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讓她太孤單!”


    此話一出,在場的民警都睜大了眼睛,可以說,這樣的推理有根有據,毫無破綻。


    由於女孩所從事的特殊職業,在場眾人對她的被害不是很感冒。


    經過羅銳先前所說的證詞,和此刻的推理,大家心中都生出了悲憫之心。


    一個愛穿白色連衣裙,救濟流浪貓的女孩,到底誰這麽殘忍,會去謀害她?


    顧大勇已經對羅銳另眼相看了,這個高中生不是一個普通人。


    做數學題本來就是推理、論證,何嚐不是一種變相的尋找“凶手”呢?


    “好小子!”他重重地拍了一下羅銳的肩膀。


    陳浩微微眯著眼,沒有吱聲。


    他的徒弟還是當著先鋒:“就算你說的對,是熟人所為,但動機肯定也是為了謀財!”


    羅銳沒想和他計較,但心中的推論不能被人帶偏,所以他還是堅持自己的觀點。


    “如果我是凶手,我要劫財,那為什麽不等她下班之後呢?


    她下班的時間應該很晚了,而且我剛才也說了,女孩總是一個人來我家餐館吃飯,據我所知,她應該沒有什麽朋友,這樣的對象是非常好下手。


    隻要躲在某個角落,等她路過,一錘子下去,撿起她的包就走……”


    “嗬嗬,你還是太年輕了……”陳浩笑著搖頭。


    羅銳瞧著他:“難道不對嗎?”


    “你說的這種犯案方式,這些年經常發生,被害的女孩不計其數,所以現在女孩們都學聰明了,她們下班後根本不會帶多少錢在身上!隻要是有預謀的劫財害命,都不會這麽幹!”


    陳浩對自己的推論確信無疑,對凶殺案現場的定性,他一向是準確無誤。


    他相信這次也不例外!


    經過重生後,羅銳的腦子非常清明,他發現自己的邏輯能力變得特別強,前世自己隻是一個很平凡的人,如果和別人辯論,總是處於下風。


    現在,他卻能夠準確清晰的抓住對方的邏輯漏洞,難道這是重生後的天賦?


    他並不想和綽號“青鬼”的刑警副隊長爭鋒相對,感性上告訴他,要給對方麵子,要尊重他人的身份……


    但理智上卻讓他堅持自己的觀點,一定要盡快抓住凶手。


    凶案的定性很重要,不能走偏。


    於是,羅銳問道:“你確信這次的凶手案是有預謀的?”


    陳浩覺得自己已經和這個高中生扯了很久,這不是自己平日裏的作風,但他還是點點頭。


    “你還是不讚同陳隊長的推理?”顧大勇在邊上又點起火藥桶。


    羅銳苦笑著,沒有搭話。


    “你但說無妨……”


    此時,眾人身後走出來一個女人,年齡像是三十歲左右。


    她上身穿著黑色的夾克衫,下身穿著牛仔褲,頭發在腦後豎著高馬尾,一副簡單幹練的裝扮。


    見到她,顧大勇趕緊打著招呼:“蔡隊長,您來了。”


    老顧的年齡比女人大了差不多一輪,稱呼對方竟然還用尊稱,羅銳隱隱感覺到這個刑警隊長不太簡單。


    陳浩和他徒弟點了點頭,算是招呼了一聲。


    蔡曉靜別有意味的盯著羅銳:“小夥子,我剛才聽了一會兒伱和我們副隊長的辯論,你腦袋很聰明,邏輯推理能力很強,如果你知道些什麽,大可以講出來,畢竟是幫助警方破案嘛。”


    說完,她若有所思的瞥向陳浩:“你說是吧,副隊?”


    “當然,如果蔡隊相信普通民眾的意見也行,不過涉及到具體的刑偵方向,我想我的話語權還是有的。”


    這是一個老刑警的自信。


    羅銳明顯的感覺到兩人不太對付,現在這個女人竟然想要把自己當槍使。


    “小夥子,你繼續說,我們聽著!”蔡曉靜轉頭看向羅銳。


    他發現對方的眼神並不複雜,剛才戲謔的神色已經沒了,而是對偵破凶殺案的渴望。


    羅銳沉吟了一下,然後說出自己的看法:“我還是堅持熟人作案,情殺的可能性很大!”


    “情殺?”


    “沒錯!”


    陳浩說是劫財害命,羅銳卻認為是情殺。


    這次凶殺案推導出兩個定性,這就要選擇偵破方向了。


    不要以為這事兒很簡單,方向對了,順著線索追查,抓到凶手的時間就越早。


    如果方向錯了,凶手可能早就逃之夭夭,躲到外省隱姓埋名。


    06年這個時間,許多凶殺案的嫌疑人都是這樣做的,這給警方的偵破帶來了很大的難度。


    蔡曉靜蹙眉問道:“你是如何判斷的?”


    羅銳沒有急著回答,他瞧了瞧隔間裏麵,然後問道:“我能進去看看嗎?”


    陳浩的徒弟翻了一個白眼:“這可是凶案現場,你說看就看?”


    “你可以進去,但不能走的太近,不要碰任何東西!”蔡曉靜回應道。


    羅銳感激的點點頭,然後小心翼翼的邁進門裏。


    隔間裏的氣味很濃,濃烈的香水味混雜著淡淡的臭味。


    女孩靜靜地坐在衣櫃裏,像是一尊潔白無瑕的雕塑。


    她裸露在外的皮膚已經出現屍斑。


    脖子上勒痕的麵積很大,最深的那一條就在喉管處。


    因為血液阻斷,死後導致臉部浮腫,所以臉上的屍斑出現的最早。


    羅銳仔細的看了一會兒,心跳的很快。


    前世的記憶中,女孩總是孤孤單單,每次吃飯都很安靜,也很愛惜糧食,吃不完的米飯都會打包帶走,拿去喂食流浪貓。


    她用餐後的桌子很幹淨,都不用去收拾,說明她生活方麵是很講究。


    羅銳那時很年輕,經常偷看她,從來沒有懷疑她的職業,他以為對方是在附近上班的白領。


    就這樣一個女孩,這一世再見時,卻已經被人殺害。


    羅銳閉上雙眼,努力回想前世的記憶,但腦子裏一片空白,他隻想起女孩也是在這個時間消失的,再也沒有來自家的餐館吃過飯。


    當時,報紙和新聞上並沒有報道天龍酒店的謀殺案,羅銳家的餐館就在附近,左鄰右舍也無傳言。


    按道理來說,這麽大的事情,肯定是街坊鄰居閑聊的話題,可羅銳卻一次都沒有聽到過。


    那麽就隻有一個可能,有人瞞住了這件事情,警方根本就不知道女孩被害。


    誰會這麽做?


    答案不言而喻。


    天龍酒店內發現屍體,為了不讓警方查到酒店頭上來,所以有人隱瞞,並偷偷處理掉了她的屍體。


    她就這麽靜靜地消失了,就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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