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阿嵐伯溫甩甩手,側過臉吹了吹拳頭,心裏發笑,麵上卻森冷一片,衝過去甩開那些因為法律規定“雌蟲不能傷害雄蟲”而不敢阻攔他的雌蟲侍從,把克裏斯從地板上揪起來。看見克裏斯這張臉,伯溫就想起西蒙血肉模糊的屍體,頭腦一陣眩暈,差點吐出來。盡管狀態不佳,但他沒有鬆手,甚至更凶狠了些,伯溫拽著克裏斯,朝他耳朵大吼:“你看看你幹的那些好事!還沒和西蒙那個傻子結婚就要拖著我們格利特一起死嗎?”跟過來的賓客們瞪大雙眼,這一句話的信息量可謂十足豐富,克裏斯能犯下什麽事,居然嚴重要拖累格利特到死?對八卦的渴望和幸災樂禍一起譜出世上最能鼓動蟲心的音樂,悄無聲息地鑽進耳道,在好事者們的大腦裏抱窩,為葛德溫種下走向崩潰的第一顆種子。“你說什麽屁話……”在溺愛教育下長大的克裏斯當然不是什麽好脾氣的主,那些所謂的“好”不過是新貴名號下不得不披上的虛假外衣,伯溫不過輕輕一扯,就碎得沒影了。克裏斯的俊臉徹底扭曲,反手抓住伯溫的手,想掙脫桎梏。但伯溫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開什麽玩笑,上輩子他在各種荒星流亡的時候打過不知多少架,克裏斯這點三腳貓功夫根本不值一提。伯溫勾唇一笑,微一側身,借著克裏斯自己的力,把蟲甩到地上,像按著一隻小雞仔一樣按著克裏斯,擺出“我還要再揍你一次”的樣子。這可嚇壞了旁觀的侍從們,克裏斯少爺已經受傷了,如果他們再不采取措施,或許就會被解雇,雖然貴族家庭的侍從難當,但沒有任何一隻雌蟲舍得那高昂的工資。但看著作惡多端的克裏斯,他們又從心底感到爽快,那雙腿怎麽也邁不出去。就在雌蟲們來回踱步猶豫著衝上前阻止伯溫暴行的時候,尼諾終於“趕到”了,身後還跟著葛德溫家的一眾長輩。他衝上去,一把將伯溫拉開,故作嚴厲地嗬斥:“伯溫!你發什麽酒瘋!還不快給克裏斯道歉!”尼諾輕飄飄一句話就把“伯溫格利特故意毆打哥夫”定性成了“小少爺喝了酒腦袋不清醒,肯定不是故意的”。介於伯溫慣常驕縱到有些瘋癲的行為,圍觀群眾也理所當然地接受了“伯溫發酒瘋揍了哥夫很正常”這個設定,一旦接受,他們看伯溫的目光頓時溫柔了很多。無他,主要是尼諾管教弟弟的手段比較殘暴,殘暴到在圈裏出了大名的那種,大家都在心裏默默可憐這漂亮、嬌氣的伯溫小少爺,回家肯定要挨一頓狠揍可惡,尼諾這家夥,對著這麽漂亮的小雄蟲,居然下得去手?!尼諾莫名收獲了一堆仇視的目光,腦袋上冒出一連串的“?”,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得掌控住局麵,配合伯溫演完這場戲。伯溫在尼諾手下奮力掙紮了幾下,果然,毫無成效。該死的雌蟲,身體素質也太強了吧?他可是很認真在反抗了,用盡全力的那種!尼諾舉起巴掌,四十五度角懸在伯溫臉側。伯溫幾乎是條件反射地縮了下腦袋,然後立刻為自己的慫樣後悔不已。沒辦法,伯溫隻能放棄反抗,轉頭狠罵克裏斯:“傻子,滾去找你雌父問清楚吧!”“本少爺才耐煩打你,我手還打疼了呢!”不得不說,長得俊俏就是有優勢,伯溫靠著在蟲族這個帥哥超標的族群裏也好看到有點過分的臉,贏得了在場大多數群眾的支持。是啊,這樣漂亮的雄蟲少年,手都疼了。