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南街。


    此時已是晚上八點,昏黃的路燈把一行人的影子投射在寬闊的路麵上,而後被過路的車輛碾壓,帶起一絲微風,留下難聞的尾氣。


    “羅支隊,就是這兒,對麵就是五個孩子的家。”許成誌指著對麵的大樓。


    這棟樓就建在街邊,樓高七層,一樓經營著商鋪,有小賣部、修車鋪、早餐店、理發店等等。


    而在大樓的後麵就是一座山,山勢很大,但坡度並不陡峭,巍峨的屹立在眼前。


    不同縣城中心的道路,這裏挨著郊區,路麵非常寬廣,但鮮有車輛過路。


    羅銳轉過身,看向後方的斜坡,斜坡下麵就是豐水河,和大多城市一樣,這條河也是貫穿整個城中心的。


    但這裏的河段卻是黑漆漆的,如果不是借著路燈,完全看見底下的情況。


    除此之外,羅銳還注意到除了對麵的住宅樓,街道再也沒有其他住宅區,街道兩側隻有低矮的紅磚房,以及居民私下搭建的彩鋼房。


    許成誌繼續解釋:“槐南村以前的居民,都住在對麵樓裏,一千多人呢,以前縣城擴建的時候,本來說是建一個小區,但村裏反對,覺得大家反正是一個村的,還不如直接蓋一棟大樓,村裏的人住在一起,反正都是鄰裏街坊,相互可以照顧。


    所以呢,就起了這麽一棟大樓,這地基啊,幾乎占了半條槐南街,懂行的人一瞧,這建築風格就有點像前蘇(月關)的風格。”


    羅銳點頭:“走吧,咱們去向柯家裏看看。”


    “請跟我來。”


    許成誌在前領頭,一行人穿過馬路,走過十米長的過道,便看見大樓外牆上的樓梯。


    這樓梯並不是建在樓裏的,而是建在牆外麵。


    羅銳跟著許成誌爬上三樓,因為台麵的麵積較小,站不下那麽多人,所以田光漢幾個人還杵在樓梯上。


    “這就是向柯的家。”許成誌說了一聲,然後伸手敲門。


    許成誌來的路上已經通知過這家人,所以他剛準備敲第二下,門就突然被打開了,裏麵的住戶似乎一直在等著他們的到來。


    “老向,不好意思,這麽晚還打擾你們休息。”許成誌寒暄一句,跟著往屋裏一瞧。


    好家夥,客廳裏的沙發、餐桌、陽台都是人,他定睛一瞧,槐南街有頭有臉的都在這兒,這屋裏待著三四十號人。


    幾十雙眼睛的視線越過許成誌,看向他身後的羅銳。


    “你好,我是市局來的刑警,我叫羅銳,負責【1*23案件】的偵破工作。”羅銳忽視掉這些人的眼神,和眼前的男子打起招呼。


    “您好,我叫向家俊,請進,請進。”


    許成誌還愣著,羅銳越過他,邁進屋裏,因為屋裏的人太多,所以隻有蔡曉靜和林晨兩人跟著進屋。


    見到這麽多人,羅銳一點也不怵,向坐在沙發中間的向爺點頭:“向老爺子,咱們又見麵了?”


    屋子裏的人今天都去過泰和廣場,也都看見了羅銳當時是怎麽懟的白康勇,知道這個黑臉青年不像之前來的陶隊,敢正麵和泰和集團硬剛。


    於此,屋子裏的人都露出好奇的神色,不像上午鬧事時的狀態。


    向爺的腦門挨了一棒子,皮兒都沒破,精神頭還很足,但他害怕縣局追究自己帶頭鬧事,所以特意去醫院纏了繃帶,此時的模樣看著有些滑稽,見羅銳和他打招呼,他也立即站起身。


    “羅警官,你厲害啊,今天上午,咱們可是親眼瞧見,你敢和白康勇這個混蛋作對,真是替我們出了一口惡氣!”


    “呃……”


    羅銳摸了摸鼻子,不太好意思接老年人的馬屁:“職責使然,我隻是看不慣那些有錢人在咱們老百姓麵前作威作福。既然我看見了,當然就得管,為人民服務,你說是吧?”


