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和集團辦公樓。


    天邊烏雲翻卷,電閃雷鳴,豐水縣似乎即將迎來一場暴風雨。


    白康勇站在窗邊看著狂風把行道樹吹得動東搖西擺,他此時的心情也是如此,忐忑不已。


    辦公室內,坐著泰和集團的核心骨幹,二十年幾前,白康勇創業之初,這些人都跟著自己了,可以說每個人的屁股都不幹淨,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一旦他出事兒,沒有一個能跑得掉。


    見大家都沉默著,坐在沙發裏的魯萬年憂心忡忡的開口:“老白……”


    “工作時稱職務!”白康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魯萬年臉色一僵,隻好道:“董事長,我覺得咱們還是拿出一筆錢去活動活動,通過上麵的人向這個羅銳施壓,我就不信他就一個區區的支隊長,還沒人能壓得住他?!”


    “不用那麽麻煩,我覺得直接找人去幹他娘的,我們不方便下手的話,就從外麵請人,我就不信他再厲害,還能比槍快!子彈打過去,他能躲的了?”


    說話的是泰和集團的老三,也就是白康勇的堂弟,名叫白展飛,這人光頭、脖子上戴著大金鏈,他人坐在沙發裏,雙腿叉開,眼神凶狠。


    坐在他旁邊的張茹忙點頭:“老三說的對,康勇,咱們就在這兒幹坐著也不是一個辦法。老魯說找人向羅銳施壓,咱們能找誰呢?無非就是縣裏的人,這幫人吃拿卡要跟一幫蛀蟲一般,聽見我們出事兒,他們早就躲起來了!”


    張茹說這話時,還輕輕瞥了一眼站在門邊的潘海,見對方微微點頭,她便明白對付羅銳的事兒已經在辦了。


    當即,她聳了聳肩,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慵懶地靠在沙發裏。


    挨著她坐的白展飛看見她胸前一陣抖動,並且還從肩膀裏看見若隱若現的黑色肩帶,他忍不住咽下一口唾沫。


    張茹瞧見他的眼神,還故意把衣服往下拉了拉,露出一片白花花。


    她這個小動作被魯萬年看的一清二楚,不過他可沒閑心管這事兒。


    這娘們和白康勇玩的一樣花,在外麵養小寵物,一年能用掉一大包鋼絲球。


    這事兒除了白康勇,泰和集團上上下下誰都聽說過,張茹為了行事方便,專門在縣裏的高檔酒店開了一間房。


    這娘們愛好扮演女王,戴著黑手套,穿著皮衣,揮舞長鞭,而且是真打。


    魯萬年輕咳一聲:“董事長,我還是認為咱們不要和他正麵衝突,我去縣裏活動活動,他們這些人之中肯定有認識省廳和省市的大佬,花點錢,把這個羅銳調走,咱們就萬事太平。


    要是真刀真槍的幹,贏了不說,如果輸了我們就全完了,這麽多年積累的資產可真的白送了。”


    白康勇沒吱聲,抽完一支煙後,他轉過臉來,把煙頭扔在地上,用鞋底碾熄。


    “我讚成老魯的意見,去花錢活動,如果對方獅子大口,就繼續塞!現在是法治社會,以前的那一套行不通。”


    白展飛皺眉:“哥,人咱們有,家夥什咱們也有!咱們真不怕他,就跟他幹!


    這次要是低頭,那下次再從省市來個什麽人,還不是照樣欺負我們?


    再說了,大伯以前那麽威風,神槍手來著,我跟他學了好幾年,我藏著一支狙,直接幹掉這個羅銳,然後坐飛機出去,我看他們怎麽抓我!?”


    “胡鬧!”


    白康勇惡狠狠地瞪著他:“白展飛,我警告你,你給我放規矩一些,我兒子就是被你帶壞的,遇上事兒隻知道舞刀弄槍,看誰不順眼就和人家拚,我給你們擦了多少次屁股?”


    白康勇的視線在屋內掃視一圈,用手點著眾人:“我再和你們說一遍,敵不動我不動,誰要是不聽話,私下去對付市裏來的刑警,就別怪我不客氣!


    現在不是以前,以前我們什麽都沒有,但現在呢,你們哪個不是住著豪宅,開著豪車?


    老魯的一雙兒女在國外,要花錢吧?


