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醫院,高級病房。


    田光漢和楊波坐在病房外的長椅上,兩個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走廊上路過的護士和病人。


    楊波兩手插兜,推了推田光漢的肩膀。


    “老田,你說咱們羅大僅用兩天時間,就把陳支隊的家屬給救出來了,他是不是比陳支更厲害?”


    田光漢放下手裏的報紙,斜瞧了他一眼:“誒,我說楊波,你從沙河縣出來快兩年了吧?到現在還惦記著這事兒?”


    “那是。”楊波道:“我一顆紅心向太陽,我永遠都是羅大的戰士。”


    “切!”田光漢翻了一個白眼:“說的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呀還年輕,少拍一些馬屁,有些話不能亂說,不利於以後成長。”


    “咋了?羅大把我帶到更廣闊的天地,難道還不允許我吹捧了?”


    田光漢歎了一口氣:“怎麽說呢,人都說旁觀者清,入局者迷,任何人遇到家屬被歹徒挾持綁架,也沒法冷靜下來,陳支隊都算好的了,要是換做其他人,早就暴走了。”


    聞言,楊波眨了眨眼,低聲道:“誰說沒暴走?昨天晚上歹徒和我們發生激戰,你沒瞧見那場麵?敢綁架警察家屬,這幫人膽子是真的大,我看圍捕的那些特警,幾乎都是瞄著要害開的槍。”


    田光漢深以為然,當時,大家都在現場,要是能毫無風險的逮捕嫌疑人,當然是最好。


    但這幫人個個有槍,而且還表現的那麽凶狠,警方這邊自然不會客氣。


    說句難聽的,就怕你身上沒帶武器,名正言順的一鍋端了,事後送檢,包括檢察送審,都有正當理由。


    這夥歹徒,三死一重傷一輕傷,也不難看出,這是以正典刑,要讓外界看看,威脅警察家屬是什麽樣的下場。


    田光漢把自己帶入陳浩,想了想,心裏就升騰出一股怒火,突然他又想到綁匪行動的目標是羅銳的女朋友。


    要是真讓這夥人得逞,那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田光漢搖搖頭,感歎了一句:“幸好這夥人起了內訌,那個彭強向警方舉報自首,要是讓事情發展下去,真的難以收場。”


    “沒這個人打那一通電話,咱們也能找出這夥人的藏身地。


    你沒瞧見,這電話剛打來,趙主任他們就已經分析出了,麵包車輪胎上的黃泥,這地方就城北的那片爛尾樓。


    解救陳淑慧時,楚陽他們就已經去了這個地方,在一棟爛尾樓裏找找到不少生活痕跡,其中就有符合金杯麵包車的車胎印。”


    “那倒是。”田光漢點頭。


    這時,住院部的電梯走出兩個人。


    一個戴著金框眼鏡的中年男人走過來,他提著公文包,穿著灰色的西裝,頭發梳的一絲不苟。


    另外一個男人也提著公文包,身著黑色西裝,落後眼鏡男兩步。


    “請問,這是葉總的病房嗎?”


    楊波和田光漢趕緊站起身,後者皺著眉問道:“你哪位?”


    來人立即從懷裏掏出一張名片,遞給他:“我是三麗影視集團的財務經理,我叫馬文輝……”


    眼鏡男指著身後的黑西裝:“他是葉總的律師,薑興業。”


    薑興業臉上露出笑來,本能的想要伸出手,禮貌的握一握。


    但田光漢沒搭理他,而是看著這個財務經理:“你們找葉小姐幹什麽?”


    薑興業尷尬的縮回手,在褲腳上擦了擦,換了一副麵孔道:“不是,兩位警官,葉總是這次綁架事件的受害者吧?既然是受害者,我就想問問,為什麽警察像是對待嫌疑人一般,守在她的病房外麵?”


    楊波雙眼一瞪,想要懟他,但田光漢比較老練,直接道:“無可奉告,你要問就問我們領導去。”


    “你……”


    聽他語氣不善,薑興業本著律師的態度,想要交涉一番,但他旁邊的馬文輝卻開口道:“那我們能不能進去見見葉總?”


