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所以，我爹成了我哥，那我哥......祖父見我猶豫，直接唬我，“怎麽，你不樂意啊！”我：“......我自然是樂意的。”大哥在得知這件事後，隻是“哦”了一聲，就再沒有了什麽表示。我逐漸發現，大哥去皇宮的次數其實也沒有那麽頻繁，一個月能去五次都是好的，遠不如之前勤快。我問他，他說軒轅鄖總想讓他以後留在京城做官，但他不想做官，他想回到淮陽，像爹一樣做生意。我湊近他的臉，故意逗他，“你是不喜歡做官，還是不喜歡他啊？”他將我的臉推開。“你話太多了！”其實我大哥這種性子是不討喜的，若非他長得實在是漂亮，氣質也是極其的斐然，怕是沒多少人會喜歡他。這件事他是真不喜歡，而我也不再問了，隻是到最後反倒是他開始問我了。他問我：“你為何會喜歡上一個男子？”他這個問題......嗬嗬。問得好。我不知道。但不知道也得說上幾句顯擺顯擺，於是我便說：“喜歡一個人是一種感覺，我對個男的有了那種感覺，雖然這很沒道理，但這就是事實。”他似乎想不明白。想不明白就對了。沒想到他又來了一句......“智者不入愛河！”我看著大哥，一絲縹緲的想法卻席卷而來，而後我渾身一震，直接將所有的事兒給想明白了。大哥：“你怎麽了？”我想我的臉色或許有些蒼白。大哥又問了一句，“你怎麽了，不舒服嗎？”我捂著自己的肚子，不知身在何處。這到底是......我將大哥打發走，聲音顫抖地喊著焉姑娘的名字。我質問她：“這到底是夢，還是現實！你根本就不可能比我還要了解我的大哥！怎麽可能造出這麽一場夢境出來！”焉姑娘有些詫異，“你居然真的發現了。”我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難怪。難怪......“嘶~”肚子裏的孩子踹了我一下。焉姑娘在我麵前蹲下，將手覆在我的肚子上，“你記不記得你跟林肆北說過，如果能懷上的話，你是願意給他生一個孩子的。”我什麽時候說過？焉姑娘笑著，繼續道：“當年他將你背回門派之後便翻閱了所有的古籍，又傳信給我，問我，若他能娶得他所愛之人的話，就向我討要一個新婚賀禮。”我愣在了原地。這麽久遠的事兒......焉姑娘抬眸看我，“聽說，他想要一個孩子，當時我就笑了，畢竟這有什麽難的，可是我怎麽也沒有想到，他居然領了一個男人回去......我可真是被他給擺了一道......”我腦子漲漲的。焉姑娘：“你知道嗎，這個孩子，林肆北想了好多年了，我送你們的新婚賀禮，你喜歡嗎？”我喜不喜歡......我問她：“你是說，這個孩子是真的？”焉姑娘：“這是當然。”我覺得這實在是不太可能，“可是夢醒之後......”“其實......”焉姑娘打斷了我，“這個孩子，其實你們在現實中已經見過了。”我們何時見過？但焉姑娘卻不肯說了。我現在隻有一個念頭。我肚子裏懷的孩子是真的。怪不得林肆北當時叫我早點兒睡，他其實一直都知道！他居然敢瞞著我！我本來是生氣的，眼淚都掉了下來，但卻是笑著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情緒過於激動，當天晚上我就破了羊水。生孩子畢竟是第一次，怎麽著也不可能不害怕。這次怕是真的要道鬼門關走一遭了。祖父請了一個信得過的穩婆過來，大夫也請了四五位，在府上侯著，我在感到一絲心安的同時又難免有一絲的委屈。林肆......“嘭！”的一聲，門開了。我看著朝著我跑回來的男人，直接撕裂地大罵了一句......“林肆北你大爺的”孩子生出來了，一個男孩兒，瘦瘦小小的。林肆北抱著他，一個勁兒地往我的臉上蹭，問我：“娘子，給咱們兒子取一個名字吧”我想不出來，就交給了他，說：“先取個小名吧，你來取。”林肆北認真想了一下，然後認真地道：“那就叫阿狗吧，名賤一點兒，好養活。”我嘴角直接就抽了一下。阿狗......果然是因為有這麽一個爹啊！可誰知道祖父也開始跟著應和，“‘阿狗’好，這孩子長得太小了點兒，取名討個吉利，能免去不少晦氣。”我還能說什麽呢？我看著孩子，默默地告訴他，“阿狗啊，這個名字可是你爹給你取的，跟我可沒有半點兒關係。”第82章 扶京我總覺得“阿狗”這個乳名有些熟悉。可能是因為這個小名太常見了吧。人人都知道將軍府多了一位小公子，至於這個孩子從哪兒來的，我們也一直沒有解釋，各種猜測也沒管。我顧不上這個。我知道，祖父就是在這兩年病重的，而在那之後，大哥也就回了淮陽老家。一切......似乎早有安排，包括我跟林肆北。上次的事兒我實在是心有餘悸，如今隻覺得林肆北還是辭官的好。當我將這件事跟林肆北說起的時候，林肆北倒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隻是逗玩著兒子，說了一聲“好。”我哭笑不得，“我是在跟你打商量，你到現在的位置也實在是不容易，你要是舍不得的話其實可以跟我說的。”林肆北很認真地告訴我：“沒什麽舍不得的。”那......好吧。祖父的年紀是真的大了，雖然一雙眼睛依舊炯炯有神，但身體的衰老還是讓他的精神開始跟不上了。他喜歡跟我品茶，甚至於談論自己的子女，自己的帝王。他說，他的帝王在世的時候，他曾答應過他，百年之後去黃陵陪他下棋，黃陵中早已擺上一桌棋盤了。他說，兒孫自有兒孫福，我父親從商也沒什麽不好的，隻是自己後繼無人，到底是有些遺憾的。他說，大哥像我父親。我大多的時間都在靜靜地聽著。我父親聽說祖父病重，從淮陽往這邊趕，隻是沒有趕上。祖父一覺沒有睡醒，無病無痛，與世長辭。我看著年幼的大哥，年輕的父親，看著麵容安詳的祖父，眼眶發紅。我想我的樣子一定很奇怪，在別人看來。皇帝親自安排的我祖父的葬禮，葬在了先皇的黃陵，配享太廟。等一切都塵埃落定之後，父親決定帶大哥回淮陽，而林肆北也在我的意思下辭了官。大哥在知道這件事的時候，邀我們去淮陽。但我想了想，到底還是拒絕了。大哥走當天，軒轅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