    你白展飛好幾個女朋友,每個人都送了一套房,連人家媽都被你拿下了,這要錢吧?


    還有你,張茹,你別瞪我,你穿金戴銀,一件衣服都是好幾萬,你在外麵幹的那些破事,別以為我不知道。


    我們現在隻能走一步算一步,壁虎還知道斷尾,要是咱們把身家性命全賭上去,隻有一個字,死!”


    見他妥協,魯萬年鬆了一口氣,心裏想著還是自己老成持重,不走鋼絲繩。


    但白展飛卻是撇了撇嘴,他雖然沒反駁,但心裏卻不以為然。


    張茹冷笑一聲,開口道:“那就按照你的法子去辦唄,不過我得提醒你一句,咱們集團賬戶上可沒多少錢了。


    泰和大廈下個月就要動工,銀行的貸款,這個吃點,那個人咬一口,沒剩幾個錢了,要是紅光資本的資金還沒到位,我看咱們幾個自己去工地幹活算了。”


    白康勇歎息一聲:“我知道了,紅光資本的謝總來了,我一會兒去見她。”


    “行,累了一天了,我先去休息了。對了,先進的事兒,你上點心,早點把他弄出來,我就這麽一個兒子。”


    白康勇瞥了她一眼,心煩的揮了揮手。


    “大哥,我也走了。”白展飛站起身來,拍了拍膝蓋:“如果你的辦法行不通,需要我的話,我肯定為咱們泰和集團粉身碎骨,一定給你撐著!”


    “撐個屁!趕緊滾!”


    白展飛聳了聳肩,跟著張茹的後腳跟出了辦公室。


    片刻之後,樓下林蔭道下的紅色奔馳車裏。


    張茹坐在轎車的後座,點燃一支女士細煙,中間的扶手升起一個不鏽鋼的煙灰缸。


    隨後,潘海看了看四周,見大樓門口沒人注意到自己,他急忙打開副駕駛的門,鑽了進去。


    “怎麽樣?事情辦妥了嗎?”


    潘海回過頭,低聲道:“嫂子,妥了,一個小時前,我找的人剛打來了電話,說羅銳進了山,估計這會兒已經動手了。”


    “他一個人?”


    “不,還有他一個下屬。”


    張茹微微眯著眼,眉頭緊蹙,沒有吱聲。


    潘海想了想,道:“嫂子,咱們背著董事長這麽幹,要是真出了事兒,不說縣裏的警察,就說整個海東省的警察估計都會盯上我們,這個羅銳的資料我們都查過,來頭不小啊。”


    張茹深吸了一口煙:“你說的有道理,這事兒不能這麽幹!”


    聞言,潘海趕緊掏出了手機:“那我打電話過去,叫他們立刻停手?”


    張茹搖頭,看向前方,從大門口出來的白展飛正向自己的寶馬車走去。


    “開車!”張茹吩咐道。


    潘海趕緊放下手機,移身到駕駛座,鑰匙就插在車上的。


    他啟動汽車,往前開出幾十米,而後在白展飛的視線下,把車停在了路邊。


    張茹屈身打開車門,而後,渾圓的屁股又往後挪了挪。


    白展飛認識她的車,手裏拿著鑰匙,一直站著沒動,明白張茹的意思後,他坐進了車裏,把車門關上。


    “怎麽了?嫂子?”白展飛問了一句,又看了看前排的潘海。


    張茹把煙頭插進煙灰缸裏,開口道:“我已經找人去斷了羅銳的腿。”


    聽見這話,白展飛挑了挑眉,覺得這事兒辦的漂亮,他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還是嫂子牛,是幹大事的,比我哥強不少。”


    張茹眉眼深重:“這不夠,斷了他的腿這事兒平不了!”


    “你的意思是?”


    “做掉他!”張茹抹了一下脖子。


    白展飛眨了眨眼,並沒覺得多慌亂,而是小心道:“這事兒得告訴我哥吧?”


    “這事兒他媽的怎麽能公開呢?咱們私下殺了他,找個地方把屍體埋了!”