    向爺止不住點頭:“您這話在理,難得你這麽年輕,竟然懂的這些道理,比之前來的那個陶隊強多了。”


    羅銳揮了揮手,這陶原剛走,就留下了罵名,要是自己破不了案,拍拍屁股走人,是不是也要被這大爺譏諷?


    他看向屋裏的眾人:“咱們先不說這個,你們這麽多人聚集在這兒,是專門等著我來?”


    “那可不是。”向爺回答道:“上午的時候,一聽說您是市局來的刑警,咱們都盼著您過來。本來孩子們的家長下午就想去縣局找您,我怕這麽多人去給你們添麻煩,還是我攔著他們的。”


    聞言,羅銳豎起一個大拇指:“還是向爺覺悟高,知進退。”


    向爺滿臉笑容,有些得意的道:“那是,我以前可是咱們槐南村的村書記。”


    見那麽多雙眼睛盯著自己,而且屋子裏連一個坐的地方都沒有,他望向大家,提高嗓門道:“我們這次來,是準備了解一些情況,大家現在都聚在這兒,我們也不好開展工作,要是沒事兒的話,大家都散了吧。”


    一聽要攆人走,向爺馬上就急了:“不是,羅警官,我剛還誇您呢,你們來問案子,我們肯定要在場,這屋裏都是孩子們的親戚,誰不是沾親帶故的,我們都可以配合你們調查。”


    羅銳沉吟道:“這樣,你們先回去,我會派人上門了解情況,大家不用聚在一塊,人多嘴雜,你一句,我一句,都給搞亂了,那還怎麽查案?你們說是吧?”


    向爺想要反駁,但向家俊卻開口道:“向叔,你們先回吧,羅警官說的沒錯,要是大家都在這兒,人家也沒法問問題。”


    “那好吧。”向爺歎了一口氣,向眾人一揮手:“大家都走,別耽誤人家辦事。”


    說著,一些人離去,但還有七八個人依舊坐著,動也不動。


    許成誌趕緊向羅銳解釋:“羅支隊,這剩下的幾個人都是孩子們的父母。”


    羅銳頷首,走到門外,向田光漢等人吩咐一聲:“你們拿著許隊今天給的資料,挨家挨戶去查,重點搞清楚04年1月23號這些人當天的不在場證明,一個個問清楚,不要有遺漏。”


    楚陽馬上開口:“組長,你是懷疑親屬作案?”


    “五個孩子無聲無息的失蹤,不能排除被認識的人給帶走了,說句難聽的,就算是抓五隻雞鴨,還鬧得滿天飛,更何況是五個孩子,這裏麵有沒有問題,誰說的清楚?”


    田光漢答應一聲:“行,我們馬上就去辦。”


    蔡曉靜和林晨也都拿出了許成誌開會時給的資料,再次向孩子們的父母核實當時的細節。


    羅銳沒有主導問詢,而是靜靜的聽著。


    時間緩慢過去,一直到深夜十一點,這才問完話,家長們說的內容和當時的筆錄完全一致,並沒有出入。


    五個孩子早上八點下樓,一起玩鞭炮,上午十點過後,向明和向桃的母親下樓找人,孩子失蹤。


    也就是說在這兩個小時內,五個孩子失蹤。


    如果孩子們被人擄走,兩個小時完全可以把人帶出城。


    孩子們也很有可能是自行離開,去了某一個地方,然後遭遇歹徒襲擊,但這必須建立在那具屍骸就是向柯的。


    倘若不是,這個案子到底存不存在凶殺,這還是一個未知數。


    不過,實打實能確定的是,這具屍骸和向柯的母親是親子關係。


    向柯的母親名叫郭慧蘭,也是在泰和廣場抱著向柯遺像的女人。蔡曉靜正向她問著話。


    羅銳坐在一旁,打量著這個女人。


    這個女人也就三十出頭,身材消瘦,臉色白皙,要說容貌,確實長得比較好看。


    蔡曉靜問道:“郭女士,你和你丈夫五年前在食品廠工作?”


