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彥朝著齊喻伸出了手,掩飾住了眼底滿滿的濕潤,“我的雄主隻能是我的。” 從來沒有蟲這麽堅定的選擇他,把他當成唯一。 自私也好,任性也罷,無論之前有什麽想法,現在他隻想把這隻雄蟲留下來,留在自己的身邊。 隻屬於他一個蟲。 這是雄蟲給他的承諾。 “不。”齊喻糾正了墨彥的話,“注意用詞,隻是暫時是你的。” 年輕的雄蟲模樣頗為認真,點點碎發落在額頭上,他雙目微凝,似是思索,幾秒後他眼中閃過微微的羞澀,而後在墨彥還沒注意到的時候抬頭,踮起腳尖,忽的靠近墨彥。 墨彥隻感覺一抹冰涼落在了他的臉頰,冰涼夾雜著雄蟲清淺的呼吸,一觸即分。就在就在此時,墨彥鼻子動了動,空氣中似乎彌漫了點點酒味,酒味極其淺淡,但卻引得蟲想要沉醉其中。 墨彥到底也是個身經百戰的蟲,雖然在自家小雄主的氣息下失神了一下,但很快便回過神來了,垂眼看去,隻見雄蟲垂下的耳尖染上了點點緋紅。 想起剛剛的觸感,齊喻感覺自己臉頰有些發熱,對上雌蟲的視線,他別扭道:“你先對我告白,我總要給你一個回應。” 才不是想要掙回麵子呢。 怎麽說他也是雄蟲,告白的事情怎麽能輪到墨彥呢,墨彥對他還停留在摟摟抱抱上,哼哼,他現在領先一步。 察覺到雄蟲眼底的窘迫,墨彥眼中急速閃過一抹狹促的笑意,“嗯。” 他稍稍蹲下了自己的身子,狀似隨意的把另一邊臉伸到齊喻麵前,極其不要臉地道:“雄主,這邊也要。” 齊喻:??? 齊喻臉上微微得意的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他停頓了十秒鍾,伸出手掌,麵無表情地推開了某個得寸進尺的雌蟲。 被推開的雌蟲也不惱,眼中帶著愉悅的笑意,語氣輕快的和自家小雄主談條件。 “那明日再親可好。” “不行。”齊喻依舊麵無表情。 “那……” 雌蟲找準時機,迅速用嘴唇在雄蟲臉上碰了一下,清淺的呼吸落在齊喻耳邊。 “雄主的回應我很喜歡,這是我的回禮。” 齊喻:??? 齊喻僵住了。 被……被偷親了? 墨彥偷親他??? 看著眼前這隻膽大妄為的雌蟲,觸及到墨彥臉上的笑容時,齊喻隻能無奈地瞪了墨彥一眼。 “下不為例。” 墨彥看著雄蟲通紅的耳尖,心中忍不住道:下次還敢。 不過他也知道自己的小雄主臉皮薄,這話說出來怕是會惹惱雄蟲了,他很迅速地從廚房內端了一碗粥出來,聞到粥的香氣,齊喻頓時感覺到自己的肚子在咕咕叫。 墨彥看著眼巴巴的雄蟲,沒忍住加快了些腳步,在墨彥把粥放在了桌子上的同時,齊喻十分自覺地坐好等待開飯。 “對了。” 齊喻喝了兩口粥,想起了最主要的問題,“墨彥,你說我被蟲盯上了。” “是誰?” 齊喻有些好奇,但也能想到,能夠盯上他而又讓墨彥露出那種表情的蟲身份肯定不會低,但到底是誰他可就說不準了。 墨彥聽到此話,臉上的笑意也收斂了起來,沉默了兩秒後,他道:“是蟲皇陛下。” “蟲皇?” “他要見我?是因為星網上的事情?” “嗯。”墨彥的表情有些不好,“今日一早發來的通訊,說想讓我找機會安排你和他見一麵。” “說不定還會為你安排警衛以保障你的安全。” “保障我的安全?” 齊喻有些疑惑,可他也不是笨蟲,立馬就意識到了應該是有他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 “發生什麽事情了?” “雄主不知道嗎?” 墨彥臉上帶著幾分驚訝,“懸星跑了,雄主昨天應該有收到消息的。” “嗯?” 聽到這個名字,齊喻立馬就從十多天前的記憶中翻出了那個雌蟲。 “你是說懸星跑了?” 蟲族的警衛這麽差嗎? “對。” 墨彥重複道:“懸星跑了。” 雖然不太想承認,但這是事實。 “怎麽回事?”齊喻稍稍提高了些音調。 “是這樣的。”