    握著方向盤的潘海被嚇了一大跳,他還以為張茹是要及時鬆手,卻沒想到她膽子大的嚇人,殺人沒啥說的,這事兒又不是沒幹過,但對方的身份著實很特殊。


    先前,白康勇已經提醒過了,姓羅的要是死了,泰和集團這條船都有可能被風浪吹翻。


    白展飛的手指在膝蓋上敲了敲,而後露出笑來:“嫂子,背著我哥幹這事兒,我可沒什麽好處,還有可能被他罵一頓。”


    “怎麽沒好處呢?”張茹笑了笑,側身而去,往前頂了頂:“嫂子就不是好處嗎?你不幫嫂子,嫂子可是會難過的。”


    “咳咳……”白展飛的屁股在座椅裏扭了扭,警惕地看向前麵的潘海,但後者像是沒聽見一般,一動不動。


    張茹臉色一變:“展飛,找兩個人,帶槍,去南郊工地的後山。


    事先不要通知我們委托的那幫人,咱們這兩個人尾隨過去,等他們先下手,而後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掉羅銳,把這事兒栽贓給掮客找的那四個人。這樣一來,萬無一失。”


    白展飛不是傻子,他在白康勇麵前喊打喊殺,無非就是好吃懶做慣了,做做樣子,顯得自己並不是一無是處。


    要說殺人,對於他來說沒多大的事兒,找手下人去辦就行,完事後給一筆錢,買一張機票,直接把人送出去,但羅銳的身份,確實讓人有些心慌。


    見他在猶豫,張茹的青蔥玉手往他那兒一抓。


    白展飛的身體一下坐直,直腸末端一緊,一提。


    “咳咳……嫂子,我馬上打電話,這就辦。”


    “事不宜遲,我快等不及了,你得快點。”張茹癡癡一笑,眨了眨亮晶晶的雙眼。


    白展飛幾乎是顫抖著打了好幾個電話,吩咐人立即去南郊工地的後山,並且還托人買了明天一早的機票,得手之後,送自己手下的兩個人馬上離開。


    電話剛一放下,他的呼吸立即粗壯起來。


    張茹的靈巧的手動的越來越頻繁,並向前麵癡癡喊了一聲:“海,你也過來一起……”


    ——————————


    夜越來越黑。


    天邊烏雲密布,狂風四作,但雨遲遲下不來。


    白康勇從辦公椅裏站起身,走到窗戶前,向外麵吐了一口痰,而後因為風太大,一口痰被反吹到他的襯衫上。


    “媽的!”他罵了一句,並把窗戶關起來。


    這時,他才注意到林蔭道下麵停著的紅色奔馳車。


    但他來不及多想,因為辦公室的門被敲響,而後魯萬年推開門,開口道:“董事長,謝總來了。”


    白康勇趕緊用紙巾擦了擦衣服,隨後把紙巾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裏。


    謝婉麗踩著紅色高跟鞋,提著公文包,帶著秘書走進屋內。


    白康勇臉上堆笑,立即迎上前去。


    “謝總,歡迎歡迎,前天的開工儀式就想請您來的,可是您沒時間。”


    謝婉麗皮笑肉不笑,隻是輕輕握了一下他的手,回答說:“事務繁忙,確實沒空。”


    不用白康勇吩咐,女秘書已經端了兩杯咖啡過來。


    “謝總,咱們坐下談。”


    謝婉麗點頭,坐進沙發,雙膝並攏,雙手放在膝蓋上。


    白康勇笑了笑:“謝總啊,我們也正好想找您,你看咱們合同都簽了一個多月了,這資金都還沒到位,眼看大廈馬上就要動工,您看這筆款子……”


    謝婉麗馬上抬起手來:“白總,我也是為這個事兒來的,這個合作啊,我們準備違約。”


    “什麽?!”白康勇站起身,眼都瞪直了:“你是開玩笑吧?”


    站在一邊的魯萬年也被驚到了,臉色木然,要是紅光資本撤資,這麽短的時間從哪兒找一個冤大頭去?


    謝婉麗似笑非笑:“我沒開玩笑,你也沒聽錯。”


    白康勇還愣著,但魯萬年已經反應過來:“謝總,你們要是違約,你知道這違約金是多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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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婉麗攤開兩隻手:“按照投資資金的雙倍支付,也就是十個億?”


    “這不是一個小數啊,白紙黑字簽過合同,蓋了章。”魯萬年咽下一口唾沫,似乎在為對方著急:“謝總啊,咱們合作這個項目,雙方已經溝通了無數遍,你們根本沒有絲毫風險,省市的百分之三十的物業作為抵押,五年的盈利就能讓你們回本,而且未來的房地產都是大有可觀,這個你們應該比我們清楚啊!”