    “是,我兒子失蹤後,我和我丈夫就辭工了。”


    “為什麽辭工?”蔡曉靜望向坐在她身旁的向家俊:“我們了解到,向先生五年前是食品廠的經理,你這一辭工的話,那經濟來源不就斷了嗎?”


    向家俊皺著眉,回答說:“說是辭工,其實我是被逼走的。”


    “哦?”


    向家俊看了一眼郭慧蘭:“廠長針對我,他覺得我工作沒做好,待遇也給我降了,所以我沒辦法,隻能辭職走人。”


    “行。”蔡曉靜看了一眼許成誌,後者眨了眨眼,不太明白她眼裏的意思。


    羅銳趕緊站起身:“向先生,我們去裏屋聊一聊?”


    向家俊有些懵:“不能在這兒說嗎?”


    許成誌總算明白了,忙道:“我們想私下裏問問你。”


    “那好吧。”向家俊站起身:“孩子的臥室空著,咱們去裏麵談。”


    見許成誌跟過去了,羅銳又坐回椅子裏。


    向家俊的家裏很大,林晨負責其他家長的問詢工作,離得比較遠,雙方之間聽不到彼此的交談。


    蔡曉靜見許成誌關上了門,然後轉過臉來,向郭慧蘭問道:“郭女士,我下麵的話,你要是能回答就回答,你要是不想回答,也可以不說。”


    聽見這話,郭慧蘭臉色茫然,不明白她的意思,微微點了下頭。


    蔡曉靜咳嗽兩聲,看了一眼筆記本,道:“你和你丈夫隻有向柯這一個孩子?”


    “呃……”郭慧蘭皺著眉。


    “我換個說法,你隻有向柯這一個孩子?”


    “我……是的。”


    “你確定?”


    “我……我確定。”郭慧蘭眼神躲閃,回答的並不幹脆。


    羅銳在心裏微微歎息一聲,她的微表情就連楊波都能看出來,更何況是自己和蔡曉靜。


    這裏麵果然有貓膩。


    蔡曉靜當即察覺到不對,直言不諱的說:“南郊工地挖出的那具屍骸,和你的生物樣本比對成功,確認和你是親子關係,但縣局並沒有提取你丈夫的生物樣本,所以我們這次來,主要是調查他和這具屍骸的關係,這話你聽明白了?”


    “不……”郭慧蘭倏然一驚,瞳孔緊縮:“千萬不要!”


    她這一喊,就連坐在飯廳的林晨等人都轉過了頭。


    毋庸置疑,這裏麵肯定有隱情。


    郭慧蘭臉色蒼白,呼吸急促,她望了一眼臥室房門,趕緊低聲道:“求求你們,不要提取我老公的生物樣本!你們幫忙抓到殺害我孩子的凶手就行了,不要管我的事,好不好?!”


    蔡曉靜微微搖了一下頭。


    羅銳身體前傾,緊盯著她的眼睛:“孩子是誰的?”


    “我……”


    “你想要找到殺害向柯的凶手,那你就必須告訴我,向柯是誰的孩子?”


    “我不能說!”郭慧蘭咬著牙,雙手捂著小腹。


    “行啊。”羅銳站起身:“我就去問你老公。”


    “不要,我求求你!”郭慧蘭拉著羅銳的手腕,眼淚洶湧而出,用極低的聲音哀求道:“我懷孕了,你不能告訴我丈夫,你不能把我的家給毀了!”


    聽見這話,羅銳一下子愣住了,轉頭看向她的小腹。


    蔡曉靜張了張嘴,也說不出話來。


    郭曉蘭吸了吸鼻子,道:“向柯先是失蹤,而後又找到他的屍骨。這事兒已經過去五年了,我和我丈夫都想著,日子要繼續過下去啊,所以我們就打算再有一個孩子,我肚子裏的胎兒已經有一個多月了。


    我……我求求你們,不要去問我丈夫,不要讓他知道向柯不是他的孩子。”


    羅銳呼出一口氣,重新坐回椅子裏,向她開口道:“我可以答應你,不去采集你丈夫的生物樣本,也會幫你保密,但前提是你必須告訴我,向柯的來曆,他到底是誰的孩子?”