    “沒問題,不過要登記。”田光漢拿出一個筆記本,遞向他:“姓名、身份證號碼、親屬關係,以及電話號碼,你們登記一下。”


    “不是。”薑興業忍不了:“你們這真是對待罪犯的態度,這事兒你得給說清楚。”


    “我隻是一個小民警,我能給你解釋個毛啊?這都上麵規定的。”田光漢不耐煩的瞪了他一眼:“要進去,就得走流程!”


    “那好!”馬文輝不想和他爭執,當即接過筆記本和筆,把自己的信息寫上去,然後交給薑興業。


    薑興業寫完後,把筆記本和筆重重的往田光漢手裏一塞。


    馬文輝敲了敲房門,沒等裏麵回應,推開門走了進去。


    薑興業跟在後麵,他隨手想要關掉門,但卻被田光漢擋住了。


    “按照規定,探視病人,必須一名民警在場,兩位,不好意思,我得在旁作陪了。”


    田光漢嘿嘿一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門外的楊波,後者點頭,站在門口,並把門輕輕的給拉上。


    “你……”薑興業吃了癟,有心在東家麵前顯眼,但他從業這麽多年,知道不能和警方發生衝突,按照這邊的習慣,律師都是夾著尾巴做人的,遠沒有頭戴假發的那幫同行那樣囂張。


    豪華的病房內,葉眉穿著淡藍的病服,倚靠在床頭。


    看見馬文輝後,她咬了咬牙,冷眼盯著對方。


    她還沒開口,馬文輝卻是露出一張笑臉:“葉總,身體還好吧?”


    “撲街啊!”葉眉直接就罵出了口:“馬文輝你是不是想讓我死?”


    “怎麽會?葉總,我可是使出了渾身解數想要救您,知道您被綁架後,我可是第一時間湊出了一個億,交了贖金。”


    葉眉臉色蒼白,原本慘白的嘴唇,因為神情激動,泛出了一絲紅:“我被綁了,你為什麽不報警?還有,你知不知道給綁匪的那一個億,轉錯了賬戶?!這不說,你說你在想辦法救我,我後麵問你拿錢,你為什麽不給?”


    馬文輝攤開一隻手,顯得很無辜:“葉總,您冤枉我了,我是想報警的,但是您家裏人不允啊,至於那筆錢轉錯賬戶,那是我和歹徒見麵時,他拿槍逼著我,讓我轉的,我也沒辦法啊。


    為了您的事兒,我這幾天東奔西走,見了好多人,都在為您想辦法,不過現在說這麽多也沒用了,幸好您獲救了,咱們還是得感謝人家警察。”


    葉眉聽著他的說辭,根本不信這一套,但她無可奈何。


    馬文輝是家裏安排在三麗影視集團的財務總監,主管賬麵資金,她拿對方沒招,隻能狠狠地瞪著對方。


    這會兒,她無暇他顧,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馬文輝瞧她的模樣,趕緊把身邊的薑興業拉到一旁。


    “葉總,這是您要的律師,他以前也是我們集團的法律顧問,叫薑興業。”


    薑興業想要伸手,但見對方隻是盯著自己,所以隻好站在原地,開口道:“葉總,您好,不知道您叫我來,是想打什麽官司?”


    葉眉沉吟了許久,開口道:“我性命遭到威脅,因為自我防衛,誤殺了綁架我的匪首。”


    聽見這話,薑興業還沒表情,但一直站在門邊的田光漢卻突然發出一聲輕笑。


    葉眉冷著臉,轉頭看向他:“警官,你笑什麽?”


    “沒事兒。”田光捂著嘴,抬了抬手:“你們繼續。”


    葉眉繼續道:“我不了解這邊的法律知識,所以找你來問問這事兒的具體的情況,看看是怎麽判定的?”