    謝婉麗毫不在乎,語氣淡然:“是,我們評估了所有風險,對於我們紅光來說,穩賺不賠,但是呢,這個生意確實沒法和你們做。”


    “那賠錢吧。”白康勇臉色冷然,一改先前的熱乎勁:“咱們按照合同來。”


    “白總,這筆違約金我們不打算給。”


    “什麽?”白康勇懷疑自己聽錯了,他和魯萬年對視一眼,彼此都被震驚到了,這簡直比自己當年搞死競爭對手還無恥。


    他死死地盯著謝婉麗:“謝總,你什麽意思?我告訴你,就算打官司,你們該賠還是得賠!”


    “那就打官司吧。”謝婉麗和帶來的秘書站起身,臉上的表情顯得很無所謂,似乎一點都不在乎官司纏身。


    “不是……”魯萬年趕緊問道:“謝總,我想想問你,這事兒莫總知道嗎?撤資這事兒你們公司開會決定好的?”


    “這就不方便和你透露了。不過我得提醒你們一句,如果真走到法庭這一步,你們小心一些。”


    “你什麽意思?”白康勇攔住她的去路,因為這話他聽著太耳熟了,似乎前兩天有人這麽警告過他。


    謝婉麗並沒有被他嚇倒:“據我們了解,你們泰和集團借著投資開發泰和廣場,存在著利益輸送,這就是合同中止的原因。


    如果咱們真上了法庭,我們會把這事兒透露給紀委和經偵支隊!紅光的投資都是太陽底下能見光的,絕不會做出助紂為虐,幫著被投資公司操弄權錢交易等醃臢事兒!”


    “你……”白康勇雙眼怒睜,氣得指著她的鼻子,他想要發火,但咬牙忍了下來。


    “謝總,你到底從哪裏聽來這事兒?我告訴你,這事兒絕對沒有,我們泰和集團都是堂堂正正的做生意,每一筆賬、每一筆資金都是有據可查的!


    你要是汙蔑我和我的集團公司,我絕對不放過你們!”


    能自己耍玩具、不靠男人的謝婉麗根本沒帶怕的,再說自己的靠山,比你白康勇強的不是一點半點,她直接懟了回去:“我在省市等著你們的起訴書,有本事,咱們法庭上見吧。”


    謝婉麗繞過他,帶著秘書往門口走去。


    “你媽的臭婆娘!”白康勇被氣的已經失去了風度,叉著腰直接破開大罵起來。


    “誒,事情沒搞清楚,你罵人有什麽用?”魯萬年瞟了他一眼,趕緊向門口小跑去:“謝總,謝總,我送送你。”


    謝婉麗沒有回頭,乘坐電梯下樓。


    剛到樓下,魯萬年從消防樓梯跑了下來,攔住她的去路。


    “謝總,您先等一等。”


    謝婉麗停住腳步,冷冷地直視著他:“魯總,還有事兒嗎?我想我們沒什麽可談了。”


    魯萬年低頭討好道:“我們董事長的脾氣太臭了,但他為了這個項目也很著急,他言辭不對,我給您道一個歉。”


    “用不著!”


    “謝總,這個合作是我牽的頭,我們倆也是老朋友了。”魯萬年打著感情牌:“您給我一句實話,紅光撤資的真正原因是什麽?”


    “對不起,請讓開。”謝婉麗沒搭理,而是直接繞過他,往門外走去。


    魯萬年望著她的背影,低聲罵了一句:“死八婆。”


    而後,他等不及乘坐電梯,又是連忙的爬上樓,來到白康勇的辦公室裏。


    辦公室已經亂的不成樣子,茶幾的咖啡連杯子都潑灑在了地上,茶幾的玻璃也是龜裂開,辦公桌上的擺件電腦也被破壞了。


    女秘書小心翼翼地站在一邊,臉上紅腫,明顯是挨了好幾巴掌。


    白康勇怒不可遏,站在窗戶邊,拿著手機,不停地撥打電話。


    “你出去!”魯萬年向秘書低聲道,而後轉身把辦公室的門關上,踱步來到白康勇的身後。


    “孫兄……是我啊,您歇著了?”白康勇盡量壓低嗓門,不表露出心慌的語氣來。“我打了好幾個電話,就您接通了,您還是念著舊情。


    是這樣的,我是想問問,最近有什麽風聲嗎?”


