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都是什麽虎狼之詞啊?傳言裏這些有錢人都玩的很開……竟然是真的……  傭人怕自己繼續下去會聽到不該聽的話,緩緩後退幾步,閉目塞聽。  鬱星禾察覺到後有些疑惑:“不是趙叔叫來推你回去的?怎麽就走了?”  沉思兩秒有了猜測的桑取容:……  “可能比較有分寸吧。”  鬱星禾:“啊?”  桑取容別開視線不去看他眼底清澈的愚蠢。  鬱星禾的探究欲來得快、去得也快,拍拍桑取容肩膀:“回去吧,今天跟管家說過了,不上課,放你一天假。”  桑取容露出真情實感的笑。  袁蔚的車沒讓鬱星禾等太久,兩三分鍾後黑車就在別墅門口停住,後座降下車窗,露出袁蔚一張沒什麽表情的臉。  “打擾你們吻別了?”他說。  鬱星禾“哎”了一聲:“別亂說。”然後回頭十分順手地理了理桑取容的衣領,關切道:“回去打遊戲吧。”  桑取容掛著微笑麵具點頭,已經懶得解釋自己對遊戲沒興趣。  袁蔚倚在車窗邊上,挑眉:“這就是你那個……小桑?”  鬱星禾炫耀般,啪啪在桑取容肩頭拍了兩下:“是啊,怎麽樣,是不是一表人才。”  袁蔚笑笑,催他動身。鬱星禾又叮囑兩句,才在桑取容的注視下上了車,都開走一段了,還能在後視鏡裏看到少年目送的身影,回屋前還順手接了個快遞。  “看看,多樂於助人的孩子。”鬱星禾說。  袁蔚不置可否。  直到車子拐彎後再也看不見人,鬱星禾才收回視線,馬不停蹄地歎了一聲。  “小桑一個人在家,擔心。”  袁蔚一推眼鏡,鏡片跟著反光,他用很平淡的語氣說:“桑取容看起來像你的私生子。”  鬱星禾:“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要這麽說的話也不能說不是。”  袁蔚:……  “感覺你最近變正常了。”頓了頓他又說,“但在其他方麵又不那麽正常。”  鬱星禾再次歎氣:“生活所迫啊。”  “說真的,你是不是對他有點過度保護了?”袁蔚用古怪的眼神看著好友,“你看起來像尋思家那剛生了個男球的後媽。”  “好像你後半輩子榮華富貴都寄托在他身上了一樣。”  鬱星禾大驚:“老袁你這磨練幾年,眼光毒辣啊。”  袁蔚:“啊?”  “上次釣魚不就跟你們商量過了。讓小桑接我的班,我開擺了。”鬱星禾舒舒服服往後一靠,“我是認真的。”  “你……算了。”袁蔚複雜道,“傻人可能有傻福吧。希望你運氣好點,養的是個投桃報李的。”  向來非酋的鬱星禾摸摸下巴:“那運氣差呢?”  “狼子野心唄。”  莫名的,鬱星禾就想起之前桑取容問過他的那句“如果有人背叛你,你怎麽辦”。  原本還算輕快的心情忽然就落了下來。  袁蔚見他垂下頭,知道好友這是聽進自己的勸了,有些許欣慰,出言轉移話題:“對了,你之前讓我查你們李特助的那件事,處理了?”  鬱星禾反應了一下才想起“李特助”指的是誰。  “沒呢,不急。”他說,“放長線釣大魚。”  袁蔚又推推眼鏡:“桑取容說的吧。”  被他這麽一提,鬱星禾立刻略帶炫耀道:“是啊,怎麽樣?”  “李正真該給他磕個頭。”袁蔚評價,“手段還是太軟,不如你。”  鬱星禾好奇:“你說說我的手段。”  袁蔚:“刑法上,自己翻。”  鬱星禾大受震撼。  “開玩笑的。”袁蔚說,“這事兒放到你之前的狀態,確實應該擔心一下,但現在我覺得不用了。你出院吧。”  車平穩駛入今天晚宴的會場,是京郊的一套占地千平的莊園別墅,還未進場,衣香鬢影的氣氛就撲麵而來。  鬱星禾抽了抽鼻子,覺得聞到的都是金錢的味道。  “jo malone的經典香。”袁蔚感歎,“四位數一瓶的香水用來擦地,宣光這是下血本了。”  鬱星禾:……?  袁蔚說:“宣光近兩年勢頭大好,倒也配得上這樣的排場。”他忽然扭頭對鬱星禾說,“還沒恭喜你,拿下跟宣光的合作,未來三年環彥的股價都不會跌了。”  鬱星禾眨眼。  袁蔚被他充滿智慧的眼神看的一愣:“怎麽……了?”  鬱星禾措辭半晌,試探道:“如果我說,跟宣光合作的事兒好像都是小桑的手筆,你……”  袁蔚先是愣了一下,旋即擺手笑著否認:“別開玩笑了,桑取容是你私生子,又不是人家宣光的。知道宣光這個合作多難拿嗎?當時幾個龍頭企業都搶瘋了……”  鬱星禾安靜如雞。  “前兩天宣光和環彥合作的事定下來的時候,我都怕你被那幾家嫉妒暗殺了……”袁蔚說著,聲音卻漸漸小了下來,放鬆的神情也逐漸凝重。  “……鬱大少爺,你逗我呢?”袁蔚道,“真不知道?”  鬱星禾摸摸鼻子,矜持道:“哎呀,家裏有個天才學霸是這樣的……”  “我收回之前對你家小桑不敬的話。”袁蔚打斷他,謹慎地摘了眼鏡,擦擦又戴上,沉聲道。  “你這養的是個財神啊,鬱星禾。”  鬱星禾笑笑,一派世外高人風範,拍拍袁蔚胳膊說:“走了,進去說。”  一邊走,他一邊摸出手機給家裏的天才財神爺發消息。  【開擺了:袁蔚說你給環彥搞到了一個很牛的合作???】  【s.:沒有。】  【s.:是宣光自己找上來的。】  【開擺了:小桑同學我好歹也是個智商正常的成年人,這麽好的項目人家肯定是端著等人來搶啊,怎麽可能主動找某一家。】  璋山別院,二樓客房窗邊,桑取容看著鬱星禾的消息,有些意外地揚眉。  看來平時是大智若愚啊,鬱學長。  想了想,桑取容回複。  【s.:他們一開始就中意環彥,多的說起來就複雜了,學長想聽嗎?】  【開擺了:這晚宴還挺忙的,我可能沒時間聽誒。】  桑取容沉默兩秒,沒忍住輕笑出聲。  【s.:那學長就當是我運氣好吧。】  回完這條消息,他收起手機推著輪椅往外走,在大門口被管家攔下,禮貌問:“桑少爺想去哪兒?”  桑取容淡淡:“在小區裏隨便溜溜。”  “我一個人去就行。”他補充。  哪知管家當即慌忙擺手:“那可不行!大少爺臨走之前說了,他不在的時候我們得看顧好您的。桑少爺,別讓我們為難了。”  “璋山別院的安保你們還信不過嗎?”桑取容笑容溫和。  管家難得麵露窘迫:“但是大少爺說……人算不如天算。他掐指一算桑少爺你今天有血光之災,所以……”  場麵一時安靜,隻剩下冬天的西北風涼颼颼地從庭院裏穿過。  桑取容溫和的笑容有些勉強:“學長應該是開玩笑吧。他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給我買的書都還在書架放著的。”  “什麽書?”管家好奇。  “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概論。”  見管家還是沒有鬆口的意思,桑取容輕輕歎氣,他低頭給席銳發了個消息,片刻後說:“那我回房休息吧,不要打擾我。”  管家如釋重負,熱情地推著桑取容上樓,看著人進屋鎖門,竟有些熱淚盈眶。  大少爺!老臣不負您的囑托啊!!  房間內,桑取容把輪椅推到窗邊鎖住,伸手隔著寬鬆的褲腿輕輕拍了拍,布料勾勒出的並不是流暢的人體線條,而是尖銳的、削薄的形狀,隨著他的動作,在靜謐的夜色裏發出輕微的金屬敲擊聲。  這是他讓席銳從國外高價訂購的輔助裝置,上麵的磨損彰顯著主人對它使用的熟練度。  確認器械沒有問題後,桑取容把手搭在扶手上,微微用力。  盛滿月色的窗戶忽然被遮住了光,緩緩起身的人影肅然立在窗邊,良久,向前走了一步。  哢噠、哢噠。  金屬碰撞的聲音如同翻轉在指尖的□□,悅耳卻暗藏殺機,最後悄無聲息地藏匿進風裏。  桑取容微微垂眸睥睨整片花園,勾唇輕輕笑了,這樣的高度讓他心生暢快。  適應片刻,桑取容確認房門鎖好後,推開了窗,臉色一點點冷下來。  如果沒有鬱星禾那些話,他現在隻需要好好地從璋山別院的大門走出去。  桑取容唇角緊繃。  鬱星禾……翻牆之仇,他現在就去報。  幾分鍾後,桑取容在清脆的金屬碰撞聲中輕巧落地,他臉上還覆著一層寒霜,起身剛要離開,眼角餘光卻瞥見一抹豔麗的紅。  桑取容回頭,看見光禿禿的臘梅枝幹上接連綴了好幾朵盛放的花。  昨天還是半死不活的樣子,今天就開了一樹。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這偏執大佬一定要當嗎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不定方澄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不定方澄並收藏這偏執大佬一定要當嗎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