    薑興業知道這是大活兒,落進兜裏的可不是幾個子兒,他潤了潤嗓子,剛要開口,病房門卻突然被推開。


    眾人回過頭去,卻見羅銳的臉出現在門外。


    “哎呦,人挺齊啊,這樣就好辦了,免得我們兩地跑。”


    見到他,眾人的表情各不相同。


    馬文輝不認識羅銳,眼裏透著疑惑和不滿。


    葉眉趕緊從床頭滑倒,臉上的表情突然一換,裝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樣來。


    薑興業卻是一愣,使勁眨了眨眼。


    “薑律師,好久不見哈。”羅銳向他招呼道。


    薑興業咽下一口唾沫:“我們認識嗎?”


    “別遮掩了。”羅銳拍了拍他的肩膀:“朱麗芝係列案,記得不?你幫三麗影視集團老總葉俊青辯護?還有富少葉小天?記得不?跟我鬧呢你,還不認識我了?”


    薑興業哪兒會不認識他,就算沒羅銳說的這些事兒,他也時常在新聞裏見到羅銳的臉,以及經常聽見同行聊起他的名字。


    作為一個稍有名氣的律師,發生在海東省的大小命案,他都有耳聞,更何況那些震驚省廳的係列大案和命案,幾乎都是羅銳帶頭偵破的。


    一些犯罪嫌疑人坐上審判席,薑興業還去旁聽過,這些人都是被眼前這個黑不溜秋的家夥抓捕的,也都被判了死刑。


    薑興業咽下一口唾沫,本來自信滿滿的氣勢,一下子矮了三分,他笑道:“哎呀,是羅隊,長的太黑,還真沒認出來,以前見您的時候,您還是一個高中生,今日不同往昔啊。”


    羅銳挑了挑眉:“你也一樣,混的蠻好,你給上一任葉總沒幫上什麽忙,這會兒又來給現任葉總辯護?”


    “啊?”薑興業聽見這話裏有話,完全摸不著頭腦,更不敢往下接,他疑惑的看了看葉眉,卻見她一雙眼睛露出惶恐的神色。


    靜觀其變,靜觀其變,他在心裏做了一下思想建設,畢竟被羅閻王找上門,事情肯定非同一般。


    可誰曾想,羅銳根本就讓他“靜觀其變”,他招來田光漢:“把薑律師帶出去。”


    薑興業看見羅銳的臉色冷了下來,這眼神,他見到過,那是對待重型罪犯的神色。


    他不自覺地就往門邊後退,全然不顧馬文輝的喊聲。


    “不是,什麽意思?”馬文輝指著羅銳道:“你到底是誰?”


    等薑興業離開,田光漢把門關上,屋子裏隻剩下羅銳、陳浩、楚陽等人,以及專門從市局帶來的兩位女警。


    “市局刑警,羅銳,專門負責這次係列綁架案的專案組副組長。”羅銳冷冷地盯著他:“你就是馬文輝?”


    “我……”馬文輝眼神躲閃,莫名的就感到心驚。


    “拷起來!”


    田光漢二話不說,從腰裏拿出手銬,拽著他的雙手上銬。


    馬文輝的公文包掉在地上,神色惶恐:“羅警官,不知道我犯了什麽事兒?”


    他並沒有掙紮,所以羅銳的語氣也不是很強烈:“勾結綁匪,對葉眉實施綁架,你也是其中一員。”


    “你……你胡說!”


    聽見這話,馬文輝臉色慌張,身體開始掙紮,但田光漢已經把銀鐲子給他帶上。


    馬文輝看了一眼葉眉,後者卻是一臉懵。


    “羅警官,我要是同夥,我為什麽不跑?你有什麽證據?”


    羅銳盯著他:“別狡辯了,何天祥都招了,簽字畫押的筆錄可不會說謊。


    我問你,何天祥和你接頭,問你索要贖金的時候,你是不是教唆他,你們倆獨吞這一筆錢,不管葉眉的死活?


    何天祥就是一般的悍匪,他是殺過人,但終究是一個泥腿子,他從哪兒能搞來一個海外賬戶?還叫你把錢轉到這個賬戶裏?