讓他手疼的家夥真是該死!伯溫說完就往站在一旁看大戲的西蒙身後一躲,西蒙也終於勇敢了一回,立馬護著伯溫撤退,怕尼諾連他一起揍。尼諾“狠狠”瞪了眼伯溫,讓在場所有賓客都知道可憐的伯溫不會有好下場,也算是安撫住了憤怒的葛德溫們。葛德溫的貴族老爺們指揮著侍從和醫生把克裏斯包圍起來,當場把他纏成了球,火速帶走。這個不成器的雄子雖然也是主支嫡係,但確實是個廢物,也就是這樣的廢物才會拿出來和除了金錢什麽底蘊都沒有的“黃金格利特”,這個連稱呼都滿是銅臭味的低俗家族聯姻。更何況,如今他們的政敵已經掌握了克裏斯的很多犯罪證據,正準備用那些東西在大選上攻擊高貴的葛德溫。克裏斯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家族的棄子,在嗚咽聲中悄然退場。伯溫看著克裏斯被抬走,也打算溜走,他可不想在這裏看尼諾怎麽收尾,聽那些冗長又無聊的官話。他相信尼諾的能力,他的哥哥一定能讓這場婚禮“暫停”,然後選擇一個最適合的時機,比如說葛德溫家最缺錢的時候提出退婚,把西蒙保下來。算算時間,出了這麽大的事,雄父雌父應該也快趕到了,他最好是趕緊溜之大吉。屬於“伯溫”的戲份已經結束,那一點“落荒而逃”的尾巴簡直就是小菜一碟,完成起來那算得上是行雲流水。伯溫冷酷地丟下一臉懵的西蒙,讓他承擔胡亂答應求婚邀請的後果,自己獨個兒溜到了離這兒最遠的宴會桌。又是喝酒又是演戲的,這麽一天下來蟲都快累死了,得趕快補充點兒能量才行。伯溫儀態優雅地向檸檬撻伸出了罪惡的右手。距離上一次吃檸檬撻已經過去了好幾年,逃亡的孤苦和牢獄中的種種折磨在他麵前一一閃過,最後被蓋著檸檬糖霜、酸酸甜甜的清新風味抹掉,隻留下吃掉一整個夏天的清甜。伯溫沉浸在久違的美好裏,半眯著眼,姿態很是放鬆,像是蒲公英落在棉花糖裏,快樂得叫蟲哪怕隻是看見他的側影也會與他一同沉淪在愉快中。但從背麵看,這慵懶的姿態就帶上了些搖搖欲墜的意味,伯溫絲毫沒有察覺,直到被一隻手輕輕扶了一下。那隻手充滿了紳士風度,一觸即分,把沉淪在美夢中的伯溫拉到現實裏。伯溫下意識睜眼,隨即陷入了另一重自以為的幻境。眼前的雌蟲在他眼前出現過幾十上百次,在他的記憶裏來來回回幾千個日夜,哪怕後來忘了雌父溫和的絮叨、雄父威嚴地叮囑,甚至連尼諾打算揍他時的凶神惡煞也模糊的時候,眼前這張臉都清晰得像在照鏡子。阿嵐深藍色的齊肩短發規整地在向後梳,露出光潔的額頭,深褐色的眼睛一如既往地平靜深邃、溫和包容,到了伯溫看一眼就會沉浸其中的程度。“閣下,你還好嗎?”阿嵐……伯溫恍惚地搖搖頭,沒有叫出他的名字,這個時間點他們還沒有認識,伯溫擔心如果就這麽叫破,會被阿嵐當作變態敬而遠之。本來覺得稀爛的名聲有利於藏拙,但真到了阿嵐麵前,伯溫心裏就生出了無限的憂慮,他會不會因為自己名聲不好拒絕自己?伯溫直愣愣地看著阿嵐,臉上的表情從沉迷的享受一路滑落成委屈。委屈在那雙漂亮的翠色眸子裏明晃晃地遊蕩,阿嵐幾乎是無奈地勾出一個笑來,“伯溫格利特?我剛剛看見尼諾往前廳去了,要我送你去找他嗎?”翠色的眸子瞬間睜大阿嵐怎麽知道我是誰!大抵是那點子委屈和困惑撞在一起,讓這張本就漂亮到有些過分的臉產生了無可比擬的吸引力,阿嵐幾乎是克製的解釋:“我叫阿嵐。”