裏貼著白色瓷磚的盥洗台,被擦拭的幹幹淨淨,但是下水管裏,卻是流淌過鮮血。


    現勘民警講道:“這個小區早就停電斷水了,應該不是洗血手,從管道內壁血液的濃稠度來看,應該凶手分屍後,用容器接血,然後在這裏傾倒……”


    這話把在場眾人都給震住了,田光漢咽下一口唾沫:“這……”


    他說不出話來,林晨也是臉色衰煞白。


    這時,又有現勘跑來報告。


    “羅支隊,我們在廁所的地板上提取了尿漬,還有大量的糞便……以及五個1.5升的礦泉水瓶,但是瓶子上沒有發現指紋。”


    羅銳點點頭,站在廚房裏,想象著當時的場麵。


    總的來說,趙春麗和楊霞被叫到這裏來,下車之後,馬上就被凶手控製住,因為是兩個人,所以凶手不可能輕易得逞,應該是使用了凶器,威逼著兩名受害人進入這裏。


    又或者是,直接擊倒兩名被害者,把她們拖了進來。


    還有第三種可能,這兩個女人缺錢,凶手用金錢誘惑……不過這樣的可能性很小。


    無論是哪種推測,凶手把兩名被害者帶進這間屋子,便開始痛下殺手。


    這個廢棄的小區,沒有人居住,就算是被害者大喊大叫,也不會被人發現。


    而且,分屍需要時間,把屍塊帶走也需要時間,起碼得兩三天的工夫,才能處理完畢。


    如此判斷,凶手應該是一個年輕力壯,並且熟練使用角磨機的人。


    小區裏沒電,角磨機的用電是從哪裏來的?


    很明顯,角磨機使用的是儲電電池,這玩意在這個年代可不少見。


    另外,分屍的話,凶手還得準備大量的透明膠帶,以及塑料膜和垃圾袋等等……


    兩名被害者是在三月五號遇害,凶手在這期間肯定是多次進入這個小區。


    這就是線索!


    羅銳趕緊打電話給康柏林,把自己的推測詳細的講給他聽。


    康柏林在電話裏道:“我已經聯係了交通隊,嘉園小區四周的監控正在調查,而且送兩名被害者到這裏的出租車司機也在調查,不過需要時間……另外,因為現在是淩晨時分,附近的居民都在睡覺,所以隻有等天亮了後,才能派民警去走訪。”


    羅銳看了看接近五十平米的客廳,說道:“天亮之後,派人去附近的五金店,以及派人駐守這四周的垃圾桶,凶手用了大量的塑料膜,咱們要查找塑料膜的來源,以及凶手肯定會丟棄現場用的塑料膜。


    我問過老田了,垃圾山並沒有發現這個東西,凶手或許把這些東西也丟在了某個垃圾桶裏,塑料膜的用量不少,興許是被某個拾荒人撿走了。”


    “明白,一有消息,我馬上通知你。”


    一夜無話,天亮之後,各種消息紛紛傳來。


    先是嘉園小區兩公裏之外的某家五金店,老板證實在三月六號的晚上,他快要閉店時,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購買了一卷、五公斤重的塑料膜,另外還有三卷透明膠帶。


    而且,對方在材質上很有要求,需要結實、不會滲水的那種。


    老板問他用在哪裏,男人回答說,是用來鋪在屋頂,以防五六月份下雨時,屋頂漏水。


    羅銳站在櫃台前,盯著老板:“這個人長什麽樣?”


    老板沉吟了一陣,瞄著羅銳的身高比劃了一下:“我說不上來,但比你稍微矮一點,高高瘦瘦的,他當時戴著帽子,沒注意他的眼睛,不過他下巴有一條疤痕,鷹鉤鼻……”


    說到這裏,老板一下子睜大眼睛:“對了,這個人左手是六指。”


    “六指?”


    “是,沒錯,他伸手拿到東西的時候,我瞧見的。”


    羅銳看了看店裏的情況,抱著僥幸的心理問道:“你這家店為什麽不裝監控?”


    老板一臉無奈的道:“警官,我做的是小本生意,裝那個玩意,幾百塊錢下不來,而且還要聯網,我不虧錢嗎我?”