    這賬戶就是你小三的名兒,轉進去一個億,之後馬上就往另一個賬戶打款五千萬,這個賬戶就是你給何天祥的。


    你倆一人一半,把這錢分了,根本就沒想救葉眉。


    你是不是還慫恿何天祥,說這筆贖金,綁匪五個人分,還不如你們倆獨吞?


    而且轉賬渠道,我們都調查過了,跟何天祥說的如出一轍,沒有一點兒出入。”


    “胡說!”聽見這裏,馬文輝臉色通紅,極力的爭辯:“你誹謗我,我要告你誹謗!”


    “誹謗個雞毛!”羅銳冷笑一聲:“何天祥就怕你們給贖金時耍花招,人是帶著微型錄音機的,這玩意就藏在橋洞裏,我們已經找出來了,別抗爭了啊,物證人證齊了。”


    “我……”馬文輝氣喘籲籲,隻覺得手腕上的手銬冰冷。


    而一直躺在床上的葉眉胸口起伏不定,她咬著牙,撐起身來,大聲質問:“馬文輝,你是想我死啊?誰讓你這麽做的?”


    馬文輝渾身都在顫抖,他垂下腦袋,而後抬起眼來:“你知道是誰讓我這麽幹的,葉總,不,葉小姐,想讓你死的不是我!”


    “帶走!”羅銳懶得聽他講,對田光漢吩咐道:“叫審訊組的加緊提審,把他筆錄采集好。”


    “是!”


    而後,羅銳轉身,死死地盯著葉眉。


    “教唆綁匪綁架莫晚秋,是你幹的吧?”


    “我……”葉眉質問馬文輝的氣勢,一下子消弭,眼神躲閃,不敢與之對視:“對不起,我沒辦法……”


    這句話說出口,葉眉像是變了一個人,一副病態模樣,委屈極了,表情也是楚楚動人。


    “對不起……我當時命都快沒了,你不知道他們對我做的事情,我想活命……”


    她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羅銳,一字一句的道:“我沒想傷害小莫總,我知道小莫總身邊有保鏢的,那個女保鏢很厲害,上次就是她救了小莫總,我想著,她肯定能製伏這幫歹徒,我當時太害怕了,我沒想那麽多。


    羅銳,是我的錯,我對不起小莫總,也對不起你,你能原諒我嗎?”


    “演,繼續演……”


    羅銳聲音冰冷:“不愧是搞影視的,我看你手下那些角兒,還沒你會演戲。”


    “我……”


    葉眉雙眼通紅,鼻頭一吸,眼淚說流就流了下來:“我真的沒騙你,我沒有害人的心。羅銳,你也瞧見了,我雖然身在豪門大家,但是身不由己,為了爭奪那點家產,想要我死的人是我哥。


    兩年前,你被綁上船的那一次,就是我哥葉峰明叫人幹的。


    羅銳,他是你仇人,也是我的仇人,咱們合作吧,隻要你能幫我,幫我在內陸立足腳跟,你怎麽著都行,你別嫌棄……”


    “哎喲。”羅銳看了一眼陳浩,後者靠著牆,冷著臉,沒有一點兒表情。


    “葉小姐,我之前和你說過,對付你哥,那是遲早的事兒,但你幹的事兒已經超出了我的底線,教唆綁匪對我的家人下手,你可真厲害。”


    “我沒有,我已經解釋了。”葉眉立即脫口而出。


    “你去跟法官說吧。”羅銳盯著她:“還有,除了教唆綁匪對無辜群眾犯罪之外,你還涉嫌一起謀殺,現在正式逮捕你。”


    一聽這個,葉眉心髒驟停,表情又是一變,連語氣都高了好幾分:“你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翟廣林不是你殺的嗎?”


    “那是正當防衛!”葉眉極力爭辯:“我已經告訴過你們了,當時麻子……翟廣林想要劫持我,用我和你們警方對抗,我迫不得已,從他身上摸出刀子,不小心捅了他一刀。”


    “是嗎?”


    “千真萬確!”