墨彥無奈地解釋:“前日懸星的審判結果已經出來了,昨日便是執行,簡單來說就是弄個半殘送去做苦力,懸星是要被送去荒星的,可昨日送他去荒星的星艦剛出主星不久,便遭到了圍攻,星艦上蟲員全部戰死,而懸星也不知所蹤。” “因為你是害懸星落網的雄蟲,所以依照我們對懸星性格的分析來看,懸星睚眥必報,極有可能會在短時間內找你報複。” 說到這裏墨彥苦笑了一聲,齊喻想了想懸星的性格,點了點頭。 “他的確是個睚眥必報的蟲。” 當初在黑曜星內,要不是他壓著,又一直讓自己和懸星保持距離,再加上他的精神力對懸星來說也是一個很大的威脅,要不然他們極有可能走不出黑曜星。 那個看似老好蟲的蟲,確實是個睚眥必報的蟲,在一起行動以及合作的那段時間,他清楚地知道其他星盜以及進入地道之蟲對懸星的態度。 那種看似很好相處的蟲,其實是最不好相處的,因為你根本不明白自己什麽時候會得罪這樣一個蟲。 “我們已經在盡力追捕懸星了,雄主住在這裏也不必太過擔心。” 齊喻忽然想起了懸星那一日在火焰星的神色,那日在他的攻擊下,懸星雖然倒地不起的,但是他能看見,那隻綠色眼睛的雌蟲眼底沒有恐懼,沒有害怕,甚至沒有絕望,根本就不像一個被捕,終身將在監牢中度過的雌蟲,反而更像是胸有成竹。 “不。” 齊喻搖了搖頭,語氣不太好,“你們或許抓不到他。” 既然那個雌蟲那時候能露出那樣的表情,想來是早就有所準備了。 不過現在除了搜查也確實也沒有其他的辦法,總不能讓他滿蟲族穿梭,每個星球都放開精神力找吧。 “不過我身邊確實不需要蟲。” 他有很多的秘密,若身邊總是帶著一個蟲的話也不可行。 墨彥聽到此話鬆了口氣,讚同地點了點頭。“確實。” 齊喻:…… 他瞅了瞅墨彥,伸手拿起桌上的餐巾紙,擦了擦嘴角,隨意道:“我怎麽覺得的你像是在故意等我這句話。” 墨彥聽到他這話也委屈,“雄蟲,蟲皇還沒有雄主,而且按照您的等級來說,他想要拉攏你就算你有雌君也可以把心腹送給你當雌侍。” “我有名沒分的話怕是日後再難得到你的關注了。” 他是那種很容易動心的蟲嗎?齊喻有些不悅,墨彥對他就沒有點信任?就算不是那種關係也還是朋…… “以後也沒有機會做吃的給你吃了。” 齊喻聽得此言,立馬便出言保證,“放心,我隻要你。” 墨彥:“???” 這話雖然好聽,但雄主說的時間不對吧。 為什麽他感覺雄主隻是離不開他的吃的? 齊喻一開始的打算是解決完墨彥的事情就回去,畢竟因為墨彥幫他比較多,他做這些完全是為了不欠蟲情回報墨彥,可現在的情況不同了。 誰能拒絕自己男朋友可憐兮兮的目光? 或許有蟲能做到,但齊喻不能。 順理成章的,他留了下來。 而且現在還有件大事,現在他和墨彥誰也拿不準蟲皇的態度到底是怎麽樣的。 按理說蟲皇應該不會覬覦自己臣子的雄主,但是誰讓齊喻暴露出來的等級太高了呢,比起魏全更強,疑似s級,墨彥不由得由此擔心,生怕自己剛到手還沒有捂熱乎的小雄主被蟲給搶走。 齊喻擔心的和墨彥不同,他沒有當過統治者,但他大概知道一些統治者的心思。 畢竟誰都不希望自己的統治領域出現一個自己不太好拿捏的蟲,齊喻是雄蟲,等級太高的話很容易便能統領雄蟲,畢竟在雄蟲的世界觀中,雄蟲的等級代表了一切,齊喻暴露自己的實力後振臂一呼,相信有不少慕強又閑的沒事幹的雄蟲會響應他的號召。 兩蟲商量了一番,齊喻還是決定去見見蟲皇。 “明日中午。” 墨彥看著自己接到的回信。 “陛下安排在了明日中午。” “嗯。”吃飽喝足的齊喻懶洋洋的應了一聲,隨即問道:“安排在哪裏?” “昨日舉辦宴會的酒店。” 墨彥不由擔心道:“雄主,明日我陪你一起去吧。” “行。” 這裏是一處幽暗的屋舍。 屋舍內,一個白發雌蟲穿著白大褂,眼睛緊緊地注視著底下的療養倉。 療養倉內,一隻翠綠色發色的雌蟲雙眸緊緊地閉著,臉色蒼白,看樣子像是受了很重的傷。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白發雌蟲無數次添加各種藥液之後,療養倉內的雌蟲臉上逐漸有了些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