    羅銳點點頭,這個時候,除非是商場、或者是比較的大超市之類的,才會象征性的裝幾個監控。


    這家五金店的麵積不大,裏麵的東西也不多,而且地處偏僻。


    凶手選擇這裏,肯定也是為了避開監控。


    羅銳正準備給康柏林打電話,對方卻馬上打了過來。


    電話接通後,他馬上開口道:“羅銳,我們查到了線索。


    第一,交通監控已經排查到一名可疑男子,多次出現在淮陽路的監控下麵,而且方向正是嘉園小區那邊,不過這個人戴著鴨舌帽,看不清他的臉,應該是有意避開監控的。


    視頻已經發給楚陽的電腦上,你看一下。


    第二,我們還查到凶手把分屍用的塑料膜扔在了三公裏外的垃圾桶裏,而且是在一家商場門前的垃圾桶。


    他應該是有意這麽做的,因為商場的垃圾桶,是拾荒者重點關注的地方,時間是在三月八號的下午六點三十分!


    僅僅過去十分鍾,這些塑料膜就被一個拾荒者撿走了。


    我們正在尋找這名拾荒者……”


    羅銳點頭,如此以來,已經找到了屍體,雖然沒找到頭顱,但是物證也有了,再抓獲凶手,找到行凶和分屍的工具,那麽物證齊全。


    就算是凶手有一定的反偵查能力,把分屍現場處理的幹幹淨淨,但照樣留下了血漬,而且羅銳離開小區時,現勘盥洗台上找到了好幾枚指紋。


    隻要指紋能匹配到凶手,那麽就坐實了凶手殺人後,分屍,死刑肯定跑不掉。


    康柏林繼續在電話裏講道:“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事情,就是你們抓獲的那名皮條客……”


    “範大偉?他怎麽了?”


    “對,就是他,我們審訊了一夜,從他嘴裏撬出,和他一起組織賣銀行為的,還有一個人,名叫何江的。


    他被逮捕前,就是和這個何江在一起的。


    據範大偉聲稱,當時何江在昨天晚上接到一個電話,說是有客人同樣要了兩個小姐。”


    聞言,羅銳的心髒停了好幾秒,隨後他趕緊問道:“這個家夥,我們抓捕他的時候,他為什麽沒講?”


    康柏林在電話裏的語速很快:“他應該是被嚇壞了,腦子不清醒。我們已經打過何江這個電話,但是對方的電話已經關機。


    至於那兩個小姐,範大偉也不知道她們的電話,他隻知道一個叫蘭蘭的女人。”


    “蘭蘭?”


    “應該是化名,不是真名。”


    此時,羅銳的腦子飛速的運轉,女票客叫兩個女人,並不稀奇,三個四個都無所謂,但是最重要的是,這個何江現在下落不明。


    找不到他,就不能確定這兩個女人是不是被同一個凶手給叫走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麽過去一夜了,她們已經遇到了危險,或者是遇害了,可能連皮條客何江都出事了。


    康柏林在電話裏說道:“範大偉離開那家小賣部時,何江當時還繼續留在那裏,並且他還說,這兩個女人是坐出租車單獨去的,範大偉並不知道女票客給出的地址。”


    “那家小賣部?”


    “人民南路112號,小賣部門前放著兩張紅色的桌子,以及一張爛掉的台球桌。”


    “這樣,老康,放下手裏所有的事情,馬上定位何江的手機信號,看他最後出現在了什麽地方?


    另外,查找小賣部周圍的交通監控,看他去了哪裏。


    最後把刑警支隊,不,通知特警隊和警犬,統統我找來!全部人員在小賣部前集合!”


    康柏林在電話裏提醒道:“羅銳,何江做的是違法生意,見我們這幾天掃黃,所以聽見風聲,是不是躲在哪裏了?我們如此興師動眾,要是沒查出什麽來……”


    羅銳馬上打斷他:“已經有兩個女人被害,而且她們還被凶手殘忍的分屍,到現在還沒找到她們的頭顱。


    如果是激情殺人,或者利益牽連,凶手殺了人,怎麽會還變態的分屍,還把人大卸八塊?


    老康,我們麵對的是一個窮凶極惡,心理扭曲的變態殺手,如果不早點抓住他,那兩個女人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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