    “我……”郭曉蘭閉著眼,讓最後一滴眼淚流下來,然後深呼吸一次。


    “我確實不知道向柯是誰的孩子。”


    “你玩我呢……”羅銳剛想發火,卻又聽見她講:“你們去采集白康勇和白先進的生物樣本吧。”


    “你……”羅銳一下子愣住了。


    蔡曉靜也是目瞪口呆,話都說不出來,握筆的右手重重的抖了一下,在筆記本上重重畫了一筆。


    ……


    ……


    淩晨,縣城的夜市大排檔,熱鬧非凡。


    羅銳一行人圍著一張大圓桌,桌麵上擺著砂鍋粥,以及紅燒排骨、花蛤、油燜大蝦等炒菜。


    許成誌一邊洗著碗筷,一邊道:“這也是夏天,要是在冬天,這兒晚上十點就沒人了,這會兒夜市正熱鬧著呢。


    咱們忙了一天,羅支隊、蔡隊,同誌們多吃一點。”


    許成誌和沈懷民不同,沒那麽吝嗇,剛走訪完,他就拉著羅銳等人跑來打牙祭。


    羅銳倚在椅子裏,單手放在桌麵,敲了敲,開口道:“大家說說情況吧。”


    見羅銳沒理自己,上來就談工作,他隻好正了正臉色:“在知道向柯不是向家俊的孩子後,我詳細詢問了向家俊,五年前的一月二十三號,孩子們失蹤時,他說自己去看戲了,沒在家。”


    “有人證嗎?”蔡曉靜問道。


    許成誌搖頭:“他說他一個人去的,而且當時戲台下很多人,他說沒看見熟人,沒人能給他證明。”


    羅銳道:“當時演了什麽戲,唱的什麽曲兒?他能回答上來嗎?”


    “呃……”許成誌摸了摸後腦勺:“唱的是昆劇,至於具體唱什麽來著,我們當時沒調查過,不過羅支隊放心,我明天一定把向家俊的不在場證明搞清楚。”


    “行。”羅銳看向林晨:“你那邊有什麽收獲?”


    林晨轉了轉眼珠,回憶著:“向明和向桃的父母說,兩個孩子一般都不會亂跑,除非是遇到熟人,所以他們的父母都覺得孩子肯定是被人拐走的。另外兩個孩子的家長也都這麽說,他們的筆錄和五年前大差不差,沒什麽疑點。”


    蔡曉靜沉思道:“現在出現最大的疑點就是向柯很有可能是白康勇父子的孩子……”


    她說這話時,還愣了一下,實在不知道怎麽形容這種事。


    “一天時間內,父子兩人先後對郭慧蘭施暴,能不能以強女幹案,對這兩個人實施抓捕?”


    許成誌唏噓一聲,搖頭道:“過去這麽久了,證據早就沒了,就單憑郭慧蘭的證詞,很難撬開白康勇父子的嘴。”


    蔡曉靜也知道這很難,但她實在無法忍受這種事情的發生。


    林晨同樣身為女性,剛在車上聽見這個事情,她幼小的心靈震驚的無以複加,她咬了咬牙:“太他媽的可惡了,這白氏父子真的是喪盡天良,不能懲治他們,那還要王法嗎?


    我倒要看看要是dna對比成功,我看他們怎麽說?”


    “怎麽說?”許成誌接話道:“不管是老子,還是兒子,中標的那個肯定說是郭慧蘭自願的,另一個肯定就要告你誹謗了!


    這白康勇確實是在我們這兒橫行霸道,不說他得罪了多少人,就單單玩女人這事兒,那簡直了。”


    田光漢眨了眨眼:“許隊,你說說看,怎麽簡直了?”


    許成誌拿著筷子敲了一下碗口:“這麽和你說吧,不過我也是聽說的,白康勇玩弄的女性,起碼是這個數!”


    他放下筷子,伸出雙手來。


    “一百個?”