    ——


    “不是,泰和廣場肯定得建,合同都簽好了,再說,這是咱們這兒的地標建築,大家都靠著這棟大廈進一步,我肯定盡心竭力。”


    ——


    “紅光資本撤資?我沒收到消息?您放心,這是傳言,如果這是真的,我不會不知道,就算是他們有這個膽子,違約金就十個億,這錢也夠我們把大廈建起來,絕對不耽誤您升……”


    ——


    “您確定?”白康勇臉色一變:“紅光的老板不是莫總、莫立國嗎?”


    但對方並沒有回答,而是直接掛了電話,最後一句話縈繞在白康勇的耳朵裏。


    “事已至此,別再打電話了,好自為之吧。”


    白康勇無力的垂下手來,就連肩膀都垮掉了。


    魯萬年見到他的模樣,提心吊膽的問道:“董事長,姓孫的怎麽說?”


    白康勇像是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雙眼無神地道:“紅光資本的幕後老板,你知道是誰嗎?”


    “誰?”魯萬年皺眉問道:“難道不是莫立國?”


    “是羅銳!”


    “他?!”魯萬年被嚇了一跳:“他不是警察嗎他?怎麽會……”


    白康勇咬了咬牙:“我現在總算明白了,這羅銳為什麽想要搞倒我,他是要抽我的皮,喝我的血,老魯啊,他這麽一搞,咱們大廈建不起來,姓孫的那幫人已經在和我們做切割,咱們就是砧板上的魚,任人宰割啊。


    咱們要是被抓,集團一倒,指不定公司還會被紅光給收購了。


    羅銳是既要打黑除惡,還要吃掉我們辛苦這麽多年打拚下來的江山。


    這個人好黑啊!”


    聽見這話,魯萬年隻覺得手腳冰涼:“董事長,那咱們現在怎麽辦?”


    “如果是當年的我,肯定選擇和他火並,但就怕一步錯,步步錯……”


    魯萬年搖頭:“如果還有轉圜的餘地,我建議斷尾求生,但現在這個情況,咱們不能坐以待斃,畢竟我們身上的案底一查出來,大家沒有好下場,我去把展飛叫來,咱們把水攪渾!”


    “去吧。”白康勇歎了一口氣:“他就在樓下的奔馳車裏,把潘海、張茹都叫來。”


    魯萬年吃了一驚,咂咂嘴,沒再說什麽。


    他走出辦公室,並沒有選擇下樓,這事兒還是不要讓人難堪比較好,他選擇了打電話。


    電話響了好一會兒,對方氣喘籲籲的接了電話。


    “趕緊上樓,董事長找你們。”說完,他就把電話掛了。


    樓下的奔馳車裏,白展飛意猶未盡,根本沒琢磨這話的意思,他提起褲子,打開車門就往大樓走去。


    潘海也急忙跟上,並且理了理脖頸上的領導。


    張茹慢了一拍,她需要重新畫一下口紅,梳理一下頭發。


    對著汽車裏的後視鏡,覺得看不出什麽異樣後,她跳下車,扭著臀兒,走進大樓,乘坐電梯。


    原本打算遲上一會兒,不然不好解釋,但又一想,反正自己老公早就知道自己的風流事兒,所以沒怎麽在乎,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隨後,她看見白康勇坐在辦公椅裏,冷冷地盯著站在一旁的白展飛和潘海。


    “老公……”張茹剛叫出聲,瞬間就愣住了。


    隻見白康勇從辦公桌下麵抬起手來,他手裏拿著一把手槍,槍口對準著潘海。


    潘海咽下一口吐沫,動也不敢動。


    而後,槍口快速地移到白展飛的身上。


    白展飛嚇的臉色蒼白,心髒都停止了跳動:“哥,您是我親哥啊,您這是怎麽了?有話好好說,弟弟哪裏做得不對,弟弟改!”


    白康勇冷笑一聲:“你還有機會嗎?給老子戴綠帽子,在老子眼皮底下亂搞,你當我不知道?”


    白展飛剛要跪下求饒,突然覺得這話不對,而後抬眼一看,白康勇扣動了扳機。


    “砰!”


    一聲刺耳的槍響,劃破大樓的寧靜,張茹隨即倒地,臉上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白康勇惡狠狠地道:“老子今天就想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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