    羅銳搖搖頭,懶得應付她,隻是道:“楚陽,把視頻給她放一放,免得一會兒帶去審訊室時還嘴硬。”


    “好。”楚陽拿出平板電腦。


    葉眉臉色已經煞白,臉上陰晴不定。


    羅銳提醒道:“昨天圍捕這夥歹徒時,麵包車剛好停在監控下麵,你的所作所為,被監控拍攝的一清二楚。”


    這時,楚陽把視頻調了出來,畫麵裏麵包車的位置正是在交通監控的斜下方,高度不過三米多點,而且畫麵清晰無比。


    在名叫李天雷的歹徒跳下車,躲在樹後,向外放槍時,麻子還躲在車裏,似乎向他喊了一句什麽。


    也就在這時,坐在第二排的葉眉,從麻子放在腳下的旅行包裏抽出一把短刀,狠狠地紮向麻子的心髒。


    麻子吃痛,手裏的槍掉落,他忍著劇痛,一手掐住葉眉的脖頸。


    葉眉被掐的上氣不接下氣,雙手握住刀柄,用力往裏一推,並且還轉動了一下刀柄。


    羅銳慢慢悠悠的道:“我告訴你,就轉刀這個動作,就不是你說的正當防衛……”


    但葉眉根本聽不進去,隻是死死盯著監控畫麵,麵如死灰,全身都在顫抖。


    畫麵裏,麻子的力氣耗盡,一下鬆開掐住葉眉脖子的手,滑倒在車裏。


    葉眉大口大口的喘氣,心緒不定,也就是幾個呼吸之間,她趕緊站起身,使勁拉上麵包車的車門。


    趁著李天雷在和警方對峙開槍,她把麵包車裏所有的車窗都升起來,然後撥亂自己的頭發,把一身白色職業裝給撕掉好幾條口子,並用手在車裏找到一片帶有汙漬的海綿,使勁在臉上塗抹,想要把自己搞得狼狽一些。


    最後,為了以防警方看出蹊蹺,她還從旅行包裏拿出一截繩子,自己給自己的手腕捆綁上,不好打結,她還牙齒咬著轉動了幾圈。


    做完這一切後,外麵的李天雷已經被警方放倒,葉眉順勢倒在車裏,佯裝被嚇壞了。


    這之後,視頻並沒停,畫麵還在繼續播放。


    直到特警推進到麵包車跟前,車門突然被拉開,葉眉從車裏爬出來,驚慌失措的喊道:“別開槍,我是人質,我是人質,我是被他們綁架了!”


    觀看到這,羅銳差點給她鼓起掌來。


    陳浩也是微微歎了一口氣,微微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人在做,天在看。”


    這說的“天”,還真沒說錯,要不是架在上空的交通監控拍攝到,葉眉殺人的行為,還真不好取證。


    麵包車裏唯一活著的葉眉,怎麽扯慌都行,也正是因為此,她才敢做出殺人的事情來,


    但現在,監控視頻作為鐵證,就算她極力抵抗,也已經於事無補。


    此時的葉眉早已沒裝腔作勢,神情呆滯,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比之先前,似乎已經放棄了掙紮。


    她抬起臉來,露出絕望的眼神:“羅銳,你為什麽要針對我?就因為莫晚秋?為什麽?”


    “我針對你?”羅銳眼睛微微眯起:“法律使然,公正執法,不冤枉一個好人,不讓一個壞人逍遙法外,這是我們刑警的職責,就算你說破了天,你都不是一個好人。把她帶走,小心一些,免得她尋死。”


    站在房間內的兩名女警立即上前,給葉眉戴上了手銬,把她從床上拖下來。


    “為什麽?!為什麽誰都要針對我,為什麽?”


    站在病房外麵的薑興業,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雇主馬文輝被警察拷走,他心裏一驚,暗道不妙,可沒曾想,這才過去半個小時,這個三麗影視集團的葉總也被兩名女警帶走。


    他媽的,這怎麽都是壞痞子?


    他還在愣神,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隻見羅銳邁出門外,向他聳了聳肩:“薑律師,來活了,還不賺錢去?”


    “不敢,不敢……”薑興業望著羅銳的背影消失在醫院走廊,情不自禁的咽下一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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