“我和尼諾是碩士階段的同學,我在他的錢夾裏見過你……”阿嵐像是忽然想起什麽,臨時改換了語句:“和你二哥的照片,我記得他叫……”伯溫才不想從阿嵐嘴裏聽到別的蟲的名字,哪怕是西蒙,他立刻出聲截斷阿嵐的話:“西蒙”。“是這樣,”阿嵐笑笑,笑得像個和藹的鄰家哥哥:“我可以給尼諾打電話。”阿嵐摸出手機,伯溫當機立斷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別!”“咱倆交個朋友,你別打給他。”伯溫掏出手機,碰了一下阿嵐的麵對麵加好友。阿嵐捏著手機,猶豫了一下,轉眼就對上那雙碧翠的眼睛,帶著一點渴求,叫他完全說不出拒絕的話,也……不想拒絕。阿嵐很早就知道伯溫,他和尼諾這個弟控一個宿舍三年,想不知道都很難。但作為外人,阿嵐其實不太喜歡“伯溫”的性子,覺得他驕縱甚至有些不講道理。作為一個專注科研的理性蟲,他覺得自己恐怕很難和這種小少爺相處。直到今天,麵對麵看見伯溫。那張臉實在俊美到叫蟲詞語匱乏,阿嵐想了又想,除了用“可愛”來誇獎他紮在腦後的小揪以外,伯溫臉上其他任何地方都完美到難以描述。他看上去脾氣好像也不壞,就是有點兒沒戒心,這樣就和陌生蟲加了好友。阿嵐瞬間想到尼諾說伯溫很喜歡在外麵玩,又想到尼諾午夜十二點趕完論文還跑到酒吧抓弟弟的辛酸日子……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淡笑來。作者有話要說:聽見形象破碎的聲音。……預收:《帶著冤種男友的遺產重生了》,來都來了,點個收藏再走吧~拜托拜托~末日降臨,人類的生存範圍一縮再縮。向上的路隻有三條:窮則生物變異,富則機械飛升,亦或是拋棄理智在秘密結社裏墮落至瘋狂。……虞歸以為自己會和謝閑一起死在毀滅日,卻被謝閑送回了12年前。時間線重啟,虞歸回到了媽媽車禍死亡的那天骨灰盒捧在手裏、醫生遞來天價醫療單、校長因為他繳不起學費,逼他加入萬腦匯,意圖榨幹他的腦汁……這是最糟糕的開局,但他,已經有了反抗的力量。虞歸如新星般冉冉升起,收割無數異種【號稱全知全能的萬腦之王】:“隻要我想,我的算力無可匹敵,我的能力在boss裏也排第一梯隊,怎麽第一個祭了?”【信徒遍布荒野的機械僧侶】:“意識上傳,機械飛升,我鋼筋鐵骨……我零件呢?誰把我拆了?”【猙獰可怖的深海之王】:“我來自深淵,世界都將向我臣服……虞先生是要去海那邊嗎?那騎我吧,我手感超好還很q彈!”……沒有人知道,冷酷無情的虞歸腦子裏綁定了個係統,這個係統還是謝閑異能的一部分。所以當他在新的世界線再遇謝閑時,係統劈裏啪啦一陣亂響“就是這個男人,愛他!立刻!馬上!愛他!”並重複一百遍。虞歸:“……先生你好,我是你失散多年的男朋友,麻煩認領一下。”暴力冷美人受x外冷內熱忠犬攻謝閑(攻)x虞歸(受)元素眾多:末日廢土與都市、微克係、賽博朋克1v1/he第6章 追妻第一步阿嵐同意了好友申請。伯溫嘴角勾出一個笑來,如果是上輩子的阿嵐,他就會知道伯溫這個表情帶著點故意的引誘,“美麗”的主人怎麽會對美麗這把利器一無所知?伯溫甚至能把這“刀”揮出殘影來。偷瞄一眼阿嵐的表情,伯溫心滿意足地收起手機,本來想給他改個備注的,但介於現在他倆還“不熟”,隻能暗自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