    “你缺乏想象了,一千不止!”許成誌歎了一口氣,臉色不忿,他真情流露,不像沈懷民把很多事兒都藏在心裏,喜行不言語色。


    田光漢咽下一口唾沫,其他人也是震驚的不行,似乎覺得這事兒有點嚇人。


    羅銳倒算鎮定,這種事情他見太多了,隻是現在網絡不發達,沒給曝光,平常人乍一聽,覺得這是天方夜譚。


    田光漢咂咂嘴:“真的是lsp啊,他忙的過來嗎?”


    “呸!”林晨罵道:“不要臉,仗著自己有錢有勢,為非作歹,這些女人到底有多少是被強迫的,肯定存在著犯罪!”


    田光漢抹了一把臉:“林警官,你生氣歸生氣,唾沫星別吐我臉上啊。”


    “你也一樣,男人都沒有一個好的。”


    “誒,你說這話可是把組長也給罵了。”田光漢挑挑眉:“組長,林晨罵你呢。”


    林晨瞪了他一眼,而後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羅銳,撇撇嘴:“組長,咱們這次真的要打虎啊,這白康勇父子真的是惡貫滿盈,手裏肯定不幹淨,實在不行,咱們找經偵過來,好好查一下他,我不信他屁股是幹淨的。”


    羅銳對她的話恍若未聞,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


    “組長?”林晨又叫了一聲。


    “哦。”羅銳回過神,微微點頭,看向許成誌:“這個白先進是不是還關著?”


    “關著呢,我剛已經給沈局去了電話,把新發現的線索講給他聽了,他正帶人去拔這小子的頭發呢。”


    “白康勇那邊呢?”


    許成誌摸了摸下巴的胡茬:“沈局的意思是先和白先進的dna做一下對比,不管向柯是他們父子誰的孩子,dna都能看見結果。”


    “好,明天一早趙氏父子過來,我們先去看屍骨,看能不能查出死因,之後就去南郊工地的現場。”


    許成誌點頭:“好的,沈局專門吩咐了,這幾天我就跟著羅支隊,如果有什麽需要,您直接告訴我,我給您安排。”


    “大家吃飯,菜都涼了。”羅銳拿起筷子,夾起一塊紅燒排骨咬進嘴裏。


    見他動了筷子,其他人也開始吃飯。


    羅銳吃了一半,放下筷子:“我去上個洗手間。”


    許成誌想要陪著,他剛起身,卻見羅銳已經站在櫃台,把賬單給付了。


    “羅支,我來,我來……”


    羅銳手裏已經接過老板娘找回的零錢,並向他壓壓手:“都一樣。”


    “那怎麽行!這錢我必須給!”許成誌掏出錢包,想要把錢給羅銳,但後者已經往洗手間去了。


    田光漢開口道:“許隊,你就別和我們組長搶了,他一天的收入可能比你們縣局一年的經費都要多。”


    “啊?”許成誌眨眨眼:“田警官說笑了,咱們當警察的哪有這麽高的收入。”


    “嗨,你還別不信。”田光漢覺得幫羅銳吹牛,比自己吃牛還爽。“我這麽給你說吧,白康勇是你們豐水縣最有錢的人吧?你覺得他的財富有多少?”


    許成誌坐進椅子裏,回答說:“這個我不清楚,起碼有十來個億吧。”


    “那就對了,起碼要五六個白康勇加起來,才能抵得上我們組長有錢。”


    聞言,許成誌眼神一愣,隨後哈哈一笑,覺得這事兒比剛才“白康勇父子齊上陣”還要荒唐,但瞧見其他人麵無表情,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他一下子啞然。


    “羅……羅支隊真這麽有錢?”


    但沒人搭理他,此時,林晨眨眨眼:“嘿,我突然想起一事兒,今天上午,咱們去泰和廣場,我還看見紅光投資公司送的花籃。”


    楚陽眯著眼,拿出平板電腦,調取泰和集團的詳細信息,而後,他睜大了眼:“這……這上麵寫著,豐水縣準備蓋這棟52層的大廈,紅光資本是最大的投資商。”


    “咱們組長豈不是白康勇的投資方?”林晨嚇了一跳。


    其他人也麵麵相覷,大家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紛紛盯著楚陽手裏的平板電腦。


    田光漢砸了一下嘴:“好家夥,咱們組長還真是白康勇的金主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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