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方律師,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霍正看向林默問道。


    林默:“審判長,我核心觀點是,我方當事人無論是從主觀意識上,還是客觀上,都沒有將氯巴占當做是毒品來進行販賣。


    而是將氯巴占當做了藥物用途。


    販毒罪名的主觀構成要件是‘明知是毒品而販賣,過失並不構成本罪’


    客觀要件是‘有償轉讓毒品或者以販賣為目的而非法收購毒品’


    而我方當事人在走私氯巴占和售賣氯巴占的過程當中,並不知曉氯巴占是毒品,而且販賣的名義是治療罕見難治性癲癇。


    所我方當事人並不構成販毒罪的主觀構建。


    所以我認為我方當事人的行為並不構成法律意義上的販賣毒品。


    審判長,我陳述完畢。”


    林默的語氣很平淡,就像是敘事一樣。


    霍正和其他兩位法官都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而是看向了高池。


    羅大翔直播間內。


    大家都認為林默說的非常對。


    “唐院長不構成主觀要件,那麽是不是就不能判販毒罪了?”


    “呃,說是這麽說,但是你要讓法官確定唐院長的氯巴占是醫用的。”


    “啊?這是不就明擺著的嗎,法官應該不瞎吧。”


    “....”


    網友們議論紛紛。


    這時候羅大翔也是冷靜的解釋道:“諸位,林律師說的沒錯,但是想要讓法官認定唐院長售賣氯巴占是醫用,可不是口頭說說這麽簡單。


    一般情況下,辯護律師應該會出示國外藥檢機構關於氯巴占的專業測評。


    以此來證明氯巴占的醫藥性,讓法官有一個直觀的了解。


    但是這裏,林律師並沒有出示任何證據,隻是口頭訴說,這很難讓法官確信。”


    說到這裏,羅大翔也略微皺了皺眉頭。


    難道是林默疏忽了?


    但是看了林默這麽多次庭審,他認為林默應該不會犯這麽低級的錯誤。


    難道林默有什麽後手?


    羅大翔不敢輕易斷言,隻是說道:“大家繼續看吧,林律師應該會有辦法的。”


    而法界吳言祖的直播間內,他也是看出了林默的漏洞,但是他跟羅大翔不同。


    直接說道:“家人們,林律師不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


    這說明什麽?以我研究林律師多年的經驗來看,這說明林律師很反常!而林律師越反常也就越有東西!”


    大夥們都在猜測林默的做法。


    畢竟大家都看出來了,林默不可能不知道,所以愈發的好奇。


    而此時高池像是抓到了什麽了不起的時機,立馬舉手:“審判長,我有話要說。”


    “請說。”


    高池清了清嗓子:“咳咳,被告方律師剛剛說被告人售賣氯巴占是醫藥用途。


    但並沒有出示任何有關氯巴占醫藥用途的證據以及信息,權威性難以讓人信服。


    但是我這裏,可是有關於孩子們停藥後出現的不良反應記錄的。


    而且是警方進行記錄提供的,權威性有絕對的保障!”


    檢方在一起案件當中,可以要求警方收集提供相關的證據。


    顯然,在案子的偵查階段,主辦的檢察官非常的細心,收集了最為完全的證據。


    當然,這其實是高池要求的,要求就是接任上一任檢察官來庭審。


    因為案件偵查階段的檢察官不願意當公訴人,不想出來挨罵。


    高池抓住了這個機會。


    接著,他要求工作人員調出了記錄的信息。


    大屏幕上顯示出了一份表格,標題是“康養院孩子癲癇發作時間表格。”


    選取了其中的15個孩子進行了十天的記錄。


    高池:“諸位請看,標紅的天數就是孩子們癲癇發作的次數。”


    眾人看向表格天數,驚訝的發現竟然每一天都有標紅!


    高池繼續說道:“沒錯,就是你們看到的,15個孩子每天必定會觸發一次癲癇病!”


    說完高池看向了林默質問道:“那麽我請問被告方律師,這個發作頻率是否太高了一些呢!


    根據我國的一份醫療報告,普通的癲癇病患者癲癇病症發作的平均間隔為數天一次,甚至幾個月才有一次。


    那麽在唐赤開辦的這一所康養院進行治療的孩子們,為什麽停止服用氯巴占等藥物後,發作的如此頻繁呢?


    被告方律師,請你回答這個問題!”


    說完,高赤得意的看著林默。


    此時所有人的眼神又放在了林默的身上。


    是啊,為什麽孩子們的癲癇發作頻率要比其他普通癲癇病患者高這麽多?


    就連霍正也是看向了林默:“辯護律師,請你回答這個問題。”


    盡管身上被眾多目光盯著,但林默依舊坦然自若,淡淡道:“審判長,我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嘩啦。


    此話一出一片嘩然!


    所有人都微微張開了嘴,都迷惑不解。


    為什麽不回答這個問題?


    而律師們更是瞪大了雙眼,那是更加不解了,因為專業人士都知道,這個問題非常的重要!


    羅大翔也不解,作為一個知名法律學者,他對高池的發言非常的敏感。


    尤其是高池說的,停藥後,癲癇的發作變得頻繁。


    這很明顯是想要把頻繁的癲癇發作跟吸食毒品的戒斷反應來掛鉤了。


    而林默拒絕回答,那麽法官有可能會認為你方默認了公訴方的話語。


    是絕對的禁忌!


    所以廣大律師都對林默拒絕回答很震驚。


    倒是法庭中央的唐赤漲的滿臉通紅,想要解釋什麽,但還是忍住了,他想起了林默的計劃。


    其實這個問題很好解釋。


    唐赤自己的孩子就是一種罕見難治的癲癇患者,來他這裏購買氯巴占等藥物的孩子家長,也都是相同的癲癇患者。


    而罕見難治性癲癇患者從本質上就和普通癲癇患者不一樣。


    罕見難治性癲癇患者發病率極高,而且死亡的風險極大!


    這也是為什麽停用了氯巴占後,孩子們的發病率極高的原因,因為他們本來就患了罕見難治性癲癇。


    但林默的計劃不允許他解釋,所以就忍住了。


    審判席上,霍正輕微的皺了一下眉頭,也沒多說什麽。


    此時高池見狀,心中一喜,乘勝追擊道:“審判長,所以我認為,孩子們癲癇發作頻繁應該就是吸食氯巴占後的戒斷反應!


    從事實上來看,吃了氯巴占的孩子們,已經成癮了,一旦離開氯巴占就會有強烈的戒斷反應!”


    可能是因為太開心了,高池漲紅了臉,呼吸急促,不得不緩一緩才繼續說道:


    “所以審判長,拋開氯巴占的是不是毒品我們不談,有沒有一種可能,唐赤其實是在培養毒品吸食者?


    打著利用氯巴占治療癲癇的幌子,給孩子們吃氯巴占,直到孩子們上癮,無法離開氯巴占後。


    這些成癮的孩子就求著唐赤給他們賣藥。


    這時候,唐赤就可以進行高階售賣氯巴占。


    這樣,孩子們就成為了吸毒者,而唐赤就成為了毒品販賣者。


    他唐赤根本不是在救人,而是在培養自己的毒品傾銷對象!他想要成為大毒梟!”


    話說到這裏,所有人都震驚了!


    唐赤培養吸毒者?


    這是